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神论
御凡抱着清燕登足飞上，清燕从小就被这么训练着，反倒很喜欢躲在大哥的怀里飞过重山万水，看着脚下的山河变得渺小，她乐得很。御凡告诉她，飞天是每个会武功的人都会的绝技，她才没有疑心。
“我们去哪？”清燕双手环着他的颈子，睁着晶亮的双眼问。
“玩水。”御凡侧着脸问神秘地轻扯俊逸的笑容。
“好啊，玩水耶。”清燕兴冲冲的，环住御凡脖颈的手缩的更紧了，而御凡那抹俊逸的笑容，更在清燕的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经过一时三刻，清燕觉得开始有些寒冷，御凡张开大斗蓬将她包住，脚步不停地继续往西去。
进入寒冷地带不到一刻，二人便在一处大峡谷里停下。
此山谷三面环着陡峻峭壁，高耸入天，几乎望不见顶。其中一面山壁有着涓秀的瀑布，如纱绢般轻柔细密地，自高处飞溅而下，左右两面山壁上天然的岩石，如经刀剑切割过那般平滑整齐，没有丝毫落脚处，至于没有山壁的那一面，是一处万丈悬崖，激流自悬崖湍急而下，成为另一个瀑布。
这样的地形，纵使武功高强的顶尖高手，也绝不可能进得来，所以此处保存着最原始、最天然的景色。
河岸右侧紧贴着右面峭壁，河岸左侧却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靠近山壁的附近更长满了许多银色薰衣草，一片银光花海十分耀眼眩目，御凡便在花海前落脚。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没来过呀。”清燕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周问。
“这里是边疆喜马拉雅山山脉，一处不知名大峡谷。”
“边疆山脉？那么，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喽？”
“小傻瓜，世界是没有尽头的，御辛没教过你吗？”
“二哥只教我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历代史事，这种生活常识，他倒是没大哥懂的多。”
清燕真是蜜糖一个，三两下又无形中捧了御凡，这也难怪他爱死清燕了。
“为什么世界没有尽头呢？世界真是无边无际的吗？”清燕又问。
“我们住的世界是圆的，当然没有尽头，至于无边无际的世界，也是有的，不过，那是在我们居住的世界之外，也就是神住的天堂。”
“大哥也相信神鬼之说？”她一直以为大哥是无神论者，但今天他不但说见过妖怪，还说这世界真有神的存在，着实让清燕很是讶异。
“如果我说这世上有神、妖、魔界的存在，你信不信呢？”
“无凭无据，实在难以相信，不过，只要是大哥说的，我就信。”
“那我说你是笨蛋，你也信？”御凡戏笑着说。
“清燕是大哥教出来的，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大哥的小笨蛋，也没什么不好呀。”意思就是她若是笨蛋，那他就是大笨蛋。
“很好，非常好，我看你皮在痒了…”御凡噙着邪恶的笑容说。
清燕做了个鬼脸，立刻转移话题说：“为什么这么美的地方，却没有名字呢？”
“没有人知道它存在，当然就没有名字，不过有群崇信佛教的边疆民族知道此处。”
“你指的是喇嘛教教徒？”
“正是。”
“但这儿四处都是山壁，他们怎么到得了？难道他们也会武功？”清燕一直认为御凡的飞万劫技，是江湖中的武功。
“他们只曾经在远处看见过这里，因为此处人烟难至，又有如天上仙境，便认为这里是神灵居住的圣地，他们也坚信此处一定有一个隐藏入口，可以由此进入，以求佛道。但这儿山高岭峻、丛林密布，不但有毒蛇、吸血蝙蝠出没，更有含剧毒的大荨麻缠绕其中，要进此处，等于是自寻死路，但那些信徒依然如飞蛾扑火般，为寻觅入口而送命。”
清燕怔怔地听着，想到那么多人为此丧命，清燕的身子不觉地发了个冷颤。“信仰本是好，但却让这美丽的地方，成为害人无数的地狱。”
“来，进来斗蓬里，就不会那么冷了。”御凡不知清燕的颤抖是因为恻隐之心作祟，以为她怕冷，于是将她拦入怀里，用斗蓬包住。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呢？”
“我爷爷就住在附近的须弥山上。”
清燕点点头，又指着银色花海问：“那就是有毒的荨麻吗？”
“那是薰衣草，本以紫色、粉红色居多，此处天寒地冻，也因此生出变种的薰衣草，通常用来制造香料之用，是没有毒性的。”
“难怪这里总飘着淡淡香气，看来，再险恶黑暗的地方也有美丽光明的一面，我想你说的对，纵使再坏的人也有他善良的一面，纵是妖魔鬼怪，也会有善良的好妖。”一时的有感而发，让清燕深刻体会明白，善与恶并非绝对，她认为御凡又替她上了一课人生哲学，无形中，看御凡的眼神又添加几分崇拜。
