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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谈爱欲盖弥彰
“你这是什么意思?世外高人就不能喜欢过人了吗?”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别过脸不看他了。她也害怕会露出破绽,其实她根本无法否认,她就是贪恋他的温柔。
此话一出,他反而是有几分好奇了。她那种谈得上是高处不胜寒,身边也不会有很多男人。除了她的兄长玄庭朔,就剩下他还有轩洺。
他想来想去,她都觉得她喜欢的人只有他而已。若是她喜欢轩洺,他怀疑她与轩洺有染时,她就不可能这么愤怒了。玄庭朔又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更不可能了。最后,不就只剩下他一人吗?难道还能是靖陌白不成?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靖陌白?”他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她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她才不要承认喜欢他,她不想要他动感情,她只希望在这场博弈以后相忘于江湖。她不想要和他在一起,是两人始终无法平等地面对彼此。这种感觉,压抑得使她无法承受。
因此,即使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是淡然敷衍而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的确是优秀,可就你这浪荡不羁的性子,我可管不住的。再说靖公子,分明就是被你带坏了,而且靖公子比较喜欢的是你吧?”
“乱讲,我与陌白只有手足之情,你莫要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他随即就开口澄清了,他最烦的就是别人谈论这一点。他本来就和靖陌白没什么,就是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越抹越黑的。
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轻轻勾起,笑得意味不明。他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就叹息着玩弄起腰间的玉佩。
见状,她也不再逗他了,只是说了一番意味不明的话:“好了,我也就说说而已。你若是真有那心思,当日就不会过来道馆找我了。你是不是只为了面子,你自己心知肚明。”
最后那一句话,听得他有点懵了。他感觉她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却又显得并不是特别清楚的那种。可是她明明有读心术,他真的无法相信她真的不知道。
只是以她的心性,他当真不敢说她能明白多少。别说是她了,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很清楚他会怜惜她是缘于亏欠,可与她相处下来却有发现不只是这些,还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都如此混乱了,他还能指望她什么呢?她的确是善于博弈,可这并不代表她对他心中那团乱麻感兴趣。就像他,也永远不会对她的玄术感兴趣一般。
“这问题太过沉重,我们能在此相遇,谈这些实在是虚无缥缈,怪我聒噪了。”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闪躲,她都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他说得的确在理,可显然是言不由衷的。她又不能说破,只能默然撺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无言对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你这几日出去避一避吧,我的身子需要休养,没人可以在你身边出谋划策了。你要保住你那条小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跟靖公子待在一起。”
“不行,我一个人苟延残喘,放你在这面对豺狼虎豹乃是小人之为。”他一脸正色地看着她,她都快忘了他是个多么卑鄙的小人了。
当时威逼她嫁入苏府时可是阴险得很,现在却是异常正人君子,她都感觉他就是个千面怪人。
不过如果他留下来,她自然就没有这么危险了。她只要是只身一人留在苏府,基本上就没有一刻是舒坦的。
“你留也得小心一点,我的身体真的需要休养几日。”她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她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的一刹那,他心中的负罪感又多了一分。
她难得这么心疼他,他还有何不满的。即使她心里面装着有喜欢的人,他也不介意。反正她的身子是他破的,人也是他娶回家的。
看着她现在如此虚弱,他便想到了给她做燕窝粥。毕竟她目前又不宜大补,吃燕窝最是稳妥。因此,他便急急忙忙地跑进厨房给她做粥了。
