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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可疑的大夫
见状,玄庭逸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他是否有过认真她无心知晓,她只想着做好她的分内之事罢了。徵兰这一举动,比逼着她去争宠更要尴尬。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来苏府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与别的妻妾一样,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苏虞身上。她会有此一行,只为带走玄庭朔。
既是盟友,苏虞偏袒她也是正常,徵兰会误会在所难免。她自知清者自清,更懒于去解释此事。
只是为了封住徵兰的嘴,她故意撂下了狠话:“他对我如何是他的选择,我又没有讨好过他,他会动情是他自作多情,怪不得我!我只想静静地过我的日子,最好他别过来骚扰我!”
此话一出,徵兰就哭着往外跑了。她亦不去追,就由着徵兰跑出去了。
跑了一路,最后徵兰红着眼睛去了芳菲阁。正巧此时大夫在诊断,他又担心是玄庭逸出了事,就让徵兰留下来等着了。
大夫一脸喜色,向他拱了拱手道:“苏家主,三姨娘并无大碍,您大可放心。而且三姨娘居然比寻常女子还要健康许多,再调养调养身子,给您生个孩子是不难的。”
话音刚落,他脸上略过一丝尴尬。他妻妾众多,一直没有子嗣,都不知被诟病多少次了。现在大夫当面提及此事,他都想挖个洞钻进去了。
“大夫,不如顺道给四姨娘也看看,她最近也有些不舒服。”他登时就出言岔开话题了,不然还不知道那大夫给开些什么药方子了。他可不想吃那些十全大补的汤药。
大夫自然是不嫌钱多的,随即跟着徵兰过去隐逸阁了。他则是先安抚了三姨娘,就跟上和大夫一同过去隐逸阁了。
由于有他在身边,玄庭逸并不是很抗拒垂垂老矣的大夫。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何大夫回来,毕竟她也没有上报她身子不舒服的事情啊!
“庭逸,大夫是过来帮你号平安脉的,乖乖让大夫看看。”他的眼神中满溢宠溺,她却是漠然躲闪而过。
她扯了扯袖子,露出了一节小臂,大夫给她覆上一方手帕,就开始为她诊脉了。大夫一直神情凝重,她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诊完脉后,大夫就细细地端详着她,看得她都感觉有些发毛了。她感觉这大夫的神情很诡异,她不由得担心这大夫入府怀有二心。
“大夫,可是庭逸的身上有不妥?您的神情很凝重啊!”玄庭逸故作担忧之色,只想着试探试探这大夫的来意。
此话一出,大夫脸上的凝重立时消弭不见。玄庭逸只是静静地看着,也不去点破。苏虞在一旁看着心中也生出了怀疑,他也看出了端倪。
过不久,大夫就收拾好他的药箱,给苏虞拱了拱手道:“四姨娘脉象奇特,绝非凡人。老夫行医多年,还未见过如此脉象。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即便解释得再好,苏虞也是不相信的,他勾起了一个嚣张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四姨娘自不是池中物,再者,我这妻妾个个尊贵,今日辛苦大夫了。徵兰,送大夫下去领钱离开吧。”
闻言后,徵兰向苏虞与玄庭逸行了行礼,就带着大夫下去领钱了。
大夫一走,苏虞就掀起玄庭逸的袖子检查了。玄庭逸却感觉他十分奇怪,她不懂他为何如此为之。
“我总觉得那大夫很奇怪,我已经让徵兰去查了。”他脸上掩不住担忧之色,她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头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让他先去芳菲阁看看,到底现在方扉毓才刚醒过来,又被通知了这样的喜讯,作为丈夫的苏虞很应该过去看看的。
苏府张灯结彩娶亲了好几次,就是没有过妻妾怀上孩子。这事情府里的人不说不等于外头的人不说,他必须有所动作才行。
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只能乖乖地离开隐逸阁去芳菲阁了。
他刚走了,她就无力地扶了扶桌角,她是真的感觉到不适。方才还没有那么明显,聊着聊着就开始不适了。她又不好在此时惊动他,只得默默承受下来了。
她关好了房门,褪下了衣衫,就看见了背后的饕餮图腾稍稍变色。她已然无需怀疑了,那个大夫肯定是有问题的。她虽还不清楚那大夫的真实身份,但她十分肯定这大夫和宁珏有关。
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从梳妆台的柜子下拿出了一把刀子,又翻出了她带过来的那个奇物。她也不知道这是何物,只知道这东西有奇效,不然她也不会偷偷从厢房的树底下挖了点带回来。
