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十六岁初入江湖

广华十六年，据史书记载，这一年，他，初入江湖。

元州城的早上，太阳刚从地平线上爬起，天也蒙蒙亮，元州城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就在这一天的早上，两个人，背着两个包袱，趁着天刚亮摸进了城。

城主府的侧门咯吱一声，两个人出现在了杏花苑里面，依旧是那个婢女带路。

赵寅在杏花苑的外面和那个婢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每过多久秦怀仁推开了门走了出来，对着赵寅摆了摆头，两个人天还没有全亮便从元州城出去，开始了他们的江湖之旅。

没有人知道在杏花苑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从杏花苑出来后，秦怀仁很开心，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江湖再见，已是路人。

秦怀仁此次出去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上次没用完的银子，还有陪了自己很久，陈梦璃所说得那个锦囊，剩下的就是一些基本的换洗衣物，静心诀他早已铭记在心，秦怀仁别的可以说不强，但是记忆力这个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两个人从元州城的西门出，准备延着官道一路西行，去到道家的发源地，西岭城。

西岭有座山，名为武当，是当今天下的道法正宗，也是道教的龙头，武当的道士下山入世基本上都会受到百姓们的拥戴，所以每年上武当山求签上香的人自然不在少数，香火一直鼎盛。

元州城往西便是山川地貌，遍地都是高山，两个人也没有马什么的坐骑，只能靠着两双腿走江湖。

秦怀仁第一次出元州城的范围，对外面的一切也是有些陌生，一路走走看看，也没有怎么觉得累，而赵寅算是老江湖了，所以两个人不知不觉走的也就快了。

：“赵寅，你说江湖上的那些大侠走江湖都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有见过大侠，只是见过一些拿刀的将军还有拿枪的城卫官差，那种江湖人拿着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秦怀仁边走边问着。

赵寅理了理嗓子，说道：“你问这个全是问对人了，老实说江湖上真正顶尖的感受我也没见过，但是名号我至少听过，就说当今公认的刀法第一人，袁立。耍得那一手刀法，让人啧啧称奇！还有枪法第一人，王谋。此人号称枪杆子外无敌，意思就是只要是在他的枪能到达的位置，他就是无敌的！此人最厉害的还是他的脑子，听说他的脑子很聪明，现在好像在卧龙城做禁军统领，保护者皇城安危。还有个不得不提的就是剑法第一人，李牧。别人评价的只有一句话，他的剑只有一招！然后就是现在公认的天下第一，号称武圣的男人，慕容痕，此人没人见过他出手，但是他就是天下第一！这就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四个人，当然还有许多厉害的人，例如武当掌教，少林方丈，只是这些人对这个不看重！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这几个人！”

秦怀仁听着赵寅的话，心里生起无限的憧憬。自己何时也能像这些人一样，遨游天地间，仗剑走天涯。

秦怀仁站起身来，转了一圈说道：“那你觉得我适合练什么！”

赵寅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这个问题一下子还真的难倒我了，那主要看你喜欢什么！你得好好想想，还有就是行走江湖学点武艺在身没错，但是练这个一定要循序渐进，不然一定会功亏一篑的！”

秦怀仁点了点头，马上便是日上三竿，天气最热的时候，两个人只想乘着还没有太热赶到一处凉棚好喝喝茶乘乘凉，两人这一个早上就凭着一双腿硬生生的走出了十几里。却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西岭。

远处的凉棚慢慢的清晰可见，两个人长舒一口气，来到凉棚点了一壶茶，两碗面，开始了体力的补充自己对炎炎夏日的躲避，秦怀仁只穿了一件短袖，而赵寅的衣服秦怀仁已经不止一次的吐槽了，破破烂烂的，赵寅每次的回答便是，这个是他的风格，所以秦怀仁便也懒得说他，主要也是秦怀仁对这个当年不是太在乎。

两碗面下肚，明显得感受到了身体里面元气的恢复。秦怀仁脱下了鞋子，揉了揉脚，自己以前常常在田里跑，脚底早就已经是厚茧，所以走这点路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两个人正乘着凉，这时一队人马从远处过来，往远了一看，赫然是个镖局的押镖队伍。一行人走路带风，虎虎生威。

：“小二，来几壶茶，急着赶路，快点！”领头的一个镖师说道

赵寅低声在秦怀仁耳边说道：“这个镖局似乎是陆龙镖局，整个广华王朝都排的上号的镖局，整个西北好像就数这个镖局最出名，也不知他们要赶往何处，并没有镖箱，应该是去接货的！”

