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平寇
楚清辰穿了一身素色衣袍,凤夕也想穿的朴素一些,所以特意选了一身青白色的衣裙。周身也无任何华丽珠宝装饰。只简简单单一根素银簪子挽起了如锻发丝。
虽穿着颜色朴素,但掩不住两人周身贵气。再加上男俊女美,在集市上,还是屡屡引人注目。
在看见一个女子盯着楚清辰目不转睛最后撞上了人之后,凤夕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下次出来,要把你化丑点才行。”
楚清辰背着手很是悠闲的问道。
“娘子舍得么?”
“有什么不舍得的。”
凤夕被这一句娘子喊的羞红了脸,又觉得都是老夫老妻了,自己还这么害羞真是丢人,连忙把视线看向别处。嘴角的笑却是拉都拉不下来的。
本来她怕太亲密的走在街上会引人瞩目,现在看来,倒是不如亲密些了。
“那下次,娘子也要带上面纱才行。”楚清辰牵住了凤夕的手,说道。
路边又过一妙龄绿衣女子,一个劲儿的盯着楚清辰看。
凤夕恶狠狠的瞪了过去,没想到那女子竟然不甘示弱的翻了个白眼。
凤夕心里不爽,但是那女子已经走过去了。她总不能再追过去找事,只好作罢。
“我去看看那些新奇玩意!”
凤夕看到一间小商铺,看上去是卖饰品和一些手工做的小东西的。她松开了楚清辰的手,指了指那个摊位。
楚清辰低头拿出钱袋。
“娘子若是喜欢什么,就都买下来吧。”
凤夕随意的接过钱袋,就站到了那摊位前面,看那些奇巧的东西。虽不如宫中的精美,倒是另有一种古朴风味。
“哎呦!”刚刚同他们曾擦肩而过的妙龄绿衣女子,竟然又转了回来,好巧不巧的在楚清辰身边就被石子绊倒了,眼看着就要摔到楚清辰身上了。
楚清辰习惯性的退了一步。由装成家丁的侍卫出面救下了那女子。
绿拂见事态并没有像自己计划中那样发展,只能柔柔起身,向前一步冲着楚清辰道谢。她微微屈膝侧身,脉脉含情的向楚清辰道谢。
这一副样子,看在凤夕眼中,与其说是道谢,更像是勾引。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
侍卫面无表情的重新退到了楚清辰身后。
“救你的是他不是我,你若要道谢,也应该是向他道谢的。”
楚清辰后退一步,看见凤夕已经转过了身看着事态发展。连忙撇清自己。
“这位即是公子的家丁,自然就算是公子救的我。”
绿拂打定了主意要搭讪。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罢休。
“姑娘这么说,可想过这位的感受?”
凤夕走到楚清辰身边指了指侍卫。带着些许笑意问道。
“想过没想过,关姑娘何事?他既然是家丁,自然不会在意的。”
绿拂轻飘飘的看了家丁一眼,不以为然。这家丁长得是不错,身形也高大。但是身份如此低下。这样的人,她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这跟我还真有点关系。我家的人,无论是侍卫还是家丁,都不是姑娘你可以小瞧的。姑娘莫要如此倨傲,忙着勾搭我家相公,莫说我家相公,就是这侍卫家丁,人家也看不上你。”
凤夕凑到绿拂耳边,低声含笑说道。
这女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勾搭她相公。还对救了她的恩人如此无礼,真是讨厌。
“你同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绿拂声音陡然增大。眼前这女子容貌,她确实不得不承认漂亮至极。可是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这么俊美有钱的男子,就这样放过,她可是一万个不甘心的。
她刚刚可是看的清楚的很,这男子取出的钱袋用的可是上好的绸缎,绣工精细。还有发髻上那块白玉,就算说不上价值连城,最少也得几百两银子。
她在青楼里这么几年,唯一练出来的,就是看人的本事。这公子绝非凡类。
一计不成,绿拂眼珠一转,又生一计。她的声音一大。街上大部分人都看过来了,满满的人都开始围着他们聚集了。
“什么关系?你听不见他唤我娘子,我唤他相公么?”
凤夕声音不大。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她挽起楚清辰的手,像是宣示主权,楚清辰任由凤夕这样闹,看着凤夕笑的温柔又宠溺。
“就算姐姐是这位公子的妻子,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谢谢这位公子!”
绿拂边说边想要走到凤夕身边,还想要去拉凤夕的手,但是还没碰到凤夕,整个人就自己摔了出去。
绿拂摔到地上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凤夕,表情委屈极了,一副你为什么推我的样子。
“呦,姑娘不是有什么病吧,先是在街上好好走着就摔倒,现在又自己跌坐了。地上凉!快起来!”
