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墨曦嗣添堵

“哦？不知漓儿是从何处得知的？”墨曦嗣不动声色地笑着，心里却忍不住怀疑：这痴傻难道好了不成，这会子倒是会针对自己了。

“我前几日去坊间玩耍的时候，在市井里听了皇兄的好多趣事。听说王妃姐姐的那位姐姐都很喜欢皇兄，为了皇兄还大打出手呢。皇兄难道不烦恼吗？”墨夜漓还用手比划着两个小人打架的模样，心情很好的说。

一听到这个，墨曦嗣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沈雪婉那个蠢女人，为了嫁给自己算计到他的床榻上来自己也就忍了这口子恶气。而那个沈偌思更是没有头脑，和沈雪婉动手也就算了，还把这些事情传出去了。父皇本来就在不满自己求娶沈雪婉的事情，这个沈偌思再插一脚岂不是显得自己蜂引蝶，处处留情，不堪重用嘛？要是再往深处一想，以为自己勾结丞招，拉拢权臣就更加大事不妙了。心里气急之余，忍不住拿出兄长的架子来：“漓儿以后少去坊间玩耍。哪里的风言风语岂是可以尽兴的。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了。”墨曦嗣像是要否定墨夜漓话语的真实性似的，转而对墨馨思说：“漓王妃，你说我说的对吗？”

墨馨思聪慧剔透，在一旁马上一听马上就知会了事情的大概。自己病了这么些时日，那两个所谓的“姐姐”就这么无聊，非要惹出点事情来才舒心吗？见太子想找个台阶下的问自己，也没给他留什么面子：“太子殿下，漓儿怕是一个人在府中也是拘束了他。这几日我病中无法陪伴他在左右，他自己出去逛一逛也是无伤大雅的。更何况市井之间无人认识漓王爷，布淳也会帮他乔装，也就谈不上失了身份了。”墨馨思想了想家里那两个狗咬狗的情景，朱唇也微微上扬：“我倒是觉得太子殿下无须烦恼，春至很快就要到了，这桃花运旺盛一点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还是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太子殿下应该高兴才是啊。”

墨曦嗣烦闷地收了手里的折扇，墨馨思的心思昭然若揭：是要帮着自己的漓王爷，而不愿意给自己一个顺水的台阶下了。还拿自己的姐姐来堵自己。这要是自己中意的桃花也就罢了，这样的烂桃花还是少些好了。“漓王妃倒是会说笑。事关女子的清誉，市井传言不可尽信。事无凭据，我们还是不要在人身后论人长短了。”墨曦嗣贴心的说。

“太子殿下怕是忘了，我与那个宰相府已是再无半分瓜葛。这漓王府才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里说些饭后的玩笑和谈资，可有损他人的什么清誉啊。”墨馨思不卑不亢地转向墨夜漓：“漓儿，你说我说得对吗？”

墨夜漓当然知道是要护着自己的娘子了。“当然，这里是我们家，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墨夜漓冲墨曦嗣狡黠一笑。平日里唤得多的王妃姐姐也不喊了，娘子显得多亲近啊。

墨曦嗣被墨夜漓的笑刺的心里一阵抽痛：她已经是别人的娘子了，再过些时日，自己怕是要娶她的姐姐。依着墨夜漓痴傻的情况，床第之事应该无人传授。自己只要等到登上了那个无上至尊的位子，这墨馨思愿不愿意可就由不得她了。墨曦嗣眼神狂热、有些疯狂的想。

看着墨曦嗣完全无视自己，毫不掩饰地盯着馨儿看，墨夜漓一方面有些高兴他的确是对自己放松了戒备，另外一方面又恼怒他对馨儿的觊觎。要自己真的是个小孩子心性那还没有什么，可实际上墨曦嗣这样的行为让墨夜漓觉得自己要是没有掩饰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就好了，这墨曦嗣也不至于如此欺到漓王府头上来。“皇兄，你一直盯着王妃姐姐看什么呢？难道王妃姐姐的脸上有花不成？”

墨曦嗣有些尴尬地收回了目光，自己真实越发不知收敛了，竟连一个傻子都看出来了。

墨馨思刚刚也是察觉到了墨曦嗣火热的眼光，但是又不好出声打破这尴尬地局面。还好墨夜漓机智地化解了，这还多亏了自己平日里教得好。上次墨曦嗣“婉转”地让自己投入他的怀抱，看来这可不是说这玩的。自己在现代可是大龄剩女，这到了古代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尴尬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一定是刚刚桂花糕的碎屑。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仪了，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无妨。”太子面上波澜不惊地和善一笑。

墨夜漓只觉得墨曦嗣的笑脸格外刺眼，随即掏出随身的帕子来，凑到墨馨思跟前：“王妃姐姐，我给你擦擦干净。免得皇兄老是盯着你瞧。”墨馨思心下了然，捂了嘴嗤嗤发笑。

墨曦嗣在墨夜漓出声傻问的时候早就转移了目光，没再盯着墨馨思看了。这会子还被墨夜漓这么一堵，胸中更是怒气翻涌，如坐针毡。又看到他们两人旁若无人，举止甜蜜，心有灵犀，更是妒火中烧。墨馨思何时曾对自己这样巧笑嫣然过？自己在这倒是自找不痛快，被他们两人如此这番笑话。太子殿下的尊严和教养让他起身告辞，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既然漓王妃没有大碍了，我也不便叨扰了。告辞。”这个熊孩子平日里不懂行礼问安也就罢了，今日还要如此堵我。墨曦嗣走出漓王府府门来，只觉得自己气得内脏都要出血了。雪上加霜的是，他停在王府府门前的马车轱辘轮子还散架了，只怕是有小孩调皮捣蛋故意使坏来着。没得法子，只得在遣人去租。饶是如此，在寒风中也伫立了良久才踏上归程。

