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对立与冲突

“嗯……没错，其实我在捡到这块布料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我猜测，那个在平镜湖中晃动的、我看不清楚模样的‘小黑点’极大可能就是凶手正在处置里砂小姐‘尸体’的背影……然后，又在被我追逐的过程中，因为心急、又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因此，在‘他’被某些坚硬的东西‘钳住’的时候，才不顾一切地一直往前跑去，最终因为刮破衣裳的原因而留下了碎布……”

修梓小姐就这样双手捧着黑色布料，静静地倾听着凌木的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出现的某些动静……

在这时候，在杳无人烟的黑鹤城周围，N•C巨钟还没有敲响八点整的钟声。

在清澈的蓝天下，那白白的云朵，似乎也随着他们的诉说与倾听，在半空中淡淡地漂浮着，只留下云下的这两个人——修梓小姐和凌木，留下这两个人讨论和对话的声音；在平镜湖的旁边，两个人与一块黑色的布料……显得这里的坏境是那样格外的清净……

然而，这时候在他们身后的某个动静，终于动弹了起来，向那两个人走去——

“哼！！你以为我们就这么好被你欺骗吗？？璃空凌木！！！”

一道高音语调的声音，此时就在凌木的后脑勺的上方震撼地响了起来。

这……这是……倾沐小姐的……声音……吗？？

怎么……可能呢……？

当凌木意识到这一点时，凌木只能像机器人的头部一样机械般、一秒一个慢动作地向后上方转动着头部。

……啊……

竟然真的是倾沐小姐她本人……

但是……怎么会……这样呢……？

倾沐小姐她……刚才不是一直坐在一两米远的地方……然后，她不是就睡着了吗……？

而且……凌木和修梓小姐在对话的时候……周围的坏境是如此的安静……完全没有倾沐小姐存在的感觉啊……

她……现在怎么还知道了刚才凌木和修梓小姐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而且，还那么自然地反驳凌木刚才对修梓小姐说的那一番话……？

这么说的话……

难道……倾沐小姐她……从始自终……都没有睡着过……只是凌木他自以为她睡着了……而已……？？

还是说……一直以来的倾沐小姐……就是想要暗自调查凌木和修梓小姐两个人的身份？？然后，为了暗地里调查与了解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着“共犯”或者其他某种“不堪”的关系，所以，才会“假装睡着”的样子，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一直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璃空凌木……你现在可别一副‘专业侦探’想要‘破案’的模样，你以为你现在在这种时刻，拿出了一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什么烂布料给我们看，我就会天真地相信了你所有的话、不会看穿你的阴谋……？？笑话！你当本小姐的头脑是草包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璃空凌木……”

当凌木正在处于一种“万万没想到”的意识中、一时之间没能回过神来的时候，倾沐小姐已经站在了凌木与修梓小姐两个人的中间、两手插着腰部、低头对着那个正坐在地面、转头向上望着她的凌木双眼，高调地说着刚才那一段话。

可能由于现在的倾沐小姐是处于高处，而凌木坐在地面上，是处于低处的位置的，在远处看过去，就莫名地形成了某一种悬殊的对比——整个场景的整体画面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卑微”的臣子，“跪倒”在一个“霸道女王”的“大鱼尾的裙摆”旁边，显得倾沐小姐特别地霸气，让凌木一时之间就像是被“臣服”了似的，没有了话语……

也正因为倾沐小姐现在是身穿着一条华丽而又美丽的“大鱼尾裙摆”，所以，从某一种角度看过去，又有点像是“人首鱼身”的凶残“海妖”，正面对着被其“美妙的歌声”吸引过去的、准备要被杀死的、可怜的“航海者”，又显得凌木是那样的无奈和无措……

但是，或许是倾沐小姐这时是处于高处的位置，再加上倾沐小姐的说话语气又特别地激动，无意之间，处于高处的倾沐小姐的某些唾液，不小心地就喷洒在了处于低处的凌木脸部上，让本来坐在地面上还没有回神的凌木，就突然地清醒过来了，并且迅速地站起了身体，然后对倾沐说道：

“……等……等一下……倾沐小姐……您先冷静一下……我刚才只是想要把在凌晨时分所看到的所有事情，如实地叙述给修梓小姐听、想让修梓小姐和我一起分析一下，在凌晨时分我所找到的线索而已，并没有想过要欺骗您或者是做些对大家都不好的事情啊……请您不要误会啊，倾沐小姐……”

一边说着，凌木只能一边伸着左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停留在凌木脸颊上的“水分”。

