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去

这样进入我身体的东西，我们就暂且叫它“黄金心脏”好了。在这颗黄金心脏进入我的身体后，我奇迹般的存活下来，但是身体也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

第一，我没有心跳。我受伤之后，毓琉怕被继续追杀，没有带我去医院，所以也没有因此引起什么骚动，也算是我们运气好。我在那个夜晚之后，无数次检查过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的身体机能还是正常的，可是确实，我没有心跳，我当时觉得可能是心跳太过微弱的缘故，的确有那么一种病，会让人的心跳难以被检查到，但是心脏还是在正常工作的。之后我才知道，实际上我的心脏已经“死”了，那颗黄金心脏代替了我本来的心脏，成为了我生命的维持机器。人的心脏像是一个水泵，促使血液不断流动，而在我的身体里，血液受到这颗黄金心脏的影响，也在不停地流动，而且黄金心脏的功率极限我到现在还没有测量出来，也就是说，在我骨骼和肌肉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的身体能力是几乎无穷的。

第二，我经常会做一些完全超出我理解范围的梦。梦是浅层思维的闪现，也是人对于自己经历的事情的片断回忆，但是这些梦不同，里面的内容都是我所没有看见过的战场、妖魔和刀枪剑戟，不如说像是一部玄幻电视剧。虽然这些梦不会对我的真实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在之后的几年中，却一次次带我走出了困境。关于这一点详细的我先不说，等会自然会解释。

最后一点，就是这颗黄金心脏带给我的讯息。在我醒来的时候，这些讯息就以“我本来知道的知识”的形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讯息的内容不多，只是短短的一段：此物为媒介，钥匙为自身，吾之剑凭依汝躯，汝之念遣使吾魂！

我和毓琉明白，这是她父亲所留下的东西，必定与她父亲所研究的东西有关。我们研究了伯父的笔记，确定了其中所包含的基本观点：

1、存在摆渡人、战士、媒介物、咒文。

2、战士通过一种叫做命魂连结的仪式，使用咒文和媒介物，将自己身体内管理生命的部分灵魂转移至摆渡人体内。进行整个仪式的失败率非常高，但是如果成功，战士就可以获得一种超能力。

3、战士所获得的的超能力种类、强度随机，但是会和咒文、媒介物，还有战士的身体能力存在一定的关系。

4、由于战士的“命魂”存在于摆渡人体内，所以如果摆渡人死亡，战士也会一并死去，但是战士死亡并不会对摆渡人造成影响。

5、摆渡人在战士使用能力时，会遭受根据战士能力强度决定的反噬，通常体现为体力的缺失，但也有极端情况，战士过度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导致摆渡人生命耗尽，最终一起死亡。

6、拥有摆渡人资质的人极其少见，但是似乎对于战士的资质要求不高。

粗浅的分析之后，我认为，如果笔记内的内容是真的，那么对于我体内黄金心脏的解释应该是这样：黄金心脏是一种媒介物，在它所带给我的讯息中，后半部分应该就是进行命魂连结这一仪式的咒文。所谓的“钥匙为自身”，只能解释为我自己可以做自己的摆渡人。这个结论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只能这样解释。我当时也只是分析到这里，毕竟还有人对毓琉虎视眈眈。

那几个恐惧的漫漫长夜里，每个晚上我都和毓琉相拥而眠，她刚刚失去了父母，又面临着莫名其妙的追杀，我怎么能不管她呢？我也想过报警，我报警说发生了杀人案，但是警察来了之后，就只会站在门口，说你胡说，房子不是好好的吗？哪里着火了？还纵火杀人？我注意到那些警察即使在门口随意漫步，也一步都不会踩进大门口的那条线，而且即使在我眼中那里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我问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说那里是一幢好好的房子。没错，是这个区域出现了问题，这个区域让所有人在潜意识中树立了绝对不能进入的意识，而且伪装了被火烧塌的废墟。我开始感觉到，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因为那些看起来完全荒谬的事情已经一件件发生了，我必须马上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无法保护毓琉和我自己。