凤夕忍住笑,装作关心的样子,要去扶绿拂起来,她故意大声说道。
绿拂瞟了一眼楚清辰,她都摔在地上了,他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个劲儿的看着他家娘子,总不能,真是个一往情深的人?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公子莫非在外面寻了个外房被老婆抓包了?”
“哪啊,你没看出来啊,这是春香楼的绿拂姑娘!恐怕是这公子去过春香楼,同绿拂有点情愫,被正室发现了!”
“这正房看起来年轻漂亮,比这姑娘更胜一筹啊!”
“岂止是更胜一筹,就是看起来就有些厉害!怕是管的严!”
“但凡是男儿郎,三妻四妾,岂不是常事?家事闹到街上来,真是丢人,这小妾看起来虽不如正室。但也年轻貌美,一起收了岂不快哉!莫非要学那皇宫里的皇上,为了皇后娘娘一人就散尽后宫?”
“哎,既然说起来了,我一直奇怪,也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放着那么多美人不要,就栽在皇后娘娘一个人身上。”
“听说皇后娘娘可是容貌倾国,怕是比这正室还要美上一些呢!”
“这话说的没错,那次皇后娘娘出行,我曾远远的见过一回,那神姿就说是天女下凡也不为过呢!哎,你别说,这正室长得还真的有几分像皇后娘娘!”
“你们这话可不要乱说,再怎么说这也是皇城,是天子脚下!小心被人听见了!寻你的错!”
凤夕有一句没一句的听进去了几耳朵,不算恶狠狠,但也很凌厉的看了说这些话的几个人几眼。
“小女子本来只是想向公子道声谢,没想到竟被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连累公子了!”
绿拂起身后,没说冲着凤夕道谢,而是又往楚清辰面前凑了凑。
声若莺啼,面如桃花,一言一行,尽是数不尽的娇羞。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清辰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救你的人不是我,你也无需向我道谢。娘子,我们走吧。”
他揽住凤夕的腰,眼看着就要向前走。
“我去买个东西,你先站着等等我。”
凤夕本来看上一件小小的白瓷兔子。等到回去送给祁天仪祁天涵。结果还没买下来就听见了这边有动静。看见有人想要勾搭楚清辰。
现在挡完了桃花,自然要回去买下来两个白瓷兔子。
绿拂情急之下,又见凤夕走了,只能使出了最后一招,只盼着这位公子只是碍于娘子在旁。她也装作低头要走的意思。
围观的人看到这,道了一声原来是误会一场,没意思,也纷纷散开。
绿拂故意同他们走了个相反的方向。
她同站着的楚清辰擦肩而过,风有些大,袖子中的手帕随风落到了地上。刚刚好落在了楚清辰面前。
楚清辰看着绿拂故意丢在地上的手帕,扭头喊道:“姑娘,你的手绢掉了!”
绿拂惊喜的回头,果然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但楚清辰只是指了指地上的手帕,却并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
“在那呢,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姑娘想要坏自己的名声我管不着,可不要连累上我家娘子也落人话柄。”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话虽说的不太好听,却算是彻底断了绿拂的心思。
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又何苦非要在这颗树上吊死。
看来只能另外再找一个人选了。绿拂低低的应了一声。捡起手帕,匆匆的头也不回就走了。
凤夕买完了两个白瓷兔子,转身就发现楚清辰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娘子,你就不怕你的相公丢了。”
“不怕,我相公认得走到我身边的路。你看,可爱吧,他们两个一定会喜欢的!”
凤夕踮起脚。伸手装作安抚的样子拍了拍楚清辰的头。然后举起手中的白瓷兔子,像献宝一样,让楚清辰看。
“这兔子我喜欢的很,你再另外寻两个,送给她们吧。”
楚清辰拿过一个兔子,细细看了看就把那小白瓷兔子攥进手心,手握成拳头,耍赖似的说道。
“既然你喜欢,那这个我也就拿着吧。他们两个,就给他们买一对小老虎好了!机灵活泼,虎头虎脑的!”
凤夕也很喜欢自己手里的兔子,既然楚清辰拿走了一个,她干脆,也就把剩下的那个自己收了起来。
另外寻了一对比兔子更大一些的白瓷的小老虎。怕不小心碰碎了,让店家包了起来,由侍卫拿着。
逛了一条街,买了不少东西,太阳也快下山了,两人都有些累了,便想要吃上一顿晚饭,逛完夜市再回去。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楚清辰同侍卫都提满了东西。
凤夕本来也提了不少,后来要进酒楼吃饭。一直带着这些东西也是麻烦。
楚清辰干脆就让凤夕先进酒楼,他同侍卫把东西都给暗卫,让他们放马车上。
不过是晚了那么半盏茶的功夫。楚清辰就看到有人在凤夕面前献殷勤了。
“这位小娘子是一个人么?”
