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
墨轩挥手让离相停下的同时，自己也轻轻退后，就在刚才，他看到了一个移动的“小方块”，像是一辆遥控车一样缓缓驶来。墨轩知道，在下水道里是不会有童心未泯的人玩遥控车的，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后，打算观察这个“小方块”之后的动作。
果不其然，在经过这个小岔道的时候，“小方块”停了下来，放射出了红色的辐射光，在黑暗的环境中极其明显。这恐怕就是自动巡逻的机器人，墨轩暗暗捏一把汗，看来潜入这里并不是像刚开始想的那样简单。
等“小方块”驶离之后，墨轩探出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对着离相指指上方。离相心领神会，猛地跃起，双手通过静电吸附膜牢牢地粘住下水道的天花板，随后墨轩也随之跃起，两人像是只用前爪的壁虎，缓缓向前爬去（可能有人觉得，墨轩既然有空间能力，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其实是因为墨轩使用能力有着很大的限制，他只能跳跃至自己所明确的空间，而且只能自己进行空间跳跃，此外还需要大量的体力。另外墨轩本人十分谨慎，如果不是一定要使用能力，他是不会贸然使用的，因为他自己也对这个机制不是太了解）。
一路上遭遇了数个“小方块”，但是一直相安无事，墨轩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这些探测机器人在上方并没有安置传感器，相当于不能看到天花板的矮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来到预定的目标地点，墨轩和离相落到地上，扫视四周。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巡逻的真人，两人不由得有些庆幸，墨轩蹑手蹑脚地走上钢制楼梯，离相紧跟在后，拔出手枪卡住关键的位置。
墨轩顺着楼梯，走入了一条陈旧的走廊。志成大厦的前身是一座烂尾楼，之后经过大力修缮才成为现在这样，但是它原本的缺点还是无法避免，其中最大的一个缺点便是整座大楼的电力系统。老旧的电力系统由于硬件设施的不可替代，无法搬迁至别的楼层，这导致了电力管理室，这个建筑的心脏，至今还在大楼的地下室内，无法收到完备的保护，也为墨轩的潜入提供了极佳的机会。
墨轩一脚踢开电力室的防盗门，里面的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一敲昏，墨轩走到管控主机前，找到一个usb插口，从身上拿出一个u盘插进去。U盘内的程序立即起效，机器发出了几声不甘的哀嚎，上面的信号灯就慢慢熄灭了。
“OK了。”墨轩回过头，想要叫离相马上撤离，却得不到离相的回应。“阿相？”墨轩心中警觉感爆发，轻声走向门口。
并不是离相不想回答，而是面前的对手让他无法分心。电力室外是一条长廊，长廊的两头分别是墨轩他们进来的楼梯和电力室的门口，但是长廊中间有一部电梯，就在刚刚，电梯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身穿一身黑色布衣的老年男子从中走出，直接挡住了离相墨轩的退路。
“今天的老鼠竟然大白天就出来了。”老人气定神闲地站着，身边黑气渐浓，眼神轻蔑而刻薄。“你们的毓琉小姐呢？因为太害怕所以不来了吗？”这种高位者的神态，正是鬼王！
“要对付你，还用不着小姐。”离相一边说话，一边将全身血液推向下身。
“那倒是。”鬼王不屑地笑笑：“不过等我把她的手下都杀光了，她可能就觉得有必要亲自出马了吧。”
“那也得你能够杀了我们。”空间波纹出现，鬼王背后现出墨轩身影，墨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出腰间长刀，狠狠劈向鬼王！
金属碰撞声在长廊内回荡，墨轩急退数步，摆正架势。就在刚刚刀锋出鞘时，鬼影也出现在鬼王身后，不仅格挡了墨轩的一刀，甚至还有一个鬼影出现在墨轩的身后，墨轩就地狼狈一滚，堪堪躲过一刀，额前的头发却被削去几丝。
“哦？少见。竟然是空间能力。”鬼王像是真的有些吃惊，“不过可惜了，你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
“那可不一定！”墨轩直接开始下一轮进攻，离相也同时从另一边冲向鬼王。鬼王身体分毫不动，操纵无数鬼影向两人发起凌厉的进攻，面对对方庞大的数量优势，两人都是有些招架不住，战局再一次陷入胶着。但是这样的胶着无疑对鬼王有利，墨轩和离相两人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况且，这里是鬼王的主场，鬼王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就能将两人变成瓮中之鳖！
怎么办？墨轩急速思考，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刚刚是潜入进来的缘故，实际上他可以直接用空间跳跃的能力逃走，但是他不能带上离相，离相一个人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就最乐观的情况而言，只要现在墨轩能够一个人拖住鬼王，让离相先行逃走，那么他之后也可以找机会开溜，但是……要怎样拖住这个操控无数鬼魂的老头子？
墨轩在战斗中看着鬼影的行动，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他向离相打出一个手势，离相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却随即开始蓄力动作（墨轩所用的手势是钟岩教授的一种国际通用的战斗交流手势，可以通过几个简单动作的复杂组合表示大量的含义，在互相信任的情况下，是绝佳的交流手段）。
离相将血液调整至小腿肌腱，以可怕的力量向前跃出，甚至可以听到音爆之声。鬼王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离相的认真，数个鬼影直接出现在离相冲刺的路径之前，打算直接斩下离相的头颅。正当要得手时，背后却又是一股凉气袭来。
是墨轩。墨轩再次使用空间跳跃，手中刀锋凉气逼人。与上一次不同，鬼影还未格挡墨轩的刀刃时，墨轩已经再一次空间跳跃，狠狠的斩向鬼王的腰部。与此同时，奇怪的事发生了，拦截离相的鬼影瞬间消失，在墨轩和鬼王之间却出现了许多鬼影，几乎将两人之间的空间都填满了。墨轩知道自己得手了，急忙后退，鬼王也转过身，注视着墨轩。而就在这一刹那，离相已经冲出了长廊，头也不回地向着地下通道的黑暗中跑去。
鬼王的脸上青筋暴突，却也没有发作，而是自嘲地笑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笨呢？”
“当然是聪明了。”墨轩不想再多做纠缠，背后空间波纹出现，“再见啦，老……”身体猛地一抖。墨轩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鬼王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柄匕首握在鬼王手中，刀刃已经插入了墨轩的胸口。
“年轻人，这么早就死了，确实可惜。”鬼王拔出匕首，鲜血从墨轩的胸口喷出，墨轩倒在地上，视野变得有些模糊。
“好好享受地狱的折磨吧，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