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乡
面对白杨的离去，睡在床上的吴雨心想：“终究还是散了。”
伤感之余，不由得憧憬起未来来。贾玉问吴雨能不能离婚的时候，吴雨的确犹豫过。说白杨对自己不好，这话站不住脚，白杨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包揽了全部家务，自己的衣服都是白杨洗，对自己的家人，白杨也做到了父母哥哥都满意，亲戚朋友都喜欢。说白杨对自己好也站不住脚，这么多年，白杨就上点行政班，也没帮过自己啥，相反，每次买房，都是东拼西凑，自己还得出面。
对白杨，吴雨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有句台词说得好，最熟悉的陌生人。用来形容吴雨跟白杨的关系再合适不过了。
对贾玉，吴雨爱恨交织，痛苦万分。满怀希望又患得患失。忐忑、不安、莫名其妙的伤痛。起初以为贾玉就像自己攥在手里的书，想咋翻就咋翻，后来才发现，贾玉不是书，贾玉是雾，捏不稳也攥不牢。
白杨离家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吴雨兴冲冲地来到办公室，见贾玉不在，就打了贾玉电话，问道：“在哪？”
贾玉说：“吃早点。”
吴雨说：“一会儿你来公司接下我，咱俩下趟县。”
贾玉说：“昨天不是刚下的县吗？”
吴雨说：“医院催货，这次的封包都是些啥玩意儿，天天出故障。医生把我的电话都打爆了，他们生意好，咱们服务也得跟上。”
贾玉说：“行，吃完早点我就过来。”
吴雨打电话的时候，贾玉正在跟杨艳微信。
杨艳问：“你啥时娶我？”
贾玉说：“等今年再赚点，钱多了排场才有。还不都是为了你。”
挂了吴雨电话的贾玉找了根牙签，边剔牙缝里的韭菜边感叹：“吴雨这员工找得扎实了，比自己还操心，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制定了工资考核标准，明确每天八点以前微信报告当天工作计划，晚上十点半以前做当天工作小结，查岗用微信定位，每周定时召开例会。这些措施下来，公司效益明显好转。特别是公关，相当厉害。跟县份上的医院领导及科室主任打交道，吴雨是把好手。见一面，吴雨就能记住对方名字，见第二面就知道了对方爱好，见第三面，就弄到了住址。这在别人，可能要一年的时间。都说有事秘书干，无事干秘书。这话用在自己跟吴雨身上，那是相当贴切了。吴雨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要自己负啥责，说几句漂亮话，给点小关心，事就成了。”
没认识杨艳之前，贾玉确实觉得吴雨不错，人漂亮，工作能力强。尽管个性好强，喜欢管人，但不过分。刚好自己跟妻子离婚，近水楼台，哪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跟吴雨下乡的贾玉听吴雨天天抱怨白杨，心里就乐开了花。正所谓瞌睡遇到枕头。女人嘛，哄一哄，花点小钱就OK拉。
打算散两把碎银子的贾玉偏偏碰到个性要强的吴雨，衣服不要，包不要。
吴雨越这样，贾玉越高兴，这样的女人需要场爱情。贾玉是不相信爱情的，人到四十，谈爱情，假得要命。男女相遇就是一张床而已。
可吴雨不这么认为，看了吴雨朋友圈的贾玉知道，吴雨憧憬那种柏拉图似的精神之爱。她想要一个蓝颜。
贾玉喜欢蓝颜，特别是这蓝颜可以帮助自己创业增收。对于蓝颜，贾玉看过一本书，书上这样写道：已婚的女人没跟婚外的男人上床之前，都蓝得要命。上了床，比男人还黄。蓝与黄之间，还存在一种颜色叫绿，那是少女才有的味道。青涩，如十里桃花，似三月细雨。
往后的日子里，贾玉下雨了打伞，天热了买瓜，车接车送的。特别是知道吴雨早搏心律不齐后，贾玉买来了药。
吴雨才到贾玉公司半年，吴雨就把家里的情况全都跟贾玉说了。
贾玉知道，吴雨把自己当成了蓝颜。
医院走廊上，做夜访的贾玉假装见了鬼，慌里慌张的叫了一声，然后从后面把吴雨给抱了。
