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整个下午都在一种沉寂的气氛中度过，化学课之后还有语文课、体育课、生物课，白学霸一直不在状态，上体育课跑步的时候还踩到鞋带，摔了一跤。

“露露，别难过了，都是那个张启的错。”紧跟其后的一个女生将她扶起，安慰她。体育老师看见白露跌倒，便让她到树下休息几分钟。“谢谢你，欣然。”白露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过来。

“周扒皮对你说什么了？告诉我，你还有我夏欣然这个好闺密在呢。”夏欣然笑着，白露的心情也不再那么差，有了多云转晴的迹象。

“欣然，”白露搀扶着站了起来。“周扒皮这次没对我怎样，但……”白露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怎么了？”夏欣然担心地问。“一直到高中毕业前，我都要和那个张启作同桌了！”想到这，白露抓抓脑袋，露出很痛苦的样子。

当事人却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体育老师叫大家自由活动后，张启就拉上徐锐同几个好兄弟驰骋“球场”了。

其实张启的心情又何尝平静呢？约莫一小时之前，在办公室里，老周首先就对张启狂轰滥炸，从他不应该压线到校一直扯到上课走神，骂老师“太监”。最后老周考虑了好久，让他俩一直作同桌。

“张启，小心！”从回忆回到现实，“悍虎”韩互在张启回忆的时候趁虚而入，摸走张启的球，传给体育委员弋子昆，徐锐带着兄弟们奋起直追，但由于弋子昆实在跑得太快，徐锐使用全力奔跑也没追上，两分加在了弋子昆那一队。

徐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启似乎不在状态，完全不像中午在操场上的那个球场掌控者，一次次被抢球，盖帽。

“启爷，你到底在干啥啊！你还是那个‘办公室白金会员’吗？”中场休息的时候，徐锐拉着张启走到一边询问。张启摇摇头，“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其实，刚才在办公室，老周故意找张启的茬。本来他和白露一样都受同样的处罚，但老周以他多次迟到，上课不听课的罪名，判了他一个“死缓”。所谓死缓，即为期末不及格就不让张启打球。白露的确是受了老周的委托，来监督张启，可谁知第一堂课就出了大乱子，这怎能让老周不气愤万分？

“趁现在还没期末，多打打球，陪我们几兄弟过过瘾，不是像你想在这样畏畏缩缩的。”“你说谁畏缩？我忍受不住了！”徐锐在吗张启头上拍了一下，“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转眼到了放学的时间，张启没有和徐锐搭同一班公共汽车。走出校门，张启走进了一家礼品店。礼品店里大多都是工艺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老板娘站在柜台上，笑眯眯地问：“同学，你要买些什么？”张启从货架台上拿下一个盒子。“阿姨，帮我把这个闹钟装好。”……

五月的夜来得特别晚，都已经过了八点，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张启回到家中，把化学练习册打开到下午刚学的电离平衡的地方，打开笔帽，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索性就这样，明早把学习委员郑迪的练习册拿来抄抄就可以了。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着数字9。张启伸伸懒腰，把练习册装进书包，走进洗漱间洗漱了一会儿，便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了。

从口袋中取出刚买的闹钟。那是一个做工、色泽都不错的闹钟，上面印有张启最爱的休斯顿火箭的标志。转动齿轮，把闹钟定在七点。早自习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张启曾估算过，坐七点十分的公交车，到Y中刚好七点半，以自己的速度从校门口到教室完全是绰绰有余。

在他摁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又调到了六点四十。谁不知道白露每天七点二十就来学校？不提前做准备还真怕被老周判“拖欠作业之罪”。

从下学期进入高三开始，每天晚上要上晚自习直到九点半，所以张启决定抓紧时间，趁现在还有充分睡觉的时间睡觉。

很多同学都疑惑为什么就他一人在X市为什么要选择走读，住校不也一样吗？他们不知道，张启的父亲张文涛为了尊重儿子的选择，同老周拉锯了好几个下午，就连T市的生意都推掉了。

刚开始的时候，张启总是不习惯这种没有人照顾的生活。但久而久之，他感觉这样也许是对他最好的管理方式。张启的自理能力就这样变得越来越强，对自己的照顾也越来越像话。

每晚在床上，张启总是要回忆当天发生过的事情半个小时左右。从中午和徐锐球场单挑，医务室的包扎，到下午和白露的“办公室一日游”，似乎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都与那个名字有关。

不愿意再去想，张启熄灭了床头的那盏台灯，倒下去睡了起来。他也打算从此刻开始乐观面对现实，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个成绩好，脾气暴躁的母老虎而已，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永远地立于不败之地。想到白天在操场徐锐对自己说的“忍无可忍，重新再忍”那一番话，张启迅速爬起来，打开灯，飞快地在自己作业本的第一页上写下这八个大字，对着这八个字笑了一笑，再一次钻回被窝。

……灯红酒绿的卡拉OK，人影闪烁，各种各样的音乐声交杂在KTV大厅的空气中。夏欣然开了一个迷你包间，任由白露在里面发泄自己心情。“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一首歌唱罢，夏欣然再次提醒到：“你不回家，真的不怕白局长批评你？”白露喝下一口没有一点酒精成分的鸡尾酒饮料，“放心吧，我的爸爸妈妈出差去了，要三天后才回来。今晚我的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反倒是你，你难道不怕？”

夏欣然笑着，拿起桌上另外一个麦克风，和白露一起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