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成熟
“你有没有觉得，卡尔老师他……”花霁雨用手肘捅了捅凌天熤，压低声音问道。
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毛骨悚然。
“安然！你有完没完，给你面子不是让你使脸色的！”
花霁雨和凌天熤正悄悄摸摸地讨论着那两人是不是好事将近，就听到了卡尔暴怒的声音传来。花霁雨和凌天熤面面相觑，看来这些时日的温柔笑意，真是卡尔的极限了吧。
“是你自己没耐性，想要讨好我又坚持不下来。”幽幽传来的，又是安然那漫不经心的声音。
这两人，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安然一只大欧式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态度，卡尔又偏偏喜欢往她身边凑，每次都被她弄得暴躁不已。
“哐当”一声响，像是什么被扔到地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卡尔重重的脚步声。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安然和卡尔之间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吵起来总是吵的很凶，有时候又相处的很是不错。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卡尔在单方面地闹腾。
当第一个发育成熟的利尔走出来的时候，利尔族的村落里又热闹起来了。
几乎大半的利尔都无法发育成功，所以在外等候的族长，总是喜忧参半的。而花霁雨他们也都想看看那个坏脾气的伯特会发育成什么模样，所以每天完成任务后都等在门口。
“这些利尔会陆陆续续地成熟，大概一周的时间吧。”路站在他们身边，陪他们一起等着那些利尔出现。说起来，他也有些期待伯特的样子。
伯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利尔，别的利尔脾气也很坏，但是伯特却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像是小孩子闹脾气那种。相较而言，他倒是更喜欢伯特这种直白简单的利尔，而不是族中那些心思缜密的，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的利尔。
不过并不是谁都对伯特抱有期待的，施瑾瑜就很是厌恶他。
“他要是没有发育成功的话，脾气会不会收敛一些？”他有些恶劣地想着。
一天一天地等下来，花霁雨都没有看到伯特走出来。这个时候，即便是不喜欢他的男生们，也到这里等候他的出现。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希望他折损在这里。
除了他们之外，族长也每日在这里徘徊，每年都有一部分利尔因为没能挺过这一道关卡死掉，但他实在不愿意那个利尔会是伯特。
“别急，”族长很是意外伯特那样的性子还会有人族关心，便也好心地安慰他们，“伯特是部族里最有天赋的利尔，晚一点出来不一定是坏事。”
一个星期过去了，族长似乎也很是失望，派出人手相继进去清理尸体。现在还没能出来的利尔，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花霁雨有些难受，连带着凌天熤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施瑾瑜倒是有些惊讶，陪着他们等待宣布结果的那一刻。
不少利尔都围在这里，这一次，有几乎三分之一的利尔都没能出来，这样的事情，在部族里是很少见的。许是为了见他们最后一面，又或许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直到那些进去清理的利尔，将伯特抬出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还活着。
“伯特大抵是晕过去了，所以没能出来。”两个利尔抬着伯特出来，将他轻柔地放在地上。
现在的伯特高大又健壮，虬结的肌肉看上去就很有爆发力。
族长迅速将自己的衣物拿出来，盖住他赤裸的身躯，面上却是无比欣慰的神色。看起来，伯特比这一批的其余任何利尔发育的都要成功啊。
利尔部族的族长通常都是部族里最强壮勇猛的利尔担任的，然而族长的衣物放在伯特身上甚至都有些不够。伯特发育成功的消息在部族里传开了，不少利尔奔走相告，一时间，这里竟然围满了利尔。甚至于，不少飞羽学院的学生也纷纷跑来看这个史上最强壮的利尔。
没多久，伯特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的利尔。周围的利尔也都默默无言地打量着这个强壮的伯特。
“看来，他发育的似乎过于成功了些啊。”施瑾瑜嘴角带着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笑容，神色莫名地看着被众利尔包围的伯特。
被或嫉妒或祝贺的目光包围着，这样明显不善的目光让伯特瞬间注意到了。看到施瑾瑜那张不知喜怒的脸色，伯特又一次感受到了危险。
这一次的发育很是耗费精力，伯特也疲惫不堪，虽然他似乎已经睡了很久了。族长看着他神情恹恹，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一会儿，族长就让他们将伯特抬回去休息。