当时吴雨反应很大，但挣扎了两下就安静了下来。
贾玉凑着吴雨的耳朵说：“我爱你。”
吴雨说：“假的。”
当时的贾玉就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吴雨的胸，心想，晚上有戏。
以前开房的时候贾玉也挑逗过吴雨。贾玉说：“住一间算了，可以做个伴。反正你老公又不知道。”
吴雨说：“怕出房钱我自己给，用不着公司掏钱。”
再后来，贾玉又说：“住一间算了，闲着也是闲着。不然多浪费。”
吴雨就笑了，也开起玩笑来，说道：“你身体不好，那玩意儿不当饭吃的。”
抱了吴雨的贾玉在宾馆的房间里想着如何睡吴雨，刚好第二天要给老年科的医生开个科会，介绍产品。
贾玉就打了吴雨的电话，让吴雨来自己房间，谈下明天的科会。
吴雨说：“都睡了，电话里说吧。”
贾玉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吴雨只好去了贾玉房间。
吴雨才进门贾玉就把门关了起来。
吴雨问：“你要干嘛？”往常吴雨进贾玉房间，门都是开着的。
贾玉说：“蚊子多，晚上咬得睡不着。咱俩谈谈。”
吴雨坐在床尾的沙发上，说道：“说吧”。
贾玉心不在焉地说了半天工作就蹲在吴雨跟前，拉着吴雨的手说：“想孩子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爬在吴雨腿上。
见贾玉爬在腿上，吴雨起先吓了一跳。但想想抱都抱了，何况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贾玉孩子被他前妻强行带回老家后，贾玉怪可怜的。这么想的吴雨就没抽身，任由贾玉爬在腿上。
见吴雨没反抗，贾玉胆子就大了起来，手从吴雨衣服底下伸了进去。吴雨刚想叫，贾玉早已站起把吴雨顶在墙上，嘴凑了上去。
吴雨挣扎了几下，裙子就被贾玉扯了下来。抱起吴雨的贾玉把吴雨往床上一放就去解吴雨的内裤。
吴雨说：“不可以，我干好事了。”
贾玉不信，解开了吴雨的裤子，果然，下面血流成河。
见吴雨这样的贾玉心有不甘，反正裙子衣服都脱了，就骑在吴雨身上。折腾了一宿的贾玉，说了一宿的甜言蜜语。
那一夜后，贾玉又找了个机会，终于把吴雨搞到了手。把吴雨搞到手的贾玉甜言蜜语越来越少。到后来，完事了的贾玉就像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瞬间鼾声四起。
没到手之前，贾玉觉得吴雨蛮好的。睡了吴雨几次后的贾玉开始觉出吴雨的寡味来。一是吴雨正在矫牙，上下都是钢钉，亲嘴的时候，一不小心舌头就会被刮破。二来吴雨确实年纪大了，胸部下垂，又小又黑。尽管身材好，但生孩子时的胎纹还在，蛇皮似的。尽管如此，贾玉还是哄着吴雨，漫漫长夜，总要有个女人在身边。不出钱，还能拼命为自己赚钱，何乐而不为！
想着吴雨打电话的口气，越来越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贾玉就暗自嘀咕：“怎样才能把吴雨甩掉呢？她老公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她老公，甩掉应该不难的。上次激将的时候贾玉就问吴雨：“你能离婚吗？”当时吴雨就犹豫过。犹豫说明吴雨不想离，不想离就不用负责任。越不想离贾玉越要鼓动吴雨离，不离就分，狗皮膏药了那么久，是该划清界限了。
这么想的贾玉打算下乡好好逼一逼吴雨。不甩掉吴雨，杨艳的事就成不了。龙王街那晚就差点出大事。
龙王街是玉平市郊区的一个乡镇。
龙王街那晚，吴雨哭哭啼啼得让人好生心烦。
那天距贾玉跟吴雨上床恰好一个月。两人刚从县份上回到玉平。恰巧龙王街卫生院的医生打来电话，说药没了，让送点过去。
从玉平城区到龙王街的路上，吴雨在贾玉车上发现了贾玉邮寄给杨艳包裹的回执单。
杨艳是大马市办事处的员工，人长得漂亮。省公司开会，跟吴雨住一个房间。贾玉来找吴雨的时候，吴雨还热情的做了介绍。
见了回执单的吴雨问贾玉：“邮寄啥给杨艳了？你们业务上没来往的。”
