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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父命(上)
眼看着堂下众人的情绪被推向了高潮,寒浞在也安奈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站了起来,眼含杀机,喝道,
“没想到七白犬居然走到了这一步,本王真是追悔莫及啊!”
“寒王陛下,七白犬违背父命,看样是死心塌地的想要与我军对抗。只是这件事情依然有几个疑点。”
“国相,有话不妨直言!”
“大王请想,早在数日前我们便接到了七白犬出现在渭城的消息,而且大公子不停地将渭城的动态传送到阳夏来。据我所知,七白犬这些日在渭城不外乎是组织了一些支持者,但是成效甚微,为何此人敢如此贸然的称王,并且反攻渭城呢?”
“以你之言,七白犬一定是得到了某些势力的暗中支持,否则他不敢公然称王!”
“陛下所言甚是,这个七白犬在西北流浪了这么久,想必是接触到了境外的势力,如果微臣所料不差,燕晋和蜀国已经暗中与七白犬勾结了。”
“这么说来,我们这次解围渭城,很可能遭到多股势力的围攻?”
“是啊大王,这一点不可不防啊!”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明白了,至于七白犬胆敢称王的疑问也就不言而喻了。是日,寒浞整顿了军队,将阳夏的寒军分成了两个部分,由武丁和熊平分别指挥,至于阳夏的防守则有嬀青负责。大军出发之日,寒浞在山贤、武甲的陪同下押送犬戎王六白犬随军前往渭城前线。
就在寒军从阳夏向渭城进发的当日,新任的犬戎王七白犬则在晋族骑兵的协助下将渭城团团围住。此时的渭城司马寒浇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淡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动,就在寒浇心神不定的时候,大祭司白戎犬来到了司马府。听说白戎犬来了,寒浇愤怒的走到白戎犬近前,双手揪住白戎犬的衣领,怒喝道,
“大祭司,七白犬胆大妄为,居然勾结晋族骑兵,在城外称王。要知道六白犬大王还在阳夏,他这样做就是将其父亲置于死地。”
“大公子,您说的有道理,下官纵然忠于犬戎国,怎奈七白犬一意孤行,下官只能祈求寒王陛下能可怜可怜我家六白犬大王。”
“哼,他教出的好儿子如今连他的性命都不顾,父王纵使可怜他又有何用?”
“大公子,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出脱身之策。”
“大祭司,本官奉寒王之令担任渭城司马,其职责自然是保护渭城的安危。如今大敌当前,你身为副手不思御敌之策,反倒想着如何逃跑,还真有你的啊!~”
“大公子,七白犬等人反攻渭城,其目的就是针对你这个寒国大公子。如今七白犬与晋族骑兵联合,兵力早就超过了一千,凭借城内区区数百寒军恐怕很难抵挡住乱军的攻势,还望大公子三思啊!”
“就算渭城只有几百人,可是阳夏距离此地不过一天的路程,只要父王派出大军前来助战,七白犬之流又能如何?”
“您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据下官所知,您派出的信使根本就没能离开渭城就已经被七白犬的人所杀。如今寒王陛下根本就不知道渭城的局势,这样下去恐不是办法啊!”
“依你之言,我等又该如何啊?”
“大公子,请恕我直言,放在您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就是收拾行装潜入到东门,伺机离开渭城逃亡阳夏;第二,索性打开城门向七白犬投降。”
话音刚落,愤怒的寒浇松开了揪住白戎犬衣领的双手,顺势一拳击打在了白戎犬的左脸颊上,顿时,白戎犬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印迹,嘴角当即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望着此时略显狰狞的白戎犬的表情,寒浇怒骂道,
“白戎犬,本官敬你是一个稳重的老臣,这才对你客气有加,没想到你居然劝我投降,你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你有何面目自称是神犬的后人?”
“哈哈哈...,下官也只是据实而言,大公子何必恶言相向。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寒军占据渭城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向我族人劝降的么?”
“你?”
“大公子不必动气,下官刚才说了两个办法。如果大公子认为投降不妥,大可带着亲兵从东门撤退,至于能不能逃出渭城,下官是在难以保证啊!”
