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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丧礼
随着丧钟的敲响,宫中立即一片慌乱。
城焕听到皇后的死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见手中的毛笔被硬生生捏成两段。郑喜急忙上前宽慰皇上:“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城焕悲愤地将满桌子的奏折推翻在地,大声吼道:“那些太医是怎么当职的?一群废物,连朕的皇后都医治不好!”
郑喜急忙跪下:“陛下,请您息怒啊!嫔妃们和外命妇们都到了,还是请您先移驾万乐宫主持事宜吧,皇后娘娘的身后事还得要您亲自处理啊!”
城焕精神有些恍惚,自言自语道:“对,朕要去看命儿,朕要去看我的命儿。”说完城焕便向殿口走去。郑喜急忙起身搀扶城焕,并喊道:“皇上起驾万乐宫。”
万乐宫凤凰殿外跪满了妃嫔和外命妇,嘤嘤地哭着。司马太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太后转身对郑喜说道:“皇上还是不肯出来吗?”
郑喜点点头回道:“回太后,陛下都进去四五个时辰了。”
太后叹了口气说:“唉,可怜的命儿,郑喜,你再去通禀就说哀家要见皇上。”
郑喜应了声急忙向殿里传话,一会郑喜回来摇摇头说:“陛下还是不应声,太后您看这雪越下越烈了,您身子不好要不我叫宫人们先送您回宫吧。”
太后摇头说:“皇帝不出来哀家如何安心休息,哀家就在这里等着吧,你去吩咐奴才们为跪着的主子们撑伞吧。”
郑喜回道:“奴才已经吩咐了,太后且到偏殿等候吧。”
太后点头向偏殿走去,扫了一眼跪着的嫔妃太后发现元妃没有来,不禁怒火涌上心头。太后气愤地说:“这个鲁聆烟是越发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她身为四妃之一,皇后薨逝她竟敢不来服丧,如此行径之人竟然还身居妃位。来人啊!给哀家把她从倚梅宫拖过来,哀家要好好教教她规矩!”
侍卫们接了旨准备动身却听到有人道:“且慢。”
顺着声音看去是凤宁太主来了:“见过皇嫂。”行了礼太主走到太后身边继续说道:“适才我已叫人去传元妃了,嫂子又不是不知道高后和元妃的嫌隙,元妃耍些性子也难免。两人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命儿刚走就不要再刺激焕儿了,皇嫂也消消火气,和一个后辈置什么气。”
太后拉住太主的手说:“焕儿一直在殿里不肯出来,这丧礼一直耽搁着,哀家很是担心焕儿呐。”
太主回道:“是啊,焕儿重情,可咱们泱华国规矩国母懵逝梓宫必须立刻送入皇陵行丧礼,这都误了好些时辰了。且这大雪天的,跪着的大都又是女子,挨不了多久风雪的。”
太后摇摇头说道:“哀家何尝不知规矩,可哀家让郑喜通传了好几次了,焕儿就是不应声,哀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珍珠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启禀太后,太公主,太皇太后的凤驾已到万乐宫了。”
听罢太后与太主急忙去宫门处迎驾。太皇太后下了轿辇,太后与太主急忙上前搀扶。
太后难为情地说道:“下这样大的雪母后还亲自来为命儿吊唁,实在是命儿的福气。”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说:“她若真沾到哀家的福气身子早就该见好了,活着没有沾到福气死了还能沾到什么福气。哀家来是要看看咱们泱华国的皇帝是有多痴情,要满宫里的人跪在这大雪天里陪着好几个时辰不行丧礼,哼!”
太后急忙解释道:“母后且息怒,皇儿他也是伤心过度,我立马叫人去通禀。”
“不必了,哀家亲自去叫他!”说完太皇太后便向凤凰殿走去。
郑喜见太皇太后走来急忙再次通禀皇上:“陛下,太皇太后来了,您赶紧出来接驾吧。”说完殿中依旧没有应声,郑喜摇头叹气赶忙下台阶恭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说:“怎么,连哀家来了都不肯出殿吗?”
郑喜急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请罪说:“太皇太后息怒,太皇太后息怒,奴才马上去通禀。”
“不用了,来人啊,把这凤凰殿的大门给哀家撞开,皇上都进去这么久了,万一在里面出了什么差池谁也担不起,去给哀家把门撞开!”
“是!”两旁的侍卫正准备去撞殿门,此时殿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了,城焕虚弱地走了出来:“朕让祖母担心了,郑喜,通知礼司,行丧礼吧。”说完城焕便晕倒下去。
“钟太医,陛下如何了?”太后急切地问道。
“启禀太皇太后,太后,陛下精神有些恍惚,且又伤心过度,臣去开几副补气的汤药,让陛下服下再多多休息就好了。”
太后点点头说:“那你下去准备吧。”
“是,臣告退。”
太医走后太后转身对太皇太后说道:“既然焕儿已无大碍,母后就回宫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点点头说:“也罢,让太医好好照顾焕儿,再叫几个妃子来伺候着,哀家先回宫去了。”太后行礼道:“恭送母后。”
回到太明宫太主扶太皇太后坐下,奉了杯热茶给太后说:“母后,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太皇太后示意太主放下杯子,对一旁的宫人说道:“慈济,你让他们先下去吧。”
“是,你们都先下去吧。”遣散了宫人们太皇太后问道:“瑛儿,哀家问你高后的死可与你有关?”
