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 以身实验

天涯安顿好娘在柴草堆上落坐后，将刚才做的试验品拿到娘的面前。

没拿到面前时，天涯娘看到的儿子手里就是一包类似布料的东西，没往别处想，想着儿子可能最近心急看天书又看不到，想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怪异举动也能理解，所以对天涯手中拿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想法，之所以没有太多想法才导致其没有特别关注。

当天涯将手中的豆包布摊开来放在柴堆的一刹那，天涯娘的眼睛都看直了，眼前 豆包布已经成了底料，它的外层如被一块水晶包裹着，中间豆包布上清晰印着字迹，那字迹是隶书，潇洒遒劲，被水晶似的石板一包裹既晶莹剔透又雅致养眼，她被眼前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品给吸了睛，竟脱口而出：“儿啊！这是什么？这不是天书上的字吗？娘虽然不识字可对字的感觉还是有的，什么样的字体，什么内容，在哪里见过娘都会过目不忘。这？这字可是你天书上的字？快告诉娘！”

“正是天书上的字，一字不差，是我拓印出来的。”天涯有些得意的对娘说着，那眉飞色舞，自信满满的表情让娘看了喜从中来，不免替儿子高兴。

“那天书上的字是怎样被你拓印到这晶莹剔透的石板板上来滴？跟娘说说！”娘急切追问。

“嗯……”

“嗯，是这样……”天涯踌躇着，然后欲言又止。

天涯娘见儿子似有难言之隐，当娘的怎么能不考虑儿子的感受？于是天涯娘对着儿子说：“儿啊，这拓印之事可不是一般的事，可能是相当保密之事，不方便说就别免强啦，我一个大字不识之人知道了也无益，既不懂又不能帮你忙，还是不知道为好，你还有事要做，娘也回屋了，办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不能莽撞行事！小心哪！”

“娘！娘你等等！儿子有话要说。”天涯急得话都带着颤音。

“哦！那我暂且不回屋听儿子说话，娘就爱听儿子说话，说吧！”娘笑吟吟说完话等待着。

“我先前不想和娘讲拓印的经过不是嫌娘不认字，这和认字不认字没关系，不说只是不想让娘为我担心。既然娘问到了，那我就用身体做实验让娘看看天书上的字是如何拓印到石板板上来的，不过娘你只需看不许说话，说话便不灵了，天书就不能全拓印下来，那你儿子学习天书上的武林秘籍可泡汤了，学不成了，那时我当不成武林盟主，你也就当不成武林盟主显赫的娘了，所以实验中遇到再大的声音再大的事情都不要出声，你记住了娘？”天涯如一个小女人般的磨唧嘴碎。

“知道了儿，你怎么越来越变得如一个小女人似的，这嘴碎得！你娘还没老到左耳听右耳冒的年纪，放心吧！”说完话，天涯娘给了儿子一个嗔怪的笑脸。

娘俩意见达成一致，天涯开始做第二轮实验，这第二轮实验可谓重要，一来是天涯想将身上的天书尽数拓印下来，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实验做保证，他自信满满，信心十足，还有最让他心里有底的是娘亲在身边亲自坐阵，更让他心里有底。

天涯将麻包中的石粉全倒进泥盆里，这泥盆看着大，但没有那么大，当所遇的石粉尽数入了盆中才显出它的容量之大，所有的石粉一点不剩全都入了盆中，而且还有空余。这空余刚好倒水混合之用，真是老正家遇到老好家，正好！

弄好了这些，拿来一根木棍备在盆边，又细心的用手在盆中的石粉中摸索着挑着大点的粉渣，然后出了柴棚门向着前园子的轳辘井走去。

到了井边将摇着轳辘将水桶放到井中，片刻便摇上来一桶清亮甘冽的井水，看着一桶井说，掂量着石粉的斤数，感觉一桶水不够用，又去到房檐下的榆木墩上拿起另一只桶，随后拿起扁担返身回到了井边。又重复做了之前的动作后得到了另一桶水。

两桶水担在肩上对天涯这青春朝气的大小伙子来说跟本算不上什么，可现在担着却觉得异常沉重，因为他担着的不仅仅是水那么简单，而是担着能调和石粉的调合剂，有了它石粉才能与之混合，实验才能出结果，没有它实验寸步难行。

到了柴蓬门口，天涯放下担子，一手拎一只水桶进了柴棚，天涯娘看着儿子这般拼力心疼说道：“儿啊，你慢一些！不能缓缓劲儿，分次来拿水桶吗？这一次提二桶可累坏了我儿。”说完爱怜看向儿子。

