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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还在怪我吗

作者:句芒 | 发布时间 | 2017-04-15 | 字数:3038

“受不了?”

白忧夏苦笑着,转了过来,摇了摇头,接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钟子墨也太不堪了吧。”

白忧夏冷冷的说道,言谈之中不带有丝毫的眷恋。

“这……”

约翰乔彻底被白忧夏问着了。

一个敢于只身犯险的男人,一个夏城数一数二的精英,怎么可能会是这般的不堪。

“约翰,我懂你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逼我好吗?”

白忧夏闪躲着望着窗外,落英缤纷的季节,医院的公园里显得格外的静谧。

约翰乔是自己叫来的,因为钟子墨苏醒了,她似乎有种托付照顾的意思。

“忧夏,你还在怪我吗?”

钟子墨的追问,让白忧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四年了,她已经将往事尘封了,不愿意提及。

她是受害者,钟子墨又何尝不是,也便是这般的想法,白忧夏便不记恨钟子墨了。

只是,感情世界里,白忧夏不容许存在欺骗和利用,她恨那种情愫。

“可是忧夏,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体?”

约翰乔透过玻璃窗,瞥了眼病房深处,医生再给钟子墨做全身最详尽的检查,“他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约翰乔素来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知恩图报吗?你难道忍心这样子半途而废?”

“你就不担心子墨只是一时的苏醒?”

“忧夏,我是外国人,不懂得拐弯抹角,也许话说的有些直接……”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让我静一静……”

白忧夏幽幽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七尺高的男人。

约翰乔说过的话,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她的心里比谁都担心钟子墨的身体。

只是,在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一个别的声音,提醒着她,难道还嫌自己伤的不够深吗?

在国外的时候,每每呆坐在长椅上,望着远处穿梭的人群,白忧夏总是能看的入迷。

望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她有时候反而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时间久了,她选择了遗忘,就像有个教父宽慰她的话一样:明明知道自己的伤疤在哪里,就不要在结痂的时候,再去划开那道口子。也许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让自己回忆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白忧夏反复的回忆着在国外时,舔舐伤口时,自己做出的努力,如今钟子墨就在那里,那般利刃就在那里,她是继续留下,还是离开?白忧夏进退维谷。

“楚霸天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忧夏!”

仓库里,钟子墨在跟那个黑社会的男人谈判着。

然而那个獠牙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钟子墨,她眼睁睁的看着钟子墨慢慢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最终没有了知觉。

“唔……”

凝视着病房里那个警觉的钟子墨,白忧夏迟疑了,是去是留,她必须做出选择。

诚然,钟子墨是从楚霸天的手里,用命把她换了回来,现在他醒了,也已经功成身退,不需要有她的存在了。

可是——

白忧夏默然的离开了约翰乔的视线,她怕又重回到过去的伤害,一切都是无果的结局,一旦接触,便是无尽的痛苦。

夏城的天空,慢慢的泛出了白色,东方已然发白,天慢慢的亮了起来,近旁的路灯,也慢慢的掩去了它的色彩,阳光可以让她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

白忧夏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仰望着头顶的白兰花,偶尔用手触碰着飘落的花瓣,将花瓣轻轻的放在鼻子边,嗅到属于它的馨香,让人顷刻之间,感觉格外的静谧舒服。

随着天气变得越发的光亮,医院公园里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有家属陪同着的,有病友相互搀扶的,三三两两,贪婪的吮吸着户外的空气。

白忧夏安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谁,都可以很好的活着。

“也许我该离开了。”

敏感的女人,总是在嗅到什么异样的时候选择离开,至少这样可以减少伤害。

思及此,白忧夏内心深处已经做了决定,钟子墨醒了,其他的就不再重要了,她也是时候功成身退,离开医院了。

“对不起,约翰,原谅我不能。”

白忧夏回身凝视着住院部的方向,轻声的呢喃着,而后准备大步的离开医院的方向。

与其纠缠不清的痴缠,不如选择在还没有投入更多感情的时候,静静的离开。

“喂,学长,他醒了,应该会没事吧。”

“我想这里应该不需要我了。”

“……”

