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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番外二 徐宁的梦境
徐宁戴上噬魂珠后,总觉得内心深处被什么牵引着,那股力量在不断牵引着他去爱护那个人,莫名的一股力量在牵动大脑深处的不曾有过的影像。
今夜那影像带他进入了梦境。
徐宁一身晚清又好似是民国年间的婚礼服,手中握着红色绸子,绸子的另一端是盖着红盖头,一身红袍喜服的新娘,可是新娘并不是他爱的那个女子。
在行夫妻跪拜之礼时,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人群中最后一个女子身上,那哀痛的眸光似被冰冷的空气冻住,只看见闪闪的亮光却不见泪水溢出。
他的心跟着她的那双眼睛由痛慢慢变得冰冷麻木,他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却对她许下爱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誓言,甚至还答应她这一天带她私奔,去天涯海角从此不离不弃。
可今天他做了什么?
一声“送入洞房”在喧哗的人群中响起,那双哀泣的眸子消失在人群中,他很想去追,可是还是那句话他是个懦弱的人,他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
洞房内的喜烛映红整个房间,他喝的酩酊大醉,脑子却十分的清明,被喜烛映红的房间里坐的不是他爱的人。
他跌跌撞撞猛地推开房间门,房间里的烛光随风摇曳,挂在梁上的红绸缓缓波动,新娘的盖头被推门而入的风刮掉。她一副精巧的脸蛋,柔和的眸光看着他娇羞地笑着,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夫君心里爱的人并不是她。
他跌跌撞撞走进一张铺了红绸的大圆桌前坐下,径直趴在了桌上。新娘坐在床边等了许久,见他趴在桌上不动声色,起身缓步走去扶他,柔柔地唤着:“景初,景初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人唤他“景初”,他模模糊糊中喊着:“婉儿,婉儿……”
他抬起沉重的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婉儿的模样,愣了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对不起婉儿的事。猛地起身狠狠推开站在他身边的妻子,摇摇晃晃跑出了婚房,去找婉儿。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景初,你留洋归来,都学了些什么?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乎你们的身份,她配不上你对吗?她仅仅是你们家的一个仆人而已,你自始至终都在嫌弃她对吗?
不,不……他一直摇头否定,梦里他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哪里,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婉儿的身份,只是自己懦弱的性子败在了母亲的威逼之下,然而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他的懦弱不仅伤害了婉儿,也伤害了自己和婚房中等着他回去的新婚妻子。
一路含泪跌跌撞撞来到婉儿的房间,房中漆黑,他哑声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他泪流满面在婉儿的房中沉醉到第二天天明。
一缕夏日的阳光洒进房间,落在一张方桌上,阳光下的一张白纸特别的耀眼,他缓缓起身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草草写着:景初,我走了,新婚快乐!
泪水溢出打湿了手中薄薄的信纸,他掩住脸撕心裂肺的哭泣,内心似被万千箭横穿而过,痛的难以呼吸。
眼前的景物如洪流顷刻间咆哮而去,转眼他一身国民军官装,站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上,眼前五米开外站着的是别离五年,他一直深深思念的爱人。
她一身已经洗的泛白的红军服,帽上的那个红星却特别的耀眼,她及腰的长发已经剪短至耳根处。右手握短枪垂在腿边,眸子却暗淡无神,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
再次相见,她眸子里 没有了柔情,是冷冷的坚毅。
冬日的冷风像带了针刺,刮的皮肤生疼。他暗哑又有些惊喜地唤了一声:“婉儿?”眼睛亮了亮,步子缓缓向她走去。
她举起手中的抢,对着他,冷冷道:“站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他停住脚步,眸子里的亮光暗淡下去,不可置信地说:“婉儿,我是景初!”俊美的脸上溢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冷风越吹越厉,她嘴唇裂开几道血痕,左手缠的绷带已经被血液侵染。她眸子微微眯了下,淡淡地说:“你爱过我吗?或者说现在你还爱我吗?”
他深痛地说:“婉儿,这五年的时间里,我没有一天不爱你,不想你,我一直……”
“好了,”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既然你还爱着我,你就不要再回到你妻子身边,和我在一起你能做的到吗?”
他死寂一般的神色转瞬有了喜悦的神色,“我能做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她瞟了一眼满目苍夷、硝烟四起的战场,正色道:“如今我们为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怕是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有一个能在一起的办法,就是我们双双死去做一对鬼夫妻你愿意吗?”
他面容一丝惨淡的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把你的枪举起来!”她命令道。他不明状况,疑惑地看着她。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怎么又不乐意了?”