秦怀仁对着赵寅一顿猛夸，说什么他见多识广，学富五车呀，听的赵寅一阵舒爽。

镖队里面有个挎剑的小眼老头，在所有镖师都坐在凉棚中喝茶的时候，他一个人斜倚在马车上，眼睛虽小但是格外的有神。他腰里别了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摘下来喝上几口，每次喝完小眼睛一眯，说不尽的惬意。

就在他喝完酒葫芦里面最后一口酒的时候，眉头一皱，显然是对酒葫芦里空空如也表达着布满。但是也只能微微叹气，小眼睛四处打量着，秦怀仁现在也在打量这四周，四目在空气中相对，他注意到了他，他也注意到了他。

只听见小眼睛老头轻咦一声，显然是对秦怀仁有些吃惊，他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秦怀仁招了招手，秦怀仁对他的动作显然有些诧异，用了一根手指头指了一下自己，确定了一下老头是在叫着自己，等到老头点了点头，他跟赵寅打了一声招呼便向着老头走去。

秦怀仁走到了小眼睛老头的身边，老头斜眼看了他一下，秦怀仁说道：“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头眨了眨眼，将自己的酒葫芦摘了下来，对着秦怀仁说道：“帮我把这个酒葫芦打满，我就告诉你！”

秦怀仁显然有些气恼，自己和他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一上来就让自己给他打酒，显然这个酒钱还得自己出。

老头显然是看到了秦怀仁的表情，也读到了秦怀仁的内心想法，说道：“酒葫芦就在这里，你要是拿去打我们就接着聊，要是不打，你就继续回去坐着！”

秦怀仁听完转身就走，但是走到了半路上他停住了，心里思索了一下，凉棚里面肯定是卖酒的，但是卖的贵不贵就不知道了！显然现在的秦怀仁手头也并不是很宽裕，心里挣扎了半天之后，还是转身拿起了那个放在马车上的酒葫芦。

老头看到了秦怀仁的举动之后，待到秦怀仁走进凉棚，才躺到马车上说道：“玲珑心加上静心诀，武当的人怎么会找到这样的苗子。心地也不坏，不错不错！”

连续的两个不错显然是对秦怀仁的肯定，当然，这一切也没有人可以听到。

秦怀仁正拿着酒葫芦在凉棚中和店小二在那里讲价。最后以二两银子将这个酒葫芦给装满了！

二两银子对过惯了苦日子的秦怀仁来说可算是天价了，要知道秦怀仁当时买所谓的武当秘籍的时候都只花了十两银子，还肉疼了好久，毕竟这个武功秘籍学会后会伴随自己的一生。

拿着酒葫芦来到了马车旁，看到了小眼睛老头一个人躺在那惬意的样子，秦怀仁就想吐槽他。将酒放在了马车之上，老头如获至宝，抱着酒葫芦不停的呵呵傻笑。

秦怀仁看着老头抱着酒的样子说道：“酒我已经帮你打过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老头子打开葫芦尝了一口，对酒的味道还是挺满意，于是悠悠的说道：“我喝酒从来不白喝，这把剑我给你，但是你你还要帮我一个忙！如果以后你要是到了东煌，把这把剑交给东煌的城守，他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把剑给他看就行了！”

秦怀仁看了一眼老头腰里挎着的那把剑，很是喜欢，剑的做工相当精细，剑柄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显然这把剑不是什么凡品。

心里盘算着：“就算是这个老头说的话有假，但是二两银子换这把剑好像也不是很亏！”

心里盘算好了之后，秦怀仁点了点头，说道：“行，你把剑给我吧！”

小眼睛老头一笑，将腰里的剑抽了出来，被剑鞘包裹着的剑显得修长，秦怀仁接过剑，视若珍宝，将剑抱在了怀里。

：“行了，没事了！你可以先走了！”老头开始下起了逐客令。

秦怀仁挠了挠头，说道：“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可以问问吗！”

：“有屁快放！”

秦怀仁说道：“您想喝酒为什么不让镖队里面的人买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老头显然对这个问题提不起什么兴趣，懒洋洋的说道：“谁说我是这个镖队里面的人了！我只是和他们顺路，他们也没什么事就一起顺了一段路！好歹这也是一种缘分嘛！我和你也是缘分。所以嘛，相信这些玄乎的东西有时候也挺好的！”

秦怀仁点了点头，向着老头抱拳告辞，老头又躺到了马车上面，闭目养神，嘴里嘟囔着什么，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其实秦怀仁一直都相信老头口中所谓的玄乎事情，他看到了老头的气运，但是这个老头身上却没有什么气运，这让秦怀仁心里诧异，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气运如此之差的人。不免在心里对着老头惋惜了一番。

