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淡定 中考而已

自上次的事情过后，秦穆的生活便又平淡下来，上自己的课，偶尔和王林去一下网吧，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当一个好好学习的好孩子，说道成绩，其实秦穆的成绩实在一般，不过，他也不是不喜欢学习，而是属于他的课业实在太多，四个老师，四种不同风格的专业，秦穆必须要把这四门多学好，虽然说，读懂了这四门，秦穆在去学习的时候会简单很多，可是，不管佛学，道学还是中医学和阴阳学，几乎都跟数学啊，英语啊什么的毫不沾边，所以，他不得不挤出时间来照顾自己的学业，在自己父母心里，好好学习，可比他去学习那些杂七杂八重要得多，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都开始转变了，已经停留在想要以后有好生活，那么就要有好成绩，读个好大学，这样的思维里面。甚至秦穆自己也觉得，自己学的这些东西，除了中医学，还可以给人看看病，赚点钱，其他三门，还真不知道咋混，总不可能年级轻轻就去天桥上摆个地摊给人算命吧，至于佛学和道学，更加无人问津，秦穆有时候在想，也许自己以后可以去当个保安，自己还是蛮能打的，不过却被萧琴狠狠的鄙视没有志气。

萧琴中考，分数很不错，去了N市第一高中，那是几乎每一个N市初中生最希望去的学校，据说，在第一高中，班级分为三种，其中最厉害的称为特别班，这个班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重点大学苗子，特别班一共两个，一文一理，高二分科，根据成绩划分，不过随后每学期都会换人，只要在其他班成绩能超过特别班的，便会被校方换下来。校方对外宣称，这是在激发学生的斗志和进取心。

萧琴走后，萧灵几乎每天都会找秦穆，按照萧灵的说法，是因为秦穆成绩太差，所以必须要补习，而且她也是这么做的，中午和下午，每天，她都会带着自己的书本，挨着秦穆坐下来，然后一边看着书，一边督促秦穆看书，而王林献媚一般，把自己的座位献了出来，在秦穆恨的牙痒痒的眼神中，优哉游哉的走出教室。晚自习才下课，萧灵便会准时出现在秦穆教室门口，丝毫没有一个即将面临高考的自觉，无论何时，总把秦穆放在第一位，用王林的话说，萧灵没有把她自己当做秦穆的姐姐，倒像是妈妈……不过秦穆也习惯了这种感觉，有人随时照顾着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最为难得的是，如果秦穆考得好，甚至会陪秦穆去上网，不过不会像萧琴那么睡在秦穆怀里等秦穆回家，而是挨着秦穆，开一台机子，就那么看着电影，聊着QQ，等秦穆。而且也给秦穆申请了一个QQ，不过每次都是她在给秦穆挂。一边等着，一边给秦穆削好苹果或者拨好橘子，一块一块或者一瓣一瓣喂给秦穆。每一次都羡慕的王林等人口水直流，不过萧灵却是出了名的冰美人，除了秦穆以外，其他任何男生从来不言语，即便是跟秦穆关系很好的王林，最多也是微笑着点个头，就算是招呼过了。

现在的周末，秦穆已经不在是一定会回家，偶尔也会选择就在学校呆着，如果是没有回去，那么萧灵肯定会一直陪着秦穆，秦穆去哪玩，她总会陪在秦穆身边，如同一个影子一样。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发生了一次小风波。

有一次，秦穆班上的十几个同学，私下下组织去旁边不远一处山头野炊，那个山头，有一个名声很好的寺庙，不过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候都没什么人，而山一面是寺庙，另一面便成了附近学生们经常野炊的地方，四个学校，几乎每个学生都会去那里野炊几次，因为，在那里的一侧还有一个崖壁，那里学生们私底下称之为“许愿崖”，在那里总会看到很多表白的话语，有暗恋的人写下的话，也有已经成了一对的写下的山盟海誓，学校，是严禁早恋的，所以，这块崖壁在学生们的心中地位更加显得重要和神圣。

那次秦穆偶然间，却发现了萧灵和萧琴两人的字体，虽然已经模糊，但是字体却肯定是两人留下的，写的内容看不清，根本让人摸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许愿崖”上留下的只会是表白之类的话，那天秦穆是真的有点郁闷了，中午也没有吃萧灵给他准备的午饭，下午早早的便跟王林招呼一声，在萧灵没有注意的时候，便准备去网吧。