吕高走到凤夕坐着的桌旁,摆了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样子,扇子微微打开,抛了个媚眼,问凤夕道。
“不,三个人。”
凤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要不是因为她想听说书的,才不会坐在这里呢!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八九左右,稚气未脱,周身打扮,像个富家子弟,手中拿的折扇也是名家作品,穿的是只有官家才能穿的锦缎,也不知道是谁家没管好的孩子,说话真是轻挑。
“那怎么没见另外两个人,莫不是小娘子故意哄骗我?”
吕高慢慢的就想坐在凤夕右边的位置上。
凤夕装作没有看见,脚已经从桌子下面伸向了凳子,就在那人坐下的那一瞬间。
凳子被凤夕恰好的踢开了。
“哎呦!”
吕高一下子就摔坐到了地上。
“娘子,这是怎么了?”
楚清辰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忍着笑走到凤夕身边,问道。
“没什么,这位公子想要坐在这,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凤夕站起身,揽住楚清辰的胳膊。表情自然又纯良,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还害人家摔到地上的幕后元凶。
“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清辰点头,两人转身,扬尘而去。只留下还没从地上站起来的吕高,看着二人的背影,暗暗心痛。
他刚看上一个美女,怎么就名花有主了呢!
两人吃过饭,又听说书的讲了一段红豆相思的故事。才出了酒楼。
“不如,我们去放一盏河灯吧!”
凤夕看到街边的河灯,提议道。
“河边有些冷,不过既然你想去放,就放吧!”
楚清辰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凤夕期待的眼神,改口说道。
凤夕选了朵莲花河灯。集市附近就有河。
凤夕的身子骨禁不住这么冷的风,所以楚清辰执意让侍卫取来了两件雪白的毛裘披风。一人系上一件,才步行走到了河边,因为还没到元宵,放河灯的人并不多。河面上零零散散的飘着三四朵河灯。
凤夕点上自己手中的那一朵。放在河面上,轻轻撩拨有些冰凉的河水,然后闭目默默祈祷。
清辰哥哥,生辰快乐!愿你无病无灾,平安喜乐。我此生不得不负你,愿你能忘了我。
凤夕睁开眼睛,发现楚清辰一直在看着她。不由害羞,伸手捂住楚清辰的眼睛。
“清辰哥哥,你也许个愿吧!”
楚清辰顺从的闭上眼睛,鼻子处能够清楚的闻到凤夕身上的清香。他闭目想道:
如果愿望真的可以实现的话,我希望我们两个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不干涉朝廷纷争。不用管世间恩怨。如此,多好。
“好了,我也许过愿了。你可以松开手了。”
楚清辰笑道。
凤夕放下手,好奇的问楚清辰:“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么?”楚清辰迈步走上了河上的石拱桥。
“怎么会,愿望当然要说出来才会实现的啊!”
凤夕跟上,依旧不死心的想要套出来楚清辰的话。
楚清辰摇头,闪躲,就是不肯说。
两人在桥上打闹了起来。
侍卫看见这一幕,很知趣的停下脚步,没有跟上。
凤夕看了看天色,应该快了。
她不在追着楚清辰了,而是在桥上停了下来。望着皇宫的方向。
楚清辰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此时正值戍时三刻,皇宫的方向燃起了庆祝烟花。百官同宫人恭祝楚清辰寿辰的声音从宫外顺着风隐隐都传到了这里来。
殊不知此时的帝后二人,正站在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石拱桥上,穿着最朴素的衣衫。抬头看着这盛大的烟花表演。
侍卫抬头看着桥上的帝后二人。
冷冷的白皙月色映在两人的侧颜上。照在雪白的披风上,好像两人四周都在发着光。让人觉得好像遗世而独立的仙人,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了。
这场烟花因为是祝贺楚清辰的生辰,所以格外盛大。
皇城中的人几乎都从家里出来看了。街道上人群熙攘,顿时就比一个时辰前,热闹了好几倍。
楚清辰手伸到披风外。从背后抱住了凤夕:
“夕儿,黄泉碧落,我都是要跟着你的。所以你哪都不能走!”
“我也没说要走啊。”
凤夕低着头,眼角飞快的划过了几滴泪。她低着头转过身抱住楚清辰。不想让楚清辰看见她哭了。
烟花声逐渐的冷清了下来,凤夕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她松开了楚清辰,同他并肩而立。悠悠的感叹了一声。话中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苏盛今晚可有的忙了。”
苏盛今天晚上会有多忙,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
她如此努力的调解气氛,楚清辰怎么舍得不接她的话。他笑着说道:
“借口已经找好了,但总有些不死心的,所以少不了要应付许久的。等到回去了,给他放上几天的假休息。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凤夕低头答应了下来。
“好。”
两人坐马车回了庄园。洗漱过后,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四天,两人就像隐世了一般,每天只管吃喝玩乐,写诗作画。什么烦心事都抛之脑后。过得好不顺心。
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宫了,两人都有些不舍。
凤夕把从管家那抱来的兔子又送了回去。
她回宫了怎么有闲心养,与其把它关在皇宫的笼子里,每天也顾不上照顾。不如还给管家,依旧让他养着好。
自由是她此生所愿,她感同身受,怎忍心再去禁锢这些小东西。
楚清辰把新作的词锁进了箱子中。只留下为凤夕画的美人抱兔图。装裱好了,怕落灰,用绸缎遮了起来,挂在书房中。
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回来的吧?
