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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捶丸大会

作者:歌舒 | 发布时间 | 2017-04-01 | 字数:6102

却说陆旭与柴翁都想在席间为对方做媒,有意将佩环与对方促成姻缘,却不料闹出了无比尴尬的局面。陆旭虽然与完颜胜男以姐弟相称,但二人内心却早已视对方为一生的伴侣,若不是陆旭顾及家仇未报,此时二人早已拜过天地;那柴翁自见了完颜胜男第一面起,便心生爱慕,这异族的女子不似汉族姑娘般扭捏,不但容颜俊俏,难得得是性格豪爽洒脱,活脱脱一只胭脂虎般,让人割舍不下。待在席间陆旭将自己与完颜胜男的关系表明,登时羞地柴翁无地自容。

然而最尴尬的却是佩环——原本在席间柴翁说起她与陆旭是一对璧人之时,她心内莫名地一阵欢喜。然而陆旭不但婉拒了柴翁的好意,反倒将她说给了柴翁,这登时引得佩环心内大怒:“你们当我是什么?难不成我是个没人要的小猫小狗,可以这么随便被你们转来转去的?”佩环心内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半分不满的情绪,只是低头不语。完颜胜男作为女性,当然最了解此时佩环心里在想什么,她心内也怪陆旭与柴翁二人太过孟浪,毕竟和佩环只是初次见面,怎好上来就为人家说婆家?于是在桌底拿脚分别狠狠踩了陆旭与柴翁,这时二人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都暗道不该,于是原本一场热热闹闹的聚会竟变成了冷冷清清的模样。

郭侍郎一辈子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这点子儿女情长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当然也看出自己的孙女对陆旭颇有好感,而他自己刚好对陆旭也十分中意,唯一没想到的,只是以师姐弟相称的陆旭与完颜胜男早已有了盟誓,但转念一想,这种事哪里还需要猜呢?两个人从小长到大,再没有感情都会生出感情来,更何况眼前这二人俱是人中龙凤,用天造地设来形容,却是再合适不过。虽然陆旭与柴翁在席间互相做媒希望对方与佩环结为连理,但他心里却不像佩环所想——认为二人都看不上自己的孙女。恰恰相反,他认为这种互相做媒的举动,是二人都认为佩环十分优秀才这么做的,因此他并不以为忤。但眼前这种局面他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转圜一二,于是只好尴尬地笑道:“两位的心意老朽明白,只是佩环年龄还小,我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舍不得她离我远去。我总想能在这汴州城内为她觅得人家最好。”

郭侍郎给了台阶,陆旭和柴翁连忙就坡下驴,各自举杯向郭侍郎和佩环告罪罚杯,好不容易将这尴尬的局面揭过。于是众人又吃了一回酒,约好三日之后到郭侍郎家取丸棒后,便准备各自散去。

众人来在酒楼下,郭侍郎领着孙女佩环回家不提,单说柴翁与陆旭、完颜胜男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那柴翁好似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提不起精神。陆旭并不知道柴翁心里是喜欢完颜的,只道是在席间自己让柴翁难堪所致,因此没话找话的向柴翁问起他经商走过哪些地方,碰到过哪些奇闻异事。完颜胜男心里却已察觉出柴翁对自己的意思,虽然她是个性格豪爽的女孩,但面对凭空多出来的一个爱慕者,少女的羞涩之情却一点也不比寻常女子少——倘使她讨厌柴翁,那么一切都好办,要么呵斥柴翁一顿,要么干脆收拾柴翁一顿,这都是极容易的,偏偏她并不讨厌柴翁,这就让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一路之上只听陆旭与柴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心思却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柴翁在席间并没有来得及向陆旭说明自己对完颜的心意,但他也隐约感觉到完颜察觉了自己的爱慕之情——这走回客栈的一路之上,完颜全不像前日一般拿自己开涮就是最好的证据——女孩子莫名其妙地在一个人面前变得羞涩,要么是喜欢对方了,要么就是讨厌对方了。他自忖以完颜的脾气,倘若她讨厌自己,那么此刻只怕早就把自己赶走了,既然没赶走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完颜并不讨厌自己呢?一念至此,柴翁的心头猛地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转过脸来看完颜,正好扫到完颜的目光,完颜双颊之上登时飞起两朵红云,后者一跺脚:“看什么看?是不是哪里又皮痒了?”

