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卢斯
最终，卡蒂的事情交给了学院处理，处理的方式也如他们所讨论的那般，降级。
贝蒂和卡蒂都走了，克丽丝身边只有凯蒂这一个婢女，还算乖巧听话，只是宿舍里安静了不少。
当然，原本严阵以待的两个阵营——克丽丝阵营和安娜阵营之间的火药味也消散了不少。仿佛卡蒂承载着所有人的怒气一起离开了一样。
尼尔心里清楚这些事情多半都是因为他才引起的，只不过他也很无辜啊。若不是他对花霁雨多有照拂，这件事可能不会发生，也可能发展到另一个不可预料的结果。
他本不想插手这件事，一来插手的结果很有可能变得更糟，二来他也相信花霁雨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只不过给她带来的困扰似乎也不小，导致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的花霁雨似乎更加不待见他了。
而且，他也注意到，原本花霁雨一直都别着他送的鹓鶵胸针，现在似乎也不怎么戴了，取而代之的是脖子上的那条鸢尾花的项链。火红的颜色和她安静柔和的外表一点都不搭，但是这种极为强烈的反差倒是很有视觉冲击。
意外的好看。
或许，她更喜欢这种？
这样的想法被尼尔很快否决掉了，当初她特意为了那枚胸针去买了不少价位不低的衣服来配，甚至还一连戴了很多天。明显是非常喜欢那枚胸针的，现在突然不戴了，应该是因为他吧。
尼尔难得的有些沮丧，走之前也不忘夸一夸她的项链，很别致好看。
学院大比对于尼尔来说或许是一件小事，但若是他有心借此扬名的话，也可以成为一件大事。因此他并没有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情绪中太久，他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灵武师比试和剑士比试中拔得头筹。
耀眼的成绩不一定会让他更加出彩，但落后的成绩一定会成为他仕途上的败笔。他很清楚这一点，站的越高的，一点点小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而再大的成功也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就是这该死的理所当然，他可不能允许自己败在这个上面。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学院大比就开始了。
最初的比试是低年级的学生之间的比试，也就是三年级的学生。
对于他们这群可以说是刚刚开始接触这些的学生来说，比试和打架并没有什么分别，因而观众也特别少。
当然，花霁雨他们的比试，因为有尼尔这个“忠实”观众而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众人都知道尼尔对他们的态度不一般，但是不一般到来观看这种低级的比试，也太过了些吧。
然而，跟着尼尔来看了几场比赛之后，才发现，尼尔对他们的关注并非一时兴起。这些三年级的学生，他们的战斗力即便是对上六年级的学生也不一定会落下风。重点是，他们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学习到，若是等他们到了高年级，或者毕业之后加入了公会，还会有人是对手吗？
尼尔的眼光果然越发独到了。
不过也并不能说他们的比赛有多精彩，往往都是不出三个回合，对方就会被打下比武台。飞羽学院的老师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很是惊讶了一阵子，但在知道他们的名字之后，又淡定下来。
在入学考试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就已经很不俗了，现在又学习了三年，可以说，哪怕对战的是六年级的学生甚至更高年级的学生都不在话下。真想给他们测一下实力，想到这里，兰迪不由得低叹一声，这种成为职业者之后才能测实力的规矩究竟是谁定下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兰迪也打定主意偷偷给他们测实力了。不只是兰迪，其余的老师在听到他们的成绩之后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在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低年级的比试后，另一匹黑马也杀出重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就是飞鹰学院的卢斯，飞鹰学院院长的儿子，从小就接触着最高端的教育。说是三年级的学生，其实早就开始接触高年级的课程了。
可以说，这个卢斯，是飞鹰学院在低年级比试中的一张王牌。显然飞鹰学院的目的是让他夺得低年级的第一，只是万万没想到在飞羽学院竟然也冒出了这么多实力堪比高年级学生的奇才。
更为可怕的是，卢斯能够一路打到最后，他早早就学习了高年级的课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然而，那些飞羽学院的人族，却都是实打实的低年级学生。