贾玉说：“没啥，产品的样品。杨艳想做个新品种。”
吴雨哦了声，点开了杨艳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杨艳正在展示一个吊坠。图片下面有行小字：“谢谢亲爱的。”
吴雨说：“邮寄这个吧？”
开车的贾玉扭头一看，见是吊坠，踩油门的脚抖了一下。
吴雨问道：“啥时好上的？”
贾玉说：“真没有。”
吴雨说：“回执单上写得清清楚楚，饰品。你眼睛瞎了。”
贾玉说：“没好，省公司的同事知道我离婚了，把她介绍给我。她给我邮寄了个礼物，我礼节性地回赠了个吊坠。”
吴雨说：“你咋不邮寄个手镯？”
贾玉不吭声。
吴雨说：“怕费钱吧？套子都是用宾馆免费提供的！”
贾玉说：“没干那事。”
吴雨说：“没干？每次你要跟我来，都是去宾馆，套子都是用宾馆里计生委免费发放的。三四元的套子钱你都要省，白杨好歹还买杜蕾斯，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贾玉不出声，自顾开着车。
吴雨吼道：“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贾玉说：“你这样子回家，白杨肯定起疑，咱俩的事就藏不住了。”
吴雨说：“藏了干嘛？你有本事睡，没本事担。”
贾玉说：“想想洋洋，想想你的家。白杨这么爱你，你舍得？”
贾玉的话正中吴雨的要害，蒙着脸的吴雨坐在车上哭了起来。
车停在了玉平城区去龙王街的路上。看着吴雨哭哭啼啼的贾玉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心烦得要命。就吴雨这架势，狗皮膏药似的。
抽烟的贾玉肚里骂道：“个婊子，哭个毛线。装啥清纯。不知多少男人上过，偏缠上了我。当初真他妈不该手贱。”
贾玉烟抽了半响，吴雨哽咽了半天。又坐了一会儿，抹抹眼泪的吴雨说道：“送我回家。”
贾玉说：“不能回去，白杨知道，会出事的。”
吴雨说：“我要回城。”
贾玉问：“回城干嘛？”
吴雨说：“你管不着。”
贾玉说：“现在这个状态，不能回家。”
吴雨说：“我回父母家。”
吴雨父母家在和乡。跟龙王街一样，是个乡镇。离玉平城区不远，二十里路的样子。贾玉跟吴雨发生关系那阵子，贾玉的妹妹贾珊小叶增生，痛得不行。吴雨张罗着到老家村子里找了土郎中，领着贾玉和贾珊去看了病。
领贾玉去和乡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让贾玉跟吴昌勇和杨雪先接触下。不然以后跟白杨离了突然跟贾玉好，怕父母不适应，也怕遭村人诟病，说自己是图钱。
听吴雨说要回和乡，贾玉说：“那我送你回去。”
吴雨说：“不用。”
贾玉没征求吴雨意见，径自把车朝吴雨老家方向开去。
回和乡途中，贾玉对吴雨说：“要不，你打个电话给白杨。你早前都跟他说你回到城里的，突然不回去，白杨会起疑的。”
吴雨想想也是这个理，就打了白杨的电话。尽管打电话前就做了深呼吸，调整了心情，但想起白杨对自己的好，再想想贾玉，才跟自己上床一个多月就另寻了新欢，吴雨还是没能忍住，沙脖沙嗓悲悲切切的。
听出哭腔的白杨忙问道：“出啥事了？”
吴雨说：“想父母了。”
白杨说：“不应该呀，咱俩常回洋洋外婆家的，一个月两三次。咋都想哭了？”
吴雨说：“心情不好。今晚不回家了，我去洋洋外婆家。”
白杨说：“那我送你回去。”
吴雨说：“不用，我坐公交车回去。”说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白杨一看时间，都晚上九点半了。就让洋洋奶奶孙天瑜领着洋洋先睡。出了门的白杨去了车站。到了车站，鬼都不见一个。看看站牌，九点是最后一班车。找不到人的白杨打了吴雨电话。电话里吴雨对白杨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最后一班车。”
白杨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开车去了杨雪家。