御凡回给她一个会心的笑容。他一直就认为清燕聪明机伶，却没想到清燕的吸收力与领悟力如此迅速，她生来有股妒恶如仇的正义胸襟与慈悲心怀，却能接受善恶是非的重新定律，让他不得不认为，清燕真的很不同，不同的…让他心慌。
如果，她知道自己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御凡连忙甩甩头，撇开无聊的空想。
“来，大哥教你游水。”御凡说完，自迳走进水边。
“这么冷的天游水？”清燕一脚探入水中，惊叫：“哇，哪来这么冰的水，简直可以冻死人了。”
“这是从冈底斯山和圣母峰融化而成的雪水汇集处，当然寒了。”
“怪不得…可是水流如此湍急，在这儿游泳不怕被水流冲走吗？”清燕咋舌说。
“有大哥在你怕什么，这湍急的水流不但可以加强你的内力，也可很快的学会游水。”御凡由怀里揣出一颗红色药丸说：“吃下这个，能暂时提高你的体温。”
清燕接过丸子服下，顿时觉得一股燥热由腹中袭遍全身，她二话不说就跳进水里，用寒澈心肺的冰水泼着身子。
御凡做每件事都有目的，希望清燕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教她些简单的江湖功夫，配上他的心法，清燕已算是有武功的人，至少逃命功夫不错，只是还没有过表现的机会，带她到这儿，也是为了训练她。
御凡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身子打横，一手扶在她的腰背，惹来清燕一阵尖叫：
“好痒！放手…”一挣开他，清燕便沉入水里，喝了好几口水。
“水那么好喝吗？”御凡一手将她从水里拎起，轻笑道。
“可恶，你是故意的。”清燕拍拍胸脯，杏眼瞪着御凡说。
“我是为你好，再来。”御凡说完，又将她平放在水面，这次，他改扶清燕的头和小腿肚。“放轻松，身体打直…”
“哇～水跑进耳朵里了。”清燕再度挣开御凡，又掉进水里。清燕像个落汤鸡被御凡从水里拎起，可怜兮兮的纠着他撒娇说：“人家不要学了，耳朵里都是水…”
“大哥的话你不听了吗？”御凡开始威胁。
“可是…”清燕语塞，不知该找什么借口。
“不相信大哥吗？”
“相信啊。”他是大哥耶，凶起来和野兽一样恐怖。
“那就放松身体，照我说的做。”御凡露着恶劣的微笑说。
“好吧。”清燕认命的闭上双眼，一脸任人宰割的模样，让御凡不禁失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人欺负似的。”
“本来就是…”清燕嘟哝着。
“什么？”御凡剑眉一凝，斜倪着她说。
“没…没有。”清燕挥挥小手说。
只见御凡的眼神流露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妙！清燕暗叫，只见御凡突然放开拎住她的手，“通”地一声，她已没入水中，只见四周一片黑暗，水流入她的耳里、口里，她慌乱的挥舞着四肢，蒙蒙矓矓间，听到御凡说：“放松身子，身体打直，腿要不停的挥动…”
可恶的大混…唉，不能骂呀，他可是最敬爱的大哥啊。
人的求生欲是很强的，才挣扎一会儿，她已抓住技巧游出水面…
“真是聪明的清燕，一下子就学会游水了。”御凡早已站在岸边，气定神闲地说。
“多亏大哥教的好…啊？”清燕说完，突然身子一僵，表情十分痛苦，身子渐渐没入水中…
御凡心头一悸，顿觉头皮发麻，刻不容缓地潜入水中，朝她游去，并抱住她的身子拉上岸…
“清燕？”御凡焦急的拍拍她的脸，见她没反应，连忙双掌抵住她心窝，使劲一压，然后俯下身子，口对上她的口…
“哇！”清燕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气极败坏的大喊：“你做什么？”
“好呀，连我都让你给唬了。”御凡笑说。
见着御凡危险的笑容，清燕心惊，连忙陪笑说：“跟大哥开个玩笑，你不介意吧。”谁叫他要逼她游水。
“不介意…才怪！”话才说完，他已起身走向她。
清燕带笑惊叫，拔腿就跑，追没二、三步，就被他从身后抱起。
“哇！清燕不敢了…”清燕边尖叫边挣扎，再不求饶，他会赐她“痒”不欲生，天知道，她是最怕痒的。
御凡将她翻过身子面向自己，这瞬间，他愣了！
好美！湿润的发丝紧贴着白晰的脸庞，一双清亮的大眼水汪汪地，长长的睫毛像小妖精般扇舞着，那身丰满成熟的胴体因衣裳的湿漉而若隐若现，那兴奋而涨红的脸庞、那因为跑步而微喘的心口，那吐气如兰的红嫩双唇…想至此，方才触碰四唇相触的感觉，突地在心头窜起…
平稳了一千年的心……悸了！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