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书网 勤书网
登录 | 注册

正在阅读> 对决>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有惊无险(十八)

选择阅读主题:

第九十四章 有惊无险(十八)

作者:阳光下的麻雀 | 发布时间 | 2017-03-26 | 字数:7471

在坐到火车座位上的那一刻,魏新光心里就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虽然负责押送他的张鲁等人对他十分的客气;虽然在上车前与李发龙、王浩等人的通话中得到了他们信誓旦旦的承诺,保证他不会因此受任何罪,并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重获自由”。但对于这些人的承诺,魏新光心里还是没有底,甚至把这些话当成了骗他上当的一个陷阱。

在魏新光的心里,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偶尔相信一下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也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而对于张勋、徐志、富强等人,他根本没有一丁点相信的理由。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建立在一种利益上的相互利用,是一条利益链上相关联的一个环节。而一旦这种相互利用的条件丧失,利益链断掉,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荡然无存。对于这一点,善于投机钻营并多次在类似的朋友面前吃过亏的魏新光比谁都清楚。

按照他的想法,在现如今这个人们道德素质下降、人心浮躁、一切以经济利益为参考价值的社会面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因为一个字:钱。如果有了钱,任何级别的领导都会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土豪”面前俯首称臣;如果有了钱,一切非法亦或是介于非法与合法之间的事情都会变得理直气壮;如果有了钱,就是在自己的敌人面前也能趾高气昂,雄心勃勃,可以完全在心理上占有绝对优势,从而毫不客气的压倒对方哪怕是十分嚣张的气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流传已久的“人生信条”在他魏新光眼里就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而相反,如果没有了钱这个东西的存在,那个时候,领导就是领导,任凭你有三寸不乱之舌也不会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给你哪怕是一丁点的笑容;而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的背后,如果你没有相当数额的金钱做铺垫,这句话就成了一个只可以遮羞的幌子,任凭你再有理也无济于事,甚至会因为你“太有理”而惨遭祸害——古月不就是一个最现实的例子吗?所以,就更不要提“朋友”这两个字了。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有钱了,仇人有可能会变成朋友,没钱的时候,朋友就会变成陌路,就是自己的亲生子女也不例外。

于是,魏新光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深陷监牢,张勋等人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便宜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包括李发龙、王浩在内的这些人,他们现在的这些做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会不会是引他上钩、企图把他害进监狱之后趁机霸占他的巨额财产和云浮铁矿开采权而设下的一个陷阱?

所以,坐在广州通往龙海的火车上,直到火车启动之前,魏新光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虽然有两个多月没有回龙海了,更没有回到过他寄予全部希望、承载着他毕生希望的云浮铁矿,但魏新光非但没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反而在内心深处期盼着回家的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知道,一旦自己的双脚踏入龙海大的土地,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所以,在送走老婆和大舅哥,决定回龙海的那天晚上,张鲁、王春等三人在魏新光的房间里商量回去的行程。在商量着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的问题上,魏新光反常的没有“冒头”,只是默默的看着张鲁等人,不说一句话。他知道,如果坐飞机,四个多小时他就会回到龙海,甚至能吃上龙海的午餐。但如果是坐火车,他和张鲁等人就要在火车上度过三个难熬的夜晚。七十二小时的颠簸,即便是坐卧铺,那种滋味也不好受。对此,经常出差、在全国各地游山玩水的魏新光心里最清楚不过。如果不是机票紧张或者是天气原因不能成行,魏新光一般是不会选择坐火车出行的。

但今天魏新光的心情并没有那么迫切,甚至期盼着天气变坏,火车晚点,尽可能放缓回龙海的节奏。现在的龙海在魏新光心里已经不是他所向往的地方,而是要即将埋葬他的墓地。一想到“龙海”这两个字和回到龙海后自己即将享受到的“待遇”,魏新光的心里就情不自禁的抖个不停。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张鲁等人选择坐飞机,他只有服从,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就像躺在案板上的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没有了一丁点反抗的权力。但如果想让他选择出行工具亦或是主动的站出来选择的话,他宁愿走路回去。

