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祭山山上

中山山脉，太阳谷山峰下。

两名山贼（原马贼）正在休憩摧毁的山道：“话说咱们生活这么久的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啊？”

另一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仔细想了想：“嗯，头儿说要以他的名字命名来着，不过头儿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管这里叫祭山。”

“祭山？祭祀的那个字吗？虽然我依然不知道怎么写就是了。”

“对，好像之前有个村子会特意来这里祭祀所以就这么叫了。当初选这里做山寨的契机也是为了能选个有人朝拜的山显得更威风吧。”

提问的山贼一脸崇拜地看着作答的山贼，作答的山贼看起来年岁有些大了，应该在提问的山贼之前进到山寨里来，知道的也就更多一些。

“只是这山寨如今已经摧毁成这般模样，看头儿的意思是不太想在这里住了。”

“可是，史老，我们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吧？”

史老挽起袖子，嘴角扬起微笑，他已经在山上住了多久了？竟然有点怀念起在山下居住的生活了：“二林，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多亏头儿看上的那小丫头提起那个荒废的村寨，刘驰抓来的刘老头之前不是住在那里吗？现在人却凭空消失了，我们正好住进去。唉，只是老三那帮兄弟是没有这个福分了，你说偏偏这么凑巧，大家伙都没事，这偏生不爱喝酒早早睡下的老三他们几个却遭了这个罪，我们都没办法给他们找出来全尸。”

二林摇了摇头：“唉，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干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的，这次他们遭了报应，我们更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就像当初林师傅说的那样，虽然我们是被逼无奈做了山贼，但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他停下手上的爬犁，“不过那马老头不会是被埋在看守的洞穴里了吧？小六他们不是说那里都塌了嘛。”

“哼，小六他们扯得这个谎也就骗骗你们这帮没脑子的。照我老史看啊，那可不是塌了，上面的石壁只是裂了，没有塌落的痕迹。地上的石头是人为扔进去的。”

二林来了兴致，把双手往爬犁上一搭问道：“哦？这么说，马老头是自个儿跑了，他们为了免了头儿怪罪，才……”

史老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这种事你小点声，我也是猜测，不过那马老头恐怕不是自己跑的。”

“嗯？你倒是说说看，难道还能是咱们有人放了他不成。”二林的声音有些大了，周围干活的马贼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其中有个十分憔悴的身影，不似其他人因体力劳动而引起，似乎有什么伤心事。

史老咳嗽一声：“裘顷，一直跟你小子在一块的秦哑巴呢？”裘顷本就阴沉的面容更沉了几分，却不作答，“不会是发了善心把马老头放了，自己也跟着跑路了吧？”

裘顷听了这话头重脚轻摔了个重重的跟头，眼看就要跌下悬崖，其他人却只是在一边看着都不上前帮手。眼看他就要从高处重重落下，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急速闪过的身影拉了回来。

“没事吧？”裘顷被糯米拉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头默默无言，最后只轻轻说了几个字：“秦随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的声音很轻，周围人都没有听见，其他人只是哈哈大笑一番便继续手头的工作了。

糯米听到“秦随”二字心里疑惑渐生，那日她与吴焚星两人在洞穴中行动时碰到裘顷时，他便叫吴焚星为秦随。这意味着吴焚星所扮作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秦随，而之后这个秦随就这么不见了，难道是吴焚星杀了他？

不不，也有可能是他点背被压在山石之下了：“你不要太过伤心，那个秦随是你的朋友吧？失去朋友的感觉我很清楚，很难受对吧。不过我们自己也要振作起来，他们看到我们这样意志消沉一定也会难受的。而且，他只是失踪了而已，不一定出了意外。”

“谢谢，姑娘这样一说，我感觉好多了。”旁边一个小丫头蹲着，裘顷有些害羞起来，明明之前还大胆示爱来着。

“啊！”糯米突然大叫一声站了起来。

“怎么了吗？”

“小黑！我是在追小黑的，我先走了，你要振作起来啊！”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糯米在祭山上不停的上蹿下跳，眼神四处寻找着，脑海中传来敖慵懒的声音：“这回要是让她跑了，之后再被找上门来我可就不管喽。”

