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统北境（四）

此时的武甲、有道子、姜文等人虽然了解当年寒山一战的经典战法，但是对如何打败燕国骑兵一事却不明就里。山贤知道寒浞心里的想法，随即上前补充道，

“寒王，如今战略方向已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制定一个详细的方案，将燕国的三千骑兵彻底困死在鬼方、燕国边境一带，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用最小的代价达到收复燕国的目的，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国相言之有理，只是这三千骑兵绝非当年鬼方国的扫荡士兵那样。要想困住这支军团，必然要事先做足了准备，否则很难达到预定的效果。”

“陛下刚才说了，燕国九婴的轻敌心理是值得我们利用的。”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命令国相府起草用兵北境的战略方针，得元老院投票通过。至于战争的具体方案，由大公子寒浇协助国相府制定，本王同意之后即可起兵！”

事情到了这一步，用兵北境的战前议案就已经全部完成。从寒浞话里的意思可以看出，此次用兵北境的主要负责人不再是寒浞本人，而是以山贤为首的国相府，只是中间多了一个大公子寒浇。山贤心里明白，寒浞之所以命寒浇参与到用兵燕国的战争当中，就是想通过统一北境来达到锻炼寒浇的目的，毕竟寒浇的思想还不是很成熟，仍然需要全方位的磨炼。

寒浞十年寒冬，不仅黄河北岸是冰天雪地，就连黄河南岸皖城一带也是银装素裹、万里雪飘。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寒国五路大军共计七千人向北方的燕国发动总攻，这次战争将草原晋族也牵扯在内，晋侯武羌亲率晋族大军从黄河西岸渡河向冀城方向逼近。

除了晋国一千大军之外，寒军其他四路大军攻击六千人。其中，一路军总管阳夏司马武丁率领一千大军经过草原向冀城西南方向逼近；二路军总管大公子寒浇率领两千大军从湛灌国旧地向冀城正南方与山贤的三路军并进；四路军总管郸城司马大塬亲率一千大军向冀城东南方向靠近；国相山贤为五路大军总指挥，坐镇三路军两千大军。除了作战部队之外，负责总后勤的自然是武器司监造武甲，武甲既要负责武器、粮食的转运，还要负责衣物、木材、竹竿的调配，由此可见，武甲是此次作战最为辛苦的角色。

从本次的参战人员可以看出，寒浞核心集团之中除了山贤之外，有道子、车让、姬弋、嬀青、姜文等人都没有接到任务。因此，大军开拔的时候，寒浞核心集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寒浞与自己的部下发生了龃龉，各种猜测之说在寒国境内广为流传。

有一点可以肯定，寒浞之所以没有任用车让、有道子、姬弋、嬀青等人，不是因为寒浞与这些人发生了龃龉，而是这些人还有另外的作用。其中，亘城司马有道子年事已高，再也无力参与到对外战争当中，因此寒浞不可能忍心启用年迈的师傅，不仅如此，有道子曾多次向寒浞请辞亘城司马的职务，但是均被寒浞拒绝；至于车让、姬弋、嬀青、姜文等人，寒浞均安排其重要任务。

天下的割据很快就发展成了南北对立，随着北境的统一，寒浞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消灭自己一生最为强大的对手之一——虎方王虎甲。对于纵深数百里的虎方国，寒浞必须要从多处准备，其中关键的位置就是虎方国仅有一百里左右的北镇，至于北镇的拱卫，寒浞密令姜侯亲率姜国主力协助王城卫队妫善一部拱卫北镇的安全，东路方面自然依靠东夷族兵力，身为寒浞最为倚重的车让自然就担起了东路进攻的作战任务。

原来的第一宫殿司马嬀青，自打西北战事结束之后，就被调往渭城驻扎，暂任渭城司马一职，其辖下的一千大军主要就是监视蜀国的动向。就这样，寒浞从两个方向准备，为统一北境奠定了基础。

寒浞十年末，山贤的三路军率先进入到冀城南，其余的几路大军也在同一时间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大军驻扎下来之后，按照作战方案，山贤命总联络官殷丙带领十几人到达冀城会见燕王九婴。

