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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8章 箬笠重生
鱼箬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海岛上,她身上穿着的,还是蒂芙尼把她拖入海里的那身夹克,牛仔裤大概是被海水浸泡过久,已经开始 有些泛白。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除了海浪拍打的声音,就只能听到头顶上的海鸥悠闲的鸣啭,四周有些不知名的花草,还有那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我怎么了,我怎么会……】
她想起来了,她是从第一医院出来的,之后便一直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直到遇到了蒂芙尼,再然后,蒂芙尼的车失控……
她坠海了……
鱼箬笠的脑子里快速的倒放着自己昏迷前后的经历。
她坠海了……
好晕,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听不到,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深蓝,再然后,她便陷入了未知。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鱼箬笠知道,她一定是做梦了,可是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好像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还有那个白发老人,他是谁?
鱼箬笠猛地想起自己在梦里似是穿着一身襦裙,可是发白的牛仔裤和黑夹克却告诉她,那真的是梦……
紧接着,脑子里播放的都是她十三岁之前发生的经过:
一个大概在十岁左右光景的男孩,牵着只有三岁的鱼箬笠在海边,两人正一起奔跑着……鱼箬笠跑得很慢,总是会摔跤,男孩便会马上停下,然后仔细的查看她身上有么有摔着,再接着带她一起跑……
很长的一段场景过后:
黑色的奥迪车里,年方十六的墨非白坐在汽车后座,因为是星期五,他过来接 鱼箬笠放学。
鱼箬笠笑靥如花,穿着黑衬衣,下面是牛仔裤,背着帆布包,站在她身旁的,是同龄的苏洛衡,虽然只是初一,却已经从他样貌不凡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睿智。
鱼箬笠和苏洛衡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直到两人走到学校门口,她见到墨非白的车之后,便立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
【箬笠,今天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
【嗯,我都会做哦,非白哥,我考了满分呢!】
画面又回到渔村:
【箬笠,我们今天去出海吧,让你爸妈在家里休息一天?】一大早,墨非白就在鱼箬笠家门口等着,身上穿着防水服,也给鱼箬笠准备了一套。
此时的墨非白,已经长到了十八岁,幽深而带着叛逆的黑眸,只有在见到鱼箬笠的时候才会现出慵懒而又轻松的眼神,那么深邃,又是那么的惑人,彷佛在鱼箬笠看来,他身上有着某种勾魂摄魄的魔力:微微鹰钩的鼻梁,已然出落得英俊而挺拔的体魄,整个人却又散发着让人无法无视之存在的危险气息。
鱼箬笠的小脸倏尔红了个透,可是,她仍然大胆的扬起美丽的小脸,带着强势而又不肯服输的小气势和墨非白彼此对视着,直到屋内传来一阵轻咳得声音,鱼箬笠这才懂得说话:
【好呀好呀!非白哥,我好久都没和你一起出海了!】
【今天我们去远一点,我们去月光岛吧!】
【为什么要去那里呀?听说那里很少有人会去,而且也好远的!】鱼箬笠不暗墨非白脸上显而易见的黯然,还以为是自己的回答扫了他的兴致,立马上前一步接着说道:“非白哥,我一个人不敢去,可是你带我去哪里我都敢哦!”
狡黠的眸子装作无意的扫了一眼好像在身后听着他们说话的蒋蓉,她刚刚刻意那么说,也是为了不要引起蒋蓉的注意,待她走远了一点,这才急忙抒发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鬼丫头!】墨非白宠溺的笑着,大手抚上鱼箬笠的头顶。
……
画面突然转到一个很多树木,说不出名字的地方,好像是在森林里:
【箬笠你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墨非白的话里噙着一丝急迫,他心里对鱼箬笠还是很不放心,可是,如果把她带在身边,她会有可能受伤。
【我知道了,非白哥你去吧!我会小心的,谁来我也不开门!】鱼箬笠笑笑,看到男孩脸上的关切眼神,懂事的说着让他放心的话。
【不会很久的,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墨非白人已经走出房间了,想想,又回来交待几句。
【知道了你真啰嗦!】鱼箬笠办了个鬼脸,然后还故意的把他往门外推。
画面急速前进……
不过一个小时,墨非白真的回来了,可是,鱼箬笠早已离开了房间。
墨非白着急得厉害,急忙冲出房间……
再然后,仿佛没有多久的样子,鱼箬笠被墨非白抱回来了,只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身上盖着墨非白的衣服,看不到其他!
画面再回到墨非白身上已经变得十分模糊,鱼箬笠只知道,他坐在床边,双眼似乎望向了虚空!
直到把自己从出生开始,直到墨非白那怅然模糊的眼神整个的过了一遍,鱼箬笠这才惊觉到让她仿佛不能相信的事。
这些记忆都是真实的,是她曾经生活过的片段。
墨非白叫她箬笠……她是鱼箬笠。
申友恩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
好痛啊!
是真的,她真的是鱼箬笠!
可是问题又来了,既然墨非白从头至尾都是爱着她的,为什么她会背负着另一个女孩的身份,过了五年之久,甚至她连那女孩十三岁之前的记忆都刻在脑子里,无比的清晰。
鱼箬笠被自己脑子里刚刚出现的那些场景惊住了。
为什么她的记忆里的自己那么美丽,像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为什么她的脸长得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不一样?
申友恩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有她的记忆,为什么自己会总是把申泽林记在心里,甚至,他真的就像是她的亲身父亲一样,关心她、养育她、爱护她、成就她。
申泽林不是她的爸爸,他只是她脑子里的一个记忆罢了。
她的爸爸是谁?