柴翁听到这话,心里竟莫名其妙的一阵欢喜,继而更涌出了一种倘使让完颜暴揍一顿都是心甘情愿的想法。刚才那阴霾的情绪不由一扫而光,展颜笑到:“不敢不敢,完颜姑娘的厉害我是领教过了。”

柴翁的话引得陆旭与完颜一阵大笑,陆旭指着完颜说:“姐姐,你怎么老是欺负柴大哥?”还不待完颜回话,猛听得背后有人高呼:“陆公子,陆公子。”

三人闻声回头,却见郭侍郎疾步奔来,他脸色惊恐,胸膛起伏:“陆公子,快救佩环。”话未说完,郭侍郎一头栽倒在大街之上。

“什么?”三人闻言,大吃一惊,连忙抢步上前,扶起郭侍郎,检查鼻息。

“不妨事,是怒火攻心所致,身上并无伤口。”陆旭迅速检查了郭侍郎的身体:“完颜,柴大哥,你们先扶郭侍郎去客栈休息,我去郭老家里看看发生什么事。”

完颜答话道:“万事小心。”

陆旭点点头,展动身形,急速向郭侍郎的铺面奔去。

客栈内,柴翁好一阵推拿,又让手下的伙计取来携带的小还丹,用水研开了喂郭侍郎服下,他才渐渐醒来。

“郭老,发生了什么事?”完颜见郭侍郎苏醒,急声问道:“佩环妹妹怎么了?”

郭侍郎一把抓住完颜的手:“完颜姑娘,快去救佩环,她被强人掳去了。”说着话,他的眼泪竟扑簌簌的流下来。

原来,当郭侍郎与佩环在酒楼与陆旭他们道别后,二人缓缓走回铺面,刚刚打开门,不料背后忽然有人操着蹩脚的汉话问道:“你就是郭英奇?”

郭侍郎回头,看见四个陌生人。虽然他们的衣着与汉人无异,但郭侍郎一眼认出他们并不是汉人。“老朽正是郭英奇,不知四位是?”

为首的一人不答他的话,只向身后一招手,剩余的几人不由分说抢上身来,将他与佩环一股脑推进门内,然后反手咣当把大门关上。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郭侍郎大惊,张口大喊:“救命!”

“命”字还没出口,早被人一拳打在腰眼上,郭侍郎痛苦倒地,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下来。

“郭老,我们有事有求于你,还望郭老成全。”为首的一人示意手下将郭侍郎扶起,顺势指向佩环,他的另一名手下早已将一柄弯刀横在了佩环的颈间:“郭老莫要声张,否则你孙女的小命可要不保了。”

郭侍郎见势连连点头:“大,大,大,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老朽一定照办,只求千万不要伤害我孙女。”

为首的一人桀桀的笑着:“这就对了,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吗?”说着话,来人负手施施然走进客厅,竟好像在自己家一般:“还不请郭老坐下?”一名手下推搡着郭侍郎走进客厅,把他按在了一把椅子上。

“郭老,我的名字,叫李嗣昭,你可听过?”

郭侍郎闻言内心一惊——他怎会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是沙陀人李克用的长子吗?为何不在晋阳呆着,却跑到了汴州?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李嗣昭满意地看了一眼郭侍郎:“不错,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李嗣昭。”

“原来是李克用大人的世子。”郭侍郎抱拳道:“不知世子找老朽有什么吩咐?”

李嗣昭从桌上拎起一只丸棒——正是不久前完颜胜男和郭侍郎打赌用过的那一支。“我虽在关外,但久闻郭老不但是捶丸高手,还是丸棒的制作高手。”说着话,他细细打量起手中的这支丸棒,只见这支丸棒通体暗黄,棒身上根据木纹的走向雕刻了一只展翅的雄鹰,丸棒上粗下窄,在丸棒底部有一片黄铜折成的弯洞,丸棒的底部嵌在弯洞的一边,弯洞的另一边箍着一片鹰嘴状的木头。“榆木?”李嗣昭问道。

“是五角枫。”郭侍郎知道李嗣昭在问丸棒的制材。

“为什么不用榆木?”

“榆木耐腐、耐潮,只是不耐干,汴州此地气候干燥,榆木为棒,用不了多久便会裂开了。”

李嗣昭点点头:“听说你曾为天子制丸棒,可有此事?”

“老朽曾为宣宗、懿宗、僖宗制过丸棒。”

“哦。这么说你在这汴州城内为梁王及梁王夫人制丸棒的说法也是真的?”

