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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或许放手是对的
五月间的晚风虽不似春日里那般清冷,但也不及夏日的暖风习习。
海边的风依旧是狂的像无法无天、无人能管的孙猴子,用他那嚣张气焰吹拂着此时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若说,拥抱的温度是能够抵御严寒或是冷风的,但此时,沙滩上的两个人,则是一个比一个冷。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想要的怀抱不是眼前这人给予的,他们想要的温暖,此时又是遥不可及。
于是,这两个各自受着伤的人,像是两只受了伤的刺猬一般,而后不顾自己身上的刺,想要汲取别人身上的温暖。
这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刺猬就是慕莘和秦庸,虽然这个组合有些新奇,但也不足为奇。
从如墨酒店里狂奔出来的慕莘向着如墨酒店楼下的海边一路疾驰而去,那咸涩的海风,让慕莘不由得忘记了心中的苦涩,而她更是尝出了眼泪中的咸味,或许会比那海水更咸?
慕莘冲到了沙滩上,而后对着那黑漆漆地一片朦胧夜色怒声吼道:“啊!!”
这一声吼过后,慕莘像是耗尽了心里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松软而冰冷的沙滩上。她手边是那细绵绵的沙子,那柔软的触感,却让慕莘坚硬的心不得一点安慰。
慕莘闷闷地捶打着手边的沙子,她眼前模模糊糊一片,好似没有任何的光亮。
而追着慕莘赶到沙滩的秦庸,看到了缩在海滩的那一小只,不由有些心疼。
秦庸踩着松软的沙子轻步走到了慕莘的身后,慕莘那抽出的肩膀让秦庸猜想此时的慕莘或许已经是泪流满面、面目全非了吧。
秦庸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将身上的外衣披在慕莘的裸露的肩膀之上。秦庸拍了拍手,而后坐到了慕莘的身旁。他抬起无助的双眼,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遥远边际的星星点点。
许是感受到了秦庸的无奈,连那天边的星辰也是躲到了厚重的云彩之下,不肯露出真身,亦或是不敢露出真心。
真心?
秦庸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个世间还有真心吗?还可以相信那份真诚吗?
秦庸无奈地垂下了头,今天的事情,他到底该怎么消化,又该怎么去理解?而他又是该怎么去面对?
薛倾雯和沈梓杨扯上了关系,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之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复杂了?又或是,什么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和谐与平衡?
对于薛倾雯和沈梓杨的婚约,以及沈梓杨和薛倾雯的辩驳,秦庸总是觉得是冥冥中的天意。就像是,那日在薛倾雯家中,沈梓杨和薛倾雯其乐融融的和谐和欢乐,或许就是最好的征兆,不是吗?
如果说,薛倾雯是因为,沈梓杨和慕莘之间的关系,才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么,此时的秦庸或许应该做出了慕莘一样的选择。
退出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而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放手的爱情,是想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之间,或许没有继续幸福下去的权力。
最好的爱,是我爱着你,你爱着我。但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而你微笑着转身说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们之间的距离,或许就该走到这里。不必靠前,更是应该转身离开。
这,就是,最好的终点。
这些悲伤中泛着悲泣的心里话,不光是秦庸所想,更是慕莘的所感。
她之所以会选择从沈梓杨和薛倾雯之间推出,不光是为了成全他二人,更是因为何婉君的话。
‘倾雯,你从小便没了父母,阿姨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有多辛苦。所以啊,阿姨才想让梓杨来照顾你、关心你。’
‘倾雯,你真的是爱着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吗?你难道忘了,你跟我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梓枫。但是梓枫已经走了。你说,你在梓杨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更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梓杨!但无奈的是,当你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梓杨已经有了女朋友。’
慕莘无力地垂下了头,她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而后不住地叹气心道:是啊,薛儿已经没有了父母,此时好容易爱上一个男人,尽管那个男人也是我的爱人。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让薛儿幸福,我不也可以去找别的幸福吗?虽然,我的幸福或许很遥远,但现在我有家人的陪伴,可薛儿,什么都没有了。
慕莘又是叹了一口气,她摸着手边细软的沙子继续心想:当初,我见到薛儿的时候,她又多么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看到过的。薛儿心中也一定有着她自己的苦楚,但是她总是表现的那么坚强,每次还给予我最温暖的关怀。现在是时候让薛儿也体会到我的温暖了,如果沈梓杨对她来说是一束光,那么我宁愿躲在黑暗里,将这光,永远的放在薛儿的身上。
想到这儿,慕莘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般,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抬起头,并用冰冷的手擦拭着眼角那不争气的泪水。
慕莘不由告诫自己说:没什么好伤心的,这爱情本来就是薛儿的,是我抢了薛儿的感情,现在是时候该大大方方的还回去了!