白杨到家的时候，吴雨刚进门不久。吴昌勇、杨雪和吴雨正在客厅里吹牛。
进门的白杨就问吴雨：“出啥事了，哭哭啼啼的。”
吴雨说：“没事，想家了。”
杨雪说：“咋还哭了，这么大个人，再说这里离你们家又不是十万八千里。”
白杨笑着对杨雪说：“没事，妈。吴雨心情不好。”说完对吴雨说：“走吧，有啥回家说，别让父母担心。”
吴雨神情黯然地在屋子里转了转，又坐了坐，而后跟着白杨出了门。
吴雨的父亲吴昌勇对杨雪说：“小两口吵架了。”
杨雪说：“是啊，进门都一前一后的。”
回家的路上。白杨没出声，吴雨一直望着窗外。到了城里，等红路灯的时候，白杨问吴雨：“出啥事了？”
吴雨说：“贾玉生意上出现了失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白杨说：“咋这样？”
吴雨说：“在外面打工，不容易的。说了你也不明白。”
白杨说：“不行就别干了。忙得家不像家。”
吴雨说：“不干你养我？”
白杨说：“我养。”
吴雨问：“还让我穿地摊货，还开你这辆四五万的车。”
白杨就觉得没办法谈下去。看着不吭声的白杨，吴雨把头扭朝窗外，更加委屈，心里哭道：“嫁了个没本事的男人，又遇到个薄情寡义的崴货。我命咋这么苦。”
回到家，吴雨澡都没洗就睡了。
白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找了本《小窗幽记》看了会儿，翻了半天，终究入不了书。就倒身躺在沙发了，睡了过去。
早点铺里的贾玉想起吴雨龙王街的哭哭啼啼，就觉得吴雨越来越招人烦。当初那个单纯、阳光的吴雨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要钱不说还要命，啥都要。以前的员工，给多少提成自己说了算，现在的吴雨倒好，跟自己讨价还价。还是睡小姐清爽，提起裤子走人，擦都不用擦。其实吴雨跟小姐差不多，跟了自己，又去伺候白杨，还嫌我办事时间短，省套子钱。她就不想想她自己，水性杨花的，背着自家男人跟别人睡，还想要爱情。啥人这是？给了主管，又要市场，市场给了，还要我这样要我那样。她真以为自己天仙下凡了？
去县份的路上，贾玉就问吴雨：“婚离了没？我家里催得紧，不能凉了父母的心。”
吴雨拉着贾玉的手说：“离了，都说好了。我给白杨三十万，他搬出去自己买房。”
开车的贾玉没料到是这种结局，一脚刹车差点让吴雨的额头撞上了挡风玻璃。
吴雨问：“咋了？”
贾玉说：“见前面那辆车刹车灯亮，吓到我了。”
吴雨说：“不跟你说了，好好开车，看你兴奋的样儿。”
贾玉说：“他真同意了？他不是说你是他的命吗？”
吴雨说：“是啊，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对我真的很好。”
贾玉说：“那么你呢？还是忘不了他？”
吴雨说：“忘得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往后跟你好好的过。你要对我好好的，不然，饶不了你，听见没？”
见贾玉满头大汗的，一边为贾玉擦汗的吴雨一边说：“大热天的，你汗真多。”
贾玉说：“我估计你俩离不了，你们这么相爱。”
吴雨说：“没有假如，木已成舟。我都想好了，不住你的房，咱俩贷款买房，用两年时间，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贾玉说：“不用两年，你那房可以卖九十多万的。”
吴雨说：“白杨说了，那房以后给洋洋。我也同意了的。”
一路上，吴雨说个不停，规划的全是未来。
开车的贾玉却心事重重。杨艳漂亮，而且没生过孩子。大马市那晚他能感觉到，尽管杨艳下身松散，但乳头粉红。吴雨可以解渴，但杨艳领出去，脸上有光。再说了，能背着老公跟别的男人睡觉的女人，迟早添乱。
吴雨自然不知道贾玉想啥，她完全沉浸在自己虚构的幸福里不能自拔。现如今，一切障碍都消除了。
就差贾玉点头。
看着开车的贾玉一脸深沉的样子。幸福感满满的吴雨突然觉出几丝愁绪来。
吴雨愁，贾玉也愁。
虽然同坐一辆车，但各想各的，都在神游。
