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会合（一）

盯着这里看了没多久，陆秦桥激动起来，他轻声地说：“赵兄弟，很有可能，这里就是你几天前提到过的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赵成认真点点头，双手也哆嗦起来。他的双眸时而掠过空间四壁的图画与符号，时而在那五个祭台上飘过。

空间内的一切，让他们两人觉得亲切。虽然身处被困之地，可是他们倒也不再像此前那般绝望。

陆秦桥慢慢走到剑谱旁边，想着尽力记下剑谱的身形变换。不过很可惜，出门前，他的身上并未带墨宝，此时想要原样地画下墙上的剑谱，几乎不可能。

陆秦桥站在剑谱前的时候，赵成也慢慢靠了过去。按理讲，五把宝剑，应该各有各的剑谱，可是现在看来，墙上的所有图画都十分相似。

“没错，《破军》。”陆秦桥的眼神里透射出迷茫的味道，同时却又有点纳闷。

“破军？”赵成摇摇脑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再次发言，“陆大哥，这些剑谱的图画，和流传在世的《破军》剑谱有出入。”

赵成拿到渊虹剑的时候，也练过《破军》剑谱，不过他只是练了一点。他的师傅曾经说过，剑谱只是给持剑之人一个方向，真正的参悟需要自己领悟。

“有一种解释，我们手里拿到的《破军》，是经过后来人改变过的，或许这里的图画，才是最原始的版本。”

陆秦桥肯定地猜测完毕，也顾不上多加分析，他走近青石玉台旁，看准了青阳剑。他想着抽出宝剑，而后按着墙壁上的剑谱练习一番。

青阳剑插在凹洞内，陆秦桥费了点功夫，才将宝剑拔了出来。

“陆大哥，等等我，我也试试。”看着陆秦桥将宝剑拿了出来，赵成心里也犯痒痒。他站在原地，双眸看紧了祭台方向，右手呈抓握状。

原本安静的空间内，簌簌地响起一阵清脆的撞击声。赵成的渊虹剑，竟然想着从凹洞内脱离出来。赵成继续坚持着持续了一会儿后，渊虹出“鞘”。

“赵兄弟，你的剑，”陆秦桥看的有点懵了，试想刚才他费了好大力道才将宝剑拿了出来，而现在赵成，只是站在几米开外，就能将宝剑抓在手里。

赵成嘿嘿一笑：“陆大哥，我只是和剑融为一体了。师傅白眉道人说过，剑即我身，同为一体。”

陆秦桥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点什么，不过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吸了一口气，而后盯着墙上的《破军》剑谱，慢慢挥舞起宝剑。

按着墙上的剑谱，快速地过了一遍《破军》后，陆秦桥只觉得心旌神摇。还别说，这里的《破军》剑谱，练完之后，只觉得整个身体畅快，完全没有阻滞之感。

陆秦桥心底还在暗暗称奇，岩壁的正上方，突然传出嗡嗡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难道还有其他人？”赵成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抬头仰望壁顶，而后疑惑地说道。

陆秦桥停下手中的宝剑，静静听了好半天后，才肯定地说：“对，还有人。”

如果上面还有人的话，那就说明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逃出这里的一个缺口，一条活路！陆秦桥攥紧双拳，而后双眼向四处打量起来。他们所在的空间，撇开冰冷的岩壁外，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地方。

不过，假如现在直接用剑对着岩壁顶部狠劈几下的话，说不定整个空间会坍塌，他们可以借此逃出去；可是，假如外面说话的人，是阉党的爪牙锦衣卫呢，那岂不是落入虎口？

陆秦桥迟疑起来。他仔细打量了好半天，琢磨着找个有利地势。

“陆大哥，那，那里！”赵成指着左前方的上壁，那里似乎有一处不大明显的缺口。缺口处，呈现青灰色。

那里不是自然形成的岩壁沙画吗？陆秦桥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不过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那里真是一个缺口，只是因为空间内的阴影相互交叉折叠，看起来不大明显。

“赵兄弟，我先上去看看。”陆秦桥指指上方，而后踮起脚尖，旋了旋身子，慢慢窜上去。

“呜呜”地几声哭声传来，而后是一声痛彻心扉地惨叫。陆秦桥逼近缺口处，而头顶上方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听了没几声，陆秦桥的脸色不由得刷白：刚才那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就好像是妻子唐婉身边的丫鬟小翠！

陆秦桥顿时着了慌，他看准了岩壁缺口，一步跃近，而后旋着身子，握紧了青阳剑，对准缺口处砍了下去。

从陆秦桥所在的方位看，可以看清了岩壁缺口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陆秦桥的青阳宝剑，簌簌两下，铁器相击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岩洞内部。

青阳宝剑的威力巨大，声音穿过后，那道铁板也被分为四块。铁板碎片承受不住缺口处岩壁的压力，呼呼地就向下方砸去。

“赵兄弟，小心！”陆秦桥低头看了赵成一眼，而后大声提醒。

只是他的提醒刚过，没想到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嗖嗖的声音。分明是箭镞的声音。陆秦桥一个闪身，右手握着宝剑，挡住了利箭的攻击后，跃步从刚才打通的缺口里飞了出去。

嗖嗖的利箭没有停下，陆秦桥的头刚探了出来，围在房子里的锦衣卫们，便动身抓起绣春刀。大家一窝蜂地上来，胡乱劈使。

陆秦桥心里微惊，可内心深处倒也没有害怕。他继续旋转着身体，从缺口处上来后，打量着这个新环境。

“婉儿！”陆秦桥终于看到了妻子的身影，而在妻子身边，则是血迹淋淋的丫鬟小翠。

看来刚才听到的声音没错。的确是她们两个人的。陆秦桥叹口气，他也没打算多费力气，他紧紧闭了闭眼，而后猛地睁眼，使出了那招“万剑归一”。

无数道剑气光影，瞬时充斥在整间草屋内......

一会儿之后，哀嚎声与呐喊声，慢慢消失。一切复又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