虽然还是很心痛,虽然还是有着不舍的情愫,但慕莘还是选择松开最后那一根牵挂着的手指。
当慕莘抬起头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面色清冷的男人,秦庸。
那男人好似一道孤寒的冷月,在这夜色潇潇的寂寥之下,愈发盛气凌人。
慕莘看着肩上搭着的一件外衣,才觉,此时好像没有那么冰冷了,但却依旧不是温暖人心。而她却看到了面色苍白的秦庸,不知他的惨白是因为这寒气逼人的冷风,还是因为痛彻心扉的伤痛。
慕莘伸出冰冷的手,触碰着他更为冰凉的胳膊。慕莘打了个哆嗦,随后她抬手摇了摇秦庸的胳膊,又淡声对秦庸询问道:“师父,你不冷吗?”
秦庸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随后他偏头看着脸上挂着泪痕的慕莘,秦庸见慕莘此时恢复了大半的神采,便是不住地笑道:“怎么,现在还知道冷了?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满血复活了?还复活成了一只熊猫?”
哭化了妆的慕莘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满说道:“什么满血不满血的,我现在就是苟延残喘罢了,眼不见为净,或许,我该出去避避风头。”
听着慕莘的话,秦庸不由得来了兴致,别的不说,这慕莘主意倒是不错。出去避避风头,或许真的可以让他们两个对生活,对爱情,对现状会有新的认识。而他们,此时抑或真的需要用兜风来解决他们心中的犯愁。
说罢,秦庸便一把抱住了慕莘瑟瑟发抖的肩膀,而后他对着身旁一脸惊愕的慕莘痞笑说道:“怎么样,跟师父来一个午夜奇遇记?嗯?”
秦庸的话虽是痞里痞气,带着一种流氓调戏小女孩的坏笑,但慕莘却是知道,这不是秦庸的本性,而他更是没有什么恶意。或许是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份苦闷,也或许,是秦庸可怜她这个刚刚被甩的小可怜,所以才大方地邀约兜风。
对于秦庸的提议,按着慕莘之前的性子,那便一定是会毫不犹豫地敲着秦庸的脑袋怒声吼道:‘遇你个大头鬼!’
而今天,本就不正常的慕莘,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之中,便是毫不畏惧地伸手环上秦庸的胳膊,而后她还自诩霸气无比地对着秦庸扬声吆喝着:“愣着做什么?走起!”
秦庸环着慕莘纤瘦的腰身,扶着弱不禁风的慕莘大吼一声:“哈哈,好!走起!”
而此时似疯非癫的慕莘则是在这片月色之下,高歌一曲,借以抒发她心中的不爽。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嘿呦伊尔呦,嘿嘿伊尔呦啊。”
就这样,师徒俩在晚风萧瑟中,虽是冻得瑟瑟发抖,但依旧是嚎叫着他们心中的苦闷。
而慕莘在坐上了秦庸的雷明之后,则是看到了从如墨酒店里相携走出来的沈梓杨和薛倾雯。
那挽在一起的一双手,刺痛了慕莘干涩的双眼,她猛地别过头,而后对着身旁的秦庸催促说道:“师父,快点走!”
而秦庸其实也是看到了沈梓杨和薛倾雯的身影,他方才也真是的走了神,他更是不知该怎么去处理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副画面。直至慕莘摇着他的胳膊催促着他,秦庸这才回过神来,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秦庸的黑色雷明无疑是耀眼的,不然,薛倾雯怎么会一出门就看到了不远处那辆她再熟悉不过的车子上,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而那辆黑色雷明像是故意要避开他们似的,他径直地绕过他们扬长而去。
薛倾雯看着车子里秦庸那张阴冷的侧脸,不由得对着那个男人大声喊道:“秦庸!秦庸!”
可,那道厚重的车窗终究是隔断了薛倾雯撕心裂肺的喊声。
这一夜,也终究是留下了一丝丝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