杏儿在宫中忙的焦头烂额的,处理鲁天算安插的奸细,审问一些有用的信息。应付来拜年的诰命夫人,不让人进宫探视,还有每日都会递进凤栖宫的折子。
总之,她千盼万盼,总算把凤夕给盼了回来。楚清辰同凤夕二人趁着清晨静悄悄的回了宫。
楚清辰换过了衣服就赶去上朝。
凤夕也歇都没有歇就进了密室。在牌位前点上香,行了跪拜大礼之后。开始坐到沙盘前,听杏儿的汇报。
“鲁天算留在皇城的人手,现在已经确定一个未留,全部清理完毕。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十几日。刺杀成功与否,一直没有消息回复他,现在他应该已经起疑了!”
“他现在已经被我们逼上了最后一条路。只能起兵了,这几日密切留意鲁天算身边人的动静。”
凤夕把代表着祁国境内的一颗小人又移动了一下。逼近了象征着祁皇的小人。
“我们的人也把消息传到了祁皇那里,祁皇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同意。”
“把祁皇手里已经找到了鲁天算谋害两位小殿下的消息传出去。”
凤夕眼睛微眯,说道。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么?”
杏儿有些迟疑的问道。
若是反而让鲁天算提前有了准备又该怎么办?
凤夕为杏儿解惑道:
“都到了这一步,鲁天算一定想趁机夺下祁国的皇位。他不会再隐忍下去,等着祁皇削他的权力了。
所以不妨推祁皇一把,让他趁早答应了我们的条约。鲁天算只凭着手中那点兵权,就想夺下皇位,还是太痴心妄想了一些。但他的人马多聚集在祁国皇城周边,又有一群心腹。若我们不帮祁皇,祁皇也不一定能够赢。”
既然他们两个老狐狸迟迟不肯正面对决,不如她就在后面推他们一把。
她的心早就浸在了墨汁里,她会用尽所有办法,只要能够复国。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吴国新帝登基,形式严峻,据我们的人说,吴文帝整治了国内风气处罚了一大批贪官污吏。又颁布了一系列励精图治的政法。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凤夕皱眉说道:“吴文帝,就是那个毅王吧,他城府颇深。暂时观察一段时间。若是交涉不下来,算了,还是在吴国的大臣,皇族中看看,若是有能够同毅王相争的,就帮帮他们。”
她缓缓的把代表吴国境内的小人移动了一遍。把毅王移到了皇位之上。
现在最需要的是战争,而不是和平,只有让风桐积累下战功,在百姓中有了声名,才可以让风桐成为民心所向。
最好让毅王能够再烦心一段时间,这样才来得及。要不然让吴国钻了空子,一举成为强国,这天下,恐怕就要大变了。
如今天下大势稍定,蛮族同楚国已签下了和平契约。
田国一向安静不喜争斗。
唯一危险的是吴国,但吴国最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蓄精养锐。
祁国最危险,所以她要同祁国定下契约。不是以楚国的名义,而是她本人的名义,她帮助祁皇绊倒鲁天算,祁皇必须承诺,十年内,不得率先挑起纷争,不得擅自起兵。
她要给风桐留下充足的时间,复国,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平定天下!
密室外突然响起敲墙的声音,三短一长。凤夕听到声音,知道是金九来了,转动身边的按钮,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金九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一进密室,就急急忙忙的回禀道:
“主子,刚刚接到的消息!沌州知府在驿站悬梁自尽了!”
“因为什么?”凤夕皱眉问道。
“过年期间,沌州匪患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其中云山上一伙山贼最是凶狠。除夕夜时,云山寨中土匪洗劫了沌州知府的府宅。沌州知府全家百余口,除了来皇城述职的沌州知府同其幼子幸免于难之外,全部遇难。沌州知府知道消息之后,悬梁自尽!送信的人还在路上,这消息估计今天下午就会传到皇城了!”
“也是可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件事不出半天一定会传遍朝野的,朝廷里的首要任务一定是剿匪。如今天下局势稍安,国内却屡起纷争,与其让桐儿去边关。还不如剿匪!
他们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定是有了反意,只要平寇的消息一出来,他们一定会举旗谋反!
