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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走还是留下?
“殿下,你可看见救下安陵潇的是谁?”那个熟悉的身影令他不自觉地恶寒了一下。不过,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十一弟和柯少主有着某种关系。
太子风扬并未接话,视线幽幽盯在某一处脑中思索不断。他也看到了柯少主救走安陵潇,不过令他在意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刚刚那场混乱,柯少主这般引起混乱并不像他无利不起早的一贯作风。视线缓缓下移,从躁动不安的人群中看到几个顽劣小童将地上的纸张捡起一点点撕碎,玩的不亦乐乎。但就这一眼,安陵风扬却是一凝神。
蓝色的封皮,熟悉的字迹,那不就是他们四处搜集的天书?!等等,柯少主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东西扔掉,他也并不怀疑柯少主会扔假的出来,他不明白,费心得到的天书柯少主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安陵风扬眸光微滞,转而看向高台上满是颓容的明黄身影,紧扣高墙的枯手凸显了他此时的情绪。
一瞬间,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眸光变得深邃而晦暗。
“殿下?”安陵溪适才便发现了太子的神色不对,上前询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安陵风扬回神,扬手断了他的话头,“不论今日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咱们只管旁观,不许插手,知道了?”
一个凌厉的眼神领安陵溪后背一紧,“是,殿下。”
躬身一礼,在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畔一丝笑意。不论如何,他的小动作确实剪除了安陵潇的威胁,今后只要稍加动作便可彻底断了安陵潇回到他自己位置上的机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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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饭菜已经备好。”逐圣看着南柯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唇角的笑意多了些,看向她扯着安陵潇的手笑道:“潇皇子,今日午膳有你爱吃的菜。”
安陵潇听到逐圣的声音身子不自觉一顿,视线从两人拉着的手滑落,硬生生扯开了些距离,不语。
南柯眯眼,劝说了一路终究也没有告诉她离开的原因也不理会她的言语,中途如果不是她使内力止住他扯开的手,恐怕这货早就不知道随着人流被冲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深深叹气也奈何不了他,瞧着一身白衣发丝凌乱的模样,和早上人群中的紫衣勋贵当真是天上地下,依照如今的形势,他的皇兄们怕是不会理会他的去留,更甚者拍手称快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被亲父生生贬斥为民,他心中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境地,当下侧眼不可查地舒口气,将到嘴边的刀子又吞了回去。
逐圣见南柯瞧着安陵潇神色变换得软下来,微微笑道:“进来说吧。”
南柯定了定神,不容拒绝地扯起安陵潇的手,“安陵潇听好了,我南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会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施舍给不相干的人。你只要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同情可怜而收留你便可,至于去留,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如果三声数数完了我仍看见你,那么你就哪儿也别想去。现在开始,一…”
安陵潇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挣脱南柯的手,而南柯了解他的意图,大方将手一松,“二…”
安陵潇刚要开口,逐圣淡语,“你有把握在一声数中逃开她么?”她便是不想让你逃开的。
“我…”
“三。”
被再次扣住手腕的安陵潇有些茫然,“南柯,你这是为何?”
看着他的眼睛,她将脱口而出的玩笑咽了回去,此刻的安陵潇不需要开场白,更不需要安慰和可怜,他不过是需要有个人能够肯定他,珍视他罢了。如今的他仿佛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与她牵个手也要偷看逐圣的脸色,这哪里还像她熟悉的他?
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同塌之情,公子可还愿负责?”
嗡地脸上红云密布,安陵潇纠结着眉头磕巴道:“你,不是有逐圣大师陪,陪你左右,何苦用这话来留我一介布衣。”
抬眼扫了一眼逐圣,后者似有所知地背过身去,她挑眉勾了唇角,一个倾身将安陵潇抵在廊柱上,四片唇瓣就此吻在一起,辗转探索多时才堪堪抵额放过。
“原本我并不是个多情之人,不过现在我承认自己的多情和莫名其妙。你不曾知晓,看到你的伤心我会跟着蹙眉烦躁,看到你的笑容我会莫名开心,也许在我潜意识里是应该否定对你有情的,多少次在心里推翻与你的关系,又多少次坚持不住的崩盘。就像今日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眼睛不去关注你,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身体不带你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南柯双手搂紧他窄腰,“我知道你想得到那个人的关注,说着要助你但又自私的不想让你去趟浑水,今次的事情也是我思虑不周,被幕后的人耍的难过才不顾后果的出手,如今的结果…只怕离你的期待越发远了。如果你生气,坚持不肯留下也好,我会派些人保护你,别拒绝我,你也知道太子凶猛二皇子蛰伏,你如今处境极为凶险…”
“我对你,可还有用?”打断她自顾自的话,安陵潇眼神躲闪着,心底如打鼓般。
这回轮到南柯怔愣,下意识道,“白天还是晚上用?”
安陵潇猛咳,从适才的感动中抽回,恨声道:“南柯!我说正经的!”
“额,呵呵…当然有用,你不在我身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重要的是,咱们家醋没了…”
“最没正经!”