“怎么这样！刚才就应该提醒我啊，敖这个坏心眼。”小黑还是一如既往地瞅准机会就逃跑，裘顷就是糯米在追小黑的时候路过顺手就下来的。没想到为了安慰裘顷，自己却把正事给忘了。

“对对，我是坏心眼。下次气韵再搞错就别找我救你了，避免我把你带入歧途。”

明明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中，却让糯米听出了满满的责备，她几乎委屈的哭了出来：“别呀，千万别！敖是世界上最威武、最厉害、最无敌的存在，所以下次我再弄错一定要救我啊。”

“你就不能弄对吗！”

啊，生气了……

“当时在那条小蛇肚子里不是做得挺好的吗？怎么出来之后就不行了。”敖如果有实体的话，额头上应该早就青筋直起了吧。在他与糯米建立联系之前，难道是瞎了眼才觉得她天赋异禀？不过那日使出的招式确实印证了他的看法，况且作为万物之灵他还没有错过。

那么又如何解释她这几天在练习的时候频频出错这件事呢。

糯米并没有慌张，而是面露些许悲伤，脑海中在墨麜腹中见到昏迷的浑身是灼伤的成全的画面：“当时怎么成功的我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出去。”

“……”的确，那时他告诉她的心决都没有说完，本来是断没有成功这个可能的。但是结果是她在只听到一半不到的心决时便使出了招式，不对，或许她连那一半的心决都没有听见。毕竟“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了啊，其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好了，那条小蛇现在已经被我变成小虫了，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保有着之前的属性，所以身上的皮屑可以用来治愈那小子的灼伤的，安心吧。”

“嗯！我一定会抓住她的。”

糯米再次专注地寻找起变成小蛇的墨麜的身影，那日她使用完那个招式之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雀青和敖告诉她墨麜被变成了小蛇的模样，而且法力也使不出来，相当于被封印了一般，不过却保住了性命。

照敖的原话是：“本是一族，随亲缘疏远，但还是不能下杀手的。”

不过也因此，全身被墨麜胃腹中的分泌液灼伤的成全才有了药引来治疗伤势，所谓的药引就是化为小蛇的墨麜的蛇蜕。

敖有办法让她在一定时间内褪一次皮，但是这个事情对墨麜来说却有些痛苦的，不过也没有办法。

敖闭上眼睛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与糯米有着意识上的亲密联系自然相当清楚，当时糯米使出的气斩就是他要教她却只说了一般的那招。她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在感应到她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又支离破碎的信息之后，敖大概能猜出来。

这或许是当时的情景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让她做出了过度的反应一类的情况，也就是说，在她的专注力达到全神关注的水平时能轻而易举地使用出当年那个男人都要联系良久的招式。

“也就是说，你绝对在练功的时候走神了吧！”

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吓得糯米差点摔倒：“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可能走神呢！”

“你刚才结巴了吧。”

“这不能证明什么！诶，雀青！”

糯米高兴地跑向雀青，把敖的那句“你又转移话题”抛在脑后，“啊，雀青帮帮哒。”

不出所料，这次也是雀青把墨麜给抓了回来，糯米朝着雀青竖起大拇指。

“你这个臭小子，当初就应该直接吃了你的！”墨麜在雀青的小手里不断扭曲着身子，奈何自己的七寸之地被抓得死死得，没有半点法子。

“的确，玄清泪隐墨鳞八岐地龙大人。”雀青竟然拿墨麜的名讳来逗趣她。

“你这个臭小子！啊！”墨麜的头顶竟然冒出了黑气，看来是十分的生气了。

“陆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蛇竟然会说话什么的。”陆良拿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墨麜的脑袋，表情倒是十分享受。

“喂，你这区区凡人竟敢做出这般无礼之事！”

“不知为何，陆良感觉手感真好，小黑应该是条好蛇哦。”

“……”不知为何，暴怒的墨麜看着陆良的小脸竟然一下说不出话来。

“嘿嘿，玄清泪隐墨鳞八岐地龙大人害羞了。”糯米说完更是“噗噗”笑了两声。

“你个臭丫头。”

“唉，或许是我想错了，这种丫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天赋呢。”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