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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头尸案之夜半女鬼(上)

作者:研东 | 发布时间 | 2017-04-17 | 字数:3201

新阳县令刘明海是海瑞的世交,当他听说是海瑞到访时,也没上整理衣衫,立刻跑去县衙门口迎接。“唉呀!刚峰兄,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说大清早的喜鹊叽叽叫,原来是刚峰兄你要来啊!快快快,后堂请。”“刘兄客气了,请请请。”二人一番客套后,几人遂跟从刘明海前往县衙后堂。

百姓听闻惊堂鼓响,也都前来凑热闹,人群中,一个身披斗笠,头带草帽,手拿打嘴仗,满脸胡须的老者挤在最前边,他几次欲前往县衙正堂,但每次他都犹豫了……。

朱益均跟随海瑞等人来到后堂,刘明海便问道:“刚峰兄,这位是?”朱益均没敢说自己的真实姓名,虽然他对历史也是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大明后世的皇帝名唤朱翊钧,与自己名字同音,这可是犯了忌讳的,于是,他连忙作揖道:“小可复姓诸葛,单名一个光字,京城人氏,游方郎中,途中偶遇海大人,相谈甚欢,因无处可去,遂才陪同海大人来此,冒昧之处,还望老爷见谅。”之前当海瑞询问朱益均的姓名时,他如法炮制,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原来是诸葛公子,幸会幸会,来,请坐。来啊!看茶。”一番寒喧之后,刘明海便把严嵩父子如何逼迫的莫府家破人亡,汤勤是如何强抢莫氏姐妹,严嵩父子抢宝一案一五一十的向海瑞说明,海瑞也将仓在莫府内所看到的一切蹊跷之事也告知了刘明海,可刘明海也无奈,他的治下出现如此大案,他却束手无策,手下无可用之人,海瑞虽为是破案能人,但无奈这不是他的治下,他能帮助刘明海的,也只有出谋划策了。

朱益均听闻那宝物一事,他心想,莫不是那‘一捧雪’?之前不是在自己身上吗?不过他没有声张,他固作镇定,假装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茶过三巡,几人正欲便装前往莫府一看究竟,县衙外却突然鼓声震天,吵闹声夹杂着衙役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刘明海正欲前往查看,一名衙役便前来禀告:“禀老爷,大堂外有人击鼓鸣冤。”刘明海听罢,回身向海瑞作揖道:“刚峰兄,恕刘某公务在身,不能奉陪,请稍坐,刘某去去就来。”

海瑞听罢,连忙起身道:“刘兄客气了,方才照刘兄所说,县衙惊堂鼓久未敲响,海某到此,惊堂鼓响,想必定有大案。如若刘兄不嫌弃,海某愿一同前往,不知道刘兄你意下如何?”刘明海也不客气,道:“既是如此,甚好,刚峰兄,请,诸葛公子,请。”几个人说罢,连同侍卫一起起身前往县衙正堂,准备一同审案。

刘明海刚一坐下,急命衙役带击鼓人上堂,那击鼓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所说,那身披斗笠的老者。刘明海一向爱民如子,他见被带上大堂的是一名老者,连忙让左右衙役搬来一把椅子,让老汉坐下诉说案情。海瑞等人分坐两旁,因最近无案可审,刘明海的师爷已于几日前不辞而别,经过刘明海的同意后,朱益均充当了师爷的角色,为刘明海执笔记录案情。

那老者受宠若惊,从未见过这阵势,他欲下跪,但是被刘明海线制止住了,之后,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就连堵在门外的老百姓,也不再作声,老人未说一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汉一边哭着放下拐杖,一边从破旧的衣衫中掏出一块带血的白布,颤抖着交给衙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衙役上前搀扶老人坐下,将那块带血的白布交给了刘明海,刘明海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接过白布,将其打开,遂瞪大眼睛,他将白布向大家展开:是一个用血写的大大的‘冤’字,众人见后,无不惊讶。

刘明海见那老汉止住了哭声,遂开口问道:“老人家姓氏名谁?可是本县人氏,有何冤屈,尽管说与本县听来,莫要害怕,有本县为你做主”。那老汉听后,抬起袖子拭干了眼泪,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再次扑倒在地,哭喊道:“老爷,我冤啊!我儿死的冤啊!”老汉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声泪俱下,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刘明海见状,也不劳烦衙役,亲自上前搀扶起老汉,回到座位上,道:“老汉莫要再如此,真是折煞小县,有何冤情尽管说与本县听来,本县一定为你作主。”