等到墨曦嗣的身影影子都见不着了，墨馨思才放任自己放声地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取笑：“瞧他那脸色都是铁青的了。也亏得他的好教养，才没有和我们计较。”谁让他之前仗着自己的太子身份，就以想要自己屈从于他！总得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见了他都想要投怀送抱的，权势可不是能换来一切的。哼哼哼。

墨夜漓也没想到会逗得墨馨思这么开心，看来这个墨曦嗣在王妃姐姐心里可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就只是太子殿下罢了。越想嘴角的弧度扬得越高：“王妃姐姐，你可是不喜欢皇兄？”

“当然了，他以为太子的身份是多么的了不起吗，别人都要乖乖顺从他，这么自恋又自大的人在我这可是吃不开的。”墨馨思喜难自禁，摸了摸墨夜漓光滑、乌黑、顺溜的头发，赞赏地道：“今天我们可是光荣地扳回了一局，漓儿你可是功不可没啊。果然跟着我久了，就会变聪明啊。”墨馨思完全没有怀疑墨夜漓，还以为是自己平时对他的熏陶，让他有了长进。

墨馨思今天虽然没有用华丽的装饰，但是早起时也敷了细粉画了柳眉，整张脸光滑细嫩，吹弹可破，鲜妍明媚。因为早膳过后的这一桩突如其来的笑料而牵起嘴角的笑颜，让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妩媚的味道。墨夜漓目光灼灼：“确实是王妃姐姐平日里教的好。”

这一句恭维的话倒是让墨馨思有点愣住了，这个平日里只会到处找玩乐的小子，怎么今天这么会说话。自己以前也不是老师，更没有费心去教过漓儿，刚刚自己的那话倒是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但是漓儿今日表现出来的聪慧，又该作何解释呢。总不可能真的会是受自己的影响吧？既然如此，就再问他一问，看看他会如何应答。墨馨思装作不经意地提问：“漓儿，你前几日真的去坊间了吗？还有沈偌思和沈雪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让我再好好乐乐。”

墨夜漓也没有察觉到墨馨思的试探，不过语气倒是恢复了天真无邪：“就是前日，我找布淳取了银子，带着十一去外面玩耍去了。本来在昌平街上吃我最喜欢吃的糖葫芦时，看到花满楼一个桌子前聚集了好多的人在笑闹。我本来想冲上前去问个仔细，可是暗十一寻了个更好的法子：带我在人家桌子旁边点了一叠小菜，做了许久，这才将这两姐妹干架的经过偷偷的全部听了过来。”

看漓儿半句话离不了吃喝玩乐，墨馨思刚刚涌起的那一丝丝疑惑倒是消散了一大半。于是把整个的好奇心移到沈偌思和沈雪婉她们的身上去了。“好漓儿，告诉我你们听到了什么？沈偌思和沈雪婉她们是怎么吵起来的？真的是因为太子殿下吗？”墨馨思虽说刚刚在太子面前表示得对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兴趣的样子，但这女人爱听八卦可是由来已久的，自己自然不能免俗。此刻墨馨思就睁着一双闪闪发亮的双眼期待地等着墨夜漓的下文。

本来墨夜漓还想要借着他人的口让馨儿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既然问起，又摆出这么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自然就一一详细地为她道来：“听坊间的那些宾客们说，大姐和二姐......”看了看墨馨思一眼，像是想起来刚刚她和墨曦嗣谈到她们两个时候的激愤，连忙改口：“听说沈偌思和沈雪婉确实是因为皇兄墨曦嗣的事情才吵起来的。沈偌思不满沈雪婉给太子殿下自荐枕席，觉得她的行为太过无耻和不要脸，所以想要略微地教训她一下。没想到被沈雪婉出言相激，沈偌思下手一个没有轻重，就抓花了沈雪婉的脸蛋，结果还挨了宰相大人好一顿的教训呢。”

墨馨思越听越觉得没趣，沈偌思倒真是个胸大无脑的深闺女子，比不得沈雪婉城府极深，也难为她要日日面对她了。“沈偌思还是一点都没变，这样都能让人算计了去，还受了沈天陵的惩罚，这面子该往何处搁才好？”很快墨馨思又察觉到这件事情的关窍：既然这是宰相府的内宅之事，又如何在民间口耳相传，沦为笑料呢？借着继续发问：“这件事应该是沈府的内宅之事，如何会为外人所道？”

“听暗十一分析，是这个沈偌思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故意传到外面市井上面去的，大概是要借着流言的力量让太子殿下注意到她，也不得不娶她进府。皇兄这是平日里好事做得多了，才会有为了他付出这么多的人儿呢。”墨夜漓有些看不惯地实力嘲讽。

墨馨思蹙起秀眉，没有注意到墨夜漓语气间的嘲讽：“这个沈偌思，刚刚还说她胸大无脑来着，看来是真的名副其实了。”猛地又想起今天墨曦嗣匆匆离去的身影，举起茶杯，隔岸观火地笑道：“那这太子殿下可就是要尽享齐人之福了。可惜啊可惜，这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啊。”

墨夜漓也有样学样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好奇地向墨馨思发问：“王妃姐姐的意思，是不是沈偌思和沈雪婉都会嫁给皇兄啊？”

“那这件事就要看父皇的意思了。”墨馨思和皇上接触的次数也就那么寥寥数次，自然不敢妄加揣测圣意。她掩了掩朱唇，似乎想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不论太子殿下是娶一个，还是两个，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这种事就让太子殿下去烦恼吧。我们且说点开心的事情。”

借着墨馨思让墨夜漓讲了在街上的好一些个趣事。只见两个头颅凑在一起，一边吃茶点一边笑闹，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