“真厉害啊。”在伯特被抬走后，不少利尔惊叹出声，“伯特会不会是下一任的族长啊？”
这样的猜测在众利尔之间流传着，不过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伯特那么笨，要是真的当了族长，会很麻烦的吧。”
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虽然在反对着伯特，但是这种语气却让人莫名想笑。大抵只有这种不带恶意的话语，才会让人觉得有趣吧。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们，众利尔又议论纷纷。不少利尔觉得族长是一种象征，必须要实力最强悍的利尔来当，至于笨不笨的，找个聪明点的利尔和他结婚不就好了。但也有不少利尔觉得，伯特完全可以作为族长手下的打手存在，看人族的大将军，不都比他们的主子厉害吗？
花霁雨见利尔的谈话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有些不明所以地扯了扯嘴角。老族长还正值壮年，就讨论新族长的事情，真的好吗？
伯特的事情让这几天的任务进度一直很是缓慢，于是在大家都知道了伯特的状态后，新的任务也发布下来了。这一次的任务，比起之前的任务要复杂的多，几乎要横穿整个飞羽森林才行。
对于他们而言，在实力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遇上特别强大的存在，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横穿飞羽森林，实在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
有过横穿苍莽森林经验的几人，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难色。然而任务还是要继续的，众人没有见到族长看着他们离开时的神色，带着几许阴谋得逞的笑意。
本来，他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被当做免费苦力的觉悟了，然而在横穿了飞羽森林之后，觉得自己的觉悟还是远远不够的。
族长分配下来的任务分明就不科学，需要他们收集的东西甚至于不在一条路线上。说的是横穿森林，可分明需要将森林都给走上一圈才可以。偏偏又不允许不同的小队一起合作，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安然和卡尔自然没有跟着他们。随行的佣兵有两位老师的灵魂玉简，万一出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随时都可以传唤他们，这可比直接跟着去轻松多了。
当然，最可怕的事情是，所有的小队都被分散开来了，连碰头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那族长是不是有病啊，这些东西，能放在一张单子上让我们去找嘛？”每个小队都有一张列满了需要找的物品清单和一张标有那些物品的地图。地图上的路线错综复杂地令人发指，好在特意标明了哪里会有猛禽出没，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我总觉得他是想要故意把我们都调开。”花霁雨有些阴谋论地想着，她偷偷比对过好几组的地图，路线完全不一样，“可是为什么呢？把我们调开是想要做什么吗？”
其实和花霁雨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但是也都想过她说的那个问题，族长并没有必要这么做。
“不要多想了，利尔都是很小心眼的。”路走到他们身边，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许是你们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完成任务，他这是刻意报复呢，这上面的好东西可不少。”
路指了指他们的清单，上面的东西看上去都不是很珍贵，可是却能炼制出不少宝贝来。相较于他们的猜测，路的说法显然没多少可信度，但是想到利尔这个奇特的种族，他们又觉得这或许就是真相。
然而谁都不知道，在伯特发育成功的那个晚上，路和族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交易——
“老伙计，帮我个忙。”路将一袋子灵石放在族长面前的桌子上，坐在他的对面，语气虽然轻快，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族长拿起那袋子灵石，掂了掂，“这点诚意，可不够啊。”
路苦笑一声，露出了自己的假肢，“可别寒碜我了，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吗？”
“说吧，什么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族长没再和他纠结灵石太少的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路将一叠地图和清单拿了出来，“让他们去做这个任务就行了。”
族长看着清单上面罗列的物品，以为是路想要的东西，仔细地一个一个看去，发现好东西还真不少，心下带着几分了然，便也开出了分一杯羹的条件。
路肉痛了几分钟后，还是答应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