低年级的最后几场比试，基本上都只剩下他们在比了。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放的更开了，没有局限于比赛规则，而是怎么随心怎么来。而裁判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天赋，倒不如让他们肆意发挥。
这几场比赛的观众席几乎爆满，甚至还有人开了赌注。
然而在看到他们剑术和灵力使用的无比流畅的时候，就连六年级的学生们也心惊不已。而那些在之前就输了的低年级学生们，更是无比后怕，若是他们一开始就拿出这样的实力来，或许连一招都撑不下去吧。
在学院里，剑士和灵武师都是分开教学的，是以使用剑术的时候虽然会不可避免地运用到灵力，却无法将两者融合在一起。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八年级或者九年级这些已经在外历练了不短时间的学生，或者是那些生死边缘走过的佣兵。
卢斯败在倒数第二场比赛中，他喘着气，对面前的女孩点头致意。那个女孩子，似乎比他还要小上几岁，可和她的比试却非常酣畅淋漓。
他看着台下的凌天熤，眼中浮现出一缕可惜，如果能够和他也打一场，这一次的学院大比，才算得上没有遗憾吧。
坐在台下的凌天熤，感受到了卢斯炙热的目光，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发现他带着无比热切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珍宝。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恶寒。虽然这个少年的实力不赖，天赋也很高，但是如果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的话，还是不要结交为妙。
万一小雨被他带坏了呢？
获胜之后，花霁雨也朝着对方点点头，就飞跃下了比武台，钻到了凌天熤的怀里。
两人相偕离去，卢斯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院长，我没能拿到第一。”比试的时候酣畅淋漓，可见到父亲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懊恼，像是一个没有完成任务拿不到糖的孩子，“但是第三还是可以争取到的。”
飞鹰学院的院长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点，他原以为对方和他一样，将那群孩子单独培养，来参加这一次的学院大比。只是他们作战的方式很明显是佣兵才会有的行为，甚至于丝毫都没有用到学院教授的那些东西。
而他们所使用的剑法，才是最让他感兴趣的。那根本就不是北辰大陆的路数，比起神魔大陆的剑法来说又稍显低级一点点。
莫不是，他们其实是神魔大陆上哪位大人的后裔？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星辰大陆，在他看来，凌雨已故，那片尘封的大陆根本就没有重新现世的可能。况且，一个低等位面而已，哪里有什么高等的剑法。
不过近几百年来，倒是有不少人族从那里出来，无一不是身负重伤，病的病，死的死，唯一混的不错的，大概是花胤渊。
那位可是剑心的孩子，过得闲散的紧，实力不俗，却又偏偏不肯受招揽，想来现在也不算好过。
“这不怪你，”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垂下脑袋的丧气模样，很想伸出手来揉一揉他的脑袋，不过还是遏制住了这股冲动，“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他们的身份怕是不简单，败给她们不稀奇，不过有机会的话，结交一番也是好事。”
卢斯点点头，他早就有了结交的心思了。那群人的关系看上去也挺简单的，大抵是以那个叫做花霁雨的女孩子为核心，她的哥哥，她的表哥和他建立的一个团队，还有她的伴侣。
他也说不清楚这个女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那三个男人，花霁炀、花霁夜和凌天熤，都是相当骄傲的人，若是没有她在中间调和，他们断然不会这么安然地共事。当然，花霁炀的团队也是相当厉害的了，就算没有花霁雨、花霁夜和凌天熤的加入，也同样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而这一群人，明面上是一支尚未注册的佣兵团，而那位花霁炀是团长，而实际上却是一个缺一不可的队伍。如果能够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大概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吧。
素来骄傲的卢斯也有了加入对方的队伍的想法，甚至一点不悦的情绪都没有。
卢斯会找上门来，在他们看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佣兵团里多了这么一个实力身份都不俗的人，自然也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他们风雨同舟了这么多年，他能不能让他们给予同样的信任，或者说，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在重重危险下也迎难而上呢？
这一切，都有待商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