“梁王夫人十分喜爱捶丸,老朽确实为梁王夫人制过丸棒。”

李嗣昭笑了:“我果然没有找错人。”说着话,他将丸棒放回桌上,又从桌上取过一枚丸球:“郭老,你说是你的这枚丸球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这——”郭侍郎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丸球虽只有鸽子蛋大小,但却是上等的实心硬木,不论是谁用拳头击打,都不可能将它打裂。但听这位世子的意思,显然是有充足的把握能将丸球击碎。

李嗣昭见郭侍郎犹豫,哈哈一笑,他将丸球抛向半空,不待那丸球落地,猛地右拳挥出,口内轻叱一声:“破。”只见丸球被李嗣昭的右拳击中,如流星般飞向前面的墙壁,在它触碰到墙面的电光火石间,那丸球竟然四分五裂成好几瓣,有些嵌进墙壁,有些弹回来掉在地上。

这一手硬功夫惊得郭侍郎和佩环俱是目瞪口呆,再看李嗣昭的右拳,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李嗣昭拍拍了右手背,笑意盎然地问郭侍郎:“郭老,你说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你孙女的脖子硬?”说着话,李嗣昭右拳猛然再度击出,拳风直向佩环的颈间扫去。

“世子——”郭侍郎从椅子上弹起,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李嗣昭的大腿,双膝跪地哭号到:“求世子饶过我孙女,不论世子有什么吩咐,老朽一定照办就是。”

李嗣昭的右拳刹在半空,那拳风却振得佩环衣袂飘起。“我只说一次,所以你最好记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李嗣昭慢慢地说到:“要想要你孙女活命,就拿梁王朱温的命来换吧。”说着话,他再次从桌上将那支纹刻着雄鹰的丸棒拎在手中,双手左右拧搓间,那丸棒的两端竟扑簌簌洒落出木屑来——谁能想到,这李嗣昭竟用徒手之力,将丸棒碾成齑粉。

“啊?”李嗣昭的要求令郭侍郎呆立当场——他竟然要自己去暗杀梁王朱温?

“世子,老朽手无缚鸡之力,梁王身边护卫众多,我如何能杀得了梁王啊?”郭侍郎哭泣着说。

李嗣昭不慌不忙地把郭侍郎从地上扶起,又帮他掸去身上的尘土:“不,你能的。只要你肯想办法,你一定能。”说着话,他哈哈大笑着:“郭英奇,我既然找你来办这件事,你就该明白我绝非无的放矢。整个汴州,还有谁能像你一样自由出入朱温的内宫?你不要心存侥幸,老老实实替我做成这件事,我保你孙女无恙。”说着话,他一招手,带着手下押解这佩环出门而去。

“世子,世子。”郭侍郎急趋数步,跟上前来,拉扯着李嗣昭的衣服:“请世子放了我孙女吧。”李嗣昭的一名手下见他跟上来,回手一个巴掌,将他扇了一个趔趄:“混账东西,再敢对我家主人无礼,小心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郭侍郎眼睁睁看着李嗣昭一干人押着孙女佩环出门而去,不由五内俱焚。怎么办?怎么办?束手无策之时,他猛然想起了陆旭和完颜胜男,是的,陆旭与完颜胜男一定能救出佩环来,于是,他踉踉跄跄着出门,循着鸿宾客栈的方向一路奔去,直到他远远看见了陆旭三人的身影,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是而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此刻,他在客栈内,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柴翁早已是吓得面如土色,一天之内,不想竟然让自己两次碰到了意欲行刺朱温的人马。柴家行商,最怕的便是沾惹官司,而这次非但是沾惹官司,竟然还与行刺朝廷地方大员有关,此事一旦泄露,那陆旭与完颜胜男或者那个叫李嗣昭的沙陀人自然可以从容遁去,而他们柴家偌大的产业与上千口人的性命,却要逃向哪里?

完颜胜男并没有功夫理会柴翁在想什么,她初听有人绑架了佩环,心里十分焦急,恨不得马上就出去查访是什么人做下的,但听到后来这些人竟也是为行刺朱温而来,她不由困惑了。陆旭与她此次来到汴州,正是为了行刺朱温,原本他们计划借“捶丸大会”的机会接近朱温然后相机行事,怎料被这郭侍郎一番话打消了陆旭原来的想法,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因此便放弃了行刺——完颜胜男早已和陆旭在路上便商量好了,只待他们将陆旭杀父之仇报过,二人便要奏请师傅青牛道长,为他们二人主持大婚,然后一起浪迹天涯。陆旭早间在郭侍郎家听完这位老人的话,不知为何改变了计划,竟然要放弃这次机会,完颜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埋怨这老人多事,致使她和陆旭早日完婚的计划搁浅。现在蓦地听说还有一拨人马要行刺朱温,她心说这才叫“人算不如天算”,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一方面帮郭侍郎寻找佩环,另一方也借机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是否有机会与对方合作,一起完成行刺的计划呢?