如今林震林将军正带军在皇城附近驻扎,按着他的脾气,一定主动请命!可是边关还需要他来镇守!
速速去通知他们,见机行事,助桐儿一臂之力。等到紧急商议的时候,让桐儿向林震将军请命!”
凤夕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形式。
百姓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接受改朝换代。她们复国最后的机会只剩下不到一年。
如今只有让风桐去平寇,才能快速积累下战功同名望。再回来实施复国大计了。
凤夕同金九杏儿商量完了之后,就让金九匆匆去通知他们了。
下午果然不出所料,因为此事,楚清辰特意召集了武将们想要挑选出一个合适的平寇人选。
“皇上,老臣愿前去平寇!”
一听到这件事情,林震就气的火冒三丈。
楚清辰还没说话,秦国公就站了出来抱拳说道:
“皇上,林震林大将军还要镇守边关。现在祁国虎视眈眈,实在不适合让林震林大将军去平寇。不如让老臣前往,老臣必定不辱使命!”
秦国公这几日病了,年纪又大了。
楚清辰怎么放心。
他摇了摇头,说道:“秦国公最近身体有恙,还是安心养病吧。诸位可还有人愿意前往?”
“皇上,臣愿请命!”
风桐向前一步,高声说道。
他着一身戎装,身形高大了不少,戴着面具,脸色严肃。
“皇上,风桐他虽年纪不大,但智谋过人,骁勇善战。臣愿举荐他前往。”
林震看了风桐一眼,还没等其他人提出反对意见,就抢先上前一步说道。
有了他的引荐,风桐的分量自然在众人心里都重了不少。
“皇上,臣愿助风小将军一臂之力!”晋霖看时机差不多了,也上前说道。
“皇上,臣也愿助风小将军一臂之力!”
林瑜也毛遂自荐道。
楚清辰微微点了点头,若是有晋霖跟林瑜帮着风桐,定能够凯旋而归了。朝廷中也是时候给他们这些新人一些机会了。
“风小将军立下了不少战功,寡人相信他能够担此重任。现任命风将军为平寇大将军!晋霖平寇都尉,为林瑜为平寇前锋,为平寇前往沌州剿灭匪徒!还百姓一片安宁!”
楚清辰看着风桐,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凤夕了,心中徒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如今剿匪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他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决定道。
因为事情紧急,所以风桐跟晋霖领命之后就立即收拾行囊,赶往沌州了。
林逐月同桃儿的婚事,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到来了。
因为林逐月赶在成亲前几天表白了,所以本来不是特别在意的桃儿立刻就变的既期待又紧张。
往宫里跑了好几趟。
因为凤夕对于桃儿,一直是情同姐妹的。所以桃儿的亲事办的自然隆重无比。
迎亲的队伍绕了皇城一整圈,到了林逐月新买下来的府邸。
虽说桃儿只是个县主,林逐月也只是个刚升的从四品,在皇城中算不得什么。
但婚事的隆重,是来参加的官员们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第一件没想到的事情,是楚亲王同王妃都来了。桃儿县主还从风家风风光光的出嫁了。
第二件没想到的事,是安小侯爷也同未婚妻一起来了。
第三件无论如何都没有意料的事情,就是皇上,皇后娘娘,也亲自来参见林逐月同桃儿县主的婚礼了。
桃儿的婚事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办了。
桃儿刚嫁出去了,婚礼上,凤夕就开始担心杏儿跟金黎了。
她希望她们都可以快点成亲,这样才能保证她们以后有人守护。只有把她们都托付给可以信任的人,她才能无憾。
因为基本上皇亲国戚都来了,皇上皇后娘娘也都来了,还赏赐了好多东西。
有人就开始推测,皇上这是要重用林逐月,立马就更巴结林逐月了一些。
酒席上一个劲儿的往林逐月身边凑,又是祝贺又是倒酒。直接导致林逐月一进新房就醉倒在地上了。
桃儿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偷偷的掀起喜帕一角看了一眼,看见是林逐月之后,脸瞬间就红透了。 她连忙就放下掀起的喜帕。怕林逐月看见她掀喜帕之后开她的玩笑。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关门的声音,和脚步声,林逐月迟迟没有过来掀喜帕。
桃儿只觉得房间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呼吸声,和林逐月呼吸的声音。
她终于忍不住自己掀开了喜帕,却看见林逐月就站在自己面前,傻笑着,看着她。
桃儿脸红的更狠了,她轻轻的推了林逐月一下。
“你怎么还不掀喜帕?想憋死我啊!”
谁知道林逐月就顺着桃儿推他的方向,后仰着躺到了地上。
“逐月?逐月?你怎么了?”
