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很怀念你刚来时的样子，那样的天真无邪，那样的惹人怜爱，我知道你为报君殇哥哥的恩才一直在我这素星居伺候我，哼！容却给你的可茶曾用完了，没用完就好好留着吧，估计以后也没人能给你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如你愿了，你可曾想过君殇哥哥是希望你如此了吗！”

“眠姑娘，奴婢在这素星居的确是为报故人之恩，好好照顾姑娘，也知晓姑娘是故人心头最为挂念之人，守护姑娘是梓儿的责任，可为故人报仇也是梓儿的责任，与容却公子合作，只是目的相同罢了。”

“可你为何有手下留情，不下十足十的量，容却不可能不告知你用量用法，算着日子那毒可要比这深多了。”

“姑娘一直知道我下毒，为何不制止。”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手下留情？”

“这三年里，我知道他是你心上的一块伤，除去复仇，守护姑娘才是要紧的，他若真有不测，大概也只有你会随他而去吧，毕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心软了，背着容却公子停了这毒。那姑娘可否告诉梓儿，为何不制止。”

“我只是不懂为何每次他来你总要给他一只黄色的茶碗，起初以为是他的身份，你的周到而已，不过是好奇的看了看闻了闻，不过也是不久的事，后来我每每在意，发现香气渐渐变淡，知晓你心意已变。我便只是研究如何解此毒的方法了，如今我想与你说开不留遗憾的去战场。”

梓儿看着绍以眠的笑颜，绍以眠眉眼生的极美，娇媚中还略有英气，性格又十分善良，是叫女子见了都会心生欢喜的人儿。

“哈哈，容却的毒总是这般诡谲有趣，以毒气熏制茶叶，而茶叶香味更胜之前，实在是很妙。看来我这师傅还是合格的。好了梓儿，今日即已说开，我便再无遗憾，我若有不测，盒子里的东西是你安身立命之本，这一屋子的医书，数不尽的古籍与朱砂纸墨，占卜之法，你若愿意学可也算我把这些传下去了，若有不懂的去问风连，这占卜之术他要比我不知厉害多少倍。”

绍以眠听到梓儿在抽泣，抬头望向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不舍我，我此去是为了这国家这天下，保住了青绥城，就保住了这个国家，为了国为了君殇哥哥我也要去的。”

“好姑娘，带上梓儿吧！”

“带上你谁帮我看着一屋子的笔墨丹青呢，好梓儿帮我守着吧。这是九天殿最后的希望了。”

绍以眠环顾着这屋子，言笑晏晏的眼睛里渐渐的蓄满了泪水，绍以眠垂目珍珠粒般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到了今天她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慢慢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主仆二人看向窗外月色渐浓，月盈雨落，人们都欣喜着拿出器皿，准备储水。

外面的雨声渐密，景物都显着些些朦胧，天空转为墨色，不一会儿竟是见不到那微弱的月光了，人们欣喜地脱了外衣在水中狂舞，连年的大旱让人们从未有这样的畅快。由心的感谢住在素星居的那位姑娘。是她救了这天下。

可这素星居的这位只能苦笑，毕竟承了风连的情，哎，欠他的情不知有多少，怕也是难以再还了。

“梓儿这是一封信，如果风连来寻我，把这封信给他，此去怕是...”

“姑娘万不可再说此话，家中之事姑娘请放心，一切有我。行囊已经收拾妥当了，姑娘看看可有什么是缺的，我再添置。”

绍以眠翻看着梓儿为她准备的行囊，无一不少，无一不缺，她平时用的药也在药箱安置的十分妥当

“不缺了，都很好。你去准备些饭食。”

绍以眠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机关进了密室，她平时的毒都放在密室里，气体的，丸药的，水样的，还有成罐密封好的毒物，毒草。整整一个密室，三个柜子装的满满当当，绍以眠拿了一只大箱子，此次去往前线，这些毒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在这场战役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绍以眠把师傅传给她的九针带在了身边，又取了一些罕见的毒物毒草，用罐子密封好分开放置，连着自己的药箱都放在这个大箱子里，自己随身的衣物虽梓儿打点的甚是周全，绍以眠自己看着还是有些多，把复杂襦裙都拿了出去，只留下两件素色简便的衣裙，又备了几套男装，叫来梓儿绑了一个男士发髻，换了男装，一手拎着箱子身上背着行囊，与来接应她的将士碰面，前往皇宫，明日一早随军出发。

到了皇宫已是深夜，进了屋子发现人影晃动，细细一看果然是他

“这么晚了，皇上为何还不休息。”

“朕只想看看你，为何做男装打扮，我以下旨你随时可行走御前，无需请旨，可自在些。”

“回禀皇上臣该有的礼，是不会忘得，做男装在军队里方便些。”

“随你吧，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会有人来接你，你马术甚好没有为你准备马车。”

“甚好，臣恭送陛下。”

苏钰拂袖掩面，不着丝毫的转身，眼中的泪没有落下一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嘴中呢喃“为何，为何，君臣，君臣，只怪这上天选我是君。”

翌日一早，天中还下着绵绵细雨，阴郁的天空未有放晴的样子，百姓们走出家门只为送他们亲人一程，希望皇帝御驾亲征，能带回好消息，能带回他们的亲人，保住他们的家园。

苏钰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在最前面，雨水淋在他金色的盔甲，泛着悠悠的寒光，苏钰看着这情与景显着，那么悲情，那么的悲壮。苏钰率一众将士振臂高呼“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为我们故去的亲人报仇。”

激荡的热情带起了民众，每个人饱含热泪，大声疾呼，他们愿意在相信一次这个年轻的皇帝。

天空中的绵绵细雨，慢慢的随风吹散，一道金光照在苏钰的身上，像是预示着未来。

突然有人喊“天降吉兆，我军定能凯旋而归，定能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