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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赢

作者:木有枝 | 发布时间 | 2017-03-25 | 字数:3944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红瑶缓缓从袖中捞出一枚通体碧绿的丹药。

她将药丸摊在手心,浅淡一笑,“单纯的七尾断肠毒的解药本没有这么大的药性可以使鼎炸裂的。”

大部分人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乔楚楚的脸色却瞬间惨白。

红瑶用食指和拇指夹起那枚通透精致的药丸,将乔楚楚的神色尽收眼底,“还好,在炸裂的那一刻,我让师父顺手将炼好的药丸捞出来,不然可能真的要丢了性命了,嗯……不过倒也不一定。”

她后半句话别人听的云里雾里,顾千夜却清楚地很。

就算真的没有解药,红瑶也不会死,九尾红狐有九条命,她现在已经有四尾,所以有四条命,不会轻易死掉。这也是他能沉住气的原因,如果红瑶真的有生命危险,不论后果怎样,他一定不让她冒险。现在仅仅是受断肠之痛,他就已经心疼得说不出话了。

说完,红瑶便毫不犹豫地吞下那枚药丸。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充满不甘的,充满希望期待的,有欣慰的,有惊喜的,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红瑶却不为所动,药丸一入口便闭着眼睛倚靠在顾千夜身上闭目养神,等着药效发作。

台上相拥的两个人安静成一幅画,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先行离场,不管是在期待比赛的结果,还是在期待七尾断肠毒的解药是否有效,总之他们都安安静静,选择了等待。

时间慢慢过去,解药的药效慢慢发作,毒药和解药在体内冲突,红瑶又开始体会那种噬心的疼痛。

她额头上的细汗越来越密集,撑着顾千夜腰部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顾千夜吃痛,却将她抱得更紧,可以想象,她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无忧姑姑心中着急,多次想上前询问,但是又想着有顾千夜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继续等着。

乔楚楚的眼神中疯狂减退,刚刚的枯朽又慢慢回归,顾千夜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红瑶身上,宠溺的,焦虑的,心疼的,种种情绪围绕着他怀中的那个女人,甚至连一个憎恶的眼神都不屑于给自己。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就算红瑶真的被毒死了又怎样,她永远都走不进大师兄的心。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或者更久的时间,红瑶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血色,只是人看起来仍然有些疲惫,发丝凌乱,柔软慵懒,倚在顾千夜肩头不愿起来。

她对着台下关心着她的众兄弟姐妹投去一个虚弱却真诚的微笑,然后强打精神,“楚楚姑娘,七尾断肠毒已解,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个医师来瞧瞧,证明我所言非虚。”

乔楚楚木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做言语。

现在,她的形象可谓是大幅度覆灭,先是不惜用最残酷的禁药,后来却拿不出解药,有意还红瑶性命,其心可诛。

在这种时候,红瑶作为胜利的一方,又是容易博取大家同情的受害者,本来可以一把将乔楚楚推向地狱,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闭目养神,轻轻道,“你说得对,顾千夜的确是值得别人付出的男人,因为你爱他,我无法记恨你。”

乔楚楚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红瑶,试图找到她的伪装,但是让她失望的是,红瑶说的话完全发自内心,毕竟,此时此刻,她并不需要装大度,就算她强势声讨乔楚楚,要求了尘师尊给个说法,也没有人会说她刻薄,她可是险些丢了性命呢。

这时候,了尘师尊轻叹一声,一开始那种威严逼人的气势似乎也减了大半。

他看着红瑶,神色复杂,最终还是宣布了比赛的结果,“是楚楚输了,你的确有旷世之才,作为掌门人,你拜入无忧姑姑门下,我无话可说,择日便行拜师礼吧。”

说完,他便挥袖率先离去。

比赛结束,尘埃落定,作为主角的红瑶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正好无忧姑姑走到她身边来,她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忧姑姑连忙摆手,“宝贝徒弟,今日你受苦了,好生回去养着,师父保证,在这云雾峰上,如果再有人敢伤你一根毫毛,我让她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无忧姑姑说的坚定,红瑶心中一暖。她无力说话,只能给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顾千夜担心红瑶的身体,也没有多说,直接一把拦腰抱起她,离开现场,无忧姑姑也随着离开。

很快,偌大的台上只剩下乔楚楚和药鼎炸裂的残渣,显得格外荒凉,顾千夜临走都没有看她一眼。

台下的人目送着红瑶走掉,再看看乔楚楚,形单影只,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口气默默离开,只是还能隐约听到声声刻意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比赛结束,长老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事实上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倒不像是来做评委的,只是单纯来见证红瑶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众人一一散去,乔楚楚只觉得心凉。

突然,她感觉身前有一个黑影挡住了光线。

乔楚楚怔怔抬头,才看到眼前人是月姨。月姨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怜惜,她嘴角有着浅浅的弧度,乔楚楚现在只觉得刺眼,随机垂下头去不做言语。

谁知道,下一秒她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月姨身上弥漫着优雅的桂花香,也不多说,只轻轻道一句,“月姨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放下吧。”

这时候,乔楚楚终于忍不住趴在月姨的肩上大哭出声。

另一边,三长老则是神神秘秘地将南千缘拉到一边。

南千缘轻笑,“师父这是怎么了?”

三长老一瞪眼,“你这小子,明知故问,那个叫红瑶的女娃,炼药的本事出神入化,我能不动心吗?”