然而，凌木此刻的“低声下气”却难以换来倾沐小姐的“心平气和”。

“哼……你这说得倒是很好听！但是，这么好听的话，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小丸子，难道你就这么容易被他给迷惑了吗？”

倾沐小姐一边对着凌木说，一边扭头问修梓小姐。

“这……我也……”

修梓小姐这时看到了倾沐小姐生气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站起来拉住倾沐小姐，防止她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对凌木作出些对凌木不利的行为。

可是，冒进的倾沐小姐还没有等修梓小姐回应自己，她就忽视了修梓小姐想要回答的样子、转头又开始对凌木高喊着，好像她刚才问修梓小姐的内容，纯属是顺带过去而已，并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璃空凌木！难道你现在在我面前拿出这么一块烂布料，就想让我相信你这个疑似凶手的‘嫌疑人’吗？？不可能！我告诉你，璃空凌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倾沐小姐，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地不信任我呢？我现在只是想拿出我所发现的线索而已，并没有作出任何不利于您的行为啊……您怎么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信任过我呢……？”

凌木看到现在这么冲动的倾沐小姐，心情也开始焦虑起来，不知所措地只能不断地向倾沐小姐解释了。

然而，这种无力的解释对于倾沐小姐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哼……为什么……？你竟然要问我为什么……？好……那我就想要好好地问问你——现在你这拿出来烂布料的行为，究竟是有什么‘不轨’的意图？？你倒是说清楚一点！是想要‘拉拢人心’，还是想要‘摆脱嫌疑’？？”

“倾沐小姐……我……并没有想要做这些事情啊……我只是……”

还没有等凌木解释清楚，倾沐又激动了起来，说道：

“别以为用你刚才哄骗小丸子的说法再说一遍，你就能让我信服！！我可没有那么好欺骗！！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个线索是真实的，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说的‘解释’不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而编造出来的‘借口’呢……？？你让我怎么去相信这条线索不是你自己的‘无中生有’、而是真实存在的线索呢……？？

“你拿出来的这一个‘布料线索’，难道不会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洗脱自己的犯罪嫌疑，而从别人的衣裳上撕裂出来，然后，嫁祸于他人的‘卑鄙’手段吗？？”

这时，听到如此气势凶狠的倾沐小姐，无话可说的凌木只能沉默了。因为，现在的凌木确实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才能让倾沐小姐冷静下来、接受自己所发现的“线索”，只能等待倾沐小姐把自己的“不满情绪”全部宣泄出来，才可能有机会解释。

看见凌木沉默着不说话，倾沐小姐可能以为自己站上了上风，还是一直对着凌木不停地说道：“……而且，在凌晨时分所发生的所有一切，‘目击证人’就只有你一个人，谁能够为你证明，你看到的全部事情都是真实的呢？？谁能告诉我，你现在所说的全部话的内容都是实话、而不是谎言？？？”

倾沐小姐这时越说是越激动，大概火上了心头，已经都不顾形象地对着凌木把自己的“怀疑”一口气地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凌木似乎已经说不出声音、哑口无言了。

确实……

自己明明就是一个没有被“洗白”的外人角色，拿出了没有任何人能够为自己证明的“证据”难免是会遭人质疑……

也确实，凌木在叙述事情的发生经过时，讲的不完全是真话，是掺杂了一点点谎言的，但是，这个黑色的布料的的确确也是凌木在“追逐”那个“小黑点”的途中发现的啊……

这个真的是大实话！！

可是……怎么才可以让倾沐小姐相信凌木的话呢……？

凌木在这时候的思路上，遇到了不知道怎么“解开”的“瓶颈”……

* * * * *

案外XLIV：“海妖”的传说（一）

○海妖，又被称为塞壬（Siren）或美人鸟、美人鱼。

○在希腊神话中，海妖是人首鱼身（或鸟首人身、甚至跟人鸟身类）的“女怪物”，经常飞降在海中礁石或者船舶之上。她们是河神阿刻罗俄斯（Achelous）和斯忒洛珀（Sterope）的女儿（另一种说法是阿刻罗俄斯和缪斯女神之一的墨尔波墨涅或忒耳普西科瑞所生之女）。她们的别名是阿刻罗伊得斯（Acheloides），意即“阿刻罗俄斯的女儿们”。

○在公元前9世纪的荷马史诗《奥德赛》中曾经记载着海妖的故事：她们住在一个海岛上，用美妙的歌声吸引航海者作为猎物，她们的海岛也因此堆满了人的尸骨。

○希腊神话是公认的有关海妖的最早记载。早期文献对海特点的描述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从外形上看，海妖与人类除了下半身的鱼尾外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只是海妖极为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