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谈判
下午第一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秦斯收到了陈勋的电话:“穆朝风那边已经答应跟你谈了,时间定在下午六点。”
秦斯客气的说了声:“麻烦你了。”
陈勋不敢承秦斯的谢,苦着脸道:“别说这样的话。”然后话锋一转,试探道,“你能不去吗?现在穆朝风正在气头上,我担心……”
秦斯明白陈勋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是事已至此,如果不去只会让自己显得软弱怕事:“告诉我地方吧,我也好准备一下。”
陈勋沉默许久,鼓足勇气道:“在南环心雨咖啡。”
秦斯无心听他的关心话语,说道:“行我记下了,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啊!”
陈勋在电话那头苦笑摇头,道:“行吧,记住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秦斯语气缓和许多,道:“陈哥,这事也是多少也怪我自己争强好胜,你别太过自责了。以后兄弟一定会有事要麻烦你的。”
秦斯虽然不大喜欢陈勋,但也不讨厌。因为从陈勋到现在的表现来看,他是一个有良心讲义气的人,只是个人能力太弱,让他不得不顾及更多。
陈勋又跟秦斯客气了几句,电话挂断了。
下午放学后,几人吃过饭围坐在宿舍里。
秦斯看着几人,宣布道:“我已经约了穆朝风,晚上六点,在心雨咖啡。”
李晟吃惊道:“靠,老大你要不要这么着急?”
中午定的方案,下午就开始执行,确实有点操之过急。毕竟这不是去楼下菜市场买个鸡蛋回家做西红柿蛋汤的事,而是跟一个黑二代过招。
秦斯确实不置可否道:“这种事,早结早安心。”
李铭在一旁叹气不做声,他知道秦斯是被穆朝风去找他妈那件事弄得有点投鼠忌器了。
庄周听秦斯一说地址,脸色却是瞬间变了,焦急道:“地方是穆朝风给定的?”
秦斯点头,道:“是,这地方有什么问题?”
庄周一拍大腿,气急败坏到:“这地方哪里是有点问题,简直是大问题。你们知道吗?那是穆朝风家的一个档口。我们要是就这样去了,除了我,顾及你们仨谁都别想出来了。”
“没那么严重吧?”李晟有点不相信,问道,“那凭什么他就不敢弄你?”
庄周直翻白眼:“你忘记我什么身份了?”
李晟嘿嘿笑道,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兄弟,既然他那么怕你。要不你就卖点面子,让穆朝风那小子把这事给翻过去怎么样?”李晟不等庄周答应,接着拍胸脯道:“我李晟保证,只要这事你办成了,那你这大学四年的生活费我就全包了。”说着还神秘兮兮的把头伸到庄周近前:“寒暑假的也算在内哦!”
李晟这话说的有失分寸,让庄周左右为难。
李铭瞪了李晟一眼,咆哮道:“说什么呢!这是兄弟说的话吗?”
庄周像李铭投以感激,解释道:“我就简单点跟你们说吧,我爸自入道开始就想洗白,他也不准我再走他的老路。所以只要我一动用他黑道的关系,别说帮不了秦斯,可能我爸还会让我离你们远点!”庄周尴尬道:“所以一见面我也没说明我的身份,就是怕你们误会我借助家里的关系,能够在黑道帮你们多大的忙。”
李晟不无失望,道:“原来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闭嘴,”秦斯训斥道,然后歉意的对庄周说道,“李晟是太担心我了,所以说话没了分寸,你别跟他计较。”
庄周跟他们认识也才两天,之前打架的时候没有怂,现在又能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这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强迫他去做自己能力所不及的事,明摆着是强人所难。
庄周不以为意,感慨道:“我要是有李晟这样的兄弟该多好啊!”
还是气呐!
李铭在一旁不乐意了,道:“难道你不把我们当兄弟?”
“别啊庄哥,”李晟在一旁道,“你要是能帮我们过了这一关,以后秦斯是我大哥,你就是我二哥!”
“哈哈,”庄周一拍大腿释然道,“好!为了你们几个兄弟,这次我也豁出去了!”
李铭在旁幽幽道:“把我摆哪了?”
李晟不顾李铭舔着脸,贱贱的问庄周道:“庄哥准备出手了?”把手机捧到庄周面上:“来,小弟的电话。你赶紧叫打个电话叫百十来个人把这事平了,不用担心话费,多打几个也没事!”
