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烛龙是个女的

呼！

宁东长舒口气，威势当真恐怖至极。

那种感觉，烛龙给宁东的感觉，开目，为破而后立，若开，才会有生机，此为开目之术。

感受，感受烛龙的气息，先灵说只要去感受，可我却要拥有。

“你当拥有，去吧，今日，便是圆我之语，送你造化之时。”

一声沧桑的声音突然响彻在宁东的脑海里，声音是从那把黑枪中发出的。

宁东听闻这句话后身体猛然一震，沉思了起来。

突然他记起一件事。

记得曾经在古战场中，他遇到一股执念，那是第四的，可第四不是已经？难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带我回家，送你无上造化。”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宁东的识海自那枪中走出，死气沉沉，赫然与第四一模一样。

此刻，却在也不说话，只是奇怪的盯着识海内那张金纸和黑枪。

“嘶！”

天地已开，烛龙巨大的头颅与宁东对而视之。

看着烛龙幽黑的单目，宁东心神思索之间，已朝那口中射去。

“破而后立，当夺你意志，夺你目。”

宁东进来了。

想不到烛龙的腹内竟好似一片混沌天地一样。

“嘶！开…仙…”一道仿若喃呢之声响起。

“谁？”

这个声音沙哑低沉，好像铁片划过墙壁一样。

一个身影徒然出现在了宁东的对面，凌空向着宁东踏步而来。

此人没有穿衣服，周身混沌气息笼罩，只是其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隐隐约约有着森幽的鳞片，他的脸看不清，只能看到在那脸的最中央，有一个猩红的竖眼，散发着红光。

“你为何人？”那人开口了，声音阴冷沙哑。“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第六人王。”宁东内心却还是有些忐忑。

“呵呵…哈哈…”那人仰天狂笑。“你也想夺我目？”

“凭你？”

此人居然就是烛龙。

“八万年了，整整八万年了，当年输了第四半招被斩，炼我魂为灵，今日当夺你身躯，与第四再战。”烛龙声音嘶哑，单目中流露出一缕亮光。

宁东的身躯不能动了，他整个身体被烛龙所摄。

“唰！”

烛龙化作一到虚影竟与宁东重叠在一起。

只见宁东的脸一会是宁东一会是烛龙，两者不停变化。

烛龙直奔宁东识海而去。

可是当他进去之后便震住了。

“第四？”

烛龙面容立变，可是，双目闪烁。

“独孤尧墨！”一声凶戾至极的吟啸。

“八万年了，我今天不还是出来了么。”

“哈哈…哈哈…”烛龙徒然笑了起来，声音是那么歇斯底里。“昔日，你言我，若战它，须夺我目，看你如今的样子，不还是输了么。一股执念，不对，应该说只剩念了，你那号称人族不灭，执魂当不灭的执魂呢，哈哈…”

独孤尧墨赫然是第四人王的名字。

只见，宁东和烛龙交替的身体上，烛龙的声音一会是宁东一会是烛龙，好不怪异，此刻的他弯下腰笑着，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四哥为救我化为便体生红毛的存在与一通天血柱大战生死不明，想必，之前的四哥便是执魂了吧。”

“嗯？”烛龙此刻与宁东魂几乎融为一体，自然感觉到了宁东所想。

“小子，你所说的通天血柱？嗯？这些？”

“唉！”

仿若叹息，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盘做宁东识海内的第四唯一的念缓缓站了起来。

而此刻，宁东识海内那把黑枪徒然一震，落入第四手里。

黑枪猛然暴起夺目黑芒，枪头直指烛龙。

“呵呵，独孤尧墨，为了人族你还有什么舍弃不了的，还有什么狠不下心的。”烛龙看着第四，声音猛然尖锐了起来，而且声音居然听起来像是女声。

宁东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意味，一种说不清的的感觉。

“今天，你以为我还会败于你手？”

话落，第四已经消失，一道黑色光芒宛如刹那光辉一闪而过。

烛龙双目立凝，右手一掐，一道散发着庞大灵气的法印直奔黑光而去。

如此，宁东遭殃了，为何？因为，战场为宁东识海，此刻金色的灵海好似沸腾了起来，波澜渐起。

而此刻，在人王殿中，先灵看着宁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看见宁东的脸上居然隐隐浮现出幽深的鳞片，不由神色大变。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先灵神色不安。“烛龙，希望她念当年情份，可是这怎么可能，当年第四夺她目，可谓是，唉！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而此刻，烛龙正与第四对峙着。

