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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高墙电网下的心理战(十七)
“报告唐警官,不好了,可能要出大事了!”气喘吁吁的站在唐占海面前,李毅脸色煞白的对唐占海说道。
“有话慢慢说,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要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啊?天崩地裂了还是世界大战开始了?瞧你这副德行,哪像一个曾经做过大企业董事长的样子!”听完李毅的话,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唐占海浑身都是气。于是便没有好气的对李毅说道。
“那个卜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那嗓门大的震得房子乱响,就像死了爹娘一样的伤心。任凭我和高风如何劝都劝不住。唐警官,自从我认识卜慌以来,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好吓人啊,您说,是不是要出大事儿了呢?”见唐占海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李毅依然坚定的说道。
“你们一直在他身边,他为什么哭你不知道啊?总要有个什么兆头吧?这无缘无故的就哭了起来,难道这个卜慌是个神经病吗?”这时,肖刚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李毅。
“哎吆,监区长,不,不,肖主任,实在对不起,刚才只顾着跟唐警官汇报情况了,忘了跟你打招呼,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见肖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李毅吓得浑身一哆嗦,肖刚在三监区担任监区长时“收拾”他的一幕幕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问你正事呢,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干嘛呀?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见李毅对着自己瞎客气,肖刚不耐烦的冲着他挥挥手。
“今天上午,我被唐警官安排在监舍里,负责看管正在生病的卜慌卜组长。但到了半中午的时候,高风被唐警官带到外面谈话去了,房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个。这一上午的时间里,卜慌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围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监舍里白白的墙面发呆。直到下午高风回来,我们三个聊起了他与监狱的女警官谈话的事情,卜慌才断断续续的跟我们说了几句话。可不知为什么,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卜慌突然大哭了起来。这突然的变故把我和高风下了一跳,赶紧想着办法的劝他,虽然尽管我们费尽了口舌,但卜慌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哭,而且越哭越伤心。我一看事情不对,赶紧跑出来向唐警官汇报。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您。”看着肖刚异常严肃的面孔,李毅小心翼翼的说道。
“卜慌的母亲患癌症的事情他没有跟你们说?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在聊天的时候触碰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才惹得他大哭呢?”唐占海看看李毅问道。
“这件事情我们听说了。所以,在聊天的时候我们千小心,万小心,连父母这两个字都不敢提,哪还敢直白的说这件事情呢?但是,监区长,唐警官,说句良心话,我们虽然是犯了罪、进了监狱的服刑人员,但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母亲得了这么重的病,作为子女的我们却不能在老人家面前尽孝,这种事情摊到谁的头上也会痛苦的不行。所以,我们就是劝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啊!”说到这里,平时油腔滑调的李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话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些许哭腔。
肖刚情不自禁的吁了一口气,然后冲着李毅点点头。他看着唐占海说道:“这样吧,我们把计划改变一下。先不要叫高风了,目前卜慌的事情要急一些。我现在到卜荒他们监舍里去看看,看看卜慌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去聊高风的事情!”说到这里,肖刚走到办公桌前,从椅子上拿起刚刚脱下来的外套就想往外走。
“嗯,这样也行。不过这天都快黑了,也该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您是不是先到食堂里吃点饭然后再去找卜慌谈话呢?我知道你的习惯,不彻底解决问题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次谈话的时间不会太短。如果真的是这样,到了半夜三更的你去哪吃饭?”见肖刚急匆匆的往外走,唐占海急忙对他说道。
“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事情一大堆,吃饭也不香,等把事情办完了之后再说吧!”肖刚一边往卜慌的监舍方向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唐占海说道。
在离卜慌的监舍还有五、六米的地方,肖刚的耳朵里就传来了卜慌歇斯底里的哭声,由于楼道里太过空旷,所以,卜慌的哭声显得特别刺耳。听到卜慌的哭声,肖刚刚才还有些淡定的心里突然怒火中生。他加快了脚步,几步窜到卜慌的监舍旁,抬腿一脚猛地踹开了监舍的门,然后,对着正坐在床上哭天嚎地的卜慌怒吼道:“好了,不要再吼了。这是你们家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这里是监狱,你是一名服刑人员,在监舍里毫无顾忌的嚎叫,成何体统!”
