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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不要想太多
我也不想和她说太多的话,看了眼手表,子夜十二点钟了,这个时候医院的阴气都很重,我不想在外头待着,她却感觉无所谓,她说自己大晚上的看见过几次鬼了,都是那些刚刚死亡的人,魂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升天了,走出来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痛苦的神情,好像在病痛之中还未走出来。
她说的这些我只会当做笑话,听听也就算了,我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什么魂灵,要真是有的话,段新民为什么从未出现过,她似乎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我的不屑和嘲弄,也就停止了绘声绘色的描述,起身和我一起走进了病房之中。
月光稀薄的照射在床头,他背靠着床坐在那儿,手里边拿着我留下来的刀子,她很着急要上前去,我将她一把拽住,几步走到门边将灯打开了,他被突然的光线打的睁不开双眼,而我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现在终于能看的清楚了,原来他是坐在那边削苹果,护工有些疑惑的摇头,在子夜十二点就不要给自己找晦气了,像是削苹果这样诡异的动作还是少有,因为很可能招惹上孤魂野鬼,他当时听见就笑个不停。
他都是个要死的人了,真是衷心希望有人来助力,要是被鬼弄死了,那好歹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说出来也能稍微好听点吧,护工和我都有些无语,他现在是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挂在嘴边,偏偏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字眼。
苹果的皮没有削完,他手中的刀子就被护工给夺去了,护工是个很迷信的人,受不了他这样整,阴森森的可怕,她说话的时候就总是煞有介事的,好像真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可据我所知,她大概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吧,像是这样奇葩的事情,真能遇见,就好比买彩票中了头等奖一样,完全一个道理嘛。
护工夺去他的刀子,他倒是没生气啊,要是我上去夺的话,他可能要对着我发脾气了,陌生人也是有陌生人的好处的,以后要做什么我还是让护工去吧,这样他就不好意思骂人了。
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太响亮了些,都被他给看出来了,接下来的一幕我有些哭笑不得的,他竟然要护工给自己将那个讲了一半的鬼故事讲完,而且要关上灯光再讲,要是能卖到蜡烛是最好的,点上几根,气氛一定要有,护工当时就不乐意了,她的脸都绿了,哪里有这样搞的,这分明是想她死嘛。
她扭身就要出去,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闵晨及时的道歉之后,她总算是回来了,不过接下来她跟我坦白说,其中的一件事情确实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一次都感觉到灵魂出窍了,好像一切的物体都在天空中飞舞,而自己也变得很轻,四处飘荡。
其实他的丈夫是在车祸中护着她,才会重伤死亡的,她心底里遗憾,因为现任的丈夫还没有孩子,离婚之前也没有,和自己再婚之后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为他生一个,就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原来她真正的心结是在此处啊。
真正遇上诡异的事情就是在丈夫死后不久的一个夜晚,她下班回到家里之后,发现家里有饭菜的香味,进门竟然看到丈夫站在厨房那里煮东西,还喊她去洗手等着吃饭,当时她心中很是慌乱,知道这一切是见鬼了,可丈夫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连续去了几个晚上,煮出来的东西是不能吃的,乱糟糟不知道是啥。
第二天她总是要收拾上半天才得以出门,苦恼不已的她,只好找了个米婆帮忙,将丈夫已经死亡的消息公示了出去,那是最后一个夜晚丈夫来找她,说是自己要去转世投胎了,因为记挂妻子所以就来看一眼。
护工说完之后我们两个面面相觑都感觉很无奈,因为她说的这一切分明只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哪里可能是真的啊,我们是绝对不能相信的,不过她说出这样的话语,多半是为了拒绝闵晨的要求吧,我和闵晨悄声说,你就不要做了,人家也不容易。
他倒是能体谅的点头了,忽然的他就握住我的手,告诉我。
“其实我想清楚了,她说的这些也对我有些启示,我不想等我死了,只能魂灵回来看看你,就算是有心要煮好吃的给你吃,那也是你不能吃的不知道什么乱糟糟的东西呢,我想我好了之后,就好好的照顾你,一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我这个人或许是铁石心肠根本就不会感动,所以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没回答,就只是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打击他的热情,我可能连点头都懒得点头吧。