太主手中的茶杯抖了一下,但马上又镇定自若地回道:“母后,高后是死于心悸症,怎会和儿臣有关呐。”
太皇太后似笑不笑地说:“呵呵,是死于心悸症,不过瑛儿,做这么大一件事你以为你瞒得了母后吗?慈济,把沛涵带进来!”
一听沛涵太主脸色有些难堪,但依旧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沛涵进来行了大礼,便低头跪着。太后问道:“沛涵,哀家问你高后是怎么死的?”
沛涵颤颤巍巍地回道:“启禀太皇太后,高皇后、高皇后是夜里心悸症犯了去世的。”
听罢慈济姑姑瞪了沛涵一眼说:“该死的东西,太皇太后面前还敢说假话,非要给你用刑才说实话吗?”
沛涵一听要用刑吓得急忙谢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太主吩咐奴婢做的,请太皇太后饶恕奴婢啊!”
太主刚要说话,太皇太后便打住了太主,一旁的慈济接着说:“沛涵,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禀告清楚。”
沛涵点点头说:“是,就在四年前,奴婢刚刚升为皇后的掌宫宫女,有一天太后寿辰,奴婢奉皇后吩咐去送贺礼,路上碰到了国公夫人,夫人把奴婢拉到一旁以奴婢全家性命为要挟,叫奴婢每晚在高后熟睡之时在殿内摆放几盆夜来香和夹竹桃,这两种花常人闻了无事,可有心悸之症的人闻了就不好了。长此以往高后的身子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慈济又问道:“你如此做就不怕太医们查出来吗?”
这时一旁的太主说道:“每夜只是放入少量的花而已,太医自是察觉不出什么来,而且太医令钱钊也是我的人。”
太皇太后冷笑道:“哼,太主真是会邀买人心,连太医院都染指了。”
太主急忙说道:“母后,那高后整日病殃殃的,有何资格做我泱华国国母?”
太皇太后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有没有资格是皇帝说了算,还轮不到你这个公主来管闲事!还有那高后是怎么突然就薨了呐?”
沛涵急忙回道:“高皇后身子被耗的差不多了,太医们都清楚皇后时日无多了。就在昨晚太主吩咐奴婢把制好的干花瓣和夹竹桃叶放入高后的枕头里,引发高后的心悸不适,后又找来与元妃样貌相似的女子怀抱死婴恐吓皇后,高后胆子小经不住吓,心悸症一下子就发作了,不一会便去了。之后奴婢把枕头换掉,整理好高后的尸身,太医就算是来试脉也是只知道皇后是死于自己的心悸症。”
太皇太后看着太主无奈地说道:“瑛儿,你简直是胆大妄为,你如此心机害死高命儿,对你到底有何好处?”
太主低头默默说道:“母后,您可还记得杨曦?”
太皇太后点头说:“记得,国远与赵氏的女儿,难道?难道你是要?”
太主急忙跪下行礼:“母后,曦儿为了皇后的宝座已经等了四年了,高后死了,儿臣在这里替曦儿求个恩典,请母后让皇上立曦儿为后!”
太皇太后气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骂道:“放肆!你们还有没有规矩可言?这皇后的位子是你们手中的玩物吗?想立谁就立谁吗?你给哀家去祥宁殿抄佛经去,没有哀家的吩咐不许你出殿门,下去吧!”
“母后!”太主拉住太皇太后的裙摆哀求道:“母后,自古以来君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杨家的势力越大皇帝就越不安,儿臣为长远计,只有皇后是杨家的人, 并产下太子才能保证杨家在泱华国的势力啊!”
太皇太后摇摇头伤心地说道:“好歹你也是姓长孙,你自己做的这些事死后你如何去面对你的父皇,如何去面对各代先帝?你下去吧,哀家不想看到你,好好反省吧。”
说完太主又想说什么,一旁的慈济姑姑示意太主不要再说下去了,并过去扶起太主,太主行了礼便回祥宁殿去了。
太皇太后坐下对沛涵说道:“你也算是对太主忠心,太主给你的奖赏哀家也会给你一份,不过不要让你的家人太过招摇,拿了赏赐也要低调过日,不要让有心人看到了招惹是非。还有,哀家会找个时机送你出宫,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自己要清楚。”
沛涵急忙叩首说:“奴婢明白您的意思,奴婢绝不会走漏一点风声的。”
“下去吧。”
“是。”
沛涵走后太皇太后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慈济急忙跪下来给太皇太后捶捏。
“都是命啊,哀家心狠手辣了一辈子,不曾想到自己的女儿也一样的攻于算计。”
慈济安慰道:“太皇太后要保重凤体啊,公主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是啊,毕竟她的儿子娶了国远的女儿,对了,哀家吩咐你的事都办妥了吗?”慈济点头说:“都办妥了,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