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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19 温暖慢慢靠近
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望着左沿,左沿巴巴地向外面投了一个目光,她还以为是顾我思,但随着脸上美好的笑容瞬间凝固。
是松南倚在栏杆上,神情严肃地盯着左沿,左沿起身,走了出去。
松南在前面走着,左沿跟着他,来到了教学楼后面一处僻静的石子路。
这天的阳光不够刺眼,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个新年过去之后,他们就没有几天快活了。
“怎么了?”松南注意到左沿脸上奇怪的表情。
顾我思不再会出现在这所学校,对所有人来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学校每日的人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于左沿而言却是没了整个世界,一直以来只有那个小丫头陪着她,不论欢喜或是悲伤。
“顾我思不来了,你知道吗?”左沿问,眼睛里隐隐有些泪光。
松南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之前他倒是听丁炜彤说起过,不过以为是寻常的转学,但是左沿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安慰女孩子的漂亮话他真的不会说,不知道怎么应对,左沿眼里的泪水才不会滚出来。
这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
“呵呵,我真逗,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学生会的。”左沿觉得有些可笑,看不出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松南说话。
“顾我思以前让我学着跟大家交流,她说我不是个坏人,就是把自己逼得太不是人了,我看不起她,人活着为什么得取悦别人啊,我总是骂她胆小,我说她没用,我不给她讲作业,不帮她提书包,我…”
左沿哽咽着,慢慢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晃来晃去。
松南心下一紧,那么柔弱的左沿,他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是当初被王寒至的人收拾她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顾我思,这个女孩真的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吗?
“松南你知道吗?”左沿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松南的神情变得谨慎而心疼,“她以前不喜欢我叫她全名,但我每次都只有叫她全名的时候我才觉得她是我朋友,完整的名字,完整的人。”
左沿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不停地说着那些柔软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又偶尔会叫一声松南的名字,松南不点都不知道该插一句什么话才合适。
他的心已经被她的话刺得千疮百孔,被她的泪水,被她的脆弱弄得伤痕累累。
他只能突然拥她入怀,任凭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襟。
松南突然觉得,其实陪伴比说什么都要好。
左沿在碰上他衣襟的那一刻,心中浓浓的暖意升腾而起,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她的心情终于归于平静。
她想,若是顾我思还在她身边,她一定要第一个告诉她,她突然想听她的话,好好做一次女孩。
而另一个女孩站在榕树下,手上那片死命捏着的树叶流出了绿色的汁液。
“不要脸。”江亦卉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恨得咬牙切齿。
城市小屋里,王寒至站在书架前翻看着最新出版的一些心灵鸡汤,他不明白世上怎么有人喜欢那些成功人士说出来的话,毕竟这世界大部分都是失败的人。
成功的人说的话怎么可能适合失败的人,每个人的路都是唯一的,别人路上的风景怎么有人喜欢看呢。
他冷笑了一声,突然想起了昏黄灯光下女孩坚决的样子,以及她光鲜美丽的皮肤,红润精巧的脸蛋。
熟悉的脚步声在他的耳后响起,他没回头,捏捏干涸的嗓子。
江亦卉咯哒咯哒的高跟鞋声音刺激了王寒至的耳朵,他觉得有些烦闷。
“哟,大少爷怎么看起小清新了?”江亦卉走了过来一把夺过王寒至手中的书,仔细打量着那本书籍。
王寒至面无表情,“你怎么来了?”
江亦卉瞪着圆圆的眼睛,“你又去做了手术?”
“是啊,不然还得用那玩意。”王寒至得意地笑笑,喉咙里粗重不清晰的字眼让他讨厌,但他更加讨厌一个大男人每天拿着助讲器说话。
“科技真是发达,哑巴都可以说话。”江亦卉将书随意扔在书架上。
王寒至怒火中烧地看着她,他最讨厌的不过就是别人把他当哑巴,他只是喉咙不好用,怎么是哑巴呢。
但他此刻没有反驳,他好像对江亦卉的挑衅已经失去了很多怒气。
“有事吗?”王寒至不耐烦地问。
江亦卉白了他一眼,“之前你不是答应我让左沿上你的船吗?”
