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道出实情

“咳咳…”他傲然的态度让天翼微微有些不悦，却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得咳嗽了声表达不满。

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老伯己开口叙述了，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天翼整个人都有些不安了。

“你可知道，你们的再生父母高老大，是连禽兽都不如的一个人么？”

天翼呆了呆，虽然自己也在外面听过不少关于干娘的非言非语，但她啊，毕竟是养育自己十多年的人，听到此话，脸色大变，沉声道：“老伯，我姑且尊称你一声，我干娘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自己也觉愧对父亲，但是…”

他顿了顿，盯住了孙玉伯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在我面前这么说他，若老前辈再说一句，我…我就…”

天翼涨红了脸，下面的话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老伯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若你知道下面一件事，就不会这么想了。”

“什…什么事？”天翼心头猛地咯噔了下，并隐约感觉到，此事绝对非同小可，甚至会影响自己以后的命运。

“咳咳…那就是，你的这位干娘，就是杀害那些被收养小孩的幕后黑手。”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瞬间，天翼只感觉如五雷轰顶一般，脑子都快要被炸开，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老伯看着他迷离的眼睛，淡淡道：“老夫的话，你若还不信，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你的情况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特殊是在于，你父母并非高老大说害，不过，也是唯一一例，其他所有小孩，都是高老大派人所杀，她这么做…”

“她…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天翼颤声问着，心中也越来越冷，高老大那熟悉的音容笑貌，还有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都一一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上…

如若她真是这样的人，那么的确是天理不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自己，却又将何去何从？

“你心中既然不信，又何必再问我？”老伯讥笑了声，反问了他一句。

一时间，天翼心中感慨万千，他的确是有些不相信这孙玉伯的话的，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现在甚至连他是不是名震天下的孙玉伯都不敢确认。更何况其他的事。

只是，他刚才露的一手功夫，到真是让自己不敢小觑。老实说，当时自己还真抱着必死的态度的，那速度，他竟然还能拦下来…

“嗖嗖…”冷风不时吹过，他心中寒意也更甚。

他没有回答，老伯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道：“就算我干娘真的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有选择，要不然的话，我早就离开她了。”

“啪啪啪…”孙玉伯看着他鼓起掌来，赞许道：“忠义不二，看起来高老大还有两下子，能训练出如此高徒，当真不简单啊！”

天翼抿了下嘴，冷冷道：“名震天下的孙玉伯，什么时候学会夸起别人来了？”

“呵呵，你心目中的孙玉伯，应该是个怎么样的人？”

“应该是…”一瞬间，天翼脑海中想出许多人来，待一一比较之后，又觉得全然不像，眼前的这位老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若非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只能是古怪好了。

在他印象中，这种大人物一般都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枭雄，眼前的这个老头，若不是听闻他赫赫有名的身份，他甚至以为是个乞丐了。

但是，越厉害的人物，就越低调，凌天翼深知这点，所以也一直很恭敬，

“抱歉，老伯，我实在无法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天翼拱了拱手，随即转过身子，准备离去了。

“小子，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死因？”

“这…”

天翼犹豫了片刻，再次转过了身子，歉然道：“前辈不是不喜欢我们影门么？怎么又…”

“小子，你搞错了，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干的杀人的行当。”

此话一出，天翼再次愣住了，上上下下打量了老伯半天，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是，你身上为何感觉不到半点杀气？”

“嘿嘿，你小子让人感受到了杀气，还怎么去杀人！”

天翼“啊”了一声，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让人看出来就完了。”

“不过你也不错，听说三年前，名满天下的银枪赵离奇死亡，咽喉处遭人一击毙命，到现在还找不到凶手，一年前，狂刀王三也是死于相同的手法，这两件事，应该都是你小子干的吧？”

“你怎么会想到是我？”天翼不好意思笑了笑，还不打算承认。

“嘿嘿，若说第一次还没人知道，但是第二次，在场所有人都看到是你亲手杀了那王三啊！”

天翼无奈，只得承认，挥了挥手道：“都是一时侥幸罢了，还是说说你吧，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您老竟然也是杀手！”

老伯抬起头，凝视着远方，淡淡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我早己洗手不干了，你可以当我是普通的老头子罢了。”

天翼不知说什么安慰这老人，只得跟着叹息了一声。他猜想，这老人一定有一段极伤心又极不寻常的过往，当然这一切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想知道的，唯有父亲被害的真相。

而孙玉伯却自己叙述了起来。

你父亲…十年前是个默默无名的少年，家境也甚是贫寒，既读不起叔，也学不起武，家中唯一拥有的，便是门前的二亩薄地，而他的一生本将十分平庸的度过…

“等等！你为何如此清楚！”天翼突然厉声问着。

老伯脸色不变，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戏弄，某一日，他家中突然迎来一名不速之客，自此之后，他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伯顿了顿，正视着他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很熟悉。”

天翼心更猛地一颤，道：“难…难道说，是我…”

“不错，这个人，姓凌，叫青青。”

虽没有明说，但天翼己明白，孙玉伯说的这三个字，正是自己母亲的名字！而他所说的事，自己双亲也一直没曾提起过。

“哎，也许这就是天命，谁也改变不了，你的母亲，也就是凌青青，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是…她是…她是…”天翼话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你的母亲，就是当今剑门掌门之妹！而你父亲的武功，也是由她所授。”

“什么？”

天翼脑袋剧烈颤抖着，眼神变得越来越迷茫。刚才老伯说的话，他甚至都没有听清楚。

“老夫说话从不重复第二遍，小子，放冷静些，你这样大呼小叫，不会引来外人么？”

“我…好吧！”他缓了缓神，重重吐了口浊气，望定孙玉伯说道：“前辈，对不住了，刚才我一时激动…”

孙玉伯挥了挥手，继续说了下去。

“这女子像是被仇家追杀，一路逃离至此，而你父亲，也很热情的将她收留了起来…”

“追杀我母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天翼握住的拳头再次紧了紧。

“你想多了，这些人，并不是杀你父母的仇人，杀他们的另有其人，而切，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是他干的！”

“究竟是谁！”

“别急，听老夫慢慢道来。”

老伯不紧不慢的说着，像是在小孩子讲故事一样。

“本来，仇家一路追到你家门前，你父见这几人面相凶恶，于是便谎称并未看到你母，这几人见你父长得一脸憨厚，也未曾起疑心，没有再继续盘问，而你父母也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之后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伯看了眼他，忽道：“你玩过女人没有？”

天翼听得瞠目结舌，这看起来堂堂正正的老爷子，为何能说出此等下流鄙语？默然半晌后，又听到老伯问：“嘿，问你也是白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是日久生情，并生下你这个瓜娃子了啊！”

他脸再次一红，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那…那之后…又怎么会变成…”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身份！”

她，自然是指自己的母亲，天翼之前也听说过，她是剑门现任掌门之妹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应该就是当今剑门掌门的亲侄子！

他马上又想到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自己刚结拜的兄弟凌天翼。喃喃道：“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嘿嘿，小子，你是不是在想，如今剑门掌门竟然是你的亲舅伯，这下的话，你以后必将是平步青云了吧？”

天翼使劲摇了摇头，叹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现在只是想快点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伯叹了声，道：“如果我说出来，只怕你难以接受！”

“你…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