南千缘轻咳两声,“师父,您想做什么?红瑶现在可是无忧姑姑的正式弟子了,您难道还想虎口夺食?连师尊都不好跟无忧姑姑为难呢。”

三长老被说到心坎处,不禁拉下脸来,“当然没有,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跟人家抢弟子!只是看那女娃实在聪敏得很,想有空一起探讨探讨药理罢了。你们只对武学有兴趣,我都闷死了!”

南千缘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忘吐槽,“师父啊,弟子问您一件事。”

“你说。”

“您能在看一眼七尾断肠毒的情况下就知道解药的配方,并且准确把药配出来吗?”

三长老不疑有他,仔细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要说别的药还有可能,但是这种上古丹药,我细细钻研都不一定能解出来,更别说只看一眼了……”

突然,三长老觉出有些不对来,他一拍南千缘的脑袋,“你这小子,给你师父下套是不是?你是暗示我我药剂学还不及那个女娃,就不要想着收人家做徒弟了?”

南千缘吃痛地捂着头扁扁嘴,却也不再说话。

三长老轻哼一声,“等下去我那里拿药,那女娃虽然毒解了,但是身子也伤了,”他淡淡瞥南千缘一眼,“虽然为师药理比不上人家,但是那些伤药却也是云雾峰顶尖的温养之药了,你就请那女娃勉为其难先用着吧!”

说完便甩袖先行离开。

南千缘心中调侃师父小心眼,但还是沉默跟上去,他当然知道师父那些个温养之药珍贵的很,就算红瑶的药剂术在师父之上,她现在如此疲累,总不可能自己去配药吧,所以这个便宜他一定得替着占了才好,反正师父看重红瑶的医术,日后这个人情不怕还不上。

另一边,顾千夜将红瑶抱回房间便先让她睡着休息,另一边赶紧让蝴蝶开一些安神补身的药,奈何手头没有足够的药材,还好南千缘及时送药,解了燃眉之急。

送南千缘出门的时候,顾千夜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中的感激之情却很浓厚。

南千缘淡笑,“大师兄跟我客气什么,嫂子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嫂子有旷世之才,我这次也没帮上什么忙。”

顾千夜摆摆手,“我知道那起死回生的丹药对你来说意义重大,你有心意拿出来帮我,我感激不尽,情分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定当竭力相助。”

南千缘只好点头,“我们师兄弟情意深重,不用说这些。”

正说着,除蝴蝶外罂粟五人组的其他人也来探望红瑶,暮歌因为教授红瑶琴棋书画,因此请以还要深一些,而暗血则一贯都是冷冰冰的。

红瑶正在休息中,但是经过蝴蝶检查,已经没有大碍,为免她受到打扰,顾千夜将前来探访的人一一打发掉,自己却不肯走,一直在边上陪着。

等所有的人都走完了,顾千夜才坐到红瑶的床边,怜惜地看着她极度疲倦之后熟睡的容颜。

他打来一盆水,将帕子打湿,轻轻擦拭红瑶脸上的汗珠,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小脸。她睡得很甜,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可见真的累极了。

她现在没有灵力,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成为无忧姑姑的徒弟,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却是一路披荆斩棘流着血过来的,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想到这里,他懊恼地想要锤柱子,却又想到声响过大可能会打扰到红瑶休息,只好作罢。

他一边替红瑶整理头发和凌乱的衣服,一边在脑中飞速思考,眼前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是在云雾峰待下去会不会再横生枝节,安全问题倒是无妨,毕竟有了无忧姑姑的师父头衔,明面上还没有人敢公然和红瑶不对付,但他的师父呢?师父先入为主地不喜欢红瑶,今天乔楚楚又输得彻底,他面子被驳,少不得将这一笔算在红瑶头上,红瑶一开始拜师就是为了能够让了尘师尊认可她和顾千夜在一起,证明自己的天分并不比顾千夜差劲儿,自然算不得高攀,应该说是天作之合,然而现在事情是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吗?还有乔楚楚,她今日惨遭滑铁卢,可谓是名利双失,以她在七尾断肠毒里再加蛊虫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她对红瑶有必杀之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应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不再被任何人伤到?

……

再加上暗血一直和琼城方面保持联络,各种各样的情报纷至沓来,根据最近一条消息,日升国国师在琼城陨落之后,小王子寒玄玉回国狠狠向老国王告了一状,百花宴之上日升国已经有开战之表现,有了这个导火索,开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情,剧情报,虽然边疆地区还无异动,但是根据罂粟阁潜伏在敌国的情报员来报,现在日升国内情况极其严峻,主战派和反战派分庭抗礼,现在以小王子寒玄玉为首的主战派已经稳占上风,开始从与琼国不相邻的东部草原招兵买马,相信半年之内一定有动作。

既然他能收到消息,那与他分庭抗礼的太子那边不可能没有风声。但是琼城的眼线一直紧密盯梢,却未见太子有什么动作,大概也是在等皇帝决策。

不论哪一种情况,他必须尽快解决掉云雾峰的事情,然后回琼城主持大局。

正想着,突然眼角的余晖瞥到一抹紫色光芒。

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使他立刻起身,将红瑶护在身后,定睛细看时,哪里还有什么紫芒,原地只剩一个通身银紫色袍子,银紫色绸缎般长发的神诋般高贵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