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琵琶鬼语
“好多什么？”林痊着急，自己也爬上墙头，一看到眼前的东西，他也有些发愣，“乖乖……不得了！”
赖橄榄家的后院，密密麻麻摆着好多具棺材，有些棺材油光可鉴，有些棺材腐化成灰，但它们都是一个颜色，漆黑一片，在黑夜之中，尤为可怕。
林痊倒是还好，毕竟见多了。陈述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下去看看！”林痊小声说道，随即跳入院子里。
陈述跟着跳下来。
“你说赖橄榄家里是不是做棺材的？”陈述跟在林痊后面。
“不清楚，明天问问林何乐。”林痊看中一副很崭新的棺材，用手摸着那副棺材的盖子。“我更好奇的是，这里会不会养着什么东西？”
“僵尸？”陈述战战兢兢地说道。
“有可能，我们推开看看。”林痊指着棺盖。
“这个不太好吧？”陈述并不想碰到棺材。
“试试看吧！”林痊用力推动棺材盖，那棺材盖却纹丝不动，“快搭把手！”
正在陈述犹豫的时候，赖橄榄家里灯亮了起来，两个人赶紧蹲下。
“我们先走吧！”陈述建议。
林痊听到一阵开门的声响，应该是有人要打开后门，他只得点头。
就在两个人翻出墙的瞬间，一个身影打开门。林痊趴在墙头，看到是赖橄榄拿着蜡烛走出来，她不慌不忙地在后院转了一圈，就自顾自地回去了。
“赖橄榄真的有鬼！”陈述低声说道。
“她说不定被鬼上身、附体。”林痊跳下墙头，严肃地说道。
第二天，林何乐刚刚睡醒就被林痊和陈述围着，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林痊盯着林何乐的眼睛。
“问吧。”林何乐揉揉眼睛。
“赖橄榄家里不是卖棺材的吧？”林痊问道。
“她家主要种柚子的。”林何乐好像猜到什么，“怎么？”
“昨天我们偷偷进她家后院，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么？”陈述故弄玄虚。
“棺材？”林何乐张大嘴巴。
“聪明！”
“能说明什么？”林何乐问道。
“棺材是一些鬼怪的寄居地。”林痊回忆道:“一般僵尸和被鬼附身的人才会住在棺材里。”
“你的意思是:橄榄被鬼附身？”林何乐脑筋转得快，很快明白林痊的意思。
“八九不离十。”林痊叹口气。
“难怪她的态度那么奇怪。”林何乐也是叹口气。“你们是专门抓鬼的，帮帮橄榄吧！”
“我们自然会帮！”林痊说道，“而且我们怀疑，这事和失踪案有关。而且很可能，被附身的橄榄就是凶手！”
林何乐愣住，“你们千万要帮她！”
“放心放心！”林痊正襟危坐，“这么可爱的女孩，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不清楚，我打算先盯着橄榄，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举动，总不能误会好人。”林痊说道。
“说得对！”林何乐附和。
接下去的一天，林痊在橄榄家周围找到一棵菩提树，那棵菩提树特别高，站在树梢上，一方面可以远眺看到橄榄家院子里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着枝叶隐蔽自己，不被人发现。
林痊瘫在菩提树粗壮的树枝上，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目标。
赖橄榄从早上起床，洗簌，吃早饭，洗衣服，煮午饭，吃午饭……
三更半夜之后，林痊才从树上下来。怀里的馒头吃得差不多，现在应该回去睡觉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林痊觉得自己应该被发现，所以今天完全是在观看赖橄榄演戏。
林痊嘴角流露出笑意，这个赖橄榄，演技不错，如果去沪下市打拼，说不定也能当电影皇后。
其实在树上的时候，林痊就想好了对策，他望着静悄悄的三平村，心情不禁轻松很多。每次收到一桩生意，林痊内心都会复杂起来，这是一次赚钱的机会，同时也是一次目睹人们被害的血腥记忆。
一大早起来，林痊就拉上陈述和林何乐道别，陈述和林何乐懵懵懂懂，并没有提出什么疑问。
等陈述驾着马车使出三平村，陈述才忍不住问道:“你这次是不是又有鬼主意了？”
“的确有主意，你就放心开车吧，等出天明县城再叫我。”林痊翘起二郎腿，开始补眠。
陈述叹口气，自己明明是少爷，怎么倒像跟班的？不理解啊不理解，不理解自己。
马车行驶到天明县城，陈述叫醒林痊，“林道长，到天明县城喽！”
林痊刚好睡饱觉，迷迷糊糊醒来，“辛苦啦。停下来吧。”
“我们接着要干什么？”陈述好奇地问道。
“接下来？接下来我们就把你马车的装饰换一换。”林痊走下马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什么？”陈述以为自己听错。
“就是为你马车换副装饰啊，你放心，我出钱。”林痊看着陈述茫然的脸说道。
“这是哪一出？”陈述没有质疑林痊。
“还有你要换身衣服，帽子口罩什么的也应该弄一套，反正就是让人认不出你来。”林痊回答道。
“啊？”陈述更加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休整一番，林痊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说道:“是时候了，我们回三平村。”
陈述好像有些懂了，“你这是打算引蛇出洞？”
“差不多。”林痊打一个响指，“走也！”
山路漫漫，陈述看着落日依稀，感觉赶车越来越困难。天色将暗，小鸟叽喳叽喳飞回巢穴，飞虫则是出来活动，这不，一群蚊子在陈述头上飞旋，赶也赶不走。
陈述用手扫扫头顶，不耐其烦。他嘀咕道:“这么晚赶车真心不是好主意。”
突然，他发现路边有一道身影，赶紧小心起来，一是怕马撞到人家，二是怕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那道身影在朝自己招手。距离越来越近，陈述定睛一看，那人居然穿着古代衣裳。这是唱戏的还是搞汉服复兴？
马车最终还是停下来了，林痊也掀开帘子张望。那人不慌不忙，上前问道:“能不能载我一程？”
陈述迟疑地看着林痊，林痊点点头。
“上来吧，你去哪里？”陈述问道。
“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那人不卑不亢，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人爬上马车，掀开帘子，林痊才看清他的长相，他一头长发，脸色惨白，相貌堂堂，身上一袭白袍，手上拿着纸扇，颇有古代书生的风范。
“你们去哪里啊？”那个人先开口。
“我们去三平村。”
“三平村？”那个人似乎在回忆什么，却回忆无果，只好露出一个微笑。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但其实都在互相注意，林痊根本摸不透对方的来路。
“哦！”那个人突然发出低吼，捂着脸蹲下来，身体也一边抽搐着，似乎痛苦不堪。
林痊拍拍他的后背，“你怎么了？”
那个人停住抽搐，缓缓回过头来。林痊看到他惨白的面孔已经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开，而他的眼珠子都被挤出来，垂在脸颊上。
林痊猛然一看，也是有点被吓到，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爱捉弄人的琵琶鬼，所以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只是很坦然地看着那人。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人手往脸上一抹，脸就恢复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