“是你。”

烛龙忽然觉得旁边多了一股气息，不看还好，一看，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怨气。

“第四？执念只剩念，执魂相比当初已经脱魂而出，如今的你居然落到如此地步。”先灵先是看到烛龙居然罕见的露出一丝愧疚，再看其对手神色一怔露出一丝伤感。

“他今日如此，还不是你们害得。”不提还好，此刻一提，烛龙怒火朝天，而且，声音居然转为女声，悦耳无比。“我好恨。”

“皓姬，过去却是我没对不起你。”先灵居然不敢直视烛龙。

宁东此刻也有点转不过来这个弯了，烛龙叫皓姬，而且，居然还是女的，太不科学了。

“你给我闭嘴。”烛龙怒喝出手，一道灰影如蛟龙一样直射先灵。

先灵尽管内疚，身体还是徒然变为一缕如纱状的烟雾，朦胧如幽灵，飘出几丈再次显出了身形。

再看烛龙手里，竟然握着一条灰色长鞭，晶莹剔透，内有混沌弥漫，更有丝丝雷霆响声，骇人无比。

“若非你们的伪善，我又岂会和第四分开，乃至于此。”烛龙的声音充满着愤怒和憎恨。“可我不恨你们，我恨他，是他，背弃了我，背弃了誓言。”

“啊！我好恨，恨不得血屠人族万万，都不能洗刷我的憎恨。”烛龙仰天怒吼。

此刻，烛龙已与宁东合在一起，而烛龙的外表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一个若隐若现的身躯，肌肤如雪，最让人称奇的是一头乌色的头发直达脚跟，宛如破晓前一丝的昏暗与黄昏后一刻的黯淡。她双目紧闭，面带白纱，眉心上方一个晦涩不清宛如刻印的竖眼，几乎如九天神女一样，当然，要排除宁东那时隐时现的脸。

就在这时。

“那一页帝经。”

此时，那页金纸竟然慢慢悬浮于第四头顶，一缕缕金光自上溢出，第四那空洞无神的双眼居然渐渐泛起了光华。

“姬儿。”

一声轻轻的似包含千言万语的呼唤。

烛龙浑身一颤。

就在这刹那，第四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只见他双手摁着烛龙双肩，用力分别向两边一拉，好像错觉一样，两个虚幻的人影又好像灵魂分别分了开来。

“你…”烛龙静怒交加。

宁东的身影被扯了出来，神色虽然平静，但是从他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内心并不平静。

任谁经历这几乎被夺舍的事情也会平静不下来吧。

此刻，第四忽然紧紧把烛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烛龙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的话也被立时中断。

“抱歉，我没有实现当初的话。”第四的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嘴巴轻轻的在烛龙的耳边说着。“我欠你的，看来这辈子无法还了。”

语毕，第四的双目流出两道血泪。

而烛龙紧闭的双目却慢慢的睁开了，一双与人类无异的眼睛，只是瞳孔却为灰色，让人神迷其中。

“我…”烛龙的语气颤抖了起来。

“不要说。”第四俯在烛龙耳边。“这是我欠你的，从我拿走你的眼睛的时候就想到用我自己的还你，本以为还能和你走下去。”

“只是…”宁东推开了紧抱的烛龙的身体。“没想到，我们输了。”

第四的身体开始泛起光辉，如一颗颗星辰汇聚而成，只是，他双目流着的血液，还有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让人心颤。

“不…我不允许你死。”一声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哭声。

“不，别过来，求你，如今的我，已经到极限了，能在这最后时刻，唤醒一丝本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的我，很难看吧？”第四忽然开口道，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坦然。

“不，你还是和当初一样。”烛龙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就好，那就好……”第四轻轻的说着。

此时他的身体慢慢散开，好像化作一颗颗小小的星辰闪耀着光芒，先是从脚，身体，脑袋，到最后全部消散。

“呜呜…啊！”烛龙终于忍不住了，仰天哭泣，是那么心碎，那么歇斯底里。

先灵与宁东在一旁看的更是不忍。

……

那个微雨天。

“我叫独孤尧墨，你呢？”

“我？我叫皓姬。”女孩似乎很害羞胆怯。

“很好听的名字。”

“啊，谢谢。”

……

那个身影还在那里仰天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