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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周旋与博弈
今夜之事,玄庭逸还得要准备准备。徵兰要去给方扉毓下套,说得上是一件极其凶险之事。稍有不慎,那就连带她这个主子受累了。
她倒不是准备什么法器,毕竟她是算准了苏虞会过去方扉毓那里的。不然好端端的方扉毓不会在书房前碰见徵兰,方扉毓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煮好了一锅皮蛋瘦肉粥,还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果不其然,方扉毓真的是去找苏虞了。而且这一待,她在苏虞的书房里面呆到了夜幕降临之时。
“少爷,您今夜过来芳菲阁吧?”她浅浅地勾着唇,他也笑着点点头。
话音刚落,他就抱着她大张旗鼓地从书房走到了芳菲阁。这下子,他宠爱她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她沉寂数月忽然得宠,穆梧昕与司清婠心里是各种不服。特别是司清婠,平素她是最受宠爱的,居然受到了一个病秧子的挑衅。她是越想越不服,却又不能有什么动作。
他抱着她回到了芳菲阁的内室后,他就吩咐角音去伺候他沐浴更衣了。她自然就是等着徵兰过来了,她还想到了良策给徵兰呢!
奈何此事进行得却不是太顺利,他在角音的伺候下沐浴,也顺道去撩拨角音:“平日还不觉得你长得出挑,现在看看还真与她们不一样,比她们清雅许多。三姨娘还真是狠心,到现在都舍不得给你许户好人家。”
“奴婢长相平凡,少爷过奖了。三姨娘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奴婢听三姨娘安排。”角音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粉红,她为苏虞褪下衣服时就看遍了他。他的肌肤没有寻常男子的粗糙,甚至于说得上是光滑白皙。他还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她看了一次就刻骨铭心了。
因此,在被他夸奖的时候,她显得格外羞涩。见状,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
他深知自己的优势,又十分清楚方扉毓的善妒,才故意这么去刺激方扉毓。他就想看看方扉毓的身子还能折腾多久,是否还有精力陪着他玩到终场。
“你啊,也要好好保养自己,明日来我书房找我,我给点东西你。”他还坏心地在角音的耳边哈气,本来她已然是双颊绯红了,这下子脸都红得跟夕阳有得一比了。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她居然还要蹭了蹭他的手。
这一切,方扉毓在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徵兰还没有过来,她等得困乏才走到门边去偷听,她怀疑他会去撩拨角音。结果,她还当真是猜对了,两人在里头欢声笑语的。
就在她正准备跑进去时,徵兰居然卡着点进来了。她只得压住心中的火气,将徵兰带到了芳菲阁的暗室里面。
也只有苏虞才会有这么大手笔,不旦将房间建的很大,还会在每一个妻妾的房间里设置暗室。徵兰跟着她走入暗室以后,整个人就变得警惕起来了。
“有何良策您就说吧?奴婢要躲过四姨娘的眼睛进来很不容易的。”徵兰故作有几分急切,她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她想着引徵兰入局,是不打算将徵兰再放出去了。
她浅笑着给徵兰倒了杯茶,徵兰自是不喝的。此茶香气浓郁,徵兰总觉得其中有猫腻。奈何她是苏府的三姨娘,徵兰当真是不敢出言反抗。
一下子,徵兰心里就慌起来了。随即,徵兰却想起了玄庭逸给她的那个纸包。里面的东西还没怎么用,她偷偷地从纸包里面拿了一点出来。
“三姨娘,您看看这后面是什么?”徵兰指了指后方,方扉毓便也就转头看了看。她看见了墙上有个蛇影,她以为是徵兰愚昧就掉以轻心了。
其实,徵兰一走入暗室就看见挂在墙壁上的蛇形兵器。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兵器,却绝不会因为看见这兵器的影子害怕。她突然间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方扉毓的注意力,往她的杯子里面放东西。
纸包里的东西一兑水,立刻就在杯子里面溶化了。杯中茶颜色香气依旧,方扉毓转身回来后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方扉毓将整杯茶喝下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然入套了。
不仅如此,她还一脸无奈地叹息道:“徵兰,你居然还会怕这个?这不过是墙上的蛇木刀的影子吗?唉,看来四姨娘近来是日理万机啊!连教你认认字的时间都没有。”
见状,徵兰还很赏脸地给她演了个傻笑。徵兰本就是安插在玄庭逸身边的高手,别说是认字了,读的书都比方扉毓多。她还会不懂杯弓蛇影的道理吗?