萧灵其实一直看到了秦穆的情绪变化，而且，那崖壁上的字，也的确是她和萧琴留下的，不过她却不能为自己去解释什么，她从小便被告知，秦穆是她的弟弟，要像亲弟弟一般对秦穆，同时也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指腹为婚的那种，长大了，他们两个便肯定会在一起，本来，萧灵是个还算开朗的女孩子，可是后来性格越来越冷，不是内向，而是不愿意接触其他男生，对于女生，她一向处理的很好，直到有一次，那时她才高一，萧灵也才中二，而秦穆，还是个才升上初中的小屁孩。

崖壁上的话，其实内容意思是，两姐妹中不一定是妹妹才算秦穆的未婚夫，而是只要秦穆愿意，选谁都可以，对方也绝对不能生气……很幼稚的约定，其实那时候，萧灵已经懂事了，她说出这样的话，意义不言而喻。不过，这样的话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给秦穆听，后来，萧灵一个人来过一次，想把崖壁上的字迹全部擦干净，不过却还是留下了痕迹，这次被秦穆无意中发现，她也心乱了，不知道秦穆到底看出了些什么，秦穆走了只是五分钟。萧灵才追了上去。

“穆，等等我。”萧灵焦急的声音传来。

秦穆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他不仅仅是为了萧琴一个人，而是这份愤怒是等同的，对萧灵也好对萧琴也好，都是一样的让他不舒服，秦穆认为的是，既然在崖壁上留下了字，那么是不是就表示，他们两姐妹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么自己算什么，虽然从小都没有觉得什么，但是一直都知道萧琴其实是自己的未婚妻，而现在，萧琴的字出现在那里，秦穆感觉到一种背叛。

“穆，你站住。”萧灵小跑着追着秦穆，不过秦穆似乎根本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崖壁上的字，都是写给你的。”萧灵终于还是喊了出来，不过在心里却有了另一个答案。眼泪已经不自觉的留了出来。

听到这句，秦穆也是一怔，他一直认识萧琴和萧灵在崖壁上写下这些，那么肯定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可一直没有往自己身上想。秦穆扭头，看着已经蹲在地上哭泣的萧灵，心中莫名的一痛，在秦穆映像里，自己的这两个姐姐和妹妹，似乎真的从来就都是围绕在自己身边一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跟哪个男生关系比较亲密之类，除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或者两姐妹一起出去，平时甚至很少能看到他们单独出来过，一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细心想来，她们凭什么就要呆在自己身边，只对自己好？指腹为婚的娃娃亲，现在早就不信这一套了，更何况，萧灵更是没有半点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萧灵，是自己的姐姐，虽然自小便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好，但是却也改变不了是自己姐姐。

秦穆走到萧灵面前，慢慢的蹲了下去，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犹犹豫豫的。

等了一两分钟，萧灵突然一个拥抱，搂着秦穆的脖子，让秦穆不得不顺势坐在地上。而萧琴便直接趴在了秦穆怀里。

“穆，琴儿说长大了是你的妻子，而我也是在祝福你们，我们，真的没有写其他什么，你不要生气好嘛……”萧灵说道这里，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好想对秦穆说，其实自己也喜欢他，可是她不能，她是秦穆的姐姐，从前，现在，以后，这一辈子都是……

秦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混账，为什么要怀疑她们，就凭墙壁上的字，自己可是一直陪在她们身边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从小到大，萧家，不管在老家，还是在这里，都是要给他留一个房间的，甚至于，干爹在计划去城里买新房子的时候，也被要求最少要买一个三室的，因为即便是两姐妹睡一个房间，也要给自己留一个房间出来。从小到大，无论是萧家把他当做是儿子，还是未来的女婿，又有哪一点对不起自己？萧家两姐妹，只要有空闲时间，基本也是跟自己一起过的，萧灵，在已经读初中了，节假日也从来不会出去跟朋友玩耍，而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萧灵的发小，甚至已经养成习惯，要找萧灵，只要找到秦穆就可以了。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姐姐，秦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自己真是个混蛋啊，一张双手，也狠狠的把萧灵抱进怀里，萧灵那已经发育得很完全的身体，散发出秦穆闻了十几年的熟悉味道，秦穆用一直手轻轻的拍打着萧灵的后背，轻声说道：“姐，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随便乱发脾气了，也不会怀疑琴儿和你什么的，不哭了好么……”

