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好事多磨

张大山双眼之中充满了忧虑，却又是无比的神往，口中念念有词，道：“此掌法，是催心掌也。你听说过，人的精神魂魄都是有一个量的。一旦掏出了一个量，人就会失去自己的精元。

就好像一口渴了，必须得喝水一样，可是这水也是有毒的，如果你喝得过量。那它不但起不了解渴的作用。反而会反噬你。”

“啊。”龙无双吓了一跳，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像师傅所说的一样，祖师爷修炼一种神功，必须得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残忍，但在此一刻，影无缺在龙无双的心目之中，他的形象变得无比的高大。

心中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帮他一把。

“比武在什么时候进行。”龙无双关心地问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上去。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就在明天，正阳殿广场。”

龙无双噢了一声，他其实很想说，影无缺可不可以不为了隐月宗而修炼天地乾坤六合掌，这种掌法即有催命之功。当会让隐月宗的损失无比的巨大。

他是宗师，也是隐月宗的魂魄级人物。在这玄天大陆之中，少了这样一个中流砥柱一样的高人，实则是整个大陆的损失。

“你似乎还有话想跟我说。”

龙无双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明天在半山腰上与周无常他们一战之后，心里面总是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围绕着我的脑海，一闪而过。”

张大山从坐榻上下来，到了窗外，双手凭借着栏杆，放眼望去。

此时的天色，昏昏沉沉。大雪像疯了一般，把视野都给模糊住了。

但他是看得那么的远，那么的真，那么的入迷。良久，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事儿，想都别想。”

龙无双大为惊讶，事实上，他也为张大山的灵觉而暗暗称奇。自己的确有代影无缺出战的意思。

“我只不过想为我们的隐月宗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并没有想太多。”

“可是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实情告诉了龙无双。

“而且，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交待于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龙无双问清楚了张大山的安排，从房间里面出来之时，一群在言论着的隐月宗弟子纷纷散去。

他从过道上行去，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到整个天地之间好像都变得空虚起来，连灵魂都被吸干了一样。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他与张大山所议之事，居然是影无缺叫他带上一部分的弟子，到玄天大陆的另外一个秘密的地方去落脚。传承隐月宗的教义，也算是一个分支门派。

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以龙无双的聪明，当然足可以一想就通。

但他不愿意。

隐月宗既然有难，人家都已经挑战上门。如果在这个时候，龙无双要是临阵脱逃的话，在心中，当会永远留下一个创伤，那是用任何药物都没有办法治愈得了的。

龙无双心事重重，在浑浑噩噩之中，等待着明天的世纪大战。

“咚咚，咚咚。”这是隐月宗的清悦钟声，也是报信之声。要是平常，只要它一响，说明隐月宗有大事发生。不片刻，所有的隐月宗弟子门人全都聚焦到正阳殿广场上来。迎着大雪，等待着他们的执事分布法令，作出日程安排。

但这一次却并不是这样的，这钟声一响，没有一个弟子去广场上聚集。十一个执事中，剩下来的不到六个。已经死了三个，两个叛逃，而这六个当中的其中之一，正是龙无双的师傅张大山是也。

他早早地颁布了法令，这一次的钟声，并不是聚集隐月宗弟子的集合号。而是为龙无双送行。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玄天宫藏经阁内，张大山等人站成一排，旁边的巨大乌木雕龙灯座上，燃烧着松香清蜡，时而迎风欢笑，而而低沉地怒吼，好像在暗示着有事情发生。

龙无双如约而至，但却没有穿上张大山着人送去的一身正装。

那是只有执事级别的人物，在隐月宗中地位非常高的人才可以穿的浅白色呢丝长袍，张大山身上着的，正是这种正装。它在隐月宗内，是权力的地位的像征。

从龙无双进门来的那一刻起，房间里面的六个执事，和宗主影无缺都惊呆了。

影无缺本来是没有时间接见龙无双的，不过此事事关隐月宗的传承。他不得不做出万全的准备。

龙无双也心知肚明，知道他与元素宗主的一番大战，势必会影响到隐月宗的最后结局。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的。