桃儿冷汗都被吓出来了。跪在地上把林逐月整个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伤,还有呼吸的时候,才发现他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桃儿觉得就是他周身酒气都熏的自己头晕。
站起来呼吸了好一阵新鲜空气之后,桃儿努力的想要把林逐月拖到床上去,大冬天的总不能看着他睡在地上吧。
可她费了好大的劲儿还没办法把林逐月给抬上去。最后只好放弃,取出来厚厚两床被子,铺在了地上,
把林逐月推到了铺好的被子上。
又帮他拆了发饰,脱了鞋,盖好被子,才自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桃儿醒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身边,本来迷迷糊糊的顿时就被吓醒了。醒过来看到到处都是红绸的房间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成亲了。
地上只有被子,却没人,桃儿扭头看向自己身边,还穿着喜服的林逐月睡得正香。
桃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了。
外面有丫鬟在敲门。
“大人?夫人?有客人来了!”
她连忙推醒林逐月。
“林逐月,你快醒醒!”
“娘子!”林逐月被桃儿推醒了之后,眼睛还没睁开,脸上就洋溢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昨天不是在地上睡的么?”
桃儿奇怪的问道。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
林逐月侧着身子,如漆黑发顺着喜服滑落到了被子里,他手撑着床,笑道。桃儿指了指地上的被子说道:
“怎么可能,被子还在地上呢,我又抬不起来你,你到底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半夜醒了,怕娘子冷,就爬上来了。”
林逐月睁开他那双桃花眼,突然很认真的凑到桃儿脸前,盯着桃儿看。
桃儿害羞的眼神躲闪,不敢同林逐月对视。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林逐月嘴角微勾,还没等杏儿反应过来,就亲了上去。
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林逐月终于起身,看着桃儿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又调戏了桃儿一下。
“娘子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为夫一时没忍住!”
林逐月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就冲着外面喊道:“让管家先去招待着,我一会儿就去!”
他边说边打开衣柜,取出了件白色云缎衣袍。
然后也不避讳着桃儿,就开始换衣服了。
桃儿背对林逐月,红着脸喊道:
“你也不等我出去了再换衣服!”
“这不是有客人在等么,不过娘子无需着急,大可慢慢洗漱换衣,今天会过来的估计也就晋岁同流云他们两个了。”
林逐月笑着边换上那件白袍边说道。他先出了新房,到了正厅,果不其然,就是晋岁同流云他们两个,他们来,虽调侃了林逐月几句。但更重要的是探讨平寇的事。
果然同凤夕之前预料的一样,平寇的消息一传出去,沌州的贼人就举旗谋反了。
风桐同晋霖带着五千铁骑,五千精兵,又加上一万大军,日夜兼程,赶往沌州。
这天晚上,眼看着就要到沌州了,风桐下令全军修整。
休息一夜,明日才好作战。
这天晚上,风桐才整理起了关于云山寨的消息。
“沌州的云山寨口口声声号称,要光复凤朝。首领自称是凤皇手下旧部金宇,自立为莽王。”
晋霖把今日收集到的情报,说道。
“打着凤朝的名义,却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风桐气的握紧了拳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一群草寇,竟然如此败坏凤朝的名号,毁他父亲的声名。若是不能尽快把他们收拾了,怕是百姓对于凤朝的好感都要被他们败坏尽了!
晋霖说道:“明日我想带一队人人先乔装打扮进沌州,看看沌州现在的形势。如今沌州说是有人带领着官兵抵抗云山寨。但我们不知真假。”
这件事,风桐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不能这么贸贸然就让晋霖去冒险。
“云山寨既然能够杀进知府的府邸,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沌州的官兵们怕是被云山寨逼到落草为寇了!他们现在就是想诱骗我们进城。”
“我们不能同他们在山上混战,只能想办法先把他们引出来,看看能不能在城外解决了他们,若是不行,再想办法关上城门,再把他们的人都逼到这里,就好办多了!”
风桐把沌州的地势图铺在了桌子上。
指着城外一处地势狭隘的地方说道。
“如果在这里设伏确实是一条妙计。但那云山寨上的贼首若是不中计该怎么办?”
晋霖问道。他们本地人一定比他们更加熟悉地形。知道那个地方易设埋伏,一定不会中计的。
林瑜说道:
“我觉得,擒贼先擒王,这种草寇一般都是流沙,如果能把带头的人先捉了!就会好办多了!不战而降也是说不定的!”
“明日我们暂且先围城一试,如若不成,再细细搜寻他们的粮草来源,找到之后不要声张。让将士们假扮成他们的人,潜入沌州!就这样定下吧,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明日早起宣战!”
风桐仔细想了想后说道。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风桐就率大军在沌州城外布下了阵。
敲起了战鼓。把城墙内还在睡梦中的贼寇都震醒了。
“风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城?属下这就为风将军开城门!”