我在一开始就想要尝试着使用这颗黄金心脏，但是毓琉阻止了我，我们毕竟还不太了解这个仪式，不知道成功和失败到底会带来什么。这个时候，钟岩出现了。他是我父亲的徒弟，也是一个佣兵，每年都会挑时间回来一趟，一直对我很好。当他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后，直接告诉了我们，这些事都是真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战士。

墨轩顿了一顿，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

钟岩所在的佣兵团活跃于中东，这个地方因为连年的战乱，社会秩序收到了严重的破坏，导致一些本来被尘封的秘密也重见天日。早年在一次小规模战役中，钟岩潜入了一个富庶小国的皇宫，在那里的一个保险箱内，看见了一些描述命魂连结的文件和一张古书页。当时我的父亲也还在佣兵团中工作，两人商量了一次，觉得这一类的东西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因为在之前的几年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甚至有目击能力者的情况），决定尝试一次。最后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老钟成功了，他的摆渡人是当时佣兵团的团长，也是一个中国人，叫做卢兴义，现在佣兵团已经退隐江湖，老钟也只是通过国际组织接一些散活，这个卢兴义的下落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了，但是老钟活着说明他也没事。

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我就更想要试试看了，谁会对力量没有欲望呢？更何况有了力量我就可以保护毓琉了。但是老钟也讲明了，他所看过的资料表明，这个仪式的失败率在九成左右，而且失败之后有很严重的后果。由于命魂连结需要命魂的转移，一旦失败，战士的命魂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严重的会当场死亡，就是那种没有丝毫外伤，像是生命被抽离了那样的死亡。就算你运气好，只是受到一点命魂的小损伤，还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轻则减寿，重则肢体瘫痪，总而言之，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之后的两年乏善可陈，在老钟的保护下，我们躲到了一个边境小城，暂时潜伏下来。在这个期间，我选择了成为一个像老钟那样的男人，之后接受了老钟的各项技能训练，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毓琉则利用自己的天资学习了各项技术，赚取大量的资金，慢慢组织起一个小小的佣兵组织（也就是现在离相所在的组织），开始计划调查当初的惨案。

值得一提的是老钟的能力。老钟的能力不是用来战斗的，而是一种可以影响人的意识的能力。具体的表现有篡改他人的记忆等，但是也有限制，在同一个人身上只能使用一次。

在两年的沉寂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条线索，就是在一个二线城市，同样有一家姓氏是“离”的人被杀害。我们分析之后认为这很有可能与当初的事有关，就秘密赶赴当地，这次的行动让我们知道了更多的内幕，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经过当地的情报网，我们发现确实存在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正在慢慢地通过各种方式，抹除姓“离”的人。在这个二线城市中的离家并没有任何背景（也可能是隐藏的太好，我们查不到），却也被直接抹除了，没有丝毫的怜悯，这个组织的冷酷和坚决可想而知。刚好在本地还有一户姓“离”的人家，我们认为他们受到袭击的可能性很大，而这也是我们窥视这个神秘组织的绝好机会，于是我们便直接潜伏到这一户离家的附近，却没有想到我们还是太嫩。

组织内的战士直接找到了我们，并对我们发起了攻击其中就有刚刚离开的那个用火的男人。他们之中，很有可能存在能够感知人类气息的战士，所以我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暴露在他们的面前。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只是没有战斗能力的普通人，只能够狼狈逃窜，在生死关头，我没有办法，只能尝试进行黄金心脏的命魂连结，试图获得能够让我们逃出生天的能力。但是，仪式失败了，作为代价，我的意识受到了重创，在我最后神志清楚的时间里，我让老钟用他的能力，想办法保证我的意识能够痊愈，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忘了就忘了吧……”毓琉突然插话，在墨轩讲话的时候，她已经偷吃了不少东西：“先吃饭先吃饭！”

“你也别敷衍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墨轩继续道：“虽然我没有了之后的意识，但是我也可以推测这两年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