不过他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要留下来。

“龙无双，你怎么可以不着正装出席。这是一个仪式，是我们的宗主对他的继任者的传承和交托，你怎么……。”

“大山，让他进来。”

张大山面色凝重，终于向里面一躬身，道：“是，师傅。”

脑袋一别，示意龙无双去见最里面的影无缺。

“祖师爷……。”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老夫知道。”影无缺是背对着他的，并没有与他正面相视，但却长了一双在背后的眼睛一样，把龙无双身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好一会儿，当影无缺转身过来的时候，龙无双才发现他因为修炼天地乾坤六合掌，整个人的面容都塌陷进去，眼珠入到眼框的最里面，而脸上原本还有的肌肉，也紧紧地贴着头骨，几乎变成了一个活着的骷髅，龙无双为之震惊不已。

“祖师爷，你不可以这样折磨自己。对元素师军团一战，我们隐月宗是避无可避，既然这样，那就无须再避，直接和他们拼了得了，我们并不怕他们。”

影无缺慈祥地望着龙无双，静静地听他把内心的倾诉倒出来。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可以用一个人的牺牲，或者说如果可以通过一个人的付出而避免大众的迫害。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隐月宗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关口。”

“不，祖师爷，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选择而已。如果要战，也算我一个吧。”

龙无双的话，激起了执事们的热血。大家纷纷扬扬要求加入到对元素师军团的比武较量中去。

但是张大山的一番话，就是被淋下来一桶冰水，把众人都给浇醒了。

“你们这样做无异于是在冒险，你对我们整个的隐月宗不利。如果你们真的想为宗族立功，真的想为宗族着想。就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它会葬送隐月宗的。”

龙无双心里面知晓，在这个时候要劝说张大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虽然说对经过的隐月宗忠心耿耿，但是到底已经上了年纪，对有些事情的认识已经固化。一时半会要教他改变过来，绝无可能。

但他还不想放弃。

众人议论纷纷了一会，龙无双沉默寡言，从提出建议到现在，他再也没有说过话。

影无缺找了一个机会，把他叫来道：“龙无双，刚才的会议上。你为什么不说话。”

龙无双双眼之中，显出了非常激动的神情。对影无缺道：“所有的人都因为我们隐月宗必败，连自己的族内弟子们都一样。虽然说刚才他们信誓旦旦，可却掩饰不住内心之中的惊惧。”

“嗯，这个你算是说对了，老夫也正担心这个。”

龙无双道：“难道这就是你一人承担整个隐月宗的责任的理由吗？祖师爷，你不可以这样冒险。”

“那又怎么样？我至少有天地乾坤六合掌，她元素师宗主，也不一定斗得过我的。”

龙无双据理力争，义正词严掉地道：“你直接说过了，我是有可能而已，但却并不是绝对的，这就意味着元素师宗族对我们宗族的威胁，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你定一个非常好的策略，迟早我们都会被他们连窝端。”

影无缺听到这里，闭口不言，很明显，龙无双的这一番话已经打动了他。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还是非常坚决地道，“老夫已经决定了，就怎么办吧？明天就是比武的日子，一切只能看天意。”

“可惜天意只能弄人，而不能救人。祖师爷，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你能不能采纳。如果用到我的方法，也许隐月宗不会失败。”

影无缺惊讶地道：“说出来听听。”

因为知晓龙无双的真正身份，但他现在也不清楚，龙无双身上的战神潜能到底发挥出来多少，虽然说他能够战胜周无常这样的强敌。不过周无常也属于较强之列，与元素师宗主相比，周无常只不过是一个九流的角色。

“祖师爷，我现在极想弄明白，我们手中的实力，与元素师军团，到底相差有多大。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在哪些方面有利于我们。现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最有资格的人就是你了。”

“好，我来告诉你。”

原来，在元素师军团和隐月宗军团之中，他们之间进行的玄天大陆争夺战，已经进行了千年。

千年过后，两大宗族不但没有互相吞灭，而且带在英明的宗主领导下，逐渐发展壮大，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元素师军团和隐月宗军团成了死对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一次的攻城战之中，元素师军团来了整整十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