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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雪妃的秘密
后宫密院,一道阳光照进了密封的门内,轮椅反射出淡淡的金属光泽。
一双金色的鞋踏在地面上,有烟尘浮起在半空。
“桦儿这几日在宫中可住得惯?若有什么需要的,便告诉父皇,父皇这就托人去办。”
金色的龙袍,琉璃冠冕,那珠串遮住了眼,却遮不住脸上虚伪的笑容。
白衣的公子静静翻过手中的书页,头都没有抬一下。
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丝他曾最爱的那个女人的痕迹。
“桦儿,你长得和你的娘亲真像……”
“不用说这些。”
啪地一声放下手中书卷,君墨桦推着轮椅从皇帝身边经过,拿起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卷明黄的圣旨,轻轻抖了抖:“陛下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恼怒,皇帝收起笑容,冷冷的看了君墨桦一样:“这么说来你是对朕这份圣旨没有异议了?”
“赐婚左依依?”君墨桦将圣旨一把拍在桌上!
“左家小姐身份显赫,哪里是我一个双腿残废之人所能娶得起的。还是免了吧。”
转过身去,眼底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君墨桦背过身去,不再看皇帝一眼:“若陛下此来就是为了此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若是朕将皇位传于你呢。”
似是胜券在握,皇帝说完这句话后,便一脸笃定的看着君墨桦,那可是皇位啊!谁不想要!皇帝臆想着,心里暗暗打着算盘,君墨桦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空架子,暂时许下这样的承诺,以后再改了圣旨,想必他也不敢说什么。
“皇位?”君墨桦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惊讶,皇帝以为自己的想法奏效,心中一喜,正想加倍许以重利,君墨桦开了口:“很重要吗?”
轮椅转过身来,阳光照在他的鬓角,他坐着,腰板笔直,宛若神祗,不避不闪,直视皇帝的双眼:“若我坐上皇位后,也终有一日会变成你这样无情无义、贪得无厌、自私自利之人,这皇位,不要也罢。”
“你!”皇帝暴怒,大步走近,一把拎起君墨桦的衣襟,“朕只要一道指令就可以让你死于非命!”
“那又如何?”
固执倔强,白衣的公子眼中清亮,没有一丝意欲,甚至嘴角还有一抹浅笑。
皇帝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最爱的那个女子也有这么一双眼……
那时候絮雪宫是整个后宫中最繁华也最忙碌的地方。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以侍奉在那位的身边为荣,就连刚入宫的小美人也想凑近去看一眼,絮雪宫中那宠冠后宫的绝色人儿,到底生的何般模样。
不同于宫外的热闹,絮雪宫中此时一片安宁。
白色的狐裘披在身上,一件水蓝色的长裙,长发随意挽成随云髻,耳上垂着两滴泪滴一样的白玉耳坠,轻挽袖口,素白的臂上一支冰裂纹翡翠镯,静默不语,将手中茶壶中的茶水缓缓倒入玉杯中,茶水上几瓣梅花淡粉色的在杯中打着转儿。
杯上有一缕缕淼淼的水汽蒸腾,更衬得那倒茶的女子眉眼如画,恍若仙人。
“雪儿,朕始终很好奇,现在是冬日,为何你这院内还是开满了桐花?”
“陛下,雪儿若说是自己是天上的仙女,会仙术,所以才能让这桐花常开不败,陛下信也不信?”
清冷的一张脸上闪现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多了几分俏皮。
“雪儿又和朕开玩笑。”
宠溺地点了点眼前女子的鼻子,皇帝心情大好:“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陛下又不信我。”尾音上翘,带着一点女儿家的娇哼。
“信你信你。”伸手揽过女子纤细的腰肢,在她白皙的脸上轻啄一下,“我家雪儿可是比天上的仙女要美多啦。”
“你看。”女子笑了,从皇帝怀中挣出来,走到一棵桐花树下,皇帝跟随而去,女子回眸一笑,伸手遮住了一朵小小的花骨朵。
“这是做什么?”
“别出声。”
放开手,皇帝瞪大了双眼,那是一朵盛开的正旺的桐花!
花瓣上还带着一滴水露,微微颤抖着,脆弱而稚嫩。
“好看吗?”
女子歪着头,笑着问道。
“雪儿你……”皇帝的眼中难掩惊讶,“真是从九天上来的仙女么?”