他摸着抢,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带着冷刺的婉儿。
“举起来对着我的胸口,我数到三,我们一人给彼此一枪,从此我们就可以做一对鬼夫妻,永远在一起了。怎么你害怕了?”她目光略带嘲讽。
他举起枪远远地对准她的胸口,她满意地笑了,“我数到三,同时开枪!景初,如果你爱我就照我的去做,不要再骗我了,好吗?”后面的话带着哀求。
他不会再骗她,哪怕做鬼也要和她在一起,他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举起枪对准了她的心脏。当她数到三时,却只听见一声枪响,下一个瞬间他看见婉儿胸口破了个血窟窿,迎着冷风她缓缓倒下,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他嘶声力竭地喊着“婉儿”冲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捧着她冰冷的脸蛋,悔痛道:“婉儿,你是不是一直恨我骗了你?为何不向我开枪?为什么?我不要你离去……”
她在他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景初,我…爱你。我冷,抱紧我好吗?”她看着他满眼泪花的眸子,虚弱地笑了下,“拆散…你们我做不到,我…希望你们好好地…生活。景初,如果,如果你爱我就好好活下去,好好地去爱你的妻子,不要再辜负她对你的爱了。我,我……”她口中冒出鲜血,未说完地话随冷风消失在死亡气息里。
她手中握着一串玛瑙手链,松手那一瞬间自行断开散落一地,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余光中他瞟见了一颗特别油绿的玛瑙珠,在她手心里没有滚落。
他悲痛地仰天呼喊,瞬间梦境坍塌,徐宁回到了现实中。黑夜里他借着微光凝视着一尺之遥安静入睡的沈思宇。
从鬼府回来的那晚,他带着噬魂珠做了和今晚同样的一个梦境,只是他没有看清梦境中那个他爱的女孩是谁,今夜他看清楚了,她是沈思宇的模样,只是没有现在这般消瘦。
他擦掉脸颊的泪水,枕边湿了一片,他挨近沈思宇,将她的被子掀落在地,为她盖上了自己的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徐宁知道自己此时如此动情于她的缘故,是没有从梦境完全脱离出来,他带着心中对她满满的爱和愧疚,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或许那个梦真的就是他们的前世?也或许是自己真正地爱上了她而做了这样一个悲惨的梦,因为爱上她所以才看清了梦中那个女孩的模样,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思着想着那个人就成沈思宇。
不管怎样,徐宁的心里此刻因梦是真真切切地爱着她,那份爱似乎亘古未变,一直牵引到现在。然而终究是个梦而已,当从梦里完全清醒过来,现实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在回忆梦境中的最后一刻画面,那颗绿色的玛瑙珠好像就是自己脖子上戴着的这颗噬魂珠,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觉得事情太蹊跷,为何戴上这颗噬魂珠就会出现同样的梦境,或许它隐藏着他们之间的一段情愿,或者说是前世他们之间爱的执念。
到底是沈思宇的执念,还是他的执念?将这份爱延续到了此生,这颗珠子的来历,还有沈思宇的身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迷,事情并非看似这么简单,他对沈思宇越来越好奇,好奇中也免不了对她因梦多了一份爱,他要弄清楚这一切。
他将沈思宇又往怀里搂了搂,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唇抵在她额头眼中溢出了泪水。轻语道:“我爱你……”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说“婉儿”好还是“沈思雨”好,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似乎脑子清醒了不少,抱紧沈思宇的手也松开了些。
就在他抱着沈思宇的手松了那么一丝间,沈思宇嘴里却冒出一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爱你……”抬起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徐宁一愣,突如其来的主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愣神了一会,轻轻地推了推沈思宇,没有推开,沈思宇的软舌已经撬开他的齿在他唇里疯狂地吸允。
顿时徐宁一股电流涌遍全身,让他无法自制,他迷恋地主动起来,他的身体炙热的气流被沈思宇的唇舌搅动的越来越浓烈,他想就这样沉陷下去,他期盼着沉陷。
这种炙热从未有过,却又是曾经和她拥有过的熟悉和贪恋。
在他深深地迷恋中,疯狂地探索中,本以为会在今晚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却突如其来的一掌打醒了他,眼前的沈思宇愤怒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徐宁的一次献身精神就这样被阻断,而且还是被一个主动前来勾引他的人阻断,占了他的便宜反倒还打他,这叫卸磨杀驴,心中冤得慌。
两人在床上理论了一番,才和睦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