那老汉不再哭泣,刘明海急命衙役为老者端来一杯茶,老者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交予衙役,寻思片刻,道:“小老儿姓张,行三,草民贱名寒酸,就不说予大人听了,叫我张三儿,或者张老汉即可。”张老汉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老汉我是本县人氏。务农为生,老伴死的早,膝下仅一女一子,女儿早年间远嫁于外县,逢年过节的也不回来,儿子刚刚成年不久,前些日子,经媒人说合,为犬子说了房媳妇,可谁知新婚不过半月,我儿却突然被人杀死,头颅也被人砍下,不知道去了哪里,儿媳竟也同时失踪,老汉我世代为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人,并未与他人结怨,不知谁竟会下此毒手,谋害我儿性命,强抢我儿媳?这冤字,就是在我儿的尸身旁发现的,然我与我儿并不识字,这冤字又是从哪里来的?小老儿并不知道,若不是我亲家公,老汉也不知道这就是个冤字,老汉我想来也是,家中本来太平,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老爷您想想,老汉我能不冤吗?”

门外百姓听那张老汉说完,纷纷骚动起来,“大老爷,张老汉所说,句句属实,草民愿为他作证。”人群中,一名与张老汉年龄相访的老者从人群中冲到大堂正中,跪倒在地,道。

“这位老汉,你是何人?为何要与这张老汉作证啊?”刘明海问道。那老汉抬起头来,道:“老汉姓费,与这张老汉是同乡,就是方才张老汉口中所说的他的亲家公。我婿被害,小女生死不明,所以小老儿敢与这张老汉作证。”

“好!”刘明海道,他下堂将这费老汉扶起,身旁充当师爷的朱益均将写好的案情交予刘明海,刘明海阅罢,两个老汉纷纷上前,按下手印。刘明海将状子,那个大大的“冤”字,折好,塞入袖口之中,急命一众衙役,欲前往张老汉家。

刚要走出县衙大堂的刘明海突然想起,自己慌乱中竟忘记询问那尸身藏在何处,他上前扶起那费老汉,让其坐下回话,连忙回到大堂上,问道:“那张老汉,我且为你,你儿尸身所在何处,可否带本县前去查验?”“就在我儿病榻之处,小老儿已多日不敢回家,想必那尸身,已然开始腐烂了吧!”

刘明海一刻也不想多坐,他急喝仵作一同前往,可任凭他呼喊,仵作仍不见人影,刘明海这才想起,就在那师爷走后的第二日,仵作也不知所踪了。刘明海见无人应答,自己十分尴尬,衙役们也在小声偷笑,弄得他很没有面子,这时,朱益均自告奋勇道:“我与大人前往,如何?”“这?”刘明海面露难色,见朱益均一再坚持,也不好推辞,只好应了下来。

见案情重大,海瑞也是手痒,他带领随从,一并同刘明海等人前往案发地点。百姓这才自行散去,有好事者,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张老汉的家里,还未进门,就被一股难为的气体熏的喘不过气来,苍蝇到处乱飞,臭气熏天,朱益均走在最前面,到了案发地后,他不顾气味,第一个进入张老汉之子所在的房间内,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床榻上除了一滩血水和满屋子的血迹外,就是这四处乱飞的苍蝇了,从未见过这场合的他呆呆地愣在那里,稍许,刘明海、海瑞等人也进入卧榻内,然而,并无尸身。

张老汉见状,扑到儿子遇害的病榻前,“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张老汉撕心裂肺地喊着。”

当夜,海瑞等人没有离开新阳县衙,众人从张老汉处回来后,围坐在县衙正堂前,商讨案情该如何进展,转眼已是深夜,刘明海为大家腾出几间房供来宾居住,自己也回到卧榻前,辗转的睡不着,刘明海线为官节俭,上任并未携带家眷,因此,只他一人只身在新阳且衙办公。

丑时左右,一阵阴风吹开了刘明海的房间,刘明海急忙起身掌灯,不料蜡烛很快被吹灭,刘明海只好作罢,阴风夹杂着怪声让他感觉头皮发麻,他欲前去关门,就听“吱嘎”一声,门被吹落,同时将他吹倒,他正欲起身,就见眼前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向他袭来,他躲闪不及,被物体击中,昏了过去。门又重新复合,完好无损,室内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屋外,“哈哈哈哈哈哈…………” 怪笑声不断,这下惊醒了海瑞、朱益均等人,众人见一个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分别从各自的房间经过,女子面相恐怖,吐着长长的红舌头,这一幕,将众人吓得不清,那女子正要作祟,就见一道白光闪过,一条白布将女子紧紧地裹住,女子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天边传出:“你这女鬼,快速速投降。且不可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