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新春拜年

“这些东西该怎么办？”除了衣服和首饰，很多东西凌珑连见都没见过。

“自己看着办，要是不懂，去问问尹叔，那些繁文缛节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六道其他的东西都懒得看一眼，不过凌珑的衣服，他每一件都要检视一遍，看叶知秋给身边姬妾穿的衣服，简直不堪入目。不过这家伙会比老莫靠谱一点点，他不喜欢的东西也不会强塞给他。

凌珑还在烦恼着，六道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二话不说就放倒在地上，她花容失色，抵住他贴近的脸：“公子，东西还没收拾好……还是……”

“不用收拾！等一会还是会乱。”这种事情，他决心要做的时候，是不管何时何地，而且很少在床上，只有结实宽敞的地面才适合变成如猛兽般强悍的六道。

不过一会儿，新旧衣服都散落一地，乱成一团，六道捧着她的脸，热烈地吻着，大手隔着一层薄衣在她背后安抚，如熔岩般炙烫，然后从他手中传出一种骇人的声音。

“六道……你这……”凌珑意想不到他今天会如此激动，把她身上仅剩的薄衣撕碎。

“既然有那么多新衣服，以后也不怕把衣服撕烂了。”

“这……”

但他现在已很有技巧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力度，可不像初尝人事般无措。稳稳地抱着她融进自己内体。

不知过了多久，凌珑趴在地上，气息凌乱，可仍然得接受背后狂暴的侵袭。

“珑儿，你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灵魂也是我的。”

“我知道……能不能歇一歇……实在是……”凌珑闭上眼睛，难受得不断颤抖，又羞愧得不好意思说。

“又伤到你了？别怕，我有很多伤药，很快就没事。”

这可不能叫没事，就因为他会调那些奇怪的药，所以更加放纵自己的欲望，事后看到她残破不堪的身体，那张冰封的冷脸才有一丝怜惜和歉疚，但下一次还是会变本加厉。

即使是擦药，凌珑的身体还是紧绷，六道只好轻一点，再轻一点，他或许只记得她有血有肉的躯体只是一种障眼法，却不知障眼法还是会痛会累的。

六道的手臂缠着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对她那一身娇嫩似婴孩的肌肤爱不释手，事后又相当敏感，轻轻一碰都会发颤，他又知道自己会按耐不住，只好用手边的黑色披风紧紧裹住她。

一手扣住她的手背，贴到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细细回味她所有的美好。

“珑儿，这里什么也没有，暂时只好委屈你。待回去后，我给你修建一座药池，会好得更快。”

“药池？”

“有天然的温泉水，四周都种满药草，可以媲美神界的回光天池……”听起来都觉得很舒服的样子，凌珑埋在他的胸膛里微微一笑，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暖暖的温泉在她身上流过，不可思议的力量重铸她的四肢百骸，有如重生般酣畅舒坦。突然，泉水变成猩红色，窜出无数条血色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她动弹不得，呼救不得，而正对着她的，是一张庞大，面目难辨的脸，他在讥笑道：“你不配拥有这些——”

那张脸瞬间如崩塌的大山，向她身上倾倒，那长开的血盆大口将她完全吞没。

“啊——”

“珑儿……醒醒……”遥远的声音将她从血池的梦魇里捞了出来，而她又是发狂地咬着六道的手臂，那一行冒着鲜血的牙齿印触目惊心，她立即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她从骨笼里醒来就会发狂乱咬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跪在他身旁拼命地道歉，六道赶紧将她揽回怀中，一边吻一边说道：“没事了，你在我身边。”六道可是听到她咬他之前叫着别人的名字，既听不清楚，也不知道她喊的是谁，但能让她如此咬牙切齿的，多半是以前的仇人。

“让我看看你的手。”

“看什么看，已经好了。”

“下次你还是一巴掌打醒我。”

六道捏了一下她的脸说：“我不打女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我自有办法叫醒你！”他所谓的办法无关她清不清醒，凌珑立即跳下床，红着脸说：“我醒了，你继续睡！”然后抱着一堆衣服躲在屏风后面。

六道躺回床上，已是半梦半清醒的状态，然后看到凌珑从屏风出来后，睡意已全无，不得不暗暗咒骂叶知秋一番，这家伙对女人的了解还真是名不虚传，他应该只是听那些神木使说过凌珑的事情，就好像很了解她一样，衣服都成了量身定做一样合适，又似乎很了解他一样，布料做工肯定是无可挑剔，清雅不失庄重的衣服其实是投他所好。

回想起当初在鬼罗轻衣店买的衣服，现在都想全部撕掉。

凌珑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禁要问：“为何这样看着我，这么穿不对吗？” “

他还真希望她穿法不对要自己帮忙，可是她的脑不残，她只要在街上看过一遍，就知道现在的人穿什么吃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是很复杂的东西，她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不对，脱下，我给你穿上。”这种无伤大雅的谎话他说多了也成习惯了，必须让她觉得离不开自己。