龙王街吴雨发现了贾玉邮寄给杨艳的吊坠后。贾玉做事更加隐秘。本想让杨艳来玉平办事处的，可吴雨还有价值。许多客户都是吴雨发展起来的，杨艳一来，吴雨肯定就要走。生意面前，贾玉觉得裤裆还能忍一忍，再说吴雨挺上心的，到处张罗着帮自己找药补肾，明摆着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睡。小姐要钱不卫生，吴雨起码干净。
追求吴雨的时候，贾玉换个车轮胎都要跟吴雨汇报。换轮胎的时候，贾玉就说：“再将就些日子，下半年就换宝马了。你喜欢什么颜色？”
吴雨说：“跟我有啥关系，你买你的车。”
贾玉说：“咋没关系了，这车就是买给你的。”
吴雨说：“我自己会买的。”尽管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很高兴。一起跟贾玉去宝马4S店看了又看。
对于贾玉的饮食起居，吴雨也是无微不至。回到家中，白杨忙白杨的，吴雨就在微信上询问贾玉：“药吃了没？要勤洗澡，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贾玉有时会说：“白杨在家不，今晚想你了，想要你。”
吴雨微信上瞪了贾玉几眼，回道：“肾又不好。”
贾玉说：“可我口活好。”
说起口活，吴雨就觉想呕。
刚要吴雨的时候，贾玉会把吴雨脱光，吻她的脚趾头，用嘴拱她下面。贾玉知道自己早泄，非把吴雨逗得全身出汗，才肯行房。才进去半分钟，贾玉就不行了。
再后来，贾玉没有了前奏，都是直接就来，把吴雨的胸捏得钻心的疼。下面也是，干生生的就硬往里钻。弄得吴雨很疼，做了十多次，吴雨就厌倦了。
吴雨心想，只要相爱，早泄就早泄吧。出于对白杨的内疚，吴雨对性逐渐冷淡。吴雨的冷淡让贾玉觉得受到了轻视，下手更狠，胸都捏得红肿。下乡的时候，吴雨要开两个房，贾玉就问：“你这是干嘛？”
吴雨说：“你身体不好，要节制的。”
贾玉就说：“咋不好了。”
上床的时候，贾玉就更疯狂，才泄了一个小时，就又骑在吴雨身上，套弄了半天，男根跟趿拉的狗舌头似的。吴雨说：“别硬撑，明天还有科会。”
贾玉不依不饶，让吴雨用嘴帮他。
吴雨不干，用嘴，跟白杨吴雨都很少来的，多不卫生。
可贾玉强行就窜到了她头上。吴雨就闭着眼睛，此时的她想到了白杨。白杨从不强迫自己，白杨懂得尊重。
床上闭着眼睛的吴雨就又回到了从前。白杨也猴急，但会注意自己的感受，吴雨说痛了，白杨就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然后按照吴雨的要求，配合着。
尽管如此，吴雨还是说了白杨，说白杨不懂尊重。白杨做事大男子主义严重，特别是处理孙天瑜跟自己的矛盾。白杨几乎都是偏袒孙天瑜。白杨说：“妈年纪大了，时间不多，我们做子女的多委屈点，算我对不起你。”
话听多了，吴雨就觉得白杨窝囊。吴雨对白杨说：“你妈好，跟你妈睡去。你妈好，钻你妈的被窝去。”
白杨就自己跑去了客房。
贾玉不同，每次聊起婆婆的话题，贾玉总是说：“媳妇为大，白杨差劲了。咋能委屈了你。”
想起这些的吴雨就觉得贾玉真爱自己。
贾玉爱自己吗？也不尽然。爱自己为啥不照顾自己的感受。想起感受的吴雨又想起了贾玉的肾。贾玉本来就阳痿，这在男人是多大的丑事啊。每次贾玉让吴雨用嘴帮他的时候，吴雨就觉得贾玉不容易，好好的人，虽发体健全，却终是残了一块。怕伤了贾玉的心，吴雨就用嘴帮了贾玉。刚开始，贾玉的确有了反应，可物件出了口就又成了狗舌头。两次后，吴雨咋帮忙都无济于事。贾玉气鼓鼓地躺床上，吴雨就安慰他，说道：“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办这事，抱着睡其实挺好的。”
贾玉就用手狠狠地捏了吴雨的胸。
吴雨闭目想像着买西瓜给她的贾玉，开科会时口若悬河的贾玉，去4S店里看宝马的贾玉。吴雨就觉得胸部不那么疼了。
尽管胸部不疼了，可吴雨还是觉得内疚。内疚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是报复的快感，也不是无边无际的内疚。
