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医院插曲 下

刚才那个病人，在老中医跟秦穆几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由其他医生完成了后续的治疗事情。

当老中医准备给下一个病人准备治疗的时候，旁边的医生赶紧去请下一个病人进来了。在这师徒二人的配合之下，效率可就提高了很多，基本老中医根本不用担心秦穆递来的针或者其他辅助工具会出差错，因为得到老中医七分真传的秦穆，医术上面，可以说，比起刚才给老中医打下手的那位医生，只高不低。

不知不觉也就中午了，四个女孩爷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到什么忙，反而碍事，便在一个护士引领下，到老中医自己的办公室玩去了，老中医的办公室，就是主任医师以前呆的那里，是两间的独立办公室，以前，主任医师就在里面房间呆着，外面算是会客厅，也算是会议室，蛮大的，后来老中医来了之后，他便马上把里面腾了出来，自己找了张桌子在外面呆着，而里面那间留给了老中医。

当秦穆和老中医过来找四女的时候，四女正在那玩扑克牌，而楼下，已经有四五位能过赶来并且够资格与老中医一起出去的医生们了，这个资格可不是别人定的，而是那些以老中医门徒自居的医师们自己定下来的。

老中医本是乡下一个土郎中，年轻时候带过一些徒弟们，那时候的师徒之礼还是相当严格的，拜师行礼，该有的都得有，后来，徒弟们有了一技之长便被老中医撵了出去，开枝散叶，又自己带了徒子徒孙出来，即便在秦穆还很小的时候，老中医也是这样的性格，带一批徒弟，永远不可能很久，但这些出去的人，却都会自觉地去拜会一下自己的师兄弟们，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的，俨然便成了一个系统的派别，只是没有老中医在中统御，所以很是不严谨，在外人眼中，也许他们只是一些志同道合的医师协会而已，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个协会里面，每一个人，都是老中医的徒子徒孙，也许连老中医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徒弟们，已经在外面闯出来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空，在整个西南地区数一数二的医师协会《协和医行》，其实便是老中医自己的门派。表面虽不严谨，但内部依照医术，跟老中医的时间，以及年龄和擅长领域，有着他们自己的等级划分，而这几个几乎每天都会来等待老中医下班的医师了，便是其中排名最前的，而且每一个都是跟老中医学习最少三年以上，而领队的便是一个七十余岁的老人，而他，也是第一批跟老中医学医的徒弟。也是他和其他几人，一手办起了《协和医行》，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选择会员的，因为，你即使医术在高，资格再老，又或者在有权势，也休想插足于其中，但医行四五百人中，不乏有那些最低级的乡村医生，而每一个医行的人，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却总是神秘的笑着岔开话题。

“师傅，您下班了。”秦穆陪着老中医才走出门口，便看到了医院门口站着的五位医师，都是一身便服，而除了其中两人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外，其他人也都是衣着简朴的站在那里，但每一个人却都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脱俗于普通人之上的一种气质。

“嗯，下班了，不是都给你们说了，让你们不用来陪我这老头子了么，怎么还来，你们还有你们自己的事情要做的。”老中医不悦的说道。

“师傅您放心，我们都把事情交给徒弟们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您老人家，照顾好您老。”其中一个长者说道。

“什么话，交给徒弟们，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还有，我这糟老头子是来上班的，可不是来享受的。”老中医的脾气，永远是那么的火爆。但没有任何人会感觉不悦，即便他们在外人面前在风光，但在老中医面前，他们永远是徒弟。

“师傅教训得是，但留您一个人在这里，徒弟们实在不放心啊。”还是那个老人，开心的说着，对于他老说，这样的师傅，才是他们的师傅，如果和颜悦色，那反而奇怪了。

“算了，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乖徒儿，秦穆，哈哈，穆儿快过来，见过你的几位师兄。”老中医牵着秦穆的手说道，脸上的笑颜，可以说是其他徒弟们难得见到的。

“哈哈，师弟好，师傅不用给我们引介了，小师弟，我们可早就认识了。”

“额，早就认识了，可是几位师兄我都没有见过啊。”秦穆有些疑惑的说道。

“小师弟当然是不会知道我们几个了，你可是被师傅管的紧啊，而且，我们每次回去看师傅也都只能偷偷的远远看看，嘿嘿，师傅那脾气，你还没见识过啊，要是发现我们几个跑去找你，还不得收拾我们啊。”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说道，说年轻，其实也四十多岁了，老中医把秦穆当做徒弟，也当做自己的孙子，这些，在医行内部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说医行是个门派，那么老中医便是门派的首领，而秦穆，就是下任首领。也许秦穆自己没有注意，他每次去医院的时候，那些医生，特别是中医们，对他格外的客气，也格外的关心。虽然秦穆如果真的生病了，根本不用去医院，但偶尔还是会去的，也是只是因为去的次数太少，所以秦穆没有感觉出来，他身边那些关心他的人们吧。

“咦，我好像有映像，你是我们镇上的那个中医是不，我记得大家都说你医术好，可是我初一的时候你就走了，我记得你了。”秦穆看着其中一人，越看越眼熟，终于还是想起来了。

的却，这个中医，也算是医行安排的老中医周围照顾老中医的，不过他的任务却是一路陪着秦穆而已。换句话说，是帮老中医看着秦穆，然后在其他人或者他自己去见老中医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提一下秦穆的情况，免得老中医担心。

“小师弟还记得我，好好好，不枉老夫陪了你那么久。就这一点，可够我在其他人面前吹嘘一下了。”那位老者见秦穆记起了他，开心的说道。虽然看着是句玩笑话，但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老中医教会他们医术，即便是他们已经独立，也会得到老中医的指导，但老中医的脾气，虽然喊着他们是徒弟，但却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徒弟们，但徒弟们对于老中医的尊敬，永远不可能会因为老中医的话语而改变。而他们更是会轮流的留在老中医的身边，可以说是聆听教诲，也可以说是照顾老中医，也要去接纳那些被老中医撵出来的师弟们。

也许老中医自己不会觉得，但是任何人，不仅是《协和医行》的人，更连那些知道这个医行的人，都认可一点，那就是，这一群人，医德永远放在首位，老中医教会徒弟们，最多的不是医术，而是“医心”。虽然医行内部，越是医术高超的人，脾气越是暴躁，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又或者说是继承了老中医的优良传统。

“哇，你是《华御药房》的李士德老先生！”忽然一边的张晓敏对着这位老人说道。

正在跟秦穆说话的老人家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晓敏，他也奇怪，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

说起“华御药房”也是个有故事的药房，据说，开张的时候，打出来的招牌居然写着，师傅的抓药弟子受师傅之命开办药房……当时可算是被人笑了好久，但开张那天，从各处赶来的全是大名顶顶的医生，而无不例外，都会对着这个一个广告牌行礼，而即便是十几年后的今天，药房每一家分店也都会有这么一块牌子，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的药房，遍布全国二十余省，连锁药房上百家，而推出来主事的，三年一换，很少人知道这家药房是谁创立的。而张晓敏却知道是谁，因为他爷爷便是这药房的创建人救活的。

“你，认识我？”李士德也觉得很奇怪，认识自己的人是有很多，但知道华御药行是自己建立的人还真没多少，就算有，也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也许，这应该是哪家的后辈吧。

“是的，李爷爷，我爷爷是张莲宏，他经常提起您的。”张晓敏有些激动，看着秦穆的眼神都变了。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