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疼痛深入骨髓

“赵晓，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呢？这是警察局，不是教育局，学校的事情不归我们管，想管也管不了呀！所以我不管你这是建议还是发牢骚还是什么，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管。你也不用说我不近人情，有些事情确实不是想管就能管的。你还是去搜查证据吧，然后你就可以去调查你想调查的事情。”

连学校的事情都跟他说，李宗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和他独处一室还真有一种紧迫感，一种很强的压力，好像自己有些事情不做就不负责任一样，但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你的职责范围，想做也没办法啊！

“滴答，滴答”赵晓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发现是医院打来的。跟李宗说完抱歉以后，然后就出去了。过了一分钟后又进来了。

“医院来电话说，董倪她们醒了，我想我得准备去医院一趟。”赵晓很是兴奋，她们终于醒了，原来还以为要等很久。这好像正为一件事情而愁眉不展的时候，你想要的东西就送上了，这种事情真是太好了。

现在很想立马飞奔到医院，那种心情从他激动的话语，和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表情上就可以发现，李宗自然是愿意让她去医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赵晓待在一块，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和他在一起，就像长辈教育小孩一样，对方也，比他大不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被当成小孩，这确实有点奇怪，想必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五指抓紧又松开，抓紧又松开。旁边人看上去都觉得她很恐怖，不但动作恐怖，表情也很恐怖，身上就更恐怖了，这个人除了董倪，不会再有其他人。董倪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疼，第二感觉就是痒。那种又疼又痒，恨不得把自己的肉抓烂的那种感觉，别人是体会不到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董倪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就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本以为自己会死去，谁知道竟然活了下来，是自己命大，还是别人有意放过自己一马呢？董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那天，被那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身体上很疼很痒，都不敢晕过去，因为太痛了，疼痛刺激着他，怎么敢闭上眼睛。伤口被人割开，却还忍不住想要往上抓，就算想克制也克制不住，只会更加，增加那种痒的欲望，更想不停的抓。

自从生下来以后，董倪就很少吃苦，都说独生子女家人比较疼爱，这话确实不错。虽然只是小康家庭，但是她喜欢的，父母一般都会满足她。他也很少放肆，一直当，家里的乖乖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叛逆的，是从什么时候觉得，这种好学生的生活不适合她，觉得欺负别人才是应该适合她的生活，所以慢慢的，就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她也是没想到的。

本来她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被别人这样对待，但是听父母这么一说，董倪就知道了。原来真的会被自己曾经欺负过的人给报复，而且手段竟然还那么残忍，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像那个人所说的。是她呢？董倪不知道，她现在脑子很乱，身上的伤口很疼，很痒，很想去抓。但是她知道这一身伤疤是祛除不掉了，如果再抓的话，疤痕就会加深，恐怕连整容都整不了了。

所以，就算再怎么样也得忍住。况且经过治疗，也没有那天晚上要那么痒，所以忍一忍还是忍得住的。但他的手还是克制不住，于是就，隔空一直那么抓，就像，周芷若练九阴白骨掌一样，很吓人。

两家人的父母，包括李宁，全都在一旁看着董倪的动作，却又不敢出声，因为他们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这样虽然恐怖，但是也比抓伤口要好。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他们也知道警察待会会来，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来而已。

“小倪，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着女儿那个样子，董妈妈自然感到心痛，很久没吃东西了，怕她饿着，所以时不时的就来问问。

“没事，我就感觉身上很痒，我吃不下东西。”董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说话平静一点，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伤的事情，凶手的事情，校园暴力的事情，还有以前被他欺负过的人，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待会还有警察来问她一些事情，她的脑袋都要炸了，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得好好想想。

正想着警察就来了，因为大家都是亲戚，所以都没必要回避。要是没说清的话，可能需要，但是现在说清了，回避不回避也无所谓了。反正董倪已经撒谎过，别人第二次调查的时候，自然会研究她话的真假。反正，要是不说实话，出了什么事，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能怨别人。

“就说说那天晚上的遭遇吧，顺便想想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赵晓拿出一本本子，准备记录她所说的话，虽然面前这个女孩看上去是那么的悲惨，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赵晓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态度，也不会像他很恶劣的说话，一直公平公正。

董倪本来是想说谎的，毕竟家长在这里，但是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毕竟现在只有警方能给自己保护了，要是那人再想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可受不了。上次能无声无息的把自己弄出去，就算是在医院里，也有可能。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冒那个险，反正家长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说不说也都无所谓了。

“那天我和李宁从酒吧出来以后，走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然后就被人给打昏了。本来是没醒的，因为让人用刀在我手上，不停的划，所以我是被痛醒的。发现旁边的李宁还昏迷着，我本来是想把她叫醒，但是我发现全身并没有力气，除了痛苦的呻吟，根本就发不出别的声音。就算和她求救，我也只能很小声很小声的说话。你知道被人一直那么用刀割开自己的肉，想疼又叫不出来，想晕又不能用过去那种痛苦吗？可我深深的忍受了下来。然后伤口又很痒，我很想忍住不抓，但是没有办法，我还是没有忍住。然后那人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觉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变没，然后就晕过去，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谁知道啊，再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董倪没有说谎，而是一点一滴的回忆着那天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疼痛，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痛已经深入骨髓，虽然只是划破皮肤，并不是很深，只会流血，不会死亡。但是也会很疼，尤其一直这么一刀，一刀一刀的，感觉自己的手和腿都不是自己的。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很痛苦，现在的感觉就是活着真好。不管是痛死还是窒息而亡，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或者说她还没想到死亡的事情，她经常欺负人，却不怕别人欺负她。因为她算准了，那些人胆子小，不会对自己怎样，却没想到真的有万一。

“所以你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了吗？你猜测可能是谁？”大概的事情，赵晓已经了解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董倪有没有见过凶手的真面目，如果有的话那一切都好办，如果没有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发现她特殊的地方。就算只有一点点线索也得去追查，毕竟那个凶手有可能不止犯一个案子，还有可能是两个。

摇了摇头，示意她没有。如果可以的话，她又何尝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有人和她说过一个人，但是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她在怀疑她在犹豫，要是到时查出来不是的话，那她罪名就大了，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够随便说。现在说出来可能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但是事情的真相总会出来的。是的话就好，不是的话倒霉的就是她。她现在已经够倒霉了，要是在做一件错事，恐怕他的日子过得就更艰难了。

警察一再的调查她，恐怕她以前的事情都会被暴露出来，她也害怕那些家长找她的麻烦。以前不怕，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现在那就说不定了，因为事情放大了，很少有人不知道她是谁，毕竟她这张脸还是完好无损，别人想不认出来都难。更何况那些她曾经欺负过的人，对她的恨肯定更加深入骨髓吧！她的长相应该早已被他们牢牢记在脑海，自己被人记住，虽然是好事，但如果是因为恨，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样对待这些事，在家里是温柔的乖乖女，在学校是，霸道暴躁的，学校霸王。这种两面性的人生，她已经过得够长，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面目来面对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