“那是之前,现在不行。”
“为什么!”
“这是我跟一个孩子玩的游戏,我不能先违反规定。”王寒至的嘴角露出一丝难言的微笑。
“孩子?”
“对,一个好孩子。”
肯为了左沿惹上王寒至的人,只有一个。
江亦卉忽然想起上次被顾我思跟踪的事,一定是她求了王寒至,可依他的性格怎么是求得过来的?
“那女孩是不是叫顾我思?”江亦卉问。
王寒至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上了楼。
但这一切,对于江亦卉来说要想知道,太简单不过了,王寒至身边的人,总有人对她言听计从。
一丝狡黠爬山江亦卉的唇角,若事情真是她想的那样,弄左沿可就容易多了。
这几日的学校几乎处于停课状态,因为一年一度的艺术文化节即将在校举行,众师生都忙着准备节目。
对于繁忙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对于游手好闲的人来说,有一个更大的舞台给他们表现自己。
松南不知从哪里弄来两辆自行车推到左沿面前。
左沿惊奇地看着他,和那辆天蓝色的自行车。
“你有节目吗?”松南拍打了一下自行车坐垫,问道。
左沿摇摇头,这样的热闹她永远是不会凑的,那些事要留给搞艺术的人做,她才不要站在舞台上唱啊跳啊,舞刀弄枪倒是可以。
“我就知道,”松南阳光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走,带你出去兜风。”
“可是。”左沿犹豫着。
“你又不是好孩子,怕什么?”说话间,松南已经骑上了车子。
左沿想想也是,又不是好孩子,逃点课算什么,再说是在停课期间,她索性脚一蹬,上了车,速度不一会便超了松南。
松南露出欣慰的笑容来,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左沿,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而此时,丁炜彤拿着一串自己夜间亲手做的玛瑙吊坠到了松南的班级,却扑了个空,被班上那些好事的人一阵调侃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亮亮的,看一眼就忍不住吻上去。
她看着那串吊坠,嘴角在不经意间勾勒上扬。
她始终记得顾我思说过的话,一定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也一定不要被现实的规规矩矩打败,更不要懦弱,勇敢是一个人一辈子最重要的筹码。
所以她才决定为自己勇敢一次。
或许也是因为顾我思,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勇敢的女孩,她敢面对恶势力,而她总不能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吧。
对了,她也是喜欢松南的,可现在,她又在哪里呢。
松南和左沿骑着车,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越了城市的繁华地段,到了郊区,风景优美,那些田地里的庄稼美得像画一般。
二人一前一后,从不搭话,松南跟着左沿的车子,似是等待,也似是守护。
左沿一心看着前方的路以及周边的景物,脑袋放空,长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到这般惬意,心中无物竟是这般恬淡。
前方有一片紫色的小花开得正艳,左沿嘎吱一下刹了车。下车。
松南一个急刹差点摔倒,随着便温和地轻笑。
“我们去那里看看。”左沿转过头来,指着前面那片紫色小花,满面春光。
松南点点头,跟了上去。
那花不过是寻常农作物所开之花,却让左沿觉得如见珍宝,她走近闻了闻花的味道。
“那花是没有味道的。”松南有些大声地说着,田间的风将他的声音割地四分五裂,但左沿还是听到了。
她直起身子,有些惊异地看着松南的脸,像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对世间的一切充满好奇。
松南无奈地笑了笑,走近左沿,伸出手捏了捏她红红的脸颊,“这是粮食,不是拿来看的。”
左沿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脸颊上的红晕快速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心脏狂跳。
但松南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有多大的震慑力。
宁静的田野,青涩的少女,体贴的王子,真是一个让人容易忘记痛苦的地方,如果生命总是这样美好该有多美妙。
不知不觉,左沿看着松南的眼睛热烈而真挚。
松南正在解释那花的名字和知识,遇见左沿神情的那一刻竟呆呆地停住了一切动作和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