“滚,”庄周被李晟这贱样给逗笑了,“我在家里顶多是个太子爷,上头还有个皇上呢!这事我能帮的只是把穆朝风家的老底全部弄出来,到时候我们花点时间,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
如果秦斯跟瘸子合作,固然是能够拿到穆朝风家的把柄。但是瘸子跟穆朝风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又岂会轻易会把那些证据交给秦斯?
如果秦斯完完全全跟着瘸子干,那么就又回到了李铭的那条路上去了——死磕。这显然不是秦斯想看到的。
所以庄周这个忙不可谓不大,直接把之前最根本的问题给解决了。
秦斯庄重道:“谢谢了!”
庄周摆手道:“别谢啦,等这事过了,请哥几个喝酒就行了!”
秦斯爽朗一笑:“行!没问题!”
庄周忽然想到了今天谈判的地点,说道:“心雨咖啡我们绝对不能去,如果要谈判必须换地方。”
李铭摸着下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吧?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总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就明目张胆的砍人吧?”
李铭是官宦家庭出生,在他的生活中人们都是讲道理的、奉公守法的,即使冲动的时候也只会当时言语威胁一下。最后大家还是会在谈判桌上,一边抽着内恭烟,一边把事情把事情给解决好的。
但是庄周不同,打他出生老爸就是黑社会。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没见过几次,但是小时候老爸几次隔山差五伤痕累累回家时的情境,也让他明白黑社会为什么要在社会前面缀一个黑字。
庄周却不理会李铭的怀疑,“这事必须得听我的,不然我没法帮忙。”
秦斯三人吃惊非小,面面相觑。他们到这地方才一个星期,如假包换的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地名所包含的意义根本没有了解,现在庄周这么坚持,甚至不惜抛出撒手不管中这样的话,让秦斯有点拿不定主意。
秦斯试探道:“可是之前定的地方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反悔怕不怎么好吧?”
这次谈判穆朝风本就没什么诚意,现在他们临时反悔正好给了穆朝风一个把柄。如果穆朝风死抓着这点不放,到时候怕是庄周直接出面敢于也是不那么好操作。
庄周思肘片刻,沉声道:“把穆朝风号码给我,我跟他说!”
庄周就是这样,不把你当兄弟的时候,能躲就躲。把你当兄弟了,那是豁出命了也舍得。
秦斯没再说谢,庄周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跟他绑在了一起,那就是自己人。如果再说谢,就太没有诚意了。秦斯从陈勋那里要来了号码交给庄周,庄周没多说直接拨了过去。先是跟穆朝风约了个叫做极乐天的夜总会,穆朝风没敢同意。俩人七转八绕、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十来分钟,最终把地方定在了离学校不远的兄弟夜宵店。
李晟有点不高兴了,本来好好的是说去心雨咖啡的。那地方不说高档吧,起码你穿个大裤衩子肯定是不好意思往里钻的,弄不好还得穿西装。双方各带几个心腹小弟,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着旁人听不懂的黑话。那多正式啊,就跟黑帮老大为了争地盘谈判一样,想想都过瘾。
现在好了,被庄周这么一搞,就算你穿着晚礼服带着一车的小弟,可那地方毕竟是个吃烧烤喝啤酒的地方。
档次完全不一样嘛!
李晟:“夜宵摊?那种地方人多眼杂,适合谈事情吗?”
庄周懒得理他,往床上直接一躺,闭目假寐。
秦斯不想让李晟太难看,接过话头道:“夜宵摊人多,穆朝风反而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对我们下手。我们相对来说更安全。”
李铭附和道:“老大说的对,咖啡厅那种自己玩自己的地方,如果我们穆朝风把位置定在包间,到时候他对我们下黑手了,外面的人未必知道。”
李晟哪能不懂这些,他在只是可惜错过了一次体验黑帮老大的机会,无非也就是想要个安慰。庄周的直接不理不睬让他有些小窝火,但是老大和李铭都出面调解了,他也只能忍着。
李晟不说话,闷闷的爬到上铺。
时间过的飞快,六点钟的时候秦斯把他们都叫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四个人并肩出了门。
出了校门,秦斯让李铭、李晟俩人不要跟着自己进去,而是由自己带着庄周一人进去。对此李晟表示很不满,最终还是被李铭给劝下了:“这次老大去跟穆朝风谈,还不知道穆朝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要真敢对老大下手,我们在外面也好对老大有个照应。如果一股脑的都钻了进去,弄不好就被穆朝风给一锅端了。”
秦斯赞许的看了眼李铭,也没多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