是一种接近于茫然的情绪，茫然到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每次下乡回家，吴雨喜欢一个人坐沙发上跟贾玉聊天。写完小说的白杨来到客厅，吴雨就关了微信，打开工作群。白杨问：“忙啥子呢？”
吴雨说：“工作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
白杨就坐下来抱着吴雨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辛苦了。真不容易。”
白杨怀里的吴雨就冷笑道：“那能跟你比，朝九晚五的。你除了吹吹口头春风，还能干点别的吗？”
面对吴雨的不屑，白杨起身去帮吴雨放洗澡水。
看着白杨的背影，吴雨心里鄙视道：“窝囊废，一天净说些屁话。你要有贾玉一半本事，我能成今天这个样子？贾玉让我用口帮他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委屈吗？贾玉跟杨艳邮寄东西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上班下班，写诗作画。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写个啥出来。”
放了洗澡水的白杨说：“亲爱的，可以洗了。”
吴雨用鼻音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你先洗。”
白杨就帮洋洋洗了澡。
客厅里的吴雨就继续跟贾玉微信。吴雨说：“那个讨厌鬼洗澡去了。”
贾玉就说：“今晚别让他睡，就说身体不舒服。”
吴雨说：“难，就他那性欲满满的样子。”
贾玉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吴雨说：“别这么说，他很好的。”
贾玉问：“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吴雨就说：“你厉害，你把别人老婆都睡了。”
说这些的时候，沐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吴雨心想：“我终究是对不起白杨的。”
关了微信，吴雨就洗了澡，上了床的白杨生龙活虎的，白杨比贾玉强的不是几倍的问题。吴雨就想：“老天对我终究是不公平的，咋不让我遇到白杨的人，又遇到贾玉的财。”
白杨睡去的时候，吴雨仍然睁着眼睛。想起杨艳，吴雨就觉得贾玉不可靠，心里空空的，跟贾玉的事情万一白杨知道了，依白杨的性格，他是无法原谅的。而贾玉感情混乱，到时候，自己很惨的。
每次跟贾玉谈起未来，贾玉总说：“洋洋这么可爱，你舍不得。你跟白杨又这么相爱。何况你的家庭、朋友，一大帮子人和事。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你真放得下？”见吴雨陷入沉思，贾玉就说：“我爱你，爱得我好纠结。不想这些了，好好挣钱才是王道。”吴雨就觉得贾玉特懂她，贾玉知道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贾玉知道她的不容易。
贾玉是个蓝颜，贴心贴肺。
说起钱的时候，贾玉就特亢奋，吴雨特喜欢贾玉对事业的那种亢奋。吴雨跟贾玉一样喜欢钱，有钱想买啥就买啥，父母病了不用小气，上街买衣服也不用委屈自己。人前光鲜，回家，家人都说自己了不起。
回忆有三种结果，一是很幸福，二是很悲哀，三是很寡味。
坐在车上的吴雨在自己虚构的幸福里快乐了一小阵子，突然就觉出寡味来，继而无比的悲哀，如果贾玉把自己糊弄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太可怕了。
车子下了高速，进了乡道，起起伏伏的车子颠簸着吴雨起起伏伏的思绪。
想起贾玉背着自己约会杨艳的事吴雨就觉得背心发凉。