量久之后,他才端着一锅血燕粥到隐逸阁了。她闻到那股香味就知道这粥金贵了,她是没有想过他还会为她一掷千金。
她还以为,他只要娶她回家,基本上日子就这么过了。看到他这么疼惜自己,她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他盛了一碗出来,拿着勺子亲自喂到她的嘴里,还一直温柔地哄道:“喜不喜欢都多少吃一点,你现在身子虚,不能向以前这么任性了。你要是喜欢我就变着法子给你做,最主要是你得吃东西。我现在就担心你忧思过度,胃口不佳。”
听着他在那神神叨叨,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厌烦。除了玄庭朔与轩洺外,也只有他会如此善待她。
“你也要吃,别没把我伺候好就自己先倒下了。”她的话中掩不住关切之意,他心中暗喜倒不明说,只是点头作罢。
他喂她吃了两大碗,才开始给自己盛来吃。毕竟这一大锅都是血燕,说句不好听他煮的都是钱。他愿意花钱在她身上,不等于他也愿意花钱在别人身上。
她看着那一大锅,都感觉到肉疼了。即使她从小长在富贵人家,可血燕也不是不用钱,大风刮到家里面的啊!她看着这都煮了不知道多少了,她也只能破例帮着他多吃了。
见此,他就挑出血燕都给她吃,而粥则是他自己喝完。喝得他都撑得半死了,她也抱得打饱嗝。
她看着自己浑圆的小肚子,一脸郁闷地看着他:“苏公子,你家血燕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你就算是想给我补身子,也不能下这么多啊!幸亏吃得完,不然得心疼死了。”
“我着急嘛,一不小心就放多了,我带你到院子里头荡秋千吧。”他浅笑着将她抱了起来,一路抱到院子里面。
一直走到秋千前面,他才将她放下来了。她也好久没有坐过秋千了,便也就坐上去了。他在后面轻轻地推着,秋千也越荡越高了。
她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又想起了往日在玄府的情形。当年玄府的院子里头也有一座秋千。她很喜欢荡秋千,而玄庭朔就会在后面推。她总是会笑得很开心,可现在玄庭朔却不知在何处。她也不敢去查,她生怕她找到了玄庭朔,就无心恋战了,最后连累整个玄家。
“看来你胆子很大啊!秋千荡得这么高都没反应!”他在后面使劲地推她,她一直都默不作声。他还以为荡得不够高,还使劲猛推。
她一直想着玄府的事情,对于秋千的高度根本没有在意。她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嘣地一声秋千的绳子居然断了一边。她忽然整个人飞出去了,他是吓了一大跳,她也从回忆中猛地清醒,随即稳住身子安全落地了。
他上前去扶住她,检查过她没有受伤,总算是能够放心下来了。她方才飞出去的瞬间尚在走神,他看着是触目惊心。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她嘴角透出了一丝浅笑,他却无法真的放心下来。她走神走得这么厉害,武功高强也差点都得出事了。
她这一次是及时清醒过来,却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这么顺利的。他实在担心她有下一次,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你自己的安全?你要是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愤怒,她也深知此次是她自己不好。若是她没有走神,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担忧。
她向他行了一礼,柔声向他认错道:“是庭逸不好,让夫君担忧了。”
听到夫君二字,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点。他其实挺喜欢她唤他夫君的,可是她一般是不会这么叫的,除非有什么特殊事件。
第一次唤夫君是因为轩洺,第二次唤夫君是因为知错。他就想着得制造点什么事情,让她习惯成自然叫他夫君。
毕竟,她唤他名字又于理不合,她又不会想一些相对亲昵的称呼。除了苏公子和少爷,估计唤到苏府的事情完结也就如此。
为了能够让她与他亲密些,他便坏心的诱导着她:“不如你考虑一下一直唤我夫君吧?好歹我也是你夫君啊,你这么叫最是合理。”
她也不傻,他那点小九九她一下子就看透了,她就是不想要这么容易如他所愿。她怕她真的习惯成自然,就直接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夫君了。到时候离开,岂不是得承受剐心之痛?
“你别想着得寸进尺,我是不可能如你所愿的。”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漠,他立刻就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了。他也只有这么一点小心思,她都不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吗?总是端着个架子不合适吧?”他说得都有点语无伦次的,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那说什么了。善良与端架子之间根本就没有一点联系,他都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