砰地一声门响加上肖刚暴跳如雷的吼叫顿时盖住了卜慌的哭声,同时也吓坏了无计可施、急的直搓手的高风。看着肖刚一脸怒容的站在自己面前,卜慌忍着哭声低下头,肩膀抖动着哽咽着,而高风则被吓得噌的一声跳到了墙边,脸色煞白的看着肖刚,一句话也不敢说。
“两个我最看得上的人却成了最让我操心的人,成了监区民警最担心的人。一个鬼哭狼嚎,一个垂头丧气,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是我肖刚看人看走了眼,还是你们本来就是窝囊废一个?你们两个自己说!”肖刚逼着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但说话的声音依然大的惊人。
卜慌不哭了,高风的头则低的不能再低。
肖刚一脸怒气的走到窗前放着的一张小方桌旁,习惯性的脱掉外套,狠狠的把衣服摔在桌在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两只快要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卜慌和高风。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肖刚吁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看还躲在墙角边的高风说道:“你先回办公室干活儿去,我等会儿再找你!”
听完肖刚的话,高风赶紧站起身来,退着步子来到监舍门前,然后拉开房门,逃也似的跑出了监舍。
见高风走了出去,肖刚翻着眼睛看看已经光着脚、穿着一双拖鞋站在地上的卜慌,然后把手里拿着的一支香烟扔到卜慌的面前说道:“哭吧,尽情的哭吧,我到要想看一看,你哭到什么程度能把事情解决了!”
卜慌没有说话,弯腰从地上捡起肖刚扔过来的香烟,拿在手里,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在医院还是在家里?”肖刚点着香烟,一边吸烟一边问道。
“被我前妻送到了医院里,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一提到母亲,卜慌的眼里再次沾满了泪水。他强忍着悲痛,眼睛盯着面前的窗户回答道。
“病情怎么样?是早期还是晚期呢?”肖刚继续问道。
“应该是早期。在此之前老人家没有一点感觉,只是在小区居委会组织老年人免费体检的时候发现的。听我前妻说,根据医生的诊断,乳腺癌是确诊了,但由于是早期,如果病人能积极配合,治愈的希望还是有的。”卜慌接过肖刚扔给他的打火机,然后点着香烟,然后开着肖刚说。
“这不就行了吗?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像你母亲这种早期癌症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影响好吗?能解决问题吗?这是你卜慌的做事态度吗?”见卜慌的情绪已经稳定,肖刚耐心的劝说着。
卜慌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肖刚说道:“肖警官,我不是那种很封建的人,对于生老病死看的很轻。我母亲也是快八十岁的人了,如果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也应该算是寿终正寝,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监区长,我现在不是这个情况啊!”说到这里,卜慌的眼泪夺眶而出。
肖刚没有说话,用温柔的眼光看着卜慌。
“我的父亲去世了,在监狱领导的亲切关怀下,我得以回家,在老人家行将闭眼的时候见了最后一面。但是,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不但没有在他老人家面前尽一份孝心,反而因为自己的犯罪给一生爱好面子的他脸上抹了黑,让老人家带着一肚子的怨恨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老人家临走的那会儿,眼睛是一直睁着的,是母亲费了好大的劲才帮着他合上了眼睛。我知道,他老人家是死不瞑目啊!监区长,我们都是父母养大的儿子,此情此景,你应该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吧?说真的,我真的想跟着老人家一起走。但看看站在身旁、已经痛不欲生的母亲,我忍住了!”说到这里,卜慌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肖刚站起身来,从桌在上拿起一沓抽纸走到卜慌身边,拍拍卜慌的肩膀,然后把纸塞到他的手里。
“现在,母亲又病了,而且得的还是这么重的病。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我却不能陪伴在她老人家身边,伺候老人家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不能为减轻老人家的病痛尽哪怕是一丁点的力,这与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去世有什么区别?监区长,我是个罪人,能有今天的结局是罪有应得。但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我也有正常人应有的情感。如果母亲这样走了,等将来有一天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见到父亲的时候让我如何交账?在亲戚、朋友甚至自己的儿子面前,我还有一点点的威信、有一点点说话的资本吗?我还有什么脸面走出监狱、面对那些对我寄予厚望的人们?”说到动情处,卜慌把拳头狠狠的砸在水泥地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肖刚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看着痛苦不堪的卜慌,一股怜惜涌上心头,眼角禁不住湿润起来.