“白戎犬,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本公子今天算是领教了。”
此时的寒浇虽然异常生气,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是杀了白戎犬本人,恐怕对渭城的局势也没有任何的帮助,只得在心里同意白戎犬的建议——收拾行装从东门出发。
老话说得好,生气的时候做出的决断是最荒唐的。此时的寒浇由于过度的愤怒,因此在心里同意白戎犬的“好意”的时候并没有深入考虑,因此在接下来的行动之中才将自己置于难以脱身的险地。
原来,寒军占据渭城的时候,虽然犬戎国的主力部队在七白犬的率领下向西北方向而去,但是留在王城的犬戎国卫队依然存在,规模超过百人。寒浞在俘虏了六白犬的时候,自认为手里有了一张底牌,这才没有将一百多犬戎国卫队放在心上,依然将这支军队的指挥权交到了大祭司白戎犬的手里。这一次,七白犬在城外称王威逼渭城,身为大司马的寒浇这才将这支军队也派上了战场,而这一百多人则被调到了东门防守。
白戎犬之所以向寒浇建议从东门撤退,其目的就是想在东门一带“帮助”寒浇撤离。当寒浇收拾好行装带着一部分亲兵来到渭城东门的时候,大祭司白戎犬早已经在此地恭候多时。看到寒浇等人走了过来,白戎犬赶紧迎了上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大公子,下官刚才观察了一下城外的形势,七白犬的乱军主要集中在南门和西门一带,而晋族的骑兵则聚集在北门一带,唯独东门最为虚弱,大概有百十来人。”
“这么说来,本官从东门撤离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公子,请随我来!”
说话间,白戎犬从寒浇手中接过几件行装,领着众人向东门而去。随着寒浇距离东门越来越近,防守东门的士兵也渐渐的进入到了寒浇的眼中,就在寒浇疑惑之际,白戎犬大喝道,
“一群混蛋,见到大公子还不赶紧行礼?”
话音刚落,一群犬戎士兵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寒浇行礼道,
“属下见过大公子!”
寒浇正要还礼,白戎犬怒喝道,
“今天大公子准备从东门撤离,前往阳夏搬救兵,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大祭司,我们当然要助大公子一臂之力了!”
“好,东门之外有乱军上百,你们还不打开城门为大公子杀开一条血路?”
听了这番话,寒浇刚才对白戎犬的所有愤怒全部随风而去,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感动。正当寒浇沉浸在杀出血路搬救兵的幻想当中的时候,身旁的犬戎国士兵不知何时就已经抽出了腰间的石刃对着自己身边的亲兵出其不意的使出了杀手。
接连的惨叫声惊醒了还在幻想当中的寒浇,当寒浇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自己带着的十几名亲兵全部都倒在了血泊当中。寒浇见状,彻底明白过来,转向白戎犬,怒问道,
“白戎犬,你...”
“大公子,你可别怪我了,谁让你当初逞强,非要担任这个渭城司马。你说你一个寒国大公子,享受着旁人难以触及的荣华富贵,可你偏偏不是好歹。要知道,渭城可是我们犬戎一族生活了几代人的地方,这里的所有人都信奉神犬祖先。”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的父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大公子,您还是忘掉你的父王吧。如今我们抓住了你,就可以以此为条件向寒浞交换六白犬大王,到时候我白戎犬可是犬戎族的大功臣。大公子,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白戎犬,就算你换回了六白犬,又能如何,犬戎族已经没落了,我们寒军仍然可以长驱直入再度占据犬戎。”
“这个就无需大公子操心了,我们犬戎族本就生活在华山腹地,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重新回到那里,渭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华之地。只要我们占领华山,养精蓄锐之后仍然可以重新夺回我们的城池。”
“你!”
此时的寒浇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就当寒浇准备抽出腰间的石刃反抗的时候,不远处的五六名犬戎士兵一个猛扑将寒浇按倒在地,腰间的石刃也被犬戎士兵夺走。当寒浇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绑满了麻绳动弹不得。
寒浇到了这一步,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唯独剩下了破口大骂。良久之后,寒浇的嗓子变得沙哑,骂声也越来越小,而一旁的白戎犬就像看一场比赛一样死死的盯着寒浇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