“没事的娘，我是大小伙子，做这点事简直是小事一桩，小菜一碟，况且这次必须一次备足水和料，特别是水，水少了，实验中断进行不下去，那我后悔可来不及了，娘，我心中有数，都想得妥贴的，您就放心吧！”

听了儿子的话，天涯娘对儿子赞许点头。

当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天涯开始讲桶里的水慢慢注入到石粉中心点的凹陷处，然后用木棍快速搅动着，随着水的不停注入和木棍的快速搅动，中间被混合的地方恨快变的粘糊糊，软糯糯。

看到此，天涯快速加着水，不停的搅动着，当大泥盆里的石粉被搅拌得粘粘糊糊状时，天涯停了手。

天涯的手一停下，娘心急问道：“儿，怎么这样就完成了？”

“不是娘，我这是按着石膏粉方法来实验，刚粉碎的石膏粉性能不稳定，有些硬度，必须存一段时间，使其性能稳定后才可以用，这里涉及到一个词叫做存化，这个过程中的初凝时间要2~3分钟，发热反应为5~8分钟，从开始到最后时间有10多分钟就够了，超过这段时间不行，石膏会凝固太死板，塑造出的物件会有暇疵，所以我才这么快速搅拌，娘，我不能和你说话了，因为凝固时间到了，我该进行操作了。”天涯急匆匆的到泥盆面前去看其中的变化。

天涯娘回过儿子的话，知道儿子在操作时不能打扰，说话会分散儿子的注意力，所以闭嘴禁声。

天涯娘嘴虽然不发声，眼睛却没闲着，他随着儿子的移动，眼睛不错眼珠的紧盯着儿子的一举一动。

天涯将豆包布从水桶中捞出，趁着潮湿披覆在前胸后背上，前胸顺手粘贴得平整，而后身就没前胸贴得平整，而是皱巴巴斜歪着。

天涯怕娘累着，没让娘帮当帮手，而是将手从后颈部往下勾扯豆包布，为得是让都包布平整。可这对于天涯来说比登昆仑山还难，因为不得劲儿。

纵如此，他也不想让娘搭把手挨累。

天涯这么想，天涯娘可不这么想，看着儿子手借不上力，她心急如焚，想着儿子的告诫又心有余悸，但以下想起儿子说的是禁止说话并没有说动作上不能帮忙，儿子有难不帮还是好娘亲吗？

想到这里，忙站到儿子后背将儿子没扯平的都豆包布扯平整转身又坐到柴草堆上。

有了娘亲的帮衬，天涯做实验的准备工作快了很多。

他向后仰身为得是石膏粉不掉下，然后将一个薄薄的木板拿来，把泥盆中的石膏糊托在上面，然后向胸前的豆包布上抹去，抹完了前胸，轮到抹后背，这下可难住了天涯，一是石膏糊本身有些重量，二是往后背抹它实在是有违常理，跟本就不是能力所及，所以他只比划了一下就罢了手，没等他二次试验，天涯娘从天涯手中‘抢’过手中的托板开始在天涯后背平涂起来。

当涂抹完毕，天涯娘想开口问之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一下想到天涯告诫的话，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天涯看出了娘欲言又止神态包含的意义，忙对娘说道：“娘，实验基本完成，你可以说话了，您跟我受委屈了！有话您请讲！”

娘疑惑不解问道：“怎么还没彻底结束？还需要我做什么？”

天涯微笑道：“娘，是这样的，还要有个几分钟的凝固过程，这些我自己来就行了，您在这里很常时间了，又帮我做事很累了，您回屋休息吧！”

听着和儿子善解人意 的话，天涯娘心里很是欣慰，她笑道：“好！好！娘听儿子的，那我回屋啦，有什么事情你大声喊娘，娘再来帮你。”

将娘扶到柴棚门口，还要接着扶进屋时，天涯娘发了话：“儿，快忙你的，就别送娘了。”

天涯听了娘的话，看着娘跘跚出了柴棚天涯才放心回了柴棚。

柴棚里就天涯一人，石粉糊的发热反应时间为5~8分钟，这看似短短的几分钟，在天涯看来是种非人的折磨，这种折磨是如铁烙铁烙在前后身上的感觉，皮肤被烫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痛，然后传递到身体的每个部位……

天涯被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怕出声被娘听到，怕惊到娘不孝，还怕自己的耐力不够，没办法只能用力的咬着嘴唇，直到最后嘴唇竟被咬出血来，他倔强的一下没擦，就让血一滴一滴落在前胸上，落到石粉塑模上，那点滴血点溅到哪里哪里的塑模便会被喷到，瞬间变成了瓣瓣红梅花瓣，它在见证着天涯所受的痛苦，也见证着实验历经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