这个殷丙之所以能担任总联络官的重任，主要是因为此人在对战犬戎国之时表现的卓越成绩，寒浞对此人很是欣赏，因此破格提升其为寒军总联络官、二级贵族。殷丙得到命令之后，当即带着部下，冒着风雪向冀城方向而去，一日之后，殷丙一行终于安全抵达冀城。

此时的燕国被冰雪覆盖，所有的生产活动都被迫停止，围绕在集成附近的几十个村国都出现了关门闭户的现象，殷丙一路上命人将这些情形记录下来。到了冀城之后，燕王九婴热烈的款待了殷丙一行，席间，九婴借着酒劲儿，试探性的问道，

“听说寒国方圆千里，甲兵就有上万，只是不知道寒军与我燕国骑兵一战，结果如何呢？”

“燕王陛下居然知道我寒军上万，实属不易。对于陛下的问题，下臣其实不需要回答！”

“哦？却是为何？”

“当年有虞国和鬼方国又何尝不是号称骑兵数千，可是结果如何，想必不需要我再详细说了吧！”

“你？区区有虞国岂能与我燕国相比。本王倒是以为，贵使所言恐怕有些自视甚高了吧。孰强孰弱，还需要战后再说！”

“这么说，燕王陛下是决意要同我寒军一战了？”

“哼，本王继位以来，励精图治，恢复生产，国内除了两天数万亩之外，肥沃的草场更是数百里之多。滨海的冀城盐场每年数十万斤食盐。就凭这些，本王也绝不可能惧怕你们寒军！”

“哈哈哈...，谁都知道燕王陛下雄才大略，是天下少有的雄主。请恕下臣斗胆直言，您与我家寒王陛下终有一战，避无可避！”

“不错，本王早就想逐鹿中原，可是本王又不想惹人非议，这才迟迟没有出兵！”

“哦？陛下所言令下臣不解，还望陛下明示！”

“年初，寒军进攻犬戎国，本王有心趁乱进入中原。怎奈，中原之地是一个讲究师出有名的地方，本王贸然进兵恐会惹人非议，因此本王只是令骑兵在郸城一带巡视一周，这才有折返回国。如今犬戎国已经平定，本王相信寒王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本王一战了吧？”

“陛下所言不虚，只是我家寒王陛下向来以仁德治天下。寒王虽然有心一统天下，但是并不想贸然兴兵。”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既然黄河北岸还有本王和寒王二人，寒王又何必如此假仁假义，来这一套欺骗世人？”

“燕王陛下又何尝不是在欺骗世人？如果下臣所料不错，年初的时候燕军之所以没能直入中原，主要是因为兵力不足吧？”

“你？”

“谁不知道燕国骑兵三千，但是真正能逐鹿中原的恐怕连两千都没有吧？”

“你这是危言耸听！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哈哈哈...，下臣奉寒王之令出使贵国，燕王陛下又怎能擅杀来使呢？”

“你？”

“陛下，下臣也不兜圈子了。如今我寒国兵分两路，已经在冀城南驻扎，本使今天正式知会陛下，寒国已经向贵国开战！”

“什么？”

听了殷丙的话，燕王九婴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个接待的宴席顿时剑拔弩张。不仅九婴震惊，整个燕国在场的大臣无不适后背发凉，其中有人大着胆子站了起来，指着端坐不动的殷丙，怒喝道，

“寒国真是虎狼之国，大军到了我国门口才前来知会，真是岂有此理！”

“这位大人说的不对吧，如果我寒国真是虎狼之国，何须多此一举前来知会？”

“你？”

众人正要发问，殷丙咻的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

“燕王陛下，本使言尽于此，战与不战还望陛下早作决断，下臣告辞！”

话音刚落，殷丙就要转身离去，惊惶未定的九婴赶紧挥手，喝道，

“殷丙大人请留步，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明示！”

“大王有话请讲！”

“何来战与不战，难道本王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大王何必明知故问，晋族首领已经接受了寒王的敕封，如今整个晋国已经是寒国的藩属国。”

“这个本王早有耳闻，难道你向让本王向寒浞投降不成？”

话音刚落，只见燕国的一名大臣从腰间拔出一把石刃，石刃在空中发出咻的破空声，凌厉而且尖锐的刺耳声打破了燕王宫殿内的沉默，殷丙一行皆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