新年第一天，鞭炮声彻夜都没停过，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尤其是尹叔，天没亮就在厨房里忙碌，不过今天有小桃帮忙，老头子从来没这么高兴。

看到凌珑出来，立即迎上去：“小人恭祝少爷和少夫人万事如意，多福多寿。”小桃也来讨口彩：“祝少夫人吉祥如意……”，她本来还不太习惯跟着尹叔这么叫，是因为平日里看她的穿着和她们做丫鬟的没什么区别，可是看到凌珑这一身素雅不失风范的新衣裳，自然就从心底里这么叫。

凌珑就给他们一个一包喜钱，而后愣愣地问尹叔：“是这样吗？”

“没错没错，少夫人跟我来，咱们还要满堂红。”

所谓的满堂红就是放鞭炮，如今放完鞭炮当然不会跟以前那样家家户户都在讨口彩，拿喜钱，可也有衙差们充实门面，他们接过凌珑厚厚的喜钱，都曲腰哈背连声叫少夫人好，少夫人吉祥之类的话。”

她昨晚待六道睡着后，就去请教一下尹叔，如何处理一屋子的年货贺礼，尹叔才知道他们实实在在地已经成了亲，别人都知道，就他和尹正不知道，一直胡乱猜度。

尹叔已经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只是说没有那么多规矩，一切从简，一切听从少夫人安排。凌珑当然是觉得所有的礼数都能省则省，能免则免。

六道回来后，发现药王庙的门口比之前热闹多了，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以前的情景，有很多的孩子围在门口给爹和娘亲拜年祝贺，然后下人在堂前就会摆上三牲酒礼，年糕年糖，东西多得感觉怎么吃都吃不完。

他也很久没体会过过年的滋味。那些繁琐的仪式他虽然也不喜欢，只是不让凌珑做一些当家主母才会做的事，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尹正看来也不记得今天是大过年的，六道回来的时候才刚醒，看见那么多人围在门口向那个神仙一样的女子拜年，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梦见哪路神仙下凡，定睛一看才知道，那个神仙就是自己一直糊里糊涂总叫人家姑娘的凌珑。

他冲上前去，表情十分夸张，好像自己错过了几百几千两似的，还大声宣布：“好了好了，吉时已到，我们少夫人还要祭祖还神，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小桃——”

小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凌珑的丫鬟，替她给其他的人发喜钱，可看她的样子好像不亦乐乎，凌珑才抽身离开，尹正已等不及地拉着她的衣袖，说了一大通贺喜祝福四个字、四个字的话，一直到凌珑坐下来，还没说完，直到口干舌燥，要蹲下喝杯茶才行。

凌珑从袖子里拿出两包喜钱，尹正双手接过，感觉沉甸甸分量不轻的样子，他喜出望外：“我居然有双份，凌姑娘对我这么好？”

“你是自己人，当然不一样。”

“自己人？哈哈，凌姑娘居然说我是自己人！爹，听见了吗？”

“我听见，你叫她什么来着？”

尹正立马撞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哦，看我这笨嘴，是少夫人才对！多谢少夫人，多谢少爷……哇，哪里来这么多好吃的？糖莲子、糖莲藕……”尹正等到所有人都不注意之时，塞了很多进袋子，然后跑去院子里伸懒腰，新的一年果然是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他的眼睛到处乱转，人也到处乱走，等到看到那个小小粉红色的身影时，立即故作从容地慢慢散步。

“小桃，这么巧，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桃却笑不起来，苦着脸说：“小姐又不肯吃东西，你看。”小桃手上的早点全然没动过，就跟昨晚的一样，尹正今日也和自己老爹的想法一致，真浪费！

尹正也想不出办法来，好像最近白茹兰的心情越来越反复无常，他每天变着法子让她高兴，其实也很疲惫，他搅动脑汁，最终很舍不得地拿出装满甜食的袋子说：“是不是不合胃口，你看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待会儿给她送去。”

“尹大哥为何不自己送？”

“我去了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省得等一会儿说错话又惹她不高兴。”这话说到小桃的心坎里，最近她和白茹兰说话都如履薄冰，小姐比以前更加敏感，动不动就流眼泪。她踌躇着现下该怎么跟白茹兰说。

“等她心情好了，叫她放你一天假，我们到街上逛逛，我有很多压岁钱，再给你买好吃的！”尹正就像一个大孩子，整天都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小桃笑逐颜开，接过他的糖袋子，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房中。

“小桃，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想这半个月快些过去，小姐早日见到小少爷。”

“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