但对于张鲁等三人来说,按照他们的职务,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情况下,他们是没权力享受坐飞机出差这个待遇的。如果想享受这个待遇,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魏新光再次“放血”。但看着魏新光低着头不说话,神情沮丧的样子,张鲁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让王春在网上订购了四张火车卧铺票——虽然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自己已经被魏新光买通,相互之间也成了各自心目中的“自己人”,但身份上的反差以及工作纪律的要求,张鲁还是提醒着自己表现的不能那么太“直接”。他担心,如果魏新光一旦翻脸,那种后果是他不愿意承担也承担不起的。在这个职位上干了这么多年,见识了太多的各色“嫌疑犯”,这些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还是让“久经战场”的张鲁格外的小心。刚“抓”到魏新光的第一天,魏新光偷偷的给自己的那张有着六位数字的银行卡虽然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但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所以,在选择回龙海的交通工具这样的小事上,他不愿意再把魏新光逼得太紧。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张鲁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早晨在酒店里吃完早餐,张鲁、王春等三人来到了魏新光的房间。看看一脸紧张的坐在床上的魏新光,王春在自己的腰上拿出了铮亮的手铐。看着王春拿着一副手铐在自己面前晃悠,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的魏新光吓得一下子站起身来,瞪着一双惶恐的眼睛看看站在门口的张鲁,结结巴巴的说:“张处长,这是......”

“魏新光,在‘抓’到你的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们是如何对待你的你心里最清楚。我们的有些做法甚至超越了我们职责范围内所能做的一切。现在要回龙海了,有些程序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否则,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之后,对于你我特别是我们没有一点好处。所以,还是请你配合一下。把手铐戴上吧!”

看着张鲁认真的有点严肃的面孔,魏新光没敢反驳,只好战战兢兢的向着王春伸出了双手。

“给他戴松一点,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出门的时候在上面盖件衣服,以免让魏总太过尴尬!”张鲁微笑着看看王春说道。

魏新光逼着自己在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着张鲁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在王春等三人的挟持下走出了酒店的房间。

酒店门口,上海警方配合龙海警方抓获魏新光的警车和几名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已经等候多时。见魏新光被押送出来,赶紧打开车门,把魏新光推进警车,然后鸣着警笛,向着火车站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软卧车厢靠近车窗位置的床上,王春拿开了盖在魏新光双手之间的衣服,然后把魏新光的一只手铐在小餐桌的立柱上。

望着车窗外细雨蒙蒙的天空,再看看被铐在立柱上的手,魏新光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里想:我魏新光的“罪犯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

而此时的龙海市,以张卫华为首的“6.11”专案组和以李发龙为首的“营救小组”则站在各自的阵地,商量着“迎接”魏新光的计划。

“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把魏新光交给云浮县警方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因为案件的特殊性、所面临的形势以及在这件案子上有绝对决定权的人,这件事情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坐在黑金矿业集团龙海办事处李发龙那间比美国总统在白宫的办公室逊色不了多少的办公室里,“6.11”专案组副组长、绿城省公安厅副厅长李春看看面前坐着的黑金矿业集团总裁李发龙、三江自治州党委书记张勋和绿城省省委书记王权的大公子王浩,无不担忧的说道。

看到这里大家一定会很吃惊甚至会有些诧异:一个“6.11”专案组副组长、绿城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为什么在这个敏感的不能再敏感的时候跟张勋、李发龙这些人坐在了一起?

其实,如果了解了内情,你就不会对面前的情景感到吃惊了。

在“6.11”专案组刚刚成立、张卫华等人还没有到达龙海市之前,身居绿城省省委常委、三江自治州州党委书记的张勋就得知了专案组人员的构成。把摆在眼前的专案组成员名单看了十几遍,他把目光定格在“李春”这个名字上。他笃定,只要自己的方法得当,措施得力,这个李春就会成为他安插在“6.11”专案组里的一把利剑,就会让自己已经处在古月举报信中举报的贪官“榜首”的危险境地化险为夷。

张勋之所以对李春如此看重,是因为他在专案组副组长的位置。凭借这个位置,他李春就是除了专案组组长张卫华之外最有话语权和决定权的人,对于案件的走向有着决定性的作用。而他之所以能够信心满满的保证自己能够顺利的“拿下”李春,则取决于他与李春之间的一段缘分。

就像前文我们介绍的那样,在调任三江自治州州长之前,张勋是金山地区地委书记,而在担任金山地区地委书记之前,他则是绿城省经济发展与贸易委员会的主任,堂堂的正厅级干部。

张勋在龙海市工作期间,与他同龄的李春已经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虽然不属于一个系统,工作上的交集也不是很多,但同在一个官场,经常在一起开会,再加上一起喝过几次酒、吃过几顿饭,相互之间还是认识的,平时见面也是称兄道弟,只是关系不是多么亲密而已。

从绿城省经济发展与贸易委员会主任调任金山地区地委书记直至担任三江自治州州长后,张勋和李春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除了张勋到省里参加会议时见过几次面之后,再也没有太多的联系。人走茶凉,这是中国官场上的定律,他张勋和李春也不例外,再加上之前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密切,现在两个人不再有太多的联系也属正常。

