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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针刺之痛
在一旁掺茶倒水的乐彩依,给我杯子里倒水时,不小心将滚烫的水倒在了徐宁大腿上,我打的正兴致勃勃没注意到一旁坐着的徐宁已经疼的跳了起来。
我抬眼看他时,只见乐彩依手慌脚忙地给他去擦,而徐宁连连推她的双手:“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对不起,”乐彩依取来餐巾纸给他擦,“对不起……”
他们两个的手推来拉去,看的我心里不是滋味,我起身推开乐彩依:“我来,你去把地板上的水处理了!”
乐彩依歉意地一笑,去拿拖布。
只见徐宁大腿湿了一大片,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一定被烫伤了,我心中疼惜,赶紧拉着他上了楼。
我将他带入我的房间,严肃道:“把裤子脱了!”
“有必要吗?没事!”
我着急地说:“不看怎么知道有没有事?”他不脱我帮他脱,他挡开我的手笑着说:“我自己来。”
我愁闷地看着他,难道自己还真的是个扫把星,接近我的人都要倒霉吗?徐宁才来几天就接二连三的灾难降到他头上,看来我明天不得不送他回去了。
他大腿被滚烫的开水烫红一大片,还好没有烫伤,我的心隐隐作痛。让他躺在床上,我去楼下取来药箱,为他涂抹烫伤药。
我说:“徐宁,明天还是让我表哥送你回去吧!”
他看着屋顶,语气清淡:“答应我件事我就回去。”
我知道他一定又是要那什么条件来交换,如果我办不到他就不回去。他叫我去他家不可能,我做不到。我说:“除了去你家,你说吧!”
“带我去见那个要杀我的鬼君!”
我手一颤,徐宁怎么好端端地去见他干嘛?他又说:“如果你带我见到他,我就乖乖听话回去!”
“你见他做什么?”我疑惑。
他语气强硬:“你只说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不要再赶我走了!”
我停住手中的活,凝视了他许久。他也那样淡淡地看着我,从多久开始,他这双眼睛变得暗淡无光,总是一副淡淡地忧伤潜伏在眸底,似乎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他忘却多年的伤痛。他的那种阳光清爽的神采现在无迹可寻,他到底怎么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怎么会有那么深的伤痛了,难道就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他口中的婉儿?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孩?他要去见鬼君难道也是问这件事?
我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埋头继续为他涂抹膏药,低语问:“你去见他是为某个人吗?”
他的回答就简简单单一个字“对”,然而这个“对”似乎撞在了我的胸口,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我为他涂好膏药,起身收拾药箱,“我做不到,你去阴曹地府就回不来了!”我拿起药箱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你还下楼吗?”
他躺在床上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那就不要赶我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就什么时候回去!”他拉开被子,背过身去,“我很困,想睡会。你去玩吧!”
我却不放心将他一人放在屋里,心里总是害怕他又会遇到什么危险,犹豫了半天:“你安心睡,我过一会就来陪你!”
步伐缓缓迈向楼下,听见客厅里闹哄哄一片,心中却有些烦躁。
我下楼无心再打麻将,他们喊了几次,我拒绝了,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电视,心中却老惦记徐宁。此时此刻有一句话来形容我,身在汉营心在曹。
乐彩依坐在我身边,歉意道:“对不起,思宇。”
她眼角微红,定是又哭了,我突然回想刚才对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了。
我在心中叹息,沈思宇啊,沈思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因一个外人冲自己的好姐妹厉言呢?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她的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别伤心了,我错了!”我浅浅地笑了下。
“烫的严重吗?”
我摇头,“不严重,就是困的厉害,我再去看看他睡着没有?”话落,我含笑松开她的手上了楼。
我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徐宁的安慰,似乎就要将他随时放在身边才踏实。
我轻手轻脚迈进房间,只见徐宁睡的很安慰,呼吸平稳,戴在他脖子上的噬魂珠,泛起微微的绿光,此现象说明他没事,我放下心来。
我满意地笑着,突然听见身后的门发出轻微的‘吱’声,门好端端地关了上。我背脊一阵发凉,余光瞟见窗户一道黑影出现。
无名!阴魂不散!我心一紧。
我压低声音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他眨眼间移到我面前,神色冷厉,冰冷地手掐住我的下颚,将我抵在衣柜上,寒目微微眯起:“我告诉过你,离他远点!”他白无血色的脸渐渐凑近我。
我感觉他又要来亲我,我不服输地瞪住他。他脸微微向左边侧,冷冷地气息吐在耳畔:“你要记住你是个死人,死人不会和一个活人有结果的。”
他手又用了些力,疼的我都快流出泪花来。他深潭似得眸子冷冷地凝视着我,冰冷的鼻尖轻轻触碰上我的鼻尖,“他心中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是不会爱上你的!他接近你是想通过你找到他那个死去的女人,你知道吗?”