“那你也喜欢不是?”终于,安陵潇唇角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妻主,饭菜已经备下多时,此刻怕是凉了,逐圣这就去热一热。”转身,素雅的长袍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
南柯心头一刺,快步上前抓住逐圣的衣袖才开口吩咐:“来人,去将饭菜备置好。”
即刻有人将饭菜撤下,而安陵潇趁此时上前一拜,神情严正:“潇儿年少,与逐圣大师添了不少麻烦。之前是我莽撞性子燥弄了些,”低头埋在双臂间不敢抬头继续道,“也,也是自私的想要将南柯锁在自己身边,才会对逐圣大师百般刁难。此时,我已经想通,你说的没错,柯儿不是普通女子能够比得上的,再者我…我已经在心中认定了她就不会轻易放下,也许跟在她身边才是我的出路。”
逐圣碧色的眸子含着微微笑意扶起他,“无需如此,你我不过是遂了心意罢了。”
“可是,柯儿当真如兄长所说,在桃花方面十分踊跃?”安陵潇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才又想起这件令人闹心的事情。
南柯瞪大双眼眨巴眨巴,逐圣瞧着甚是可爱,意味深长地道,“此乃~~天机啊。”
唇角一抽,正见安陵潇带着‘蚀骨’的目光不免后退一步,“逐圣啊,我…”
“那人已经醒了,妻主不去看看么?”逐圣状似才想起来。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醒来,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听上去是刻意压低了动静。
南柯蹙眉,快步赶了过去,一进房正看见仲且末身着单衣墨发散乱身体僵在半空,一张俊脸苍白带着惊讶和不知所措,伸出的修长手臂就快要够到小几上的茶壶又硬生生缩了回去,身体也因为这猛然地缩手而摇晃了起来。
南柯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揽过他的身子,略带责备的瞧了他一眼,“我千百度的下人不让你使唤?”
说着话也不看他几分难堪的俊脸,倒了杯水抵在他的唇边,“喝吧,不是渴了么。”
仲且末知晓自己没有半分力气与她争夺,沉默着将水喝净,脑海中却是回响起适才她对安陵潇的表白,还有逐圣大师声声入耳的‘妻主’,复又想到与她初见时小院里的种种,心底竟有丝如同波纹般涩意圈圈漾开。
“妻主,仲兄方才醒来,你就不要如此责怪于他了。”逐圣与安陵潇一前一后进房,后者瞧见南柯做派又是一记重哼,“兄长可莫要说错了,柯儿她哪里是在责怪,分明是对他的关心。”
仲且末性子虽温却也是君子典范,最听不得的便是如此讥诮暗讽与人关系不洁,此前不知晓她心中人便罢,如今也是听到了就抵赖不得。他用了大半的力气才从南柯怀中挣扎出来,脸上带着淡漠而谦恭的微笑,“各位误会了,不过是柯少主虚扶了在下一把,倒是我赖的久了些,在此深表歉意。”
南柯淡淡一笑,也不在意他的疏离道,“你这命倒是捡回来了,至于伤还需个把月将养着。”
“逐圣已经备了补汤,等下仲兄便可以泡上一泡,对身体的恢复倒是不错。”逐圣看了安陵潇一眼,后者也禁了声。
“各位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身体已经大好,在这般打扰各位倒显得且末图人恩惠了。择日不如撞日,在下也就此别过,今后若是用得着且末,定当火海刀山直赴不悔。”
说着就要动手穿衣,只是刚动作了两下,苍白的唇角立刻移除一丝猩红来。
安陵潇嘴坏却也不是狠心之人,明知南柯对其照顾惹来自己心火也不得不说这人伤情太重,今日真当放他走,明日街头暴尸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兄长费力救你不是让你逞强的。”别扭地道。
南柯摇头一笑,在安陵潇唇边落下一吻,耳语道:“潇潇果真心软非常。”
将仲且末拦下,丢了颗丸子到他口中,“好生休养,你的命不是你说的算的,记住了,救你的逐圣为你施针差点废了,所以你是欠他的,要好好听他话。”
逐圣点头,碧色的眸子里像是看出了仲且末心里的什么:“仲兄还是留下吧,虽不知外面如何,但如今能够安神的也就柯儿这里了。”
仲且末垂眸,想起那天晚上追杀自己的一群黑衣,淡漠的瞳中燃起了星星之光。自己未死,那些人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不能活着回去的话那家中的老幼岂不是会被蒙蔽?他必须要活着,揪出那群人才算安心。
如此盘算,仲且末眸子定了定,“仲且末在此谢过逐圣大师的救命之恩。”
这就是留下了。逐圣点头笑意淡淡,“好。”
“好了,终于解决去留问题,可以开饭了!”南柯不自觉朝仲且末递去一眼,正撞上他瞧过来,心思转了转一挑眉:“将饭摆过来吧,免得仲兄一个人寂寞。”
仲且末心跳一顿,他不过是…想到自己躺着无趣想要借本书来打发时辰的,如此…如此心思到让他心底升起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