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狐域少女

“救命之恩？”那少女摇了摇头，似乎不懂什么是救命之恩，平静的说道：“你在我们的大海里漂浮了好几天，我偶然路过。我一生中从未看见过真实的人类，出于好奇，这才把你拖上来了。你们人类到底有什么奇妙，让我们狐之一族拼命修炼成人形，难道生为狐族就不快乐，一定要修炼成人类？”又摇了摇头，哗啦啦，树叶纷纷飘落下来，漫天飞舞。

王小宇眸子里满是她的身影，把她的疑问记在心底，口里说道：“怎么？难道这里就是狐域？”四处望去，当见苍天大树直插云霄，花团锦簇，绿草如缎带，随风起伏，仙鸟在空中遨游，瑞兽在山间蹦跃，一片生机勃勃的气象。

那少女双脚松下，身形坠落，稳稳落在王小宇的身边，伸出芊芊下手摸了摸王小宇的鼻子，又捏了捏他的脸蛋，拍了拍他的额头，眼神平静中起了波浪，如同海风吹拂海水，轻轻荡漾。

王小宇眼睛呆了一呆，在那少女的眸子中欣赏自己俊朗的痴笑，满脸受宠溺的呆样。

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梦。

那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人类不过是呆呆的呆子，为何大人们定要修炼成人形？”

被人指着摸着鼻子称呼为呆子，是个人都不能忍。王小宇当即声音大了一倍，喝道：“虽说我是呆子的。我可是天下第一流的聪明人，是个天才。天才，懂不懂。”

那女孩用一种看呆子的眼神凝视着王小宇，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王小宇心下恍然，原来呆子不是我，是她这是女呆子，不知为何，这里明明是狐域，听她的口气似乎不想成为人类，却不得不修炼成了人类，这确实是一种悲剧。

王小宇柔声道：“其实作为人类也一样可以很快乐的，就像现在我们在一起愉快的聊天。”

“我不愉快，一点都不开心。就在我修炼成为人类之后，我就远离了我儿时的同伴，被送往这里修炼，听说这里的妖气最为纯净，修行起来极为顺利。可是，修炼成这么高的道法，我却一点都不开心。这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跟着姐姐们一起去扑杀小兔子，一起在大海里游水，一起在太阳底下晒肚子，翻滚，这可好玩了。”话语越说越温柔，眼神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堪比天上的明月。

一丝丝温暖触动着王小宇的心田，他的心情极为复杂。他的修行之路只为了改变命运，不想一辈子耗费在一个小小的米店之中，在这一生之中，确实还未获得多大的快乐和欢悦。

王小宇安慰道：“其实，人类也有很多欢悦的，只是你还未接触而已，和我作朋友。我带你领略做人的乐趣。嘿嘿嘿”一阵呆笑。

“你这人就是傻里傻气的。整天乐呵个傻劲。甄月颜。”这女孩平静的说着，飘然而退，声音远远飘了过来，道：“我有事，走了呗。”

一字一字远远传来，平静的字个个打在王小宇的心底，又在心底徘徊了好久，这才转着弯儿跑入记忆中。

“甄月颜。月的容颜，清丽绝俗。果然是个好名字。”

“甄月颜，甄月颜，甄月颜”王小宇低低的念叨着，不觉痴了。

一个苍老枯干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劝戒道：“弱小的人类，别想打那小丫头的主意。远离她，越远越好。”

“是谁？是谁？”王小宇从痴情中惊醒过来，左顾右看，丝毫不见任何的人影或者活的妖物，只觉着旁边的苍天大树，一阵嗡嗡的震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这颗千年的古树。”大树上现路出一张人脸，皱纹如树轮，一圈圈的好像笑纹，两片绿色的大叶片作为眼睛，枝丫垂落在王小宇的身前，如同人的手臂。

王小宇握着枝丫，上下摇了几摇，松开了手指，嘻嘻一笑道：“老人家，看你脸上的树轮只怕有千年。您老就是传说中的树妖。幸会幸会。哈哈哈”

“老了，老了。老而不死是为妖，等你有我这般年龄而不死也一定是个老妖怪。”老人张口吐出一大团气息。

这气息富含妖气，顿使王小宇心神飘扬，连同先天真气一阵激荡，全身周流速度快了一百倍。只这一口妖气，就抵的上王小宇一周的修行，可见这狐域妖气何等的充沛。

王小宇受益匪浅，一把抱在老树干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谢谢老妖的灵气。”

数妖呵呵大笑，一树的枝丫都在晃动，犹如被狂风袭击，落叶纷纷飘落。妖树吹出一口清气，气息凭空卷了一卷，把所有叶子卷在一起。一个少年人的形状显现出来，只是没有眼睛。

王小宇看着叶子人，大有兴趣，上前握住叶子手道：“老头，这是不是你幻化出来的本体。看着挺年轻的哇。”

树妖哈哈大笑，笑的树干都扭曲起来，喘息良久，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说道：“不是了，我因为千年修行，根茎插入亿年灵泉里，汲取水灵气，滋养自身，滋养这整个狐域。别看我有千年的修行，可是这地下亿年的水泉极为厉害，禁锢了我的身体，把我也当做了养料，汲取天上那轮太阳的阳力，不断滋养它自身。所以，我的身体一直是一个树的形态。可并不能移动和幻形。”说双树枝一趟，满脸的无奈。

王小宇听闻皱了皱眉头，为树妖鸣不平，道：“那灵泉如此无礼，竟然禁锢了你一辈子，岂有此理。这也太可恶了。”

树妖竖起了树枝，立在口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这灵泉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能让人说了。”王小宇愤愤不平，为树妖千年的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个无聊之地而不平，又想到树妖此生都被固定在此地，挪动不的，一种愤怒堵在心口，若不是修行太低，说不得流入泉眼里，打闹一场，让它好看。

树妖见王小宇神情愤怒，怕他口里说出不干不净的话语。这小子拍拍屁股就走人呢，受到水刑的可是自己的老树根，就是来个几日断水，自己的老命顷刻就的枯萎，赶忙岔开话题，学着王小宇嘻嘻笑道：“年轻人，你的修行太低，一定要隐藏自己的愤怒。月颜，可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眼神生光，慧心一转，神秘的说道：“可不想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