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摸着胡须,站在城墙之上喊道。
因为天蒙蒙亮,看不清脸那人的容貌。
风桐这边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守城将官舒柏。
“你既然是守城的将官,为何不出城迎接本将军?”
风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头戴半面银质面具,气势磅礴的在大军阵前喊道。
“是属下疏忽了,这就派人去迎接!”
没一会儿的功夫,城门打开,缓缓出来了一小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贼眉鼠眼又瘦又小的人,看起来三十出头,圆滑的很。
他乍一看清风桐身后的大军还有些被吓到了的样子。
这更加坚定了风桐对于沌州城已经失守的想法。
他一溜小跑到了风桐马下,脸上堆笑,喊道:
“舒柏将军派小的来迎接风大将军!还请风大将军同小的进城!”
风桐低头看着那人问:“你们将军怎么没有亲自过来?”
“我们将军,”那人没料到风桐会在意这件事,他支支吾吾,一时想不出个说法。
见他说不出来,风桐扭头对着晋霖使了个眼色。
晋霖招手说道:“来来来,你过来,本将军有两件事想问问你!”
晋霖把那人哄到自己马下,不动声色的让人擒下了那一小队人马,仗着雾色重什么都看不清,同他们偷偷调换了。
风桐自己则驾马又跑到了城墙下面。冲着上面的人喊道:
“舒柏!按例你该亲自下来迎接,派这么一小队人过来是什么意思?本将军可是皇上亲自封的平寇大将军,你可知道对本将军不尊是何等下场?领头的那个人被本将军拿下了。你若是再不出来迎接本将军,本将军可是要到皇上面前好好的参你一本!”
“风将军您别着急,刚刚我有些事,现在马上就下去迎接您!”
城墙之上的人大声喊道。如今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再不亲自下去的话风桐一定会起疑心的。
只盼着风桐身边千万不要有能认出来他的人!要不然,怕是凶多吉少!
城门再一次的打开,这次出来的人身形同刚刚城墙之上那人无异,说话声音也一模一样。
“属下沌州守城官舒柏见过平寇大将军!”
舒柏骑在马上,拱手行礼。
风桐语气突变,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他说道:
“本将军也不是那种爱拿架子的人,让你下来,是想让将士们认识一下你!快跟本将军过来吧,将士们都等着呢!”
他说完之后就驱马向前。
舒柏无奈,不疑有他,也挥鞭跟上。
风桐骑着马到阵前,介绍道:
“这位是沌州的守城官,舒柏将军。舒将军,这是都尉金黎,这是前锋林瑜!”
林瑜骑马凑到舒柏身边。
“舒将军,本将军听说你有个双生子的弟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确实如此,只不过我那弟弟不争气,做了些错事,被我关进大牢了。”
舒柏脸色微变,心里已经开始一个劲儿的打鼓了,他还是回答道。
林瑜继续问道:
“那可是你的双生子弟弟,你好狠的心啊!那也能下得去手。不过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弟弟心存怨恨么?”
风桐假模假样的呵斥道:
“林前锋,不得无礼!”
“哎呀,风大将军,属下这不是好奇么,聊聊天有助于交流同僚之间的感情!”
林瑜找借口道。他骑着马离舒柏更近了。他丝毫没有把风桐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接着问道:
“舒将军,我一直听人说双生子几乎都长得一摸一样,却从来没见过,你同你哥哥有什么差别没?”
舒柏背后都开始冒冷汗了,他装作以为林瑜只是口误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说道:
“哥哥?我同我那弟弟差别还是很大的,他比我胖一些。所以特别容易辨认!”
林瑜笑着,拍着舒柏的肩膀说道:“哎呦,想不到你假扮舒柏这么不容易,还得饿瘦!”
舒柏听见林瑜这句话,立刻就想要逃,可是林瑜的手已经搭在了他肩膀上,怎么会让他就这样逃了?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风桐晋霖跟林瑜已经把他围了起来。
都没用风桐跟晋霖动手,林瑜直接从马上起身,一招擒拿手,就把舒柏拿下了。
这更加让他们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真的舒柏,而是舒柏的弟弟舒松!
林瑜把舒松绑了起来,问道:“舒松,你哥哥呢?”
舒松还不肯承认,他喊道:
“我就是舒柏,不是舒松!风大将军,你们真的弄错了啊!”
“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舒柏将军怎么会不会武功?”
晋霖冷哼一声,说道。
风桐再次策马到了城墙之下。城墙的门又被关上了。
“金宇,你既然敢打出来这聚义的旗号,做出来这等叛乱之事,就出来同我这平寇大将军堂堂正正的一战!若是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就乖乖投降认输!接受本将军的招安!”
“什么平寇大将军,不过一黄口小儿,说话如此无礼!带着面具是不敢见本王么?”