宋风对白忧夏的情感故事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也是被她的性格吸引,觉得假扮男友这件事也是可以,所以才会选择义无反顾的帮忙。

“你自己看吧,不过作为学长和朋友,看的出……”

宋风选择沉寂,不出现,也是迫于舆论的压力,当然他知道背后将这一切炒作的沸沸扬扬的是谁。

凭借男人的知觉,他坚信钟子墨对白忧夏的真情。

也就是正想宽慰的功夫,白忧夏这边却因为约翰乔的呼唤,而打断了,随着一句“这边有事,回聊。”手机便呈现了忙音的状态。

“怎么了?”白忧夏挂断了手机,望着一脸焦灼的约翰乔。

“子墨,子墨……”

约翰乔气喘吁吁的唤着钟子墨的名字,焦灼紧张的模样,让白忧夏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这般的姿态,除非……

白忧夏怔然的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望着前方,也就这功夫,一个形单影只的病人应声倒地……

“子墨……”

白忧夏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乎那个倒地的不是别人,就是钟子墨一般。

白忧夏不由得一个趔趄向后退着,一个不好的念头涌向心头。

“啪嗒……”

伴随着手机掉落的声音,白忧夏难以控制心里的担忧,朝着病房赶去。

通向ICU病房的廊道并不长,此刻白忧夏却是觉得格外的漫长……

“忧夏。”

身后的约翰乔气喘吁吁的呼唤着白忧夏,却在转瞬间再也见不到白忧夏的身影。

“这丫头,是怎么了?就想告诉她,子墨没事了,至于这样子吗?”

约翰乔哑然失笑,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就是爱着的人,却还要嘴硬的说着伤人的言论,口是心非也许素来都是女人的通病。

——子墨你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了,我怎么办,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你。

子墨,我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早已原谅了你,毕竟这段感情,你也是受害者。

子墨……

白忧夏的心里,不停地碎碎念着,期盼着,脚下的步子因为担忧,也变得越发的凌乱了。

“哎,你这人……”

因为慌乱,白忧夏不停地撞到过往的护士,或者家属,在对不起还没有说完全的功夫,白忧夏已然离开了,只因为对钟子墨无尽的担忧。

此刻,在白忧夏的眼里,医院的廊道是看不到尽头的,内心的煎熬,更是让白忧夏手足无措。

“白小姐。”

负责护士手捧着药瓶给白忧夏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无不透漏有好消息发生。

然而,白忧夏并没有注意到护士的模样,更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朝前跑着,这份迫切恨不得钟子墨就在自己眼前,自己从未离开过一般。

“医生……”

在白忧夏还没有冲进病房的功夫,她焦灼的声音已经穿透到了整个病房了。

“他……”

就在白忧夏进去的瞬间,却发现医生正安排着护士将那些个仪器设备收拾停当,病床上也是空空如也,上面的用品也已经焕然一新了。

“子墨——不,不……”

白忧夏联系着刚才约翰乔的模样,还有病房现在的状况,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刚才还好好的,莫不是此刻他们就已然阴阳两隔了?

白忧夏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空空如也的病床,在这床前,她已经待了半个多月的光景,她不断地责难着自己,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为什么都不能坚持?

白忧夏不停地自责着,内疚着,遗憾着,后悔自己没有在最后一刻守候在钟子墨的身边,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告诉钟子墨,她从来就没有怪过他。

“子墨……”

白忧夏内疚抚着自己的面颊,此刻的内心,被自责淹没着。

“白小姐。”

一旁的主治医生纳罕的望着面前的白忧夏,不明所以。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就在主治医生准备告诉白忧夏钟子墨的情况的时候,白忧夏抬头,发红瞳孔,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主治医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被这双阴冷的双眸,着实的吓了一跳。

“白小姐,你听我说。”

“我不听。”

白忧夏情绪变得越发的激动,无论钟子墨曾经怎样对待过她,在她的心里依然遗留着对他的感情,“不要跟我说什么已经尽力了,你们的尽力就是这样吗?草菅人命?”

白忧夏变得格外的愤慨,因为主治医生上一次也说过类似的话,无论真假,那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句芒 说: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