哭了一阵,卜慌从蹲在的地上站了起来,看看已经被自己感染的眼角发潮的肖刚,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监区长,实在对不起,我真的让您失望了。我知道我这几天的情绪已经很不正常,对身边的同犯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也让身边关心我的警官们担心了。您放心吧,从今天过后,我会慢慢的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的,去勇敢的面对现实,好好改造,绝不会再给您肖警官丢脸。”
看着笑比哭还难看的卜慌,肖刚的心里唏嘘不已。他知道,一个上有老、下有小,但已经失去人身自由的中年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虽然因为犯罪坐了牢,他们曾经的行为也被人所不齿,得到今天这种结果也完全是咎由自取,但作为一个人,一个良心尚未泯灭的人,在母亲得了重病而自己却只能旁观的情况下,其内心的痛苦不言而喻。所以,当肖刚此时此刻再次面对卜慌的时候,心里的怒气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怜悯。当然,从职业的角度出发,这种怜悯是不应该有的,但肖刚却完全不能自己。
“你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有,就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肖刚再次把一支香烟扔给卜慌,然后说道。
卜慌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监区长,我的身份是一名服刑人员,一名犯了罪的罪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有什么资格提所谓的条件呢?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祝福我的老母亲赶快康复,能亲自坐着车到监狱来看看我,让我们母子再见一面。我还有三年多的刑期,我希望我的母亲能够活到我刑满释放的那一天,让我在她的面前尽一份做儿子应该尽的孝心。仅此而已!”
“如果你能发自内心的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见卜慌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番话,肖刚刚才还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一边吸烟,一边对卜慌继续说道:“从平行的角度出发,我非常理解你的情绪产生如此大的波动的原因。但从一个侧面来讲,这种结果首先来源于你的犯罪。如果你卜慌不是犯罪,你现在的身份可能已经是国家的一名中高层领导,有一份可以为国家的发展出力、做贡献同时也会让同龄人羡慕的职业,有一个温馨、充满爱意的家庭,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天伦之乐。但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面前,你的人生轨迹在朝着另外一个放下发展,因此才出现了现在的这个局面。面对残酷的现实,你首先要找到事情的根源,根源在你,能怪的了别人吗?一味地怨恨或者是悲痛与事无解,平添烦恼只是其中的一点,如果这种情绪无限期的蔓延下去,一定会影响到你的改造,滞缓你提前走出监狱,与家人团聚、在母亲面前尽孝、在妻子儿女面前尽责的步伐。你是个有文化、有思想的人,你自己想一下,这样做划得来吗?”
听完肖刚的话,卜慌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冲着肖刚点点头。
“刑期还有对少?”见卜慌的情绪开始“晴转多云”,肖刚微笑了一下问道。
“还有三年两个月。这个考核周期刚过,再有一年半的时间,如果我能考核过关,再次获得减刑,一年半之后我就会重新获得自由,走出四面高墙的监狱,与家人团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卜慌的眼光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对未来的期许和向往让他刚刚还阴云密布的脸上绽满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是啊,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用时间如穿梭来衡量的话,似乎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毅力,如果你能一如既往的保持此前的改造态度,一年半之后,你卜慌就会昂首挺胸的走出监狱的大门,你所有的理想、抱负和所有的期望就会变成现实。卜慌,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因为心中的贪念,你已经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发展机遇,且不可再因为一时冲动犯同样的错误啊!”说到动情处,肖刚把身子往卜慌面前凑了凑,把一双有力的大手搭在卜慌的肩膀上。
卜慌转身抓住肖刚的双手,动情的说道:“肖警官,真的很感谢您。在我卜慌坎坷的人生历程中,在监狱这种特殊的环境下,能够遇上您这样的恩师,应该是我卜慌不幸中的万幸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卜慌的眼睛里再次噙满了泪花:“如果不是您今天的及时教育和疏导,我什么时候能走出这段困扰还是个未知数,而如此衰败的情绪势必影响到我的改造,改造成绩也一定会走下坡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等于把自己挡在了提前新生的大门口。监区长,您放心吧,我心里已经想通了,从现在开始,我还是以前的卜慌,一定会用更加优异的改造成绩回报您的谆谆教诲!”
