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鼹鼠
金海涛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这个赵嘉明自此出了大名了，整个H市赌场都被这小子吓到了，又不敢不让他去赌，而这小子去那个赌场输钱后找放数的借钱都被赢钱的赌客还了，结果这小子就更加的撒欢了，好家伙没一个月搞倒了四个地下赌场；这家伙对赌场的杀伤力勘称原子弹，没办法最后所有的赌场最后联合起来和他谈判，每次他只能带十万去玩，就算借钱不能超过5万，而且规定只能在玩三个小时。”
“哈哈哈……”宋天杰笑了起来，然后对着金海涛说：“虽然你说的这个人很有意思，但是他能帮的上我吗？或者说他有那胆量吗？”
金海涛点头神情严肃的说：“虽然赵嘉明这小子赌运很背，但是他还是很有实力的。当初我生意出问题，走您这进了点货卖给了毒虫，就是让他帮我运的。”
宋天杰一听这话，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找他？怎么没找朱川？”
金海涛表情怪异的说道：“嘿嘿，我这不是想省点钱么，朱川收费在三成，而这小子只收二成半；我只说是走私点水货，花了点小钱就把货送了。”
宋天杰点了点头说：“那他一直都不知道送的是什么吗？”
金海涛摇头着说；“知道，看到毒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为了这事我后来黑被这小子敲诈了一番，让我是大出血啊。”
“他还敢敲诈你？”宋天杰更加的好奇这赵嘉明是个什么人了。
“对，这小子办事很上道也很妥当，就是有点神经质，天不怕地不怕的，有时候我都有点杵他，三年前他和朱川大战了一番，朱川被他给逼的像个无头苍蝇，要不是朱川那个时候得到您的资金支持，说不定现在H市的走私大王就是赵嘉明了。”
宋天杰听到这，又点起香烟考虑着：“嗯，那事我还记得；现在这个赵嘉明在哪里？”
金海涛说：“他被朱川打败后，在郊区的岗子村混，那边可以说是他大本营，当初朱川和他打到岗子村的时候，死活没在那赢过赵嘉明，结果现在就是H市市区这块是朱川的走私天下，而郊区那岗子村那一块几乎被赵嘉明给把持着，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宋天杰把刚点好的香烟灭掉，对着金海涛说：“给我安排下，让刀疤试试他。”
“哎！好的。”金海涛连忙答应道……
省公安厅张局长打开文件后，只见文件上有寥寥几句。
姓名：保密。
代号：鼹鼠。
档案等级：S级。
激活条件：02 03 05 06 08 09（每次激活后更换）
已执行任务：破掉盘踞在杨集镇以杨新海为首的特大赌博团伙。
这个文件就这么几句话，连张照片都没有，让张局长摸不到头脑。
乔明德看着在那发愣的张局长说道：“这是个卧底的档案，很奇怪吧……”
张局长看着乔明德莫名其妙的说道：“老领导，这算个什么S级档案？太潦草了，而且我们卧底几乎都是失败了，这个有什么特别之处？”
乔明德站了起来拿着茶杯倒着开水说：“这个卧底和你们那些个不一样，一般的卧底都是有了目标后想尽办法进入目标的视线或者组织，短时间内很难得到犯罪分子的信任，危险系数很大。而这个卧底是我花了十二年培养出来的！”
张局长被惊到了，十二年？这还是乔明德在H市做公安局长时候的事，他怎么会做这个决定？于是张局长问道：“老领导，十二年？你那么早培养这个卧底干嘛？”
乔明德把倒好的水递给张局长说道：“其实十二年前的时候，我也曾经遇到过个大案子，那个时候也是卧底死伤惨重，连内部资料都没记载；于是我就想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觉得是因为卧底进入一个组织，想要得到详细而且明确的资料和目标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那些个犯罪分子都是用脑袋在拼命，你指望他们相信一个才接触三五年的人？一旦有问题，他们下手的肯定是这些信不过的人，这就造成了我们卧底的危险系数很容易失败。我需要一个本身就是个天然的让犯罪分子趴在身上都找不出一丝破绽的同类人，然后我就在警校的落榜生中找到了这个人……”
听到乔明德这脑洞大开的言论，张局长脑子直接当机了，这老领导太会玩了，怎么能想的这么远？
乔明德眼中放光的说：“这个人我用了很大的心思，我帮他建立势力，让他做事顺风顺水，五年钱我曾经激活过一次，他办的非常漂亮，把H市根生蒂固的一个大庄家给弄的死去活来，这个大庄家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被我们抓到的；不过麻烦的是十二年这个人已经培养的我都发觉不了他还究竟记得不记得自己是黑的还是白的！做事已经越来越偏激，三年前你才上任的那次H市大火拼其实是我为他擦屁股，把这事给压了下去，之后我已经三年几乎没和他有过接触了，要不是你这案子实在是棘手，我也不会想到他，至于你用不用还是看你！”
张局长想起来三年前自己刚刚上任的时候，H市发生过一起黑帮之间的大火拼，本来自己准备严办到底可是被人施压给制止了，现在才知道是老领导做的。
张局长仔细的思考着，乔明德坐回沙发上抽着香烟喝着茶，静静的等待。