金宇忍不住了,他站上城墙,对着风桐喊道。
风桐看着城墙上一个微胖的黄色身影,隐隐有了印象。这人曾经还真是凤朝的一个定远都尉,不过不是他父皇的旧部,而是凤夕的旧部,他见过几回。因为行为不端,被凤夕逐出军队了。这件事他也见了。
没想到混到了沌州,落草为寇!
“金宇你当初不过是一个定远都尉,还是被长公主逐出军的!现在竟然敢打着凤朝旧部的旗号!”
“你少在这里胡说!本王什么时候被逐出军了!本王是同楚军奋战,不幸负伤,才来到了沌州!你有什么证据,就敢在这里诬陷本王!”
金宇没想到竟然遇见了知道他底细的人。心里有些慌了。按着他收到的消息,这风桐之前不过是风家少爷,年纪小,又娇贵,才参军不到半年而已。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难不成他军中有曾经长公主的旧部下?
“什么证据?先不说亲自把你逐出去的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当初的长公主。我麾下一人,就是你曾经的同僚!怎么样,要不要本将军让他出来指认一下,你是不是那个因为品行不端,被长公主当着三军的面,杖责并逐出去的都尉?”
风桐的声音很大,大的足以让城墙之中的其他人听见。
眼看着其他人都听不下去了开始质疑他了。金宇连忙呵斥道:“你少在这里诬陷本王,既然你说打一场就打一场!本王手下的可是正义之士,为了光复凤朝!天运在此!”
“废话少说,既然要打一场,就快些下来!”
风桐拎着一柄银丝枪,直指金宇。挑衅意味十足。
风桐驾马稍稍向后面退了一段路,留给金宇一些列阵的地方。
“黄口小儿,本王今天就亲自来会会你!”
金宇带着几百人呼啦呼啦的都出来了。
他身后的将士,看起来并不像是自愿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振作不起来精神。
另有一百多个衣服随意的人,倒是神情振奋,各自拿着各自的武器,骑在马上,倒还显的厉害一些。
风桐看见他带的人马,估摸着是把事先埋伏的人都带了过来。便笑着应战了。
“好啊,你我先打一场!”
两人话不多说,纷纷驾马向前,金宇手拿一对大锤,一看就是手上的劲道十足。
风桐小心应防,一来一往,过了十几个回合风桐发现这金宇就是个花架子。
他也就开始放心大胆的进攻了。
一枪刺出,金宇侧身拿大锤来挡,眼看着两个武器即将相撞的时候,风桐的枪突然改变了方向,从上向下,扎到了绑住马鞍的绳子上。
然后向上一挑,原来刚刚一来一回过招的时候,风桐已经用枪侧的利刃,把马鞍上的绳子都弄断了。只剩下这最后一点,也散开了。
这顿时就加大了金宇在骑马的难度。这时候他应付起风桐的招数,就有些吃不消了。
不出十个回合,风桐最后刺出一枪,正中金宇胸口,金宇捂着胸前不停冒血的胸口,满身伤痕的就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风桐翻身下马,走到倒地的金宇面前:“你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吧?金宇,当初你被我姐姐逐出军营的时候,我也在场。”
喊长公主姐姐,眼前这人是谁,金宇已经呼之欲出了。可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喊出他的名字或者是称号。
风桐看着金宇惊讶又不可置信的样子,低声说道:
“凤朝轮不到你来光复!天运,在此才是!”
话音未落,金宇已经倒地身亡。
“金宇已亡,你们可愿降?”
“愿意!愿意!”
金宇的武功已经算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盲目的崇拜他。
看见金宇死了,骑着马的草寇纷纷丢下武器。他们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至于本来就没想要叛乱的守军,看见如今这场面,更是激动的丢下武器喊着投降。
看见这个情景,城墙内的人迅速的撤离着。慌乱却也算有秩序。
风桐收下这几百降兵之后,带人进了沌州。
果然如他所料。剩下的人马逃回了云山寨。
第一战虽然打的如此容易,但风桐总觉得沌州背后还有个厉害角色在控制着这一切。
夜晚,三人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商议完了之后,林瑜问道:“风桐,你今天怎么让那金宇从马上掉下来了?”
“今天我拿的那把枪,枪头是利刃。我是一点一点的割开了他的马鞍绳。”
风桐解释道。
“本来我还奇怪,你今天为什么要用枪了呢,合着是新得了一把武器,试试手,说起来,我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用枪的!厉害!”
林瑜夸赞道。
都说武器这东西,都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因为风桐之前一直都是练剑的。在战场之上有些太危险了。所以小五就特意改了一杆银丝枪。把枪头四周都做成了薄如剑刃的利刃。这枪经过改装之后,虽不能同敌人的武器直接冲撞。但是加上风桐一直练剑的灵活的身法,用起来,确实比之前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