肖刚笑了,用手掌在卜慌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然后亲切的说道:“不要谢我,我只是外力,而主观能动性在你的手上,能不能想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你自己。哎,对了,需不需要回家一趟?回去看看老人家?如果需要,你写申请,我帮你去争取一下?”
听完肖刚的话,卜慌一惊,两只眼睛放光似的看着肖刚。但只是一刹那,他又恢复了常态:“我看没有必要。穿着一身囚服回去,对老人家不但不是安慰,反而是一种伤害。再说了,老人家已经被送到了蓝海市最好的肿瘤医院,有前妻和亲戚朋友们照顾着,我也放心。回去一趟再回来,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心情,这样对改造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还是不回去了吧,这样省的你再为我的事情费心劳神,也利于我一门心思的投入改造。但我还是要谢谢您,谢谢您对我的帮助和理解!”说完这番话,卜慌站起身来冲着肖刚深深的鞠了一躬,继而,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肖刚冲着卜慌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把椅子,示意卜慌坐下,继续说道:“你能这样想我确实很欣慰。好了,你的事情不说了,我们聊一下高风的事情吧,高风的情绪怎么样?”
卜慌从口袋里拿出香烟,一边给肖刚敬烟,一边认真的说道:“高风的情绪确实很低落,他的情绪不好直接影响到了改造。最近几期的报纸从排版方面出了很多问题,但他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他什么。监区长,这件事情要解决啊,否则,高风有可能因此陷入低谷而不能自拔。”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接过卜慌递过来的香烟,肖刚点着火,一边吸烟一边问道。
思忖片刻,卜慌抬起头看看肖刚,认真的说道:“我的观点仅代表我自己,并不一定正确,仅供监区长参考。”
肖刚冲着卜慌摆摆手:“别跟我在这里瞎客气,说你的看法!”
卜慌不好意思的冲着肖刚吐吐舌头,继续说道:“一个男人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高风的极度沮丧是可以理解的,出现现在这种状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个人认为,监狱领导特别是您,目前不要把落脚点放在高风是否在监狱内结婚这件事情上了,如果你们一味地坚持,只会加重他的思想压力,对于缓解他的情绪、重振他的精神没有任何好处!”
“哦?为什么这样说?依据是什么?”肖刚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卜慌问道。
“监区长,我说句话您不要不高兴听,也不要说我卜慌没有服刑人员的身份意识,在您的面前说话没有分寸。”说完,卜慌笑着看看肖刚,等待着他的答复。
“别婆婆妈妈的好不好?说句话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这是你卜慌的风格吗?是我肖刚喜欢的方式吗?快说!”肖刚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冲着卜慌摆摆手,示意他快说。
“一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的病会影响到婚后的而生活,会给相爱的人带来痛苦,而你却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结婚,这对于一个还有点责任心的男人来讲是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一个比较讲信用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借了钱有可能会还不了,你却逼着他去借钱,他心里会心甘情愿吗?”卜慌笑着看看肖刚,停下了话题。
“卜慌,我们都是结过婚的男人,毫不避讳的讲,性这个东西在夫妻感情中真的会有这么重要?我不相信!”肖刚往卜慌面前凑了凑,一边摇头,一边悄声说道。
“哈哈哈哈,监区长,说句我不该说的话,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完肖刚的话,卜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严肃点,说说你的意见!”肖刚也笑了,接着假装生气的板下脸,对卜慌说道。
“夫妻性生活这种东西就像我们常常面对的金钱一样。多了没坏处,少了也能过。但如果一点也没有,这日子怎么过?”说完,卜慌调皮的冲着正在盯着自己的肖刚挤挤眼睛。
肖刚如释重任般的长吁了一口气,冲着卜慌点点头:“真的是旁观者清啊!不说了,你现在回办公室干活儿,赶紧把高风叫过来!”
“好的,我现在就去!”卜慌高兴的站起来,转身走出了监舍。
肖刚似乎知道了接下来将和高风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