手上得剑散发着阵阵寒气，秦怀仁抱着剑在这燥热的天气中也能感觉到一起冰凉，这让秦怀仁觉得很是舒服，干脆就直接将剑拥抱在怀里，一副深怕这把剑自己溜走的感觉。

赵寅本来喝完茶在那边闭目养神，突然间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睁开眼便发现秦怀仁靠在自己的旁边，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修长的东西。

：“你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别说还挺舒服！”赵寅作势要去掀开包裹着的布。

秦怀仁将剑向着怀里一紧，说道：“这里人多！等会再看！”

赵寅看了看四周，发现镖局的人并没有走，于是点了点头。秦怀仁抱着剑背着包袱，赵寅则是懒洋洋的什么都没拿，秦怀仁路过镖局的马车时，专门向着喜欢眯眼睛的小眼睛老人道了个别，老头睁开了本来就小得眼睛看了一眼秦怀仁，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当他瞥了赵寅一眼之后，小眼睛猛然瞪圆，片刻之后才又慢慢的眯了起来。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老头才慢悠悠的说道：“看来江湖快要不平静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个孩子！我这个运气还真是没话说了！”

就在老头在感慨着江湖时，赵寅也是一直低着头思考着，他一直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老头，却一直想不起来。

：“怎么了？”可能是秦怀仁看着身边的赵寅有些走神，于是问着。

赵寅被秦怀仁一问便也马上回了神，说道：“没事没事，你手上到底抱着个什么东西呢！神神秘秘的！”

秦怀仁看了看四周，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在赵寅的催促下慢慢的揭开了那把剑的布。

一柄散发着寒气，剑柄成蓝色，剑身为银色的剑出现在了赵寅的眼前，这把剑的造型极为帅气，给这把剑增添了许多的神采。

赵寅显然也被这把剑给震慑住了，在剑身上面明显可以看出阵阵的寒气漂浮。赵寅在那里研究了老半天之后才将剑还给了秦怀仁，然后说道：“这把剑绝对不是什么凡品，以我的眼光来看，这把剑要么是名剑谱上的剑，要么也不会比上面的差！你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剑，你打招呼之后，我闭眼养神的屁大点功夫你就给我摸了一把这个剑！你小子真的是可以呀！”

可能是受不了赵寅的吐槽，秦怀仁将自己与小眼睛老头相遇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听的赵寅是瞠目结舌，到了最后边看到赵寅在那里不停地膜拜着。

：“你小子这个运气简直了！打个屁的功夫帮人打了壶酒就骗到了这样的一把神剑，我感觉你晚上抱着睡都不用脱衣服了。”赵寅还在不停的吐槽，秦怀仁却是将手中地剑又搂紧了几分。

一个下午的路程，在怀中抱着宝剑下，走的有些缓慢，但是宝剑散发的寒气却也能抵抗住炎炎夏日的侵袭。

天色渐渐的变得昏暗，太阳慢慢的从西边的山边落下，两个人走在路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以及村子。

秦怀仁从包袱里拿出了在凉棚中购买的干粮，分了一些给了赵寅，赶了一个下午的路两人早已经饥肠辘辘，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就着白开水吃起了干粮。

赵寅咬了很大的一口干粮，说道：“今天估计要露宿野外了，你应该没问题吧！你出来的第一天就露宿野外你也是运气很好啊！看这方圆几里路应该都不会有村庄了！吃完了我们趁着天还没全黑在走一会，实在不行的话就在旁边生个火吧！”

秦怀仁点了点头，喝了口水说道：“现在的天还不算太迟，大概还有半个多时辰才会天黑，抓紧时间吧！”

两个简单的吃了一点之后便再次启程。

走了没有多久，便看到了一队人马从前方奔来，都是一人一骑。

赵寅看了一眼从身边驶过的这对人马之后说道：“这对人马应该是刚刚才启程，马匹的状态很好，所以前面应该会有一个补给的地方，要么是村庄要么就有寺庙什么的！快走吧！”

秦怀仁在这种事情上面自然是不会反驳赵寅的，只是自觉地将脚上的频率加快了些许。

大概半个多时辰的路，天色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就在慢慢的摸索之下，秦怀仁两个看到了光亮，光亮很是秘籍，显然是一个小村庄。

赵寅看到了村庄很是兴奋，拉着秦怀仁说道：“今天晚上不用露宿了，你小子的运气还是好啊！我们一起进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或者看能不能讨到一些热乎乎的饭食也是好的！”

秦怀仁点了点头，在赵寅的带领下向着村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