想到这里,完颜展颜道:“老人家,你不要着急,旭儿已经前去查看追踪了,按照您说的时间,这一伙人定然没有走远,以旭儿的本领,相信一定能找回佩环妹妹的。”说着话,她转过头对柴翁说:“柴大哥,郭老既然醒了,就劳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怕旭儿一个人势单力薄,我且去寻他一寻,也许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早日寻回佩环姑娘。”

柴翁连忙点头:“完颜姑娘尽管去就是,这里有我还有我的伙计,放心吧。一旦查到什么,还是立刻回来,咱们从长计议才是,对方既然是什么世子,想来定不会单枪匹马来到汴州,咱们切不可鲁莽行事。”

完颜答应着,起身去收拾了自己的武器兵刃,然后出得客栈,直奔郭侍郎的家去。

话说陆旭在街上将郭侍郎交给完颜后,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郭侍郎家,推开虚掩的门,他探进身来,仔细查看了一番——这院舍共有两进,却不见一个人影,原来这偌大的院舍平时竟只有郭侍郎和他孙女佩环两人在居住。庭前庭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就是客厅墙壁上嵌着的丸球碎片,还有一支两头被捏碎的丸棒掉在地上。陆旭查看了一番地面上的木屑,心内一惊——来者居然是以手力揉碎了丸棒,只这份内力修为便知来者绝非普通的强盗绑匪。到底是什么人绑走了佩环?他们绑走佩环的目的又是什么?

从郭侍郎家里出来,他看了看门口的路。他是从东面过来的,路上并没有看见佩环或者可疑之人,那么绑走佩环的人一定是向西面去了。拿定主意后,陆旭展动身形,一个鹞子翻身登上墙头,手搭凉棚向西眺望——此时刚过午后,太阳照得大地白花花的晃眼。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就连沿街叫卖的小商贩,也都纷纷躲在大树或者屋檐下乘凉,而在视线的尽头,陆旭隐约看见约有十多人骑着马呈“品”字形护着一辆辕车正向西南而去。陆旭心想有了,那队人一定是绑走了佩环的绑匪,他飞身下得墙头,运气使出“八步赶蝉”的轻功,向那队人马飞驰而去。

不多时,陆旭便跟上了这队人马,他悄悄慑在这队人马的身后,准备瞅机会冲上去救人。这队人马虽然看起来与平常的商队没什么区别,但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暗藏了兵刃,而这些人不时机警地向四周巡视,显然车内的人物十分重要,正在这时,车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咳嗽声,陆旭一听,是女性的声音。由此他断定,车内必定是佩环无疑了。陆旭盘算着怎样才能迅速将佩环救出,眼看着前面就是一个丁字路口,他计上心头,有了。

陆旭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石头,瞅准空挡,将两块小石头弹向拉车的那两匹马。车上的驭手原本是要赶着车左转向南而去,冷不防马儿被两块石头击中,吃痛之下,两匹马竟仰起前前蹄,直直地向西冲去,驭手一个不防,竟被摔下马车来。

“不好了,马惊了。”跌在地上的驭手倒是一口纯正的汉语:“快去把马拉住,别让它跑远了。”

护在马车边的众人连忙拨转马头,向着受惊的马车赶去,有性子急的此刻已经把藏在腰间的兵刃抽了出来——就在这是,众人忽然听到头顶一阵衣袂飘过的声音,抬头处,只见一个宝蓝色的身影借着骑马众人的肩头几个垫步,赶在众人之前跃上了马车。还不待众人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前面一声鞭响和吼斥:“驾!”那马车竟跑得愈发快了。

“快追啊,别让他跑了。”众人这时如梦方醒,扬鞭催马而来。

这宝蓝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陆旭。他一计成功,心下十分得意,一边驭马一边向车内喊道:“别怕,郭姑娘,我是陆旭。”说着话,他转身用手挑开布帘,回头向车内望去。只见车内果然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姑娘,然而,这姑娘却并不是佩环。

“啊——”陆旭一见不是佩环,登时头就大了。

“啊!”车内的姑娘也是一声大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