但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格外亲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张勋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在他由金山地区地委书记任上升任三江自治州党委书记的第二年的中秋节,正在家里休假的张勋突然接到了省公安厅副厅长李春的电话。由于长时间没有联系,他已经把李春的电话删除了,所以,看着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张勋有些犹豫。但略微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因为他知道,能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并把电话打到他手机山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存号码的朋友,就是通过自己的朋友拿到的自己号码的人,一般的推销、保险等骚扰电话是打不到他的手机上的。

“喂,你好,请问哪位?”对着手机,张勋客气的问道。

“张书记,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是不是把我的电话号码删除了?否则,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电话那头,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您是......”听对方这么说话,张勋有点不敢大意了。他想,这一定是一个自己见过面甚至有点熟悉的人,否则,一般人在他这个副省级的自治州党委书记面前是不敢这么放肆的。

“哈哈哈,我是省公安厅的李春啊。书记大人,您可以忘记了我的电话号码,总不会连我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吧?”李春笑了笑,对张勋说道。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原来是李厅长啊,失敬,失敬。年纪大了,不记事了,再加上好长时间没有联系,所以,一时没有听出您的声音。老弟,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哦!”一听到李春的名字,张勋恍然大悟,赶紧对着话筒赔礼道歉起来。虽然官职相同,但李春毕竟是省厅的领导,虽然说将来以后并不一定能求到他的头上,但在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所以,张勋赔礼道歉的态度相当诚恳。

“岂敢,岂敢。您老弟现在已经是副省级的自治州党委书记,按照职位来讲,您应该是我的领导。我一个千年老二哪敢怪罪于您?巴结您都来不及呢!哈哈哈哈”李春心里虽然有点不高兴,但嘴上依然客气的和张勋开着玩笑。

“好了老弟,再也不要这么客气。您李厅长大名鼎鼎,不仅仅是在绿城,就是在全国公安系统也是名声在外。我一个基层干部怎么能跟您这省委领导论高低呢?您快不要客气了,羞煞我也!”对着话筒,张勋也和李春开着玩笑。

“好了,好了,我们两个就不要相互吹捧了,这样我觉得别扭。今天冒昧的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事相求啊,不知老兄肯不肯帮忙!”见张勋跟自己客气,李春笑了笑把话转入正题。

“李厅长,您要是这么说话就是还在对我刚才没有听出您的声音而生气。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于公来讲,您是省领导,给我安排工作就是瞧得起我,我必须无条件执行;于私来讲,我们两个在省机关一起工作多年,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我们同朝为官,关系还算融洽。所以,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我张勋能办的,马上就办,我办不到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是。所以啊,您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有话快说!”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书房里练字的张勋一边挥毫泼墨,一边对李春客气的说道。

张勋之所以把话说的这么“满”并不是因为他和李春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在与李春聊天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老婆家的侄子当兵马上就要转业了,干了十几年特警的侄子想让他在公安系统给他安排一下工作。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的他突然接到了李春的电话,心里便有了打算:如果安排老婆的侄子进公安部门,对于身为省公安厅副厅长的李春来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所以,一听说李春有事要找他帮忙,张勋想都没想,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是这样的。到今年九月份,在北京上学的儿子就要毕业了,正在为找工作的事情发愁。老兄您知道,在我这个位置上,给儿子安排个工作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把他安排在哪里?安排在省城肯定不合适,安排在......”

“好了李厅长,您不要说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吧,儿子想干什么?想到哪里工作?只要他小子不是闹着想去党中央工作咱就有办法!”张勋打断了李春的话,直截了当的说。

“儿子是在北京大学上的学,现在又在北京找了对象,所以,他想最好是在北京找份工作。老兄您知道,我一个地方上的小领导,哪有那个本事在北京给他找工作啊?后来我一想,在咱们整个绿城,只有您们三江自治州在北京有个办事机构,所以就只好求您了,您看......”

“嗯,您说的也是。这样吧,现在中秋节放假,等正式上班了,我就着手做这件事情,尽最大可能把侄子这件事情办好。这件事情您就交给我吧,您安心工作,该干嘛干嘛吧!”。

后来,在张勋的亲自安排下,李春的儿子被安排到了三江自治州驻北京办事处,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升任副处级主任,前途不可限量。

而作为回报,后来,张勋老婆的侄子转业后也被李春安排到了省公安厅,后来成了省公安厅的办公室副主任。

也正是因为一来二往之间的这些事情,让李春和张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在得到公安部组成专案组要查办魏新光违法犯罪案件以及落实古月举报信中反映的内容,并得知李春加入专案组并成为专案组副组长之后,被古月的举报信列为头号“贪官”的张勋心里有了数。当天晚上他就从三江赶到了龙海,专门找到了李春。李春虽然感到了为难,但由于在张勋帮助他安排儿子这件事情上欠他一个人情,再加上张勋放在他书房桌子上的那张银行卡,李春只是略微的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张勋的请求,从此成了张勋安排在专案组里最锋利的一双眼睛。

一个被列为头号“贪官”的人与专门侦办这件案件的专案组副组长勾搭在一起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这个案子还能怎么办?