萧灵听到这里，眼泪更加的夺目而出，她在心中默默的说道：穆，其实我爱你不比琴儿的少。可是这话，她永远也不可能说出来，先不说秦穆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即便这一声姐也是很大的隔阂，这辈子，可能，她，萧灵，也永远只能在心中喜欢着秦穆，永远难以说出这一份爱，即便在表现，也只是被当做是姐姐爱护弟弟的正常表现。

慢慢的，萧灵平复了情绪，轻声问道：“穆，你怎么可以看出那是我们两个的字体，那字迹已经那么的浅，如果不刻意去看，甚至不会被注意的。”

秦穆呵呵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擦这萧灵脸颊上的泪痕，一边轻轻的说道：“因为，是你们写的，你们的字迹，我看了十几年了，哪怕是你们各种搞怪的字体，我也能认的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萧灵，秦穆心中某一根心弦被拨动了，甚至有想去亲一口的冲动。秦穆狠狠的摇了摇头，在萧灵疑惑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顺势也带起了萧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有轻轻的拍掉萧灵身上的泥土，嘿嘿笑道：“这下好了，走吧，姐，咱们回家换衣服去，要是被干妈看到咱们这一身，肯定挨骂。”

萧灵也是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便往家里走去。

这可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对萧灵以后的影响却是蛮大的。

因为，在这个时候，其实萧灵心里，已经给自己做了个定位，也给他和秦穆之间的关系做了一个定位。

时间过得很快，秦穆迎来了中考，而萧灵也赢来了高考，所以，两个人基本都是天天窝在家里，使劲的啃书，萧琴也经常在家，给秦穆补习，她很希望秦穆也能考上一高，秦穆在临近中考这两个月，甚至已经放下了几位师傅布置的课业，不过，其实这个时候，秦穆把四个老人的知识也学了七成，进度是很不错的，但，几个老人又有多少时间等他，这真的不敢保证什么，所以，容不得秦穆松懈，几位老人也说了，秦穆这两个月的懈怠，等考试完了，必须加倍补回来。

几位师傅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的秦穆，已经是他们的全部了，虽然因为老道士和老和尚，还有老中医搭配着，各种养生之道，几位老人家的身体一直很好，甚至连个小病都没有，但，年龄始终到了那地步，没有谁可以肯定的说什么，或者保证什么，老中医还是喜欢在各个大大小小的医院，或者门诊，偶尔去客串一下，因为他医术之高明，即便是去城里最大的医院，院方也把他当做上宾，老中医手上的偏方治疗各种怪病，基本都是手到擒来，而神乎其技的针灸术，更是可以把很多人多判定死亡的人给救活回来。老中医现在在N市可以说是个小有名气了。

老和尚还是喜欢守着他的庙子，和村里的老人们谈谈佛，讲讲经，不过更多时候却是和老道士在那里整理他们的门派武学，准备让秦穆继承他们的衣钵，按照他们四人的说法，如果不是文革，其实他们四个都是一派掌门的，不过现在，四个门派却只有一个徒弟了。

算命的，偶尔也会去城里摆摆地摊，给人算算卦，但他和其他那些骗人的算命先生比起来，可强了太多了。

有一次，他跟路边一老头闲聊的时候，甚至直接给那老头上了节天文课，要知道，那个老头，是省里最大的大学的教授，后来这个老头一直在找这算命的，却一直没有找到过。老算命的，靠算命赚点钱，可是他在秦穆和另外三个老头面前，却坚持称自己是阴阳师，而他这边安排的课程也是让秦穆最头疼的，很多根本不是主观可以去决定的，更多的是机缘。但是，也正因为这点，所以，秦穆在这一门的基础功也是最扎实的，可以毫不顾忌的说，秦穆现在的天文地理，人文风俗知识，绝对比很多大学教授都丰富，至于其他如地质等方面的知识也是很丰富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秦穆已经是半本百科全书了。

唯一让秦穆黯然神伤的就是那该死的英语，秦穆经常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几个师傅说：“师傅啊，求指导英语。”然后就可以让本来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几个老人，立刻像乖宝宝般闭嘴。

中考，还是来了。忐忑的等待结果吧，试卷一交，可是没得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