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想成为哨兵吗？

祁晔断开和沈博的精神触丝，从幻视中醒来，问他：“所以，你想怎么做？”

“哨兵和向导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如今之所以处于尴尬的处境，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们是少数人。当你的能力比别人强的时候，别人会尊敬你，而当你的能力无人能及的时候，人们只会畏惧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多少年来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话。但是我们可以轻易解决这个问题，只要——”

“你想要公开哨兵向导试剂？”

“是的。”沈博挑眉，“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进化，哨兵向导试剂公布后，联盟卫生协会将会免费组织注射，市民可以自愿到各大医疗点接受注射，试剂经过我的改良，已经拥有足够的普适性，70%的人都可以接受，剩下的如有排斥反应也完全可以在注射前的测试中被发现。与此同时，新的条款和政策将被确立，向导和哨兵可以更大范围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些普通人呢？”

“他们依旧可以按照自己原来的轨迹生活。”沈博摊手，“但是谁会拒绝呢？哨兵和向导在结合后比普通人多了30%-50%的健康寿命，衰老的速度大大降低。还有——”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哨兵和向导在性|爱时产生的快感是正常人的三倍。”

“听起来是很不错，”祁晔回答，“但是这些做法也会有很大弊端。哨兵的性格易怒，暴躁好动，需要靠昂贵的抑制剂才能控制狂躁症和感官神游，容易对社会治安产生影响，而向导普遍身体羸弱，无法承担重劳动力工作，因此很有可能成为人种歧视的源头，同样的，虽然结合后的哨兵向导寿命比正常人长，但是同样的，未曾结合的哨兵向导却比普通人的寿命短了40%左右，并且在晚年会因为器官衰竭而饱受痛苦，这种问题到现在都无法解决。而且换个角度想，即便免费组织注射，如果让市民自愿选择‘性别’的话，他们会选择什么呢？如何保证对半分的比例呢？我自己17岁才觉醒，所以我比别人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哨兵和向导作为战斗产生的人种，本身就带有一些社会发展所不需要的能力，而现在的普通人，才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或许就让时间去选择他们是否会存在到将来，才是最合适的。我想沈铎总统之所以会关闭超级战士改造计划，也是这样想的，人工干预人类进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沈博伸出一只手，制止了祁晔。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只有最后一点我是不赞同的，人工干预进化是错误的，难道停止超级战士改造计划，那些普通人就能在我们这个星球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了吗？”

“当今这个世界上，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战争，而是环境，我们已经在大量干预生态圈的自然演进，整个地球都好像是人类千疮百孔的巢穴，即便我们选择保留最后一丁点天然气和煤气用作纪念，选择用电能和太阳能为主要能源，这个地球已经被我们掏空了，人口爆炸，绿化迅速减少，如果选择自然演进，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不再是进化，而是灭绝。”

“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哨兵在极端环境中的耐受性是正常人的三倍。”

“那么向导呢？照你的说法，向导岂不是死得更快？”

“不，恰恰相反，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沈博神秘一笑。

他站起身来，“跟我来。”

祁晔跟着自己面前的人迈进电梯，然而即便是在极度安静中，他都感觉不到害怕，在沈博的身边就仿佛是精灵回到了母树身边，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和舒适感萦绕着他的身体。

“他们低估了你，你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向导。”他道。

沈博回过头，笑道，“他们也低估了你。”

电梯带着他们到达了地下室，电梯厢门开的一霎那，祁晔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理科学霸的高科技装备给碾压了。

“看看这个。”

祁晔正感到不自在，一个光屏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是我的一个病人，她得了器官衰竭症，理由是因为被某种病毒感染，导致细胞分裂过快。这种症状和早期的哨兵很像。我为了治疗她，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最终得到了这个。”

他拿出一管被封装在透明容器中的液体，“这是一种抗病毒血清，但是它的作用并不是杀死病毒，而是控制病毒繁殖的速度。”

“令人惊讶的是，痊愈之后，她的身体技能大幅度提高，虽然外表不显，但肌肉的力量比之前增长了近三倍，和哨兵的数据十足接近，同时，她的量子兽也在一定程度上生长了。”

“众所周知，向导因为身体羸弱，量子兽一般都是性格温顺的小型动物，并且体态只会在正常阈值以内变化，但是通过这种病毒的刺激，却能够让量子兽在短时间内迅速增长，体型能够达到原来的两倍到三倍，作为精神的具现化的一种方式，我们有理由推断，也许这种病毒除了刺激肌肉增长外，对于大脑发育也有令人一些意想不到的功效。”

“你是说，这种药剂，能够让向导便成哨兵？”

“不。”沈博反驳，“是超越哨兵。”

祁晔怔怔地看了他，好半天才说，“……这个药剂，不会和南联盟的秘密试验有关系吧。”

沈博顿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暂时还处于试验阶段，不过这种试剂现在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它就能够被投入生产。”

祁晔环视着这个规模宏大，设备完善的实验室，“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和我说这番话的意思是？”

沈博把药剂放回恒温箱中，转过头道，“人体实验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被禁止的，我也不想去这么做，所以我需要志愿者。”

“……哈？”祁晔笑了笑，“你觉得我……”

“从实验要求来说，你很适合，你的体格在向导一大出了名得好，并且还接收过专业的精神触丝锻炼，一定程度上实验成功率更高，”

祁晔有些尴尬，倒不是犹豫，他根本没想过答应这个请求，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之后还走不走得出这间实验室。

“这是为了所有向导，也是为了联盟。”

“……我可能没有你想得这么高尚。”祁晔后退一小步，干笑一声。

沈博笑了笑，“别怕，也不要着急拒绝，这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样吧，你回去想想，改天再来答复我也没有问题。”

祁晔点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无故树敌，所以我希望这个药剂暂时不要被外界所知道。”沈博收敛起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

“嗯。”祁晔答应。

沈博摊开一只手，“走吧，孩子，我带你上去。”

祁晔一路战战兢兢地从地下室里上来，好不容易就要离开，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转身问道：“沈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您没能当上总统，这一切都不会被政策所允许，您会怎么做？”

沈博端着茶杯，抬头看他，表情十分平静，“我还有时间，我会再等八年。”

“您知道您现在的支持率并不高，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的，对吧？”

沈博耸了耸肩，“如果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

祁晔再次看了他一眼，“您有信心在这场大选中获胜吗？”

“我会尽人事。”沈博看着他。

祁晔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向陆沉学习一下套话技巧，想在今天已经惊吓多于惊喜，还是告辞离开了。

“先生。”祁晔走后，约翰出现在沈博身后，“需要留下他吗？”

“不用了。”沈博说道。

“但他不一定会回来。”

沈博抿了口茶，“不，他会。”

……

许诺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现在仿佛是晚上，天花板上的灯光有一些晃眼，他挪着棉被挡住眼前的光，意识还有一些朦胧。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床尾传来。

许诺拉下棉被，抬起脑袋，眯了眯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金色的轮廓，他往边上探了探，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才转过头来。

房门紧闭，四周没有一个人，除了一个穿着剪裁挺括西装的男子，他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棕色的眼睛在深刻的眉骨下犹如鹰眸般犀利，手里拿着一副黑色墨镜，那种帅气是带着令人颤栗的血腥味的，如同某种冷血动物般透着邪气。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床尾的，许诺一想到自己没醒的时候，他就一直这样看着自己，就有一种打心底传上来的冷意。

“你是谁。”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我是你的未婚夫。”那人翘起唇角一边，腔调中有着优雅的帝国专属的转音，“初次见面，小可爱。”