对于张勋与李春之间的关系,张勋=心里清楚,因为事情是他办的;李发龙比张勋更清楚,因为给李春的那张银行卡是李发龙出的。但来自公安部的张卫华等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八年之后李春因包庇魏新光而东窗事发,丢官罢职进了监狱之后,对李春百分之百的信任的张卫华才大吃一惊,如梦方醒——当然,这是后话。

“李厅长,您说的情况是确实存在的。要想把这件案子从专案组的手里抢过来,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了解,北京来的张卫华和那个干部管理处的什么处长都不是省油的灯。您现在讲一下具体的困难,我们共同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宗旨只有一个:这个案子的审判权一定要想办法从专案组手里抢过来,否则,我们前功尽弃,包括张书记等一批好干部就可能被古月陷害掉!”听完李春的话,,李发龙看了看张勋说道。

“难度,首先是出在魏新光身上。”李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接过王浩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吸烟一边说道:

“首先,魏新光利用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的名义非法贷款450万元并据为已由的犯罪案件已经落实。云浮县农业银行的两名副行长已经交代了全部犯罪经过。在犯罪事实如此清楚、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下,专案组是不会放过魏新光的。如果你们坚持以‘属地管理’为条件,让专案组把这件案子交给云浮县公安局侦办,专案组会同意吗?他们会以下面这个理由予以拒绝,而如果一旦遭到他们的拒绝,要想再把案子拿回来几乎不可能。”说到这里,李春严肃的看看李发龙和张勋。

“下面这个理由?那是什么理由?”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浩着急的问道。

李春转过头来看看王浩,微笑着说道:“云浮县公安机局长赵光、马海等人非法拘禁夏湘并利用犯罪手段残害证人夏湘的嫌疑已经逐步查明,北京来的国家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干部管理处处长孙浩楠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取得了这一嫌疑案件的主要证据——夏湘的证言和一些录音材料。同时掌握了赵光、马海等人帮助魏新光抢夺霸占古月巨额财产和矿山开采权以及在古月利用职务侵占公司财产案件中的一些非法做法的相关证据。各位,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说服专案组组长张卫华把案件交给云浮县公安局侦办,他会同意吗?如果他列举出上述两人所做的一些事情,即便是我这个副组长也没有办法再“回嘴”啊!”面对王浩,李春说话的语气相当平和,脸上一直堆着笑容。

对于这个省委书记的大公子,一般的情况下他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因为他知道,专案组的工作是暂时的,专案组一撤,绿城还是他老王家的天下,得罪了他与得罪了王书记是一个道理,这个结果是他李春承担不起的。

耐心的听李春把话讲完,一直在低着头想问题的张勋看着李春说道:“李厅长,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们是不是这样,把案件移送到金山地区或者是三江自治州的任何一级公安机关侦办。如果是那样,有些事情我还能管的上。云浮县公安局有问题,金山地区公安局和三江自治州应该没有问题吧?”

听完张勋的话,李发龙点点头,王浩也点点头,只有李春微笑着摇了摇头:“张书记,古月举报信中举报的三十多名所谓的‘贪官’都来自金山地区和三江自治州,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有这个胆量给张卫华建议,把审判魏新光的事情交到这两个地方?您觉得我敢吗?谁说谁就会引起张卫华等人的怀疑!”

李发龙点点头,张勋也点点头,但都没有说话。

“这么说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了吗?如果着的是这样,魏新光一旦落入到专案组手里,这件事情就难办了。凭他这几条罪,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而一旦他被判刑入狱,他魏新光的本性就会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到了那个时候,魏新光就会把所有自己干的、听人说的事情抖落出来,而云浮县、金山地区、三江自治州包括省里的一些领导哪个也跑不了。那形势可就严峻的无法收拾了!”王浩一边摇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香烟,闷声抽起烟来。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让张卫华把魏新光交给其他公安机关审理,别的再也没有什么办法!”见李发龙、张勋等人一直闷着头不说话,李春微笑了一下说道。

三个人被李春的话惊得抬起了头。张勋一边给李春递烟,一边着急的问道:“哪两个办法?李厅长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