申友恩又陷入了思绪:
【箬笠,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是鱼箬笠!你出生于z国福城的木村,。
你出生之后,被蒋蓉带回柳城渔村,之后,你便邂逅了一个叫墨非白的男人,你们的爱情,从你们相遇的那一刻便开始萌芽,你们相爱,直到十三岁。那年你发生了意外,因为一场突然而来的变故,你和风胤云相遇……】
这是什么声音,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并没有听到,而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都是她脑子里的突然长出来的,没来由!
十三岁那年,她发生了一场变故,在那之后,的记忆,便彻底的消失了。
鱼箬笠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她是鱼箬笠的事实,只在脑海里保留到十三岁,再之后,她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孩——申友恩。
她和申泽林仿佛真的有前世来的父女身份,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相处时间,申友恩心里却跟他的感情好得超越了大多数的亲生父女关系,申泽林几乎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心力在教育着她,也陪伴着她!
可是,那个早已去世了两年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
【你的生母是奚凌薇,生父是萧承陨,蒋蓉,是你的养母……】
她的生母?生父?
她有妈妈了?她的妈妈是奚凌薇,而且,她们在一起已经相处了几个月?
鱼箬笠突然被这个冲进脑子里的信息震得头皮发麻,许久,呆愣着还有点不可置信的申友恩突然开始大声的笑起来。
“我有爸爸了,我爸爸是萧承陨,我妈妈是奚凌薇!”申友恩发现自己可说话了,心里也是高兴。
不过这样的小小满足还是恰到好处的弥补了鱼箬笠此时一个人在岛上的孤独感,而且显而易见的,这个小小的满足,
她知道,那是真的,因为无论是见到他们之间的哪一个,鱼箬笠心里都会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申友恩呢,到底在亚马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们之间有了一夜情缘,再之后,你们没有再遇见,直到风胤云十八岁因为蒋烨排遣的任务而回到柳城……】
一道和开始那样如洪钟般,却又带着关怀的语音再次盘旋在申友恩的脑海里!
她和风胤云有了一夜情缘?
记忆……从墨非白离开亚马逊的她的房间之后,便突然中断了!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和风胤云有了一夜情情缘?她和风胤云之间相恋了吗?
再然后,她在脸部如针刺般绵密的微微刺痛中醒来,墨非白的称呼也是突然换了,他叫她悠悠?
从前,他不是都叫她箬笠的吗?
她的脸,为什么会和十三岁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那么,现在呢?
想到这个问题,鱼箬笠急忙起身,然后冲到离她只有十几米远的海边……
咸涩的海水里,倒映着的仍然是申友恩的面孔,只是,在那黝黑的瞳孔中,似乎多了一点异样的偏棕色,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的。
怎么少了一只耳环?
鱼箬笠再仔细看了一下,又用手朝着耳垂的方向过去,果然,她耳朵上只带了一只耳钉。
鱼箬笠在脑子里编织了一下从去亚马逊之后发生的一切,试着用自己的第一感觉把那些空白填满:
十三岁,去了亚马逊的鱼箬笠在墨非白从房间门口离开之后,耐不住刚才墨非白离开时脸上那抹沉戾的肃杀,便跟着 一起走了。
离开之后,不久便尾随出去,然后,她因为一场意外失忆了,再之后,她认识了风胤云,和他之间谈了整夜,两人之间似乎擦出了难以名状的火花。
说难以名状,大概是鱼箬笠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去和一个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男孩……谈论感情的问题。
何况,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岁,而当时的风胤云,也不过十五岁,那样的年龄,能谈出什么感情出来?
再之后,鱼箬笠被墨非白带回了柳城,然后因为他的悉心照顾,她便忘了和风胤云在一起的那个夜晚……
失去了记忆之后,她之前因为有过惨痛的经历毁容了,然后墨非白给她整容,再之后,她变成了后来的申友恩。
可是,记忆会因为脑损伤而缺失,在失忆之后的鱼箬笠,仍然以申友恩的身份爱上了墨非白。
或者是因为不愿意让她再回忆起之前失忆的经过,墨非白才会给她重新制造了 一个身份吧!
她变成了申友恩,开始了自己的另一段人生……
臆想过后,申友恩却无法自圆其说。
她既然变成了另一个女孩,却为何自己的身份被人替代,而且那女孩的模样,正是五年前的她自己。
难怪每次见到另外一个鱼箬笠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她,即使她再如何不待见,她还是很殷勤的对她,甚至那女孩在每次面对她的时候,眼里都有着让她难以无视的怨毒。
她恨她?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替代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一点,风胤云知道她是假的鱼箬笠吗?
或者说,她们两人只是同名同姓?
不可能的,姓鱼的人本就不多,而且箬笠这个名字更是少之又少。
鱼箬笠到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名字是鱼冬华起的,在她懂事之后,鱼冬华还特地的给她解释过那个名字的来源,说是她们一家三口都是渔民,希望鱼箬笠将来长大了也可以保持那一份与生俱来的简单从容,不要被物欲横流的世事沾染了自己纯洁的双眼。
鱼冬华,那个看着普通,却原来是整个奚氏集团的财物总监,虽然之后没有再留任,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眼里的那股从社会里历练出来的睿智,还是在他的气质修为上,写下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涵养。
原来,他是她的养父啊!
思绪转到这里,鱼箬笠也顾不得去想那凌乱纷杂的身世之谜,此刻,她只想着要嗷去鱼冬华的墓地上祭拜。
说归说,眼下要怎么离开才是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