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魈来袭
“看来还是我的直觉准，天道真人不是瞎说的。”陈述有些得意，“走吧，回家。”
林痊看着陈述的背影，无奈地跟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清晨的山林是最热闹的，各色的鸟雀都从沉睡中醒来，这边叽叽喳喳，那边嘤嘤啾啾，一派生机盎然。林子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灌木叶子都沾染着小露珠，陈述和林痊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水珠毫不意外地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以后不能穿法衣来树林里，好狼狈。”林痊一筹莫展，一边拨开小树枝，一边对带路的陈述说道。
“你自己的错，没办法。”陈述脚步匆忙，准备回家吃饭。“这是我们之前来的路吧？别走错了。”
“应该对……等等。”林痊脸色一变，伸手拉住陈述的衣袖，“有异样。”
陈述也发觉异常，薄雾之中好像有人向自己走来，哒啦哒啦，落叶被踩踏的声音异常响亮，但诡异的是，这些脚步声异常错乱，陈述居然分不清来者是几个人，甚至是不是人。
林痊好像想起来什么，小声说了一句：“是山魈。”话音刚落，那些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出现在两人可视的范围内。
来者居然有四个，不，是四只。它们的面目和人脸非常像，只是更黑一些，身体手臂全是黑色毛发，手臂特别长，个个都是“刘皇叔”。但最怪异的是，它们全部只有一条腿，而且是反踵，它们一蹦一哒，向两人跳过来。
陈述看呆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山魈？那不是《山海经》编出来的吗？”
“快拔枪，保护好自己。”林痊的脸阴暗下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山魈，前一次是他的师傅天心真人还在的时候……
山魈虽是独腿，速度却不慢，转眼已经到两人面前，林痊拉起陈述，在小道上狂奔，山魈穷追不舍，根本甩不掉。
来到较开阔的地方后，林痊一把推开陈述，“离我十步，不要靠近。”林痊抽出佩剑，剑指着山魈。
山魈们停住脚步，睁大眼睛看着林痊，然后又互相看了看，一时间竟没有其他动作。
林痊沉下气，嘴里其实暗暗念着师傅传给他的剑气诀。陈述看见林痊脚下晕染出一个红色的圆阵，慢慢扩大，一直蔓延到自己的脚边。
山魈见状急切地向林痊扑去，林痊双手抱剑，一剑挥去，圆阵红光大盛，光芒顺着剑尖顷泄，打在四只山魈身上，山魈嗷嗷叫地跳开，但马上就又回头向林痊扑过来。
林痊的脸更加阴沉，什么情况？剑气决一点作用都没有？林痊提剑迎上去，一剑砍在一只山魈的头上，剑刃居然被弹开。这些山魈必然不是普通的山魈，像是有人驯化过一样，而且体质也非同一般，皮肤像盔甲一样。
一只山魈逼近过来，一挥臂重重地朝林痊砸过来，林痊蹬地跳开，山魈的长臂顺势扫倒一棵碗口粗的树木。
林痊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班妖孽真是逆天，看来这次有得忙喽。
山魈的进攻并未停止，四只山魈轮番上阵，林痊压根腾不出手来，被全面压制着。林痊一步都不想退，他纵身一跃跳上旁边的松树树枝，转身对山魈们施展出剑气诀，一瞬间周围十步内凝结起几十把气剑，如雄鹰掠食般攻向山魈。顿时，山魈嗷嗷的叫声和气剑的轰鸣声，以及攻击激起的灰尘，让场面乱作一团。
林痊舒了一口气，却没有记起自己还在树上，一不注意竟跌下树。
烟尘散去，林痊勉强地爬起来，看见四只山魈身上一片狼藉，有两只甚至全身是血，但它们正看着自己，一步步逼近。林痊一步也不想退，他拿起佩剑，摆出迎战的姿态，却突然听到陈述在大喊让开，林痊急忙蹲下，只感觉到一股气流轰鸣从头上飞过，一抬头一只山魈已经捂住眼睛在叫唤。
陈述握住手枪，摆了一个很帅的姿势，默默看着林痊。
四只山魈一阵大叫，不知道在叫唤什么，叫声传遍林间，比枪声传得更远，甚至惊起一群斑鸠。林痊看向陈述，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但脸上却是一片风轻云淡，与山魈面对面站着。
四只山魈闹腾一会儿，居然默默地遁入树林之中，离去了。
“还是科学的力量强大吧，林道长。”陈述放下手枪，“现在安全了没？”
林痊瞪了他一眼，“已经逃远。”
陈述收起枪，“跟我说说吧，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这些就是埋藏在黑暗处的传说。”林痊收起佩剑，“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这些真的存在，从混沌初开的时候就一直存在。你相信吗？”
“我将信将疑。”陈述回想起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心里一团疑云，“我感觉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残酷的现实让我懂得了，人不能逃避，否则……”林痊一脸过来人模样。
“否则什么？”陈述问道。
“否则就永远是失败者。”林痊倚着一颗松树，望着山下的善崇村，“无论何时何地。”
一路上，两人没有话语。
两人各自回家，陈述闷着头进了宅子，第一眼就看到他的祖母蔡氏，蔡氏一脸和蔼地微笑着，正看向他。
陈述想起小时候和林痊打架，打赢了就让林痊叫自己老大，打输了就跑回家，一头扎进祖母的怀抱里，说林痊欺负自己。
“阿弟，吃饭了吗？”蔡氏问道。
林痊摇摇头。
“阿兰，快去给少爷煎两个鸡蛋。”蔡氏一声令下，女佣阿兰马上就下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盘炒鸡蛋和一碗白粥就端到桌上。
“阿嬷，你吃过没？”陈述虽然肚子饿得直叫唤，但还是先问候了祖母。
“吃过了，你快吃吧。”蔡氏把那盘鸡蛋推到陈述面前。
陈述也没矫情，端起白粥一顿猛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