过了一会，张局长对着乔明德说：“用不用我不敢现在就下定决心，我得见到这个人。”
乔明德点头道：“好，我来安排。”
之后张局长和乔明德在办公室研究128案件许久……
清河区拘留所六监区八号仓，仓内大通铺上，六个人面对着墙跪在上面，大通铺旁边一个贼眉鼠眼长的跟瘦猴子似的人手捧着厕纸面对着墙壁站的笔直。
厕所蹲坑上蹲着一个人，只见这个人锅盖长发，头发用根线扎成个小马尾梳在后脑壳顶上，三角眉小眼睛，嘴巴上叼着一根香烟，两个鼻孔塞着两张卫生纸，手上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报纸，表情嚣张的一边哼莫名其妙的诗一边撇条……
此人名叫赵嘉明岗子村头号混混，前段时间在一条小船上聚众赌博的时候，遭到警方抓赌；他从小船上跳进河里躲避，扒着船边的轮胎半个小时没敢动，结果一个喷嚏被上面还在收拾的警察发现给逮住了，被治安拘留十五天。
“锄禾日当午，我TM好痛苦，谁知盘中餐，便秘好辛苦……”赵嘉明叼着香烟，皱着眉头眯着不大的眼睛，把报纸上穿着比基尼美女的照片反过来倒过去的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出什么花来了。
“纸。”赵嘉明眼睛盯着报纸上的照片，伸出一只手往前乱摸着。
“唉唉，明哥，纸在这里！”这个时候面壁的瘦猴赶紧弯腰蹲着马步把手纸放在赵嘉明的前面，他的眼睛却不敢看过去。
赵嘉明刚穿好裤子，瘦猴子就赶紧上去冲马桶，听到冲马桶的声音后，跪在通铺上的人都松懈了下来，捶腰的动脖子的转脑袋的，一帮人跪的太久了，这赵嘉明上厕所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谁要瞄到了直接一顿削，号仓里的都知道赵嘉明是什么人，没有一个不杵他的，所以只要赵嘉明上厕所，个个都得对着墙壁。
“哎，明哥您这边休息。”一个人现殷勤的用手掸着一号位通铺对着赵嘉明说道。
赵嘉明大摇大摆的躺在上面，敲着二郎腿说：“这TM一张破报纸，几个仓的人轮流看，有什么好看的。”
“明哥，这地方连个母苍蝇都没有，能有张照片过过瘾很不错了。”瘦猴冲完厕所走到赵嘉明跟前帮他把嘴上的烟头拿下来。
赵嘉明索然无味的把报纸一扔，然后双手枕在后脑勺上说：“草，你们这帮思想肮胀的败类……”
“哎呦。”瘦猴赶紧把报纸捡起来，叠的好好的藏在通铺的缝里，小声的嘀咕着：“我还靠这个混点香烟呢。”
拘留所里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一个个在外面吃喝嫖赌的，关在里面时间一长肯定都荷尔蒙喷发，那该怎么办？拿上两根烟从瘦猴那里把报纸拿来晚上躲在厕所来一发……要说这报纸怎么来的，那得说说瘦猴了，瘦猴是个吸毒人员，没钱的时候就会去偷鸡摸狗的所以经常被抓，这个拘留所他都是常客了，管教都认识这家伙，瘦猴这人会来事，把管教哄得好好的，每次进来的时候带点无伤大雅的东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赵嘉明逍遥的躺在通铺上的时候，外面的传来了管教的喊声：“都站好了。”
八号仓的人听见管教的声音后，都赶紧站起来成一排站在通铺前面，然后门被打开管教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管教走进来后对着赵嘉明说：“你，可以走了。赶紧的……”
“啊？我不是还有三天的么？这么快？”赵嘉明吃惊的问道。
管教对着赵嘉明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地？你还住上瘾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仓里个个把你当大爷，你很过瘾吧。在拘留所就没一号像你这么爽的，什么事都不干，拉个屎都有人端着厕纸，你比皇帝还叼……”
“哪有，哪有，我们这是友谊，是友谊！”
“少废话了，你走不走，不走我给你换仓，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拿的住整个拘留所里的人？”
看着发飙的管教，赵嘉明赶紧拿起自己的东西讨好着说：“别生气，别生气，我肯定想走，这里面哪有外面爽啊！”
“走吧！”管教钩钩手说着。
“兄弟们，我先出去了。你们出去找我，我带你们去耍一把！”赵嘉明向号子里的人挥手说道！
“明哥，慢走。”
“明哥，恭喜啊！”
仓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一个小时后赵嘉明换上自己带毛领的皮夹克，把手表带上在耳边晃了晃，摇头晃脑的走出了拘留所。
走出拘留所，巷道里的冷风吹的赵嘉明缩了缩脖子，然后他把衣领竖了起来，挡住被风吹的生疼的耳朵，左右看了看白茫茫的积雪的道路，嘴里嘀咕着：“K，老子今天大喜日子，这么冷清？真TM世风日下，人情冷暖啊！”
赵嘉明缩着脖子孤孤单单的走着，刚走出巷道只见街上人行道旁停着二十多辆黑色太子摩托，一帮四五十个头发五颜六色，奇装异服的非主流嘴上叼着香烟三三两两的在那打屁……
“明哥……”看到赵嘉明走出来，这帮非主流全部盯着赵嘉明大声的喊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