我愤怒道:“他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就算想通过我找到那个女人也是妄想,说不定他的那个女人早就投胎转世了!”
他冷笑:“你不知道这世间上有一种巫术,它可以让一个亡灵附身到另外一个活死人身体上,从而重获新生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手拿开,瞪着他:“胡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瞎话吗?”
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相信,徐宁他才多大点,怎么会知道哪些巫蛊迷幻之术?无名这样做无非就是他喜欢我,怕我爱上徐宁。想吓我,没门!我沈思宇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他威胁?简直是笑话!
我在心中隐隐感觉到徐宁心中那个女孩子,和我似乎长得有些相像,他才会缠着我不放,至于想用我的身体来救他的女友,我觉得此事绝无可能!
话又说回来,我岂是任人摆布恐吓的人,他无名恐吓不了我,他徐宁也摆布不了我!这一切就算是真的,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噬魂珠破我便亡,任何人都捞不到好处!
说到噬魂珠,我也该拿回来了,等回学校我就要回噬魂珠,说什么也不给徐宁戴了,顺便和他划清界限,不要他再来缠着我,不然他非被无名弄死不可。
我刚要揉被他掐痛的下颚,他的手快我一步,又将我的下颚掐住,将我的头抵死在身后的衣柜门板上,惨白的脸微微偏了下,眸子冷冷地凝视着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我瞪大眼睛:“不信!”
他眸子一寒,松手掐住我的脖子,嘴角噙着冷冷地笑意:“我这就带你回去!”
他掐住我脖子的手一紧,手指里窜出冷刺,从我脖子里刺入,迅速涌向全身,我的灵魂和肉体被剥离般,我痛苦地想吼叫,却只感觉泪水湿了脸颊,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无名冷冷地眸子里流出伤痛,他松开手将我搂在怀里,冷冷的气息吐在我耳畔:“对不起,对不起……”
流向全身的冷刺,又快速地朝脖颈处返回,全身的痛好似被无数把小刀再次凌迟。
你试过被一根绣花针刺入肉体的感觉吗?我此时就是被无数根冰冷的绣花针穿刺,它们疯狂地掠过我的每一个神经,刺破每一个细胞,痛的我只能绷紧自己的身体,让它们畅通无阻地刺破我的肌肤。
短短十几秒,我犹如有经历了一场生死,当无数冷刺终结在我喉咙处,我闭上长大的嘴巴,身子一瘫从无名怀中渐渐滑下去,他随我一起蹲下身子。
我靠在衣柜,虚弱无力地看着无名,他流泪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都是冷冷的表情,冷冷地话语,从来没见他笑过,更不曾见他哭过。
我们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我无力地笑了笑:“无名,你能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喘了一口气,有种睁开眼皮都费劲的感觉,我便缓缓闭上。
我额头一滴汗顺着鬓角滑过脸颊,他冰冷的手为我抚去,他微微抬起我的身子,冰冷的唇盖在了我火热的唇上,我想反抗,却觉得很舒服,我此时身体像受了火刑后的灼热,需要降温。
他在我的唇上停留了一会,淡淡地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我等你回来!”
我闭着眼睛冷笑一声:“你爱我?有你这样爱一个人的吗?”我缓缓睁开眼睛,“爱一个人就要让她死去,这是你爱的方式吗?”
他微微眯了下眼,语气又恢复了冷漠:“不,”他看着我神思有些犹豫,“我只是不想你爱上别人而已!”
“我们打的赌就是这个对吗?”
他看我的神色难辨,凝视了我一会,将我抱在徐宁身边躺着:“这只是赌注的一个筹码!”顿了顿,转过身去,“以后别再问我赌注的事了,我不能告诉你!”他向窗户走了两步停住脚步,脸微微向左侧了一下,“思宇,今天伤害了你,对不起!”消失了。
我长长地出一口气,心中嘀咕:道歉也这么冷淡,这算是哪门子道歉?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