入夜凉风就更胜一筹,三个人竟然一直聊到了凌晨时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想睡着了,次日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那星星波纹的光亮,才知道是下了一场大雪,我望着窗外,风卷着雪花在飞舞着,忘情肆意,我想雪花也有他自己的感情吧,也许他爱上了的便是风,每次都会惆怅的想很多事情,做很多比喻,好像身边的事物都在一瞬间活了。
护工也醒来了,只是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昨晚上睡着之后应该是梦见了什么,所以不知不觉的掉眼泪吧,闵晨是被米杰尔查房的时候给弄醒的,今天又要弄几次治疗,我愁闷的盯着米杰尔,外国人说话总是比较幽默,但是在病人听来可能一点也不好笑,闵晨的脸分明都铁青了。
“不要想太多了,你需要放松,而且注意一下晚上的睡眠情况吧,不要因为太高兴就一直聊天不睡觉。”
莫不是昨晚上他从这个房间经过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了?米杰尔竟然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着我笑,这诡谲的笑容我真是不敢恭维,最后我只是淡漠的将视线移开,我在回避他。
闵晨越过了米杰尔的肩膀看着我,然而医生在转过头的间隙便对着他说,治疗要开始了,需要他配合护士准备一下,他整张脸都纠结在一处,我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我想我是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注视着他,闵晨对着我点点头,随后我便松开手,让护士将他推出了病房。
护工打算跟上去看看,被我拦住了,这一次开始我不会上隔离间去看他了,我不想给他任何的错觉,不想给他什么暗示,让他感觉自己有机会逃避这一切的周期性治疗,护工可能不太明白我的决定,一年其实说起来不长,可是因为是在应对这样的事情,一切便变得漫长无比。
儿子的课程完成的很快,他告诉我再进修个两年,他打算要提前毕业了,之后考取大学本科,他是怎样安排的我倒是不甚关心,我对于这个儿子,经常就是甩手掌柜的做法,他要干什么自己决定,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在道德和法律的范围之内,我都允许。
哪怕是儿子哪天跟我说,他要去杀猪或者干点小生意,那我也会给资金让他去运作,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他之间的紧张关系,好像是我们之间八字相冲吧。
他今天来的早了些,但是还是没能遇上闵晨,他来的时候,闵晨都进去治疗室了,我们都在外边等着,护工在和我说一些话,刚好那个时候儿子徐徐而来。
“妈妈,我能单独和你说一些话吗?”
护工起身,朝着走廊外的甬道上走,我招手儿子便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们之间亲昵的举动很少,他长这么大,我抱过他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从他学会走路开始,我就很少抱过他了。
儿子会说爸爸比较好,我看是有一点原因的,因为前夫总是对他妥协,经常不是背着就是抱着。
有儿子在我就难免会想到前夫,然后觉得其实他也是一个极为可怜的男人,遇上我这样多情浪漫的女人,相对而言是折磨不是幸福,可是他到底是真心爱过我一场,我感谢他,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报复我对他的平淡无奇。
儿子今天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似乎是遇上什么难办的事情了,我想大概是女朋友怀孕了吧,但是要他真是那么跟我说的,我会一巴掌拍死他,简直是不负责任,和我当时一样不爱我前夫还和他结婚,不爱他结婚之后还要孩子,我都想给我自己一巴掌。
不过还好那只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他要跟我商量的是他想做一个项目,需要一笔资金,问我借钱来的,表明三个月之后公司运作起来,他会有分红,会还给我一批,其他的可能要晚点还,但是不会少我钱。
这可真是有趣了,还跟我说这些话语呢?
“什么样的项目,主要是做什么研究的,我倒是很有兴趣去你的公司看一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儿子有些局促不安起来,看样子他多半是在撒谎了,所谓的项目只是一个借钱的幌子,那么他到底是想要钱做什么?
“我想妈妈还是照顾好闵晨叔叔吧,你这么忙怎么能下去考察项目呢?”
他心虚了,说话之间都将自己的那种掩饰给暴露了出来,我是在社会上行走多年的人,察言观色要是学不会,那估计也不要混了,我当时就没好脸色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撒谎骗钱,是什么事情需要钱,那就说是什么事情,不要扯把子欺骗我。
他低头了,样子有点怂,我看着儿子的眼睛,他的眼底有一种倔强,我知道他不愿意和我共享他的难处,但是又必须要从我这边得到一点帮助。
“孩子大概你不想说,但是你现在是最容易学坏的年纪,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所谓的义气去做一些傻事,在这个地方你要是犯法了,那么更加的难办,这不是国内你明白我的意思,这边的束缚更多一些,妈妈不想上监狱里边探视你。”
我双手支着我的额头,我已经老迈了,我不想我的晚年因为他犯事,而变得孤寂还羞耻,当时我沉沉的叹息声,可能是给了他触动,他终于同我说出了实话。
“上次我带来的女孩出了一点事情,她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情,总之很糟糕。”
女孩出了事情,原谅我想的比较远,我问他是不是被强暴后发现怀孕了,所以他现在要带着人家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