龙王街贾玉被吴雨发现邮寄吊坠给杨艳后。贾玉做事更加隐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狡猾的狐狸遇到了女人，也只有认栽的份。
事情的败露源于一支烟。
当时的贾玉跟吴雨下乡跑卫生院。车上，贾玉咳得快不行了还在抽烟。吴雨就说：“肺不好就别抽。”
贾玉说：“没事的，刚照了片，医生说不碍事。”
吴雨问：“照啥片了？”说完扭头去看后座，果然有个CT袋。打开纸袋的吴雨借着泄进车内的阳光看了看，发现片子下方写着大马医院的字样。
贾玉还不知道露陷了，笑着问：“不错嘛，跑了几年医院，都会看片了。”
吴雨问：“啥时去照的片子，咋我不知道？”
贾玉说：“前两天，去玉平市人民医院照的。”
吴雨说：“不对呀，咋感觉片子上写的是大马市医院。咋出这么大洋相？”
贾玉就拿过片子看了看，说道：“哦，这张是去大马开会时照的。”
吴雨说：“公司最近没在大马开会呀？”
贾玉就不出声了，只顾开自己的车。
吴雨吼道：“问你呢？”
贾玉说：“大马的经理约我去大马玩了两天，刚好犯病，就陪我去做了检查。”
吴雨问：“杨艳陪着去的吧？”
贾玉说：“真是经理陪着去的。”
吴雨说：“我现在就给大马的经理打电话问。敢不？”
见吴雨要打电话，贾玉忙按住吴雨的手，说道：“是杨艳陪着去的。他们经理安排她陪着去的。”
吴雨就觉得心里特难受，自己把啥都交给了贾玉，邮寄吊坠的事儿自己都装做啥都没发生的，如今又来这一出。觉得被糟蹋了的吴雨就问贾玉：“你知道自己有多贱吗？”
贾玉说：“没干啥，礼节性的。”
吴雨冷笑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拦了辆公交回了玉平市。
回到玉平的吴雨在小区院子里坐到天黑才回的家。
见吴雨早早就回来，白杨忙去烧洗脚水。
因吴雨老说脚疼。白杨就说：“劳累过度，用姜片泡下就舒服了。”
烧了水的白杨在厨房里把生姜切成片，放入盆中，再倒入热水和冷水，调匀后端到吴雨脚前，说道：“泡泡就好了。”
看着忙碌的白杨，吴雨就觉得心里刺疼一般，告诉白杨，从头再来的话，白杨能原谅自己吗？
那晚的吴雨破天荒主动要求跟白杨行房事。
白杨说：“累成这样，别来了。”
吴雨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白杨说：“今天捡金元宝了？兴致这么高昂。”
吴雨说：“你就是我捡的金元宝。”
白杨说：“好吧，妻有所求，夫必应之。都一个月没来了，可把我憋坏了。”
照片事件第二天，贾玉老早早来到办公室，见吴雨也来了，就说：“走，去医药公司开个票。”
吴雨不去，贾玉就说：“有些事情要你去处理才行。”
从医药公司出来，贾玉把车开到了乡间小道上，贾玉左发誓右保证的，向吴雨信誓旦旦地说：“你也不想想，杨艳就一小姑娘，我咋可能考虑她？除了年轻点，比起你来，她那样都比不过你的。其实昨天我是怕你多想，结果弄巧成拙了。我需要的是贤内助，不是花瓶。再说了，你跟白杨婚都没离，我还不是等着你，你知道的。”
贾玉的话吴雨也想过，自己跟白杨没离婚，贾玉没有安全感，做两手准备也是人之常情。
吴雨问贾玉：“真没啥？”
贾玉说：“真没啥！谁能跟你比，腰身这么细，屁股这么翘，胸部刚好，一把握在手里，棉花似的。”说着伸手去摸吴雨。
吴雨阴着脸说：“我没心情。”
贾玉嬉皮笑脸的说：“有的，咋没了。”
说完的贾玉停了车，把座位放倒，就窜到了副驾上。
吴雨说：“你要干嘛，大白天的。”
贾玉说：“哄你开心。”
吴雨说：“不要你哄。”
贾玉说：“要的。”说完就去脱吴雨的裤子。
照片事件第二天，贾玉又把吴雨要了。
想起这些的吴雨就觉得头晕胸闷心翻，白杨走了，自己没了退路。最近贾玉很多事瞒着自己，以前换个轮胎都要跟她说的，打个电话都在半小时以上，现在打电话总说开会，匆匆就挂了。想想事已至此，吴雨右手死死地攥住车门上的扶手，心里默默念道：“白杨啊白杨，没有你，我照样好好的，而且比现在还好。这不怪我，真不怪。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