“三姨娘,您还是先说说有何良策吧?”徵兰也不想继续兜圈子了,她怕此事越拖越麻烦。她看得出方扉毓有拖延之意,她不想要让方扉毓得逞。
如此一来,方扉毓也只能先“进入正题”道:“我想以我去刺激四姨娘,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截了四姨娘的胡。只要少爷要过来,你就通知我。只要多来几次,四姨娘肯定有心争宠了。”
此话一出,徵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并不恭维这个方法,明面上却还是要给方扉毓面子。方扉毓还以为她是同意了,还给了她一锭银子。
她掂量了一下手里面的分量,脸上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就在她迈开步子的时候,就感觉的身上多了一种麻痹之感。她伸手封了自己几个大穴,急忙从芳菲阁里头走出来。
可惜,一切还是太迟了。徵兰最后还是昏迷在芳菲阁的门口,她在背后看着徵兰倒下来了,立刻就赶去内室里面去叫苏虞。
那时候,苏虞正握着角音的小手撩得不亦乐乎。一听到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他就让角音起身来演戏了。
一推开门,司清婠就看见苏虞在品茗,而角音则是在一边站着。她若是没有偷听到那一切,还真以为是两人根本没事发生。可现在,她只感觉二人在惺惺作态。
“下去吧,角音,睡一觉,忘了那些黄粱梦。”她摆了摆手,话中之意不言而喻。角音立刻行了行礼,就退下去了。
屋内,就剩下了她和苏虞了。她冷笑着给他满上茶,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他则是一切如常,在他看来,方才与角音只是游戏一场,他不会放在心上。
“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角音是个好孩子,还不识得什么叫黄粱梦。”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浅笑,她却是心如刀割。
她按捺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强颜欢笑地逼问道:“是吗?那你给她的温存算什么?山盟海誓吗?毓儿还真搞不懂了,或许是毓儿太过愚钝了。”
她能够容忍他进出欢场,可以容忍他迎娶多房妻妾,却无法释怀他去撩拨她的近身婢女。她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已然太少,她不想要再给自己增添敌手。
她的这一番话,根本不会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本就是玩世不恭之人,她还不够格在他的心里面占得一席之地。可他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无奈,若是玄庭逸能够与她一般,他也不至于讨好不得。
只不过,如今她还尚有几分用处,他不能直接与她撕破脸。这场戏,仍旧是要演下去的。
他浅笑地握住了她的手,她随即就甩开了他,他还直接将她搂入怀中。她想要再推开,实在是无力再推开了。她靠在他的怀里,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他伸手去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柔声安慰她道:“别哭,这次是我玩过火了。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给你很大的困扰,我还怀疑岳父,我的心里头很愧疚。我游走欢场太久了,对着她们也是逢场作戏居多,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我怕失去你。所以更用力去招惹你,就是想要看看你在乎我的样子。”
可这一番话,她当真不知能信几分。她都不能保证他在她面前没有逢场作戏,这一番话会包含多少水分,她是看不透的。她的痴心一片,他已然践踏得粉碎了,破镜重圆不是三言两语间可以做到的。
“你不觉得你太任性了吗?还是你觉得我的包容还不够多。你做这么多,我可曾说过你一句?”她红着眼眶呵斥着他,他也只能沉默以对。从一开始,他就在赌她的于心不忍。他不相信他会赌输,他深信自己足够了解屋里所有的妻妾。
见他不言,她就哭得更厉害了。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就欲要起身离去了。她却在此时拽住了他的袖子,他就知道她还是心有不甘的。
“我就想着给你打盆水,你哭累了。”他伸手去给她擦了擦眼泪,还真的去打了盆水进来。
他还贴心地为她洗了手帕,亲自为她拭去眼泪。她对他此为就更加疑惑了,她怀疑是他对她于心不忍。但这种于心不忍,她是从来都不需要的。她高傲地别过脸去,他却是跟着她的方向去给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