她用匕首切出了一小块,直接就吞入腹中。顿时,她就感觉到一阵腹痛,她默默地放下了匕首,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药效。
痛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她就发现整个人已然麻木了。她闭上眼就睡过去了,一睡就睡到了黄昏。
而在芳菲阁的他,现在也并不比她舒坦。之前他与方扉毓闹得这么凶,现在二人坐下倒是相对无言了。
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他都快撑不下去了。看着黄昏已至,他的心里却更是担忧玄庭逸。他总预感玄庭逸有事,奈何他又走不开。
“坐了这么久,好像你的心还有别的挂念啊!”方扉毓的眼神中透出绝望,她一直坐着不说话就是在等他开口。结果他居然忍了一个时辰,愣是不与他说话。
他心中有其他挂念自然如此,被方扉毓戳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不否认,但也不会明说是谁。他省得方扉毓乱来,他不想玄庭逸越来越抗拒他。
“我过来是求和的,但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无奈,方扉毓都不知道应该作何回应。方扉毓不是傻子,她虽是久病多时,府中之事还是清楚的。
她还记得他在隐逸阁碰钉子,结果他还是一去再去。她不相信这样一个人,认错的时候会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不知道,给敷衍而过找一个借口罢了。
她叹了口气,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夫君,你是聪明人。毓儿是你的妾侍,并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可同为妾侍,您能不能像对待庭逸妹妹那样对待我?”
“你和她不一样,不得同日而语。”他的回答很坚定,毕竟这苏府里面,只有玄庭逸在他心中是占有地位的。别的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方扉毓想要与玄庭逸同日而语,那绝对是痴心妄想。他本来心就够小的,他接受不了太多东西,更别说是方扉毓那近乎梦幻般的痴迷。
他既然不能接受,自然也不会选择给予机会了。他可以宠她,却无法爱她。
他看她的眼神,永远不会有看玄庭逸时的关切。她也看出来了,但就是甘心。
“那我如何才能与之同日而语?”她的眼神中透出黯淡,就像是只斗败的公鸡。
此话一出,他的嘴角就多了一抹冷笑:“等你跟那些前尘往事断干净以后再说吧。你的心里装着的,不比我少。”
闻言后,她的眼眶都红透了。她自认入府以后早已与母家少了联系,更别说是与哪个朋友相见了,她当真不知道她还有何前尘往事没有断干净。
见状,他的心中怒火更盛。他不是没有调查过方家。在他怀疑那个图腾之后,他就开始查方家了。可以说连方家祖上十八代都挖出来了,她和穆梧珩青梅竹马的事情他自然也清楚。
他会说出此话,皆因穆梧珩居然跟他抢繁锦。他找繁锦是当真有事的,结果被穆梧珩搅黄了,他自然是火大的。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穆梧珩为了方扉毓才如此为之。
可是,这一切方扉毓都是不知道的。苏府的事情方扉毓的确是会密切留意,苏府之外的事情却是不然。
她之所以不调查,一来是手真没法伸这么长,二来是因为她也不想知道他的风流轶事。她不想打听他去找了哪个花魁喝酒,找了那个歌姬听曲儿。
但就是因此,才出现了她现在被冤的情况。她心里面无比委屈,却无法说清一二。
"少爷,您相信我好吗?”方扉毓最后只憋出了这句话,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很清楚不论如何解释他都不信。
他稍稍抬了抬眼,凑到她耳边低语道:“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信你。我不相信你给我生了孩子,穆梧珩还会纠缠你。”
一听见穆梧珩这个名字,她的心中就一阵揪疼。当初她若是没有与穆梧珩相遇,或许如今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她当真是后悔当时会认识穆梧珩。
现在,她就算是什么都没做,却还是会被怀疑、冤枉。不过还好也因祸得福,苏虞会让她怀上孩子。这代表以后她有筹码自保,她能够在苏府里活得更久。
“毓儿求之不得。”她浅笑着搂住了他的腰,笑中多了几分牵强。她如今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他可以不因他人而善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