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发

次日一早，宰相一行人便于卯时经城门出发，安漠祁在马上回望，那远景是微泛鱼肚白的城门，上面是几个马前卒在看守。

这一去，除非有意外，不然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几年才可归，不承想，她还记得莲花池畔的约，还会否赴约。

“罢了。”

他大喊一声，，调转马头乘风疾驰远离车队。

宰相卷起窗帘，不由默叹：“这孩子…”

天色渐亮，安漠祁停顿在途中断崖，远处缓缓升起太阳，如鲜血般的颜色，又如灼目的嫁衣披在天空中。

他看着天空中尚未全亮便有的几朵白云，不禁令他浮想到乔冉。当年她在城门旁把糕点给他时微眯眼的笑多么天真无邪，而今，却少了那笑容，也不知什么可以使她再笑得那般无邪。

假如，有机会可以令她笑，一定是最幸福的事。

经过一日路程，终于到达江南城外小驿馆，也算得上如期赴至、

宰相在屋内查看江南地区等水患肆虐的记录，刚要着笔些什么，安漠祁便推门进来。

“父亲大人，在干吗？”

“哦，就是看一下这些情况，好知晓从什么地方下手你说是吧。“

安漠祁沉吟片刻，又言：“父亲说的极是。今日我蓦地忆起了乔冉，却想问问父亲大人对她的看法。”

安漠祁换上一身蓝素衣，那也算得上他的习惯，绾好玉带，长袍着地。

他夺过宰相手里的卷宗，笑了笑，装作认真的看了起来。

“你怎称公主为乔冉，公主有允许吗？”

安漠祁见宰相脸上好是严肃，释然一笑：“其实不过就是个称呼…”

他见宰相脸上愈来愈黑。

“哎，好。父亲大人您觉得乔…公主怎么样？”

宰相咳了一声，又是满脸严肃：“我不敢妄加评论。只是，公主她丧母早，九岁开始涉足政治，面对各种舆论，真是很坚强，再加上烈泊王对她这六年不闻不问，公主也能出落成这等有气质之人，实是我烈泊王朝之福气。”

安漠祁黑瞳一紧，又在思虑什么，言：“那父亲你觉得她最可能喜欢烈泊朝哪个男子？”

宰相似乎一眼洞悉他的心理：“喜欢公主的候着呢，你等吧。咳咳，岂可乱猜公主心事。你出去，为父还要看卷宗。”

安漠祁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月光正铺洒在地上，皎洁无暇，悠伴有丝竹之声随风而来。树影婆裟，还有荷花清香飘来。

安漠祁走出驿馆。

着步于驿馆不远处的湖畔。

他睡在草地上，叼着一根白芦苇。

萤火虫飞过他身旁，围绕着他飞了几圈后环绕到深林深处去了。安漠祁望着泛着银光粼粼的湖面，几条鲤鱼跃于水上。倒是有几分江南人家的气息。

“乔冉此时在干什么呢？”

………

乔冉宫内。

“公主，听闻今日宰相与其公子启程下江南去了。”

乔冉勾了勾嘴角，头也不抬继续看《通史》。

烛光依亮，直至三更，方才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