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色诱
陆沉连夜坐上飞行器,到达缗城国际机场的时候,几个手里拿着黑伞的哨兵走到他身边。
“陆沉少校,我们是陈夫人派来接你的。”
陆沉抬头看了看他们,见他们都是些熟面孔,便点了点头。
坐在飞行器里,陆沉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的大雨,边上的哨兵递过来一张纸巾,“少校,擦擦吧。”
“嗯?”
“您流血了。”
陆沉接过纸巾捏住鼻子。
“少校,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离医院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陆沉绷着脸,摆了摆手,尽管头痛欲裂,但在外人面前他从来睡不着,更别提当下关头。
哨兵在边上看着这个一向身姿挺拔的男人此刻却面色憔悴地歪在椅子一边,显现出在平常从未露出的麻木神情,心中不免唏嘘,这两位还真是一波三折,从结婚开始就多灾多难,如今更是阴阳相隔,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到达医院,车子直接绕过大厅和住院楼,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僻静角落,一行人坐着电梯下到地下楼层,电梯门一开,一股透心凉的冷气就漫进每个人的心里。
面前是空空的铁架床,左右都是依次编码的储藏柜,银色的金属表面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世间不曾有的死寂和荒凉。
“他还在里面。”哨兵见陆沉怔怔看着那些货柜,用黑伞指了指里面亮着光的房间。
陆沉刚要迈开脚步,却轻飘飘地趔趄了一下,边上的哨兵连忙伸手,那人却先一步站稳了。
“走吧。”刚刚的虚弱仿佛不复存在,陆沉挺直脊背,朝着那间房走去。
离得近了,里面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缗城警署,这些东西是您儿子的吗?”
陆沉良好的视力让他隔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袋子中装的证物,黑色的腕带上面还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豹头——那是祁晔的光脑。
他心中一阵悲凉,走过去,接过证物放在手里隔着袋子摩挲。
“是他的……”从他口中吐出的声音犹如沙粒般粗砺,他低着头闭上眼,把光脑放在心口。
陈振琳正坐在椅子一边,眼神僵直,看见陆沉来了也没反应,先是丈夫重伤,紧接着又是儿子离世,这个南部军区的第一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鬓发不觉斑白。陆升坐在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想借此多给她些力气。
“陆沉少校,您到了?”警署的人对陆沉早有耳闻,敬重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悲悯。
陆升站起来,一把抱住陆沉,使劲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没事的。”
陆沉使劲抱住自己的父亲,弯下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好一会儿才抬起来,低着头抹了把眼睛,警署的人走过来,只看见他眼中布满血丝,脸颊上还留有湿润。
带头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有些沉重,“走吧,他在里面。”
陆沉跟着人一起进了太平间,一个铁架床放在正中央,上面蒙着一层白布。
“他的样子有一些不大好,您做好心理准备。”
陆沉想起他在视频中看到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紧紧盯着白布的顶端。
白布被缓缓拉开,一张结了痂的脸出现在陆沉眼前,说是脸,其实已经看不出脸的样子,下半部分血肉模糊,黑红不分,连个形状都不完整。
陆沉眼珠蓦地一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腮线在脸侧猛然绷紧出一条弧度。
警察见他面不改色,心中更是敬佩,问道,“是他吗?”
陆沉抬起手,掀开尸体身边的白布,抬起那只白净的手,蹲下身看了一会儿,忽然紧紧握住,缓缓点了点头。
警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陆沉低着头,声音犹似哽咽,“我可以和他单独呆一会儿吗?”
警署的人点了点头,盖上白布,带人退出了房间。
陆沉再次看了看那尸体修剪干净的指甲,松开手,一屁股坐倒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膀抽动,哭得不能自禁。
过了十多分钟,陆沉才从房间中走出来,他的情况看上去还好,面上的表情也还算平静。
警官们走上去正打算说些什么,陆沉忽然抬起光脑来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的气息蓦地一变,伸手阻止了几个人的靠近,走到门口接起了光脑中的视频通讯。
佴何天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出现在光屏中,带着严峻的表情,“陆沉,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和你说。”
……
许诺睁开眼,微微侧过头,那个男人就这么躺在自己的身后,隔了一段距离,居然连温度都不怎么感觉得到。
他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眼中凝出一片浑浊的黑色。他用鼻尖悠长地吐出一口气,凑近他,轻轻喊道:“琉克斯……”
被子下的手轻轻晃悠过去,一路鼓起,像是一个会地遁的小怪兽。
许诺微微移动,慢慢地半支起身体调整成面对着他的姿势。
少年温热的手在他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会儿,慢慢向下,越过了手腕,跳到了腰的上方,又慢慢伸下去,覆到男人的底裤上。
于此同时,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男人的脸上,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呼吸悠长,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少年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又不得收敛,他吸着气,食指撑起裤边,剩余的三指跟着探入进去,然后是大拇指,轻轻搭在了柱体上,清晨最是一个人难以自持的时候,男人忽然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把头侧到他那边,从薄薄的米白色窗帘中透进来的细微阳光将金色的发丝衬得更加迷人,他把眼睛眯成浅浅长长的样子,那份戾气像是收拢了起来,五官英俊得不似凡人。
“你要干什么呢,小可爱。”
许诺腼腆地一笑,绯红都落到了脖子中,他的手却不由分说地在那发烫的地方动了起来。
那根东西随着男人的睁眼很快苏醒了起来,尺寸让许诺握地都有些吃力,他不得不上了另外一只手,被子被拉到了男人的鼠蹊之下,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和深刻的人鱼线明晃晃地惹人关注,白白嫩嫩的向导背对着窗帘,明明生着一张单纯童真的脸,却做着如此堕落欲人的事情,琉克斯倏地拽住他的后颈往下一拽,张口咬上了他的喉结,像是一条等待已久的眼镜蛇终于出动,一口啃住了猎物的脖子,将毒液深深注入。
许诺一声惊呼,随着信息素的注入,他的身体也越发酸软,他正想腾出一只手推开琉克斯,那人却忽然松开了口,只是用唇在他的下巴处碰了碰,把头埋在他的发梢狠狠地嗅了一口,呼吸渐发粗重起来。
许诺弄得双手酸软,差一点就想放弃,最后还是琉克斯自己抓住他的手狠狠弄了弄,许诺的手指甲一不小心刮到了那东西一下,力道有些重,琉克斯皱着眉哼了一声,他正道不好,那东西却就这样出来了,他猝不及防地弄了两手。
琉克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清明,根本不像是刚刚醒来泄过欲的男人,反倒像刚睡下似的,他看了许诺,像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缘何前两天还对自己不冷不热,躲闪不及的人,会忽然对自己有了想法。
许诺第一次做这种事,面色上也有一些尴尬,他趁机把手上的东西都抹到他腹肌上,道:“你去洗洗。”
不知是不是许诺偷摸的那两下让他感受到了诚意,琉克斯戏谑地笑了笑,他吻了吻许诺,还没来得及让他排斥就退开了。
男人坦然地赤裸着身体在少年面前走进浴室,许诺在床上茫然坐了一会儿,也下了床,跟着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双手,刚好男人关上了淋浴间的门,磨砂玻璃将视野遮挡住,只剩下朦胧的剪影。
许诺关上水龙头,把手擦干,自然而然地走出去,连门也不关。
他坐到床脚,面对浴室门的方向,那边依旧传来连续不断的水声,而他则看着手里刚刚男人放在洗手池边的光脑,呼了口气,二话不说打开了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