“傻。”掩嘴轻笑,女子弯弯的眼眸上眼睫笑得微微颤抖,“这是我家的秘术。”
“不过这可是秘密,陛下可千万要帮我守住了。”还是有一点不放心,雪妃看着皇帝的双眼,认真道。
“一定一定!否则我就七窍流血而死!”赌咒发誓信誓旦旦,皇帝的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明的光。
那时候他确确实实的爱着雪妃,可他食言了,他承认他的确心生贪念,这灵力即可以催长花开,控制生灵,大概还有更多的用处吧!
“陛下,你还有何事要和儿臣说的么?还是说在斟酌用什么方式赐死儿臣比较妥当?”君墨桦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将皇帝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若是无事,还是请陛下快回吧,不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这么个将死之人身上。”不咸不淡的话语,“我想陛下此刻应该焦头烂额才对,毕竟沐将军和月儿都不在你手中不是吗?”
重新笑了一笑,靠在轮椅上:“如此这般,想凭我威胁月儿吗?可惜我对她而言,恐怕还没有那么重要吧……再说就像当年,母妃以为她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你却对她做了什么!”
这几日虽是被禁锢在皇宫中,君墨桦却意外发现了许多手记!若他判定未错,这手记正是雪妃留下来的。
字字句句里都是一往深情,他看得出,雪妃是深爱着皇帝的,而这手记到了后面却变得越来越乱,甚至可以说是语无伦次了。君墨桦细细翻阅,才发现雪妃绝对是知道夏家的!虽然还不确定是什么关系,手记中却频繁出现了夏家的字眼。
“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不该信他!”墨渍在宣纸上晕开,重重的几笔可以看出书写者心中的烦杂。
而最令君墨桦惊心的是手记最后的一段话:“我想我真的应该死心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以为他爱我,或许爱的也不过是皮囊表象罢了。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和后宫中的其他几位有什么区别?好一个试探,毁我孩儿,他还堪为人父?!
若说先前我还有点用处,他后来却瞒着我屠了夏家!我早就该知道……是我太天真了。他以为他灭了我宫中基本所有的婢女太监,消息就不能送达我手中吗?这一切……都是阴谋吧,我错了,是我不该认真……
从此除了桦儿之外,一刀两断。再相见时,生死两决。”
君墨桦猜测,当年母妃之死,恐怕也是皇帝一手策划!
抬起头看着皇帝仍是一副晃神的样子,君墨桦放下自己刚刚一直在翻看的手记,冷笑问道:“陛下灭了夏家,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多吗?何苦赶尽杀绝!”
好像有一股气从心底深处传来,君墨桦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神经质的捏住衣角:“我母妃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君墨桦!”皇帝被戳到了心头的秘密,浑身一震,疾声厉色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不是吗?”君墨桦冷笑,“若不是你默许,皇后也没办法给娘亲下毒吧!我又怎会双腿残疾?”
半晌无言,父子两人对视着,皇帝眼中有气愤有心虚有恼羞成怒,就是没有一丝的理亏或者惭愧。君墨桦只觉得一阵心冷,不想再说话,向门口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轮椅在地面上缓慢滚过,就像那一颗曾经被碾碎了的心。
皇帝被君墨桦的问题搅乱了心思,此时也不愿自找没趣,一甩袖子大步走出院子,向左右吩咐道:“给我将他看好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皇帝咬牙切齿道:“备驾!去左相府!三日之后便是良辰吉日,朕要和左相好好商讨相关事宜,那时候就把残王与左小姐的婚礼举办了,也是一桩大喜事,刚好冲冲晦气,想必皇后和雪妃在九泉之下也会满意的。”
梅园中,秦清谙堵在门口,一点都不相让的看着眼前手臂处还打着绷带的女子,头疼的摊摊手:“月儿,你真的不能出去!你现在伤还这么重,去皇宫只能是冒险!”
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绕过秦清谙,沐柒月身上带伤,秦清谙根本不敢用力碰她,只能一路跟在后头劝阻,走到门口,伸出那只没有打绷带的手推了推门,门开不开,再推,还是不开。沐柒月突然明白了,转过头来看着牛皮糖一样跟着的秦清谙,表情复杂:“你布了阵法?就是为了封住我不让我出去?”
“月儿,我也是不得已。”多亏了风千流,秦清谙在心中叹气,他知道沐柒月也是会阵法的,然而显然风千流更加技高一